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冷冷笑道,“谁会来救你呀,还是老老实实服侍我吧。”
他的手一路向下,扯烂了云潇然的衣裳,山风吹过,云潇然但觉触体生寒,力气用尽,他只能麻木的说着师兄救我,师兄救我。心里已是绝望。
黑鹰见他如此表情,心里一怔,随后笑道,“你叫的人说不定早死在深山密林里了,要不,为何现在还不来。不过,你要是乖乖听话,我黑爷爷到时带你离开这里。”
云潇然闻言一惊,不,不会的,师兄武艺高强,什么邪魔歪道,都会被他的利剑吓跑。
黑鹰用手摸摸他的面庞,“说你天真你还真天真,遇林莫入,你这都不懂,也难怪你的同伴被野兽咬了。”
说罢,低头又是一阵狂吻。
云潇然木木的瞪大眼睛,师兄,你不会的。现在,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师兄一定会平安回来,一定会。
黑鹰在云潇然身上正得意着,忽然一阵风声闪过,黑鹰惨叫一声,登时一动不动。
云潇然推了推,此人仍是一动不动,云潇然心中突生恐惧感,恰在此时,有人走过来,手一提,将黑鹰这个身材健壮的人甩到密林中。
云潇然仰望着来人,泪水终于溢出,“师兄。”
沙若风蹲下身,将他缓缓抱起,沉声道,“师弟,是我不好,若我早一步赶到,你就不会被这人欺负。”
云潇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感到在他怀里,好温暖。
沙若风带着他回到马车里,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然后握对住他的手,再次给他渡内力,许久,才放开他,语气坚定,“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云潇然定定望着他,似乎看的痴了。
沙若风轻咳一声,拿起暖玉丸递给云潇然,看着他吞服下,然后才道,“我找到了水,还采到一堆野果,我们一起吃吧。”
云潇然点点头。
顿时,四周寂静无声,只听到火堆里的枯枝偶尔会噼啪响一声,云潇然又开始变得昏昏沉沉。沙若风将一床锦被盖在他身上,然后跃下马车,握紧佩剑,注视着熊熊燃烧的火堆,目中若有所思。
猛然间他轻啸一声,宝剑出鞘,一道寒光闪过,地面上已是四个字,绝不后退。
不管前面有多么困难,多么危险,我也决不放弃。
他又拾来一堆枯枝,用宝剑挑着树枝,在跳动的火光中,他脸色阴晴不定。
云潇然醒来时,外面已是天色大亮,群鸟齐鸣。他慌忙解开帘子,目光一扫,便见一个修长的身影立在一株大树之前,他的心便安定了,柔声道,“师兄。”
沙若风见状,忙一身跨上马背,回首道,“我们继续走吧,师弟,想好我们到哪里隐居吗?”
云潇然的俊脸上飘起了红云,道,“我想去落云山,哪里景色清幽,风景迷人,真是一个好去处。”
沙若风一笑,“刚好我也想到去那里。”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一对视,却又迅速避开。
云潇然放下帘子,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马车一路缓缓向前,车夫带着斗笠,遮住了他的脸庞。
大约前行了一个时辰,突然从后面得得驶来两匹骏马,一前一后,前面那人背插双剑,浓眉大眼,英气逼人,后面那位则是一位红衣劲装的少女,两骑与马车擦肩而过,又迅速消失在沙若风的视线里。
沙若风剑眉紧皱,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前面那位少年想必是天龙山庄少公子阳纯,他身后的那位则是他的未婚妻周修眉,只是平时能遇见这二位到是无妨,可是这关键时刻遇见这两位,可就让人费思量,因为这二位正是沙若静在江湖上的知交好友。
沙若风心里思量着,马车在行几个时辰,就到了落云,那里恰是天龙山庄的地盘,如果阳纯接到沙若静的飞鸽传书,专程到落云等自己自投罗网,也不可能。
毕竟沙若静也不一定知道自己到底往哪个方向逃避。
难道是沙若静确定自己必去落云,可是那也不可能,自己到落云只是临时起意。
沙若风心乱如麻,马车也放缓了脚步。
“师兄,”身后传来云潇然清洌的声音,“阳纯肯定不是找我们的。”
“为何?”
“直觉,如果他们专程为寻我二人而来,必会留心周围人事,可我只是注意到他们行色匆匆,根本没时间打量我们的马车,我怀疑是他们有急事。”
“什么事情能动这对璧人?”
“是呀,所以到落云城不就知道了。”
“也罢,如果与我们无关,那是我们之福,但愿他们确实有事。”
沙若风一扬鞭,马车加快了速度。
正午时分,落云城缓缓驶来一辆马车,马车朴素平凡,车夫头戴斗笠,脸色蜡黄,他将马车停在一家酒楼,随后小心翼翼的从车上扶下一位身子纤巧的少女,少女傍着车夫走进酒楼,此时正是生意旺盛时刻,车夫和少女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张空桌,便径直坐下,相对无语。
店小二热情的端上酒菜,然后吆喝着转身又去招呼客人。
车夫道,“这落云酒楼生意还不是一般的好。”
少女点点头,却没有回答。
旁边桌旁坐着两个风尘仆仆的男子,桌上随便摆放着两把长剑,这两人边饮酒边谈。
“老九,听说阳纯和他的媳妇儿回落云了。”
“奇怪,阳纯怎么会来落云,前不久他不是还在谷州吗?”
“哎,听说落云出了一件大事?”
“什么事?”
“你知道吗,落云林家一夜被人灭门,凶手是的绝招就是天龙山庄的龙在九天。”
“啊,怎么可能,林家在落云好歹有些名气,怎会不堪一击。”
“哎,事实就是如此,可怜了林家一家人,听说不久之后,流云庄将会派人前来落云城调查林家的事呢?”
“哎,流云庄会派何人来呢?”
“当然是云子昂大弟子沙若静,据说,云子昂去世之后,沙若静似乎过得很不好呢。”
“此话何讲?”
“因为他拿不出白云宝剑,流云庄已经有人对他代理庄主一职提出疑问,所以至今他仍只是个代理庄主,费力不讨好呢?”
“哎,也真可惜了,当年几乎所有的江湖人士一直以为沙若静会是未来的流云庄主,却想不到云子昂英年早逝,并未留下一言半语。这下可糟了,怕是江湖中人都觊觎那白云剑,觊觎流云庄主位置,沙若静再找不到白云剑拿来服众,只怕以后是凶多吉少。”
“是呀,流云庄也可真奇怪,非要有这么个奇怪的规定,拿不出白云剑者,不得继承流云庄主之位,换言之,历代流云庄主必须亮出白云剑方能震服人心。”
“是呀,进来江湖上发生的事可真不少。”
“罢罢罢,我们还是喝酒吧。”
车夫和少女默然在一旁用餐,却不时用目光互相交谈。
用餐完毕,车夫和少女并未离去,反而要了一件上房留宿。
少女坐在床沿,脑海里回荡着刚才的声音,当然是云子昂大弟子沙若静,据说,云子昂去世之后,沙若静似乎过得很不好呢
他不由喃喃道,“大师兄真的过得很不好吗?”
车夫冷笑一声,“他若过得不好,怎么会调动这么多人手来追袭我们。”
少女悄悄低下头,默然不语。
车夫走进她身旁,轻声道,“怎么样,今天按时服药,那心口痛发作次数可减少了?”
少女抬起头,目光清澈明亮,“没有昨天那么痛了。”
“很好,你好好休息吧。”
车夫握着他的手,扶着他到床上躺下,然后自己和衣侧躺在少女身畔,两人动作相当平静,就仿佛这就是他们平常一般。
这车夫自然是沙若风,少女则是云潇然假扮。
因为云潇然心痛时时发作,沙若风实在放心不下,为了便于自己照顾云潇然,所以两人住客栈时总是一间房足够。
大概是太倦了,沙若风躺下不久就放出均匀的鼻息声,然而云潇然却辗转反复,无法入眠。他右手托腮,侧起身来,打量着身旁的沙若风,熟睡中的沙若风,仿佛初生的婴儿一般天真无邪,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他对自己的嘲笑,也看不到他对自己的冷笑,当然,那是以前的沙若风。
云潇然回想起逃亡路上的种种,心里最柔软处蓦地动了一下,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抚摸身边人的眼睛,眉毛,嘴巴。。。。。。。猛然间,像被毒蜂蛰了一下,云潇然抽回自己的手,心里暗暗埋怨,你在做什么呢,万一师兄不喜欢你呢,再说,你心里喜欢他吗?你难道不是喜欢长得像他一样的大师兄。而且你的大限快到了,你只会连累他。
云潇然顿时一下清醒,心头一片惘然,无缘无故的,他突然有了强烈的求生意愿,不由咬紧牙根,紧紧握住沙若风的手掌,心道,但愿我能找到到岁岁寒的解药。
屋里一片沉寂,但是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去若有若无的飘进房间。
沙若风突然动了一下身子,随后遽然从床上起身,心砰砰跳的剧烈,待他仔细一看,自己仍是栖身在客栈之中,这才放下心来,跳动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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