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道,“你看当今的皇上穷鬓黩武,为了对付北边的蝎族,为了让西边的舜族臣服,不惜连续多年派出将士征战,将前两代帝王累积下来的积蓄用光,再导致国库空虚后,为了继续充实国库,便又想法从百姓之中榨取,你看买官卖官,以钱赎罪,都是他发明的。”
“不仅如此,他还好大喜功,时不时为了满足自己的喜好而大势南下江南巡游,极尽奢华,挥霍无度。”
“你再看看关边的那些流民,看看天下的百姓现在的生活,你还认为你的陛下值得你所忠心吗。”
云若静道,“明妃言之有理。但是,皇上虽喜好挥霍,却与太子何干?相反太子为人宽厚仁慈,体恤百姓,深负重望,百官敬重,而你,为了自己的私心,设计陷害太子,牵连万人,你以为,你的良心还挤得下吗。”
“再说,皇上是你的夫君,你在我面前这样批评声讨他,而不是尽为妻之力去劝解他,莫非你本有异心。”
明妃笑笑道,“他是我的夫君不错,只是我一个小女子在他面前也只有唯唯诺诺才能生存下去,哪里还有勇气去触他龙颜。”
“再说,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出于一个母亲的真心,只是让我的孩子能拿到他该有的一切,谁说我的孩子将来不能胜过太子。”
云若静冷笑,“你太自信了,正因为当今天下有了乱像产生,太子的存在,才对百姓有更重要的意义,而你,居然拿天下百姓的前途与所有人作对,你说,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所作所为吗。”
明妃突的笑了,“你以为没有他的默许,太子就能被毁了吗?”
云若静一愣,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明妃道,“皇上年纪大了,开始变得疑神疑鬼,当他不信任别人时,会怎么样呢?太子监国多年,在朝廷上,在民间,声誉日盛,他又会怎么想呢?”
顿了一下,便又讥讽道,“如果你想明白了这件事,你还要为太子伸冤吗?我想,要想为太子翻案,恐怕是不可能的。”
云若静沉默着,这件事他不是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他曾经对童战也说过心中的疑虑,那就是太子之死极有可能是皇上默认,但是这句话一旦从明妃口里说出来,不管是不是事实,他还是有些愤怒。
因此,他愤然起身,“明姑娘,我们就此告别,不过,你要知道,流云庄与明月教一百五十年之约还未到时,你们想要提前在京城掀起风浪,我第一个不同意。”
停了一下,他才缓缓道,“不管你和云家有多么大的恩怨,我希望姑娘走光明正大的路,而不是在这里当小人,你想要让你儿子坐上龙椅,这是你们后宫的争斗,我管不着,但是,如果你想要颠覆云朝,搅乱天下,流云庄绝不会视而不见。”
明妃怔了怔,随后也缓缓起身,冷笑道,“好个大义的云庄主,你现在大可以去面见皇上,说我就是月朝的后人,是专门来搅乱云家天下的,说不定你还可以凭此立下大功,封官进爵呢。”
云若静冷眼瞥了她一眼,才道,“我对你没有兴趣,因为凭你一人的力量是掀不起大浪的,我在意的是你背后的力量,况且,你也小瞧了皇上,我相信出身沙场的他只是一时被迷住了心窍而已。”
明妃冷哼一声,道,“你说你不介入后宫之争,但是你现在却急急忙忙跑到京城来为太子伸冤,原来大名鼎鼎的流云庄主也有言不由衷的时候。”
云若静淡然道,“你说你只是后宫之争,却无缘无故把天乐帮方中信拉了进来,天乐帮便是江湖帮派,我若不横加干涉,日后你岂不是还要勾结更多的江湖人士?”
明妃凝目注视着他,半晌,才缓缓道,“不妨告诉你,据说,童战大人不顾自己中了风寒,执意要在内廷面见皇上,我想恐怕皇上不能让他如意。”
“我明家也算是与流云庄有些渊源,所以我劝你还是继续逍遥江湖,否则,触怒了龙颜,不仅你云若静不保,恐怕连那流云庄的百年基业也会毁之一旦。”
“多谢娘娘好意,”云若静淡淡道,“是生是死,我见了皇上后自有分晓。”
心中去大为称奇,童战入宫的事她这么快就已经知道,显然她在宫中怕是耳目众多。
明妃见状,不由叹了口气,道,“你自求好运吧。”
云若静刚从芳华苑出来,斜地里转出一人,直直撞在他身上,两人一转身,对方惊喜道,“大哥。”
云若静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肖然能出现在自己身畔,说明素雅并未对他下手。
喜的是奇怪肖然竟然尾随自己而来,禁宫深院可不是能随便闯入的,不由道,“找个隐秘地方我们好好谈谈。”
正在这时,一阵有秩的脚步声传来,云若静握着肖然的手,两人悄悄潜入花木深处,屏息凝视,只见一堆禁兵从小径上路过。
两人身形不动,云若静嗔怪道,“贤弟,你怎么来了?”
肖然道,“大哥,我担心你嘛,所以悄悄跟在你的身后。”
云若静想要多问他几句,侧首一望,见他脸色白中绯红,心中不由扑通一跳,忙道,“贤弟,你也是太不小心了,为兄让你呆在家里,就是担心你。”
肖然微微一晒,轻声道,“我明白。”只觉心中为他这句话大为欢喜。
两人施展绝顶轻功在宫中穿越,云若静道,“想不到皇宫这么大,不知内廷到底在哪个殿。”
肖然忽然道,“我知道。”
云若静一愣,不由回头看着他。
肖然脸上微微一烫,道,“我刚才在偷进来的时候,听两个侍卫好像在说瑞阳殿皇上有事要他们去,而且看他们去的方向是向西。”
“那我们试试吧。”
两人小心翼翼,潜行觅踪,一路向西拐了几个弯,绕过几座华丽的院子,蓦然,一座森严的大殿出现在眼前,陆续有朝廷官员从里出来。
两人慌忙隐进殿前的几株大树之后,巨大的树冠,茂盛的枝叶和地上疯长的灌木挡住了他们的身影,若不留神,谁也发现不了他们的踪迹。
只听的有官员道,“今天童大人不知是来了什么脾气,有病不在家里休养,非要来见皇上,还非要请皇上为太子伸冤,只怕万一触怒龙颜,祸及全家,”
“你看,皇上不同意,他非要跪在地上请皇上下旨重申太子一案。”
官员陆陆续续远去,大殿前又恢复了宁静,只有两个带刀侍卫仍然威严的立在殿门前。
云若静低语道,“我必须进去一趟,哪怕。。。。。。。”
话未说完,便觉自己肋下一麻,顿时动弹不得,他不由惊愕的望向肖然,道,“贤弟,你这是要做什么?”
肖然一咬唇,道,“明妃说的对,万一你得罪了皇上,你不仅自身难保,流云庄也有可能不保,所以还是我进去见皇上吧。”他从云若静怀中取出一个红色的盒子,道,“我会替你将这些密件呈给皇上。”
云若静见状不由摇头,想要阻止他,已经晚了。
只见肖然如一朵紫云一般向那守卫掠去,还未等他二人反应过来,已被肖然点了穴道。
肖然冲进了大殿。
殿内极为宽大,一位明黄衣衫的老者端坐于龙椅之上,气度威严,一脸肃杀之色,正冷眼看着跪伏在地上的男子。
一见有人冲进来,不由大惊,喝道,“什么人。”
肖然立即跪在地上,慌忙道,“草民肖然,皇上万岁。”
皇上松了口气,道,“你可知道,私闯皇宫,可是大罪?”
肖然仰起头道,“草民明白,可是比起太子的遭遇,草民算不上什么。”
皇上不耐道,“你有什么事?”
肖然道,“草民收到了方中信与天乐帮设计陷害太子的证据,因事关重大,所以草民冒昧闯进皇宫,请皇上恕罪。”
皇上一怔,随即道,“把你的证据呈上来。”
肖然感到童战的目光一直在打量着自己,不由对着他友好一笑,将那红盒递给前来的太监。
看着皇上亲手收下自己手中的纸盒,心中松了一口气,身上如释重负。
心道,终于达成大哥的心意了。
皇上用手缓缓解开那个小小的纸盒,突然面色一变,怒气冲冲,“肖然,你是在戏耍朕吗?”
说着,将纸盒狠狠扔在肖然面前,肖然低头一瞧,心中大惊,纸盒里竟然是空的。
皇上道,“肖然,你给朕说,这是怎么回事。”
肖然心中不明所以,纸盒一直在大哥身上,什么人能在大哥的眼皮底下将密件偷走,还是说这个纸盒本来就是空的,难道这是一场阴谋。
突然想起明妃,顿时眼睛一亮,莫非是明妃偷走了大哥的纸盒。
无数个念头在肖然脑海中呼啸而过,他不由摇头,缓缓道,“皇上,草民也不知为什么,只是盒子里当时的确装的是函件。”
皇上大怒,“看来,你果然是故意来戏弄朕的,来人。。。。。”
一旁的童战忙道,“皇上息怒啊,方中信故意挑拨皇上和太子之间的关系,并假传皇上旨意杀害太子,故意在民间撒下皇上父子相残的故事,是想要让皇上失去清名,让皇上的英明在民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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