他顿了顿,目光在男子身上扫了一圈,才微微一笑,悠悠道,“你何必这样固执,交代出你的幕后指使是谁,以流云庄的实力,难道还保护不了你吗”。
男子涩着声音道,“谁说流云庄就一定天下无敌,你们现在不久折了两个分舵吗。”
云若静也不生气,仍然笑着说,“如果你认为这就是你们的战绩,那你们眼光也太差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不会有第三个分舵让你们这样噬无忌惮行凶。”
云若静唤了声唐容,唐容忙上前道,庄主。
云若静道,“此人冥顽不灵,你再给我每小时狠狠抽他二十遍,直到他愿意招供为止。”
唐容诺诺领命。
云若静退出房间,听到屋里传出鞭子抽打在人体的噗嗤声,心中的怒气仿佛才发泄出来。
他径直步入肖然房间,握着他的手,在他耳边说着只有他二人才能懂的悄悄话。
蓦然,他忽然瞧见肖然长长的睫毛动了一下,不由心中狂喜,轻轻唤道,“贤弟,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吧。”
然而,狂喜过后,肖然仍然毫无动静,云若静不由的怀疑是不是刚才因为太过于想念肖然而导致自己眼花,心中如被泼了一盆冷水,霎时寒了下来。
他依依不舍的握着肖然冰冷的手,暗中将真气度过去,这时,他脑海之中有一瞬间的恍然。他记起了,三年前,自己也这么握着一个少年的手,为他输送自己的内力,那个少年便是他的师弟云潇然,云潇然与眼前的肖然重合起来,云若静的心有一瞬间的抓狂。
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分神,连忙挺胸深吸,将重重想法全部抛在脑后,低声道,“贤弟,也许,我已经喜欢上你了,所以,你一定要醒过来,我想看着你笑,看着你哭,看着你说话,你最喜欢吃桂花糕,那时,我便替你去买,你喜欢玩纸风车,到时我便去做,你高兴吗。”
“对了,你说要跟在我身边闯江湖,所以你要早日醒来,到时我和你一起把那幕后凶手抓回来,为舵里死难的兄弟报仇,你说,可不可以。”
云若静低下头去,深深的允吸着少年苍白的唇,舍不得离开。
站在门口的天剑看到屋里的这幅情景,身子一顿,终是悄悄离开。
孽缘啊,想要一心阻止他们,现在一看,似乎两人之间的纠葛反倒更深了,他不由一时茫然。
“何必困惑于此,”白月寒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面前,打量着那张毫不出彩的脸庞道,“你难道不觉得他二人很是相配吗?”
天剑闻言,霍地眼睛大睁,直直注视着他。
白月寒轻咳了一声,嘴角慢慢弯起来,“他们如果在一起,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夜幕覆盖着大地。
街道上的灯火次第熄灭,唯有步云客栈的大红灯笼高高挂着,召唤着在夜色之中远道而来的路人。
一室漆黑,黑衣男子蜷缩在房间一角,浑身伤痕累累,他木然的在黑暗中大睁双眼,也不知心中想着什么。
门前人影一闪,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推开门,又静静的将门随手关紧。
来人打亮了手中的火折子。
☆、卷五06 醒
黑衣男子疑惑的望着他,原来这人竟是唐容。
唐容并不言语,拿出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压低声音道,“这是化功散的解药,你吞服下去后,赶紧运用你的心诀,好早日恢复你的功力。”
黑衣男子愕然的望着他,“你,你是谁?”
唐容皱眉道,“你不必问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们是一家的就够了。”
黑衣男子静定的看着他道,“我如何信你?”
唐容叹道,“你勿需信我,你回去之后只需向主人禀告云若静一行人已经暗中出动信堂的高手准备全力对付主人,让他小心。”
“信堂高手,”黑衣人仍是不信道。
唐容沉声道,“不错,这回流云庄连失两个分舵,已经在江湖上传开,云若静面子上挂不住,决定全力与主人为敌,而且看样子,因为与朝廷交好的原因,云若静准备与朝廷联手来对付主人,所以,你必须速速回去,早日将情况告知主人,让主人早作准备。”
黑衣男子半信半疑道,“你不跟我走。”
“我不能跟你走,我要一直留在他的身边,取得他绝对的信任,好早日完成主人的心愿。”
“主人的心愿,”黑衣男子迷惑道。
“不错,云若静的九天神剑剑谱才是主人心仪已久的,在主人心愿未达成之前,我暂时不能打草惊蛇,免得引起他的怀疑。”
“这,”黑衣男子不再怀疑,忍不住担心道,“我这么走了,他们难道会不怀疑吗?”
唐容笑了笑,道,“这是眼前最好的机会。云若静目前的心思都用在肖然身上,其他的人也一天左想右想,都把你托给我来看管,如果等云若静回过劲来,亲自看押你,我就没有放你的机会了,所以。。。。。”
他走到黑衣男子身后,一掌印在他的背心之上,道,“我先用自身的功力来助你早日恢复。”
黑衣男子只觉一股内力从他手掌心度到自己体内,不由心神一敛,连忙盘膝而坐,默念口诀,催动自己提升真气运行,半个时辰之后,只觉体内真气畅通无阻,不由大喜,连忙缓缓收了功,对唐容道,“多谢。”
唐容道,“时辰不早了,你赶紧走吧。”
“那你呢,就这样他们不会怀疑你吗?”
“我自有主张,这样吧,你对我胸口拍一掌,要狠,要用全力。”
茫茫夜色之中,一声凄厉的惨叫震醒了步云客栈的客人。
云若静迅速起身,来到旁边的房间,一脚踹来了门。
小窗大大开着,月色倾洒在屋里,一个身影摇摇欲坠。
“唐舵主,”云若静剑眉一皱,道,“发生什么事了。”
伸手上前扶住他。
他身上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云若静点亮烛火,才发现,唐容腹下中了一刀,鲜血还在汩汩而出,甚至沾染到自己纯白的衣裳之上。
胸口上一个乌黑的掌印,看来对方出手极狠辣。
此时的唐容已是气血翻腾,几乎时不时的从口中喷出一滩血。
见此惨状,云若静来不及多问,手指连点,替他点穴止血,随后一掌按在他背心,运用自己的纯阳真气助他体内乱腾的真气归位,半晌,才撤回掌力道,“究竟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唐容忽地跪下道,“属下办事不利,请庄主惩罚。”
云若静将他扶起,坐在椅子上,道,“说来吧。”
唐容定了定心,道,“属下奉庄主指令看管那名杀手,一直不离左右,可是寅时,突然闻到一股异香,我心中暗道不妙,忙睁开双眼,只见一个蒙面人无声无息从窗户外跳了进来,属下奋力与他搏斗,可惜技不如人,让他将那杀手救走。”
这时,被这里动静惊醒的天剑等人也已陆续进来,闻听得唐容的话,天剑的眸子变的幽深,直直的望向唐容。
唐容只觉那目光仿佛一泓冰潭,又冷又深,让人难以揣测。
但是他并不随着那又冷幽深的目光而有一丝不安。
仿佛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
云若静叹气道,“你不必自责,是我疏忽了,你先运功疗伤吧。”
云若静刚走进肖然的房间,发现天剑仍跟在自己身后,不由疑惑道,“前辈还不休息。”
天剑以剑在地上写,刚才事有蹊跷。
云若静笑了笑,“前辈多心了,唐容对流云庄忠心耿耿,我相信他。”
天剑讶然的望着云若静,在地上写道,请庄主小心。
云若静微笑道,“前辈,谢谢你的提醒,可是我相信唐容是不会背叛我的。”
天剑举剑入鞘,转身大踏步出门。
云若静望着他的背影不由陷入了沉思,的确,唐容今晚的遭遇有让人生疑之处,但是他自己亲自查过了,对方的掌力十足,那刀伤也是极深,并不像是演的一场戏。
如果是一场戏,唐容也没必要让自己受这么重的内伤,若不是自己及时助他疗伤,恐怕他要一周之后才能痊愈。
想起自己在京城之中,唐容奉命调查太子事件开始,一直到现在与自己生死一线,不由点了点头,决定自己继续信任他,他还是要打这个堵。
他本来因为肖然迟迟没有苏醒过来而心里悲倀,如今又出了唐容的事,心里郁闷,再无心思入眠,径直来到肖然床前,睁着着眸子深深望着他,再次忍不住对着他说出自己的心事。
“我真的感到好无力,贤弟,对手越来越猖狂,而我却一点信息也没有,贤弟,我需要你,需要你醒过来,陪我一起面对着刀光剑影,如果没有你,我只能感到更多的无力。”
“我需要你,需要你醒过来,陪我一起面对着刀光剑影,如果没有你,我只会有更多的危险和无力感。”
这话语飘荡在肖然耳边,肖然蓦地一惊,原来,大哥如此需要我,需要我陪着他,不行,我不能让他一人面对着危险。
一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出声,唤道,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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