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还精神饱满的素雅此刻竟然蜷缩着身子,偎依在峰顶的一株古树下,脸色惨白,捂着小腹,□□着,他的脸已经痛的扭曲变形,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他的下身不断的向外流淌着鲜血。
被插在一旁的明月剑不断的发出一阵阵悲鸣声。
仿佛意识到自己的主人生命垂危,即将离自己而去。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云若静眉峰一皱。
此刻,虽然与素雅有隙,但是,遇死不救,云若静做不到。
他一连几个起落,将素雅抱在怀里,迅速向山下掠去。
一路跑,一路滴血,素雅在他的怀里晕了过去。
四个月后,令州城里,八方楼上。
靠窗的一个青衣书生正眉飞色舞的讲着,“据说,当时决战之后,云庄主抱着血人一样的明月教主从山上冲下来,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大家都没想到九天神剑的威力如此巨大,能将明月教主伤成这样。”
“于是,所有人都一致决定,此次决战,流云庄胜。”
“最有意思的是,明月教的白发老头一见他们教主那模样,脸都变白了。”
“啧啧,真有意思。”
周围的人津津有味的听着,随后,忍不住议论纷纷。
“对呀,就应该这样,明月教以后就老老实实的在塞外做它的事吧,不要到中原来兴风作浪了。”
“所以说,邪不胜正,150年过去了,明月教还是没有打破当年的誓言。”
“你们说,明月教以后会没落吗?”
“反正他在塞外,与我们无关,谁去关注他。”
众人七嘴八舌。
坐在靠窗的一个青衣人心烦意乱的喝道,“你们住嘴。”
“吼什么吼,你管我们说什么。”有人不满道。
“你们这帮愚民,真是可笑,云若静有什么值得你们钦佩的。”青衣人冷冷道。
“就是,”坐在他对面的一个黑衣汉子附和道。
“他屁的本事都没有,有的只是会捡漏子。”青衣人气愤道。
黑衣人也笑道,“他那个庄主都是他杀了云子昂抢来的,竟然有这么多人敬佩他,莫非这么多人都喜欢杀自己的师傅。”
青衣人继续道,“为了当上流云庄庄主,他不惜与人勾结,陷害洛川以及与洛川交好的弟子,这样恶劣的人,还有一堆人把他当神一样崇拜着,简直可笑。”
这两人自顾自的在那里一唱一和,招来了无数的眼光。
周围静了下来。
片刻后,有人怒道,“你们是什么人,岂能容你们在这里污蔑云庄主?”
“我可没污蔑他,”青衣人冷笑道,“你不信,自己去问问他做没做过那么多的亏心事。”
“不用问,我也相信他,”有人霍的站起身来。
“怎么,你们想打架,可以,随时奉陪,”青衣人笑了笑。
黑衣汉子大笑一声站起,朗声诵道,“云若静,臭名扬,灭其师,害师弟,夺宝剑,抢庄主,天无眼,让他活,终有日,得报应。”
“住嘴,”有人突然向黑衣汉子和青衣人冲了过去。
黑衣汉子和青衣人目光一交汇,登时将桌子往前一推,挡住了那人的来势,笑道,“奉一个伪君子为英雄,你们羞也不羞。”
话音刚落,两人连声大笑,在笑声之中,人已经去得远了。
沙若风怏怏不乐的走在街上,看见前面一群小童围在一起玩耍,只见他们一起拍着手,朗声诵道,“云若静,臭名扬,灭其师,害师弟,夺宝剑,抢庄主,天无眼,让他活,终有日,得报应。”
沙若风心中不由一惊,便见一个较大的孩童问其他的孩子,“谁要当云若静?”
没人吭声,他便指定一个红衣小童道,“你的动作最慢,罚你当坏蛋云若静。”
红衣小童闷闷不乐的嘟起嘴,嘟囔道,“谁愿意当大坏蛋。”
大孩子道,“你抓住谁,就可以让他代替你当云若静了。”
红衣小童这才露出笑脸。
大孩子一声命令,“逃。
除了红衣小童,其他的孩子四处闪开,边跑边喊,“坏人云若静来了,快跑快跑。”
他们玩的不亦乐乎。
沙若风的心一下子沉到底。
最近武林中有人四散传播不利于流云庄的言语,现在想不到连这些天真无暇的孩童都听到了,甚至玩起游戏来。
他心中七窍生烟,不能再这样忍下去了,一定要找出背后的人才对。
这人是何居心?
沙若风气冲冲的回到流云庄,正巧在小径上碰见张天翼,他忙道,“张总管,庄主他情况怎样?”
张总管摇了摇头,目光闪了闪,黯然道,“据小月说,庄主他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沙若风道,“张总管,你可知道最近武林中的情况吗?”
张总管苦笑一声,“我怎么不知道,最近关于庄主和流云庄的民谣越来越多,我怀疑是别有用心的人在诋毁流云庄,可是你看庄主现在这个情形,他会管吗?”
沙若风气呼呼道,“我一定要管,张总管,依我看,如今之计,是要查出背后的指使人是谁?”
“不错,”张总管道,“我马上派人去查,虽说流云庄在江湖上一向素有清誉,但是如果对谣言不管不问,后人说不定就会把它当真。”
“对呀,”沙若风心里一虚,“我还是先去看看大哥吧。”
沙若风的耳边回荡起那些天真小童的声音,不由握紧了双拳。
一想起云若静,一股愁云从沙若风心底弥漫出。
自从塞外回来后,云若静就把自己关在留香园里,居住在云潇然的旧居里,每天懵懵懂懂的,郁郁寡欢,庄里的事全部交给沙若风和张天翼,他自己则每天拿着笔纸在那里绘画写字。
刚开始,沙若风以为是他在休养,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天,沙若风偷偷进去,才发现他画的内容只有一个,云潇然。
有还是孩童时代的云潇然,有在林中练剑的云潇然,有在夜下望月的云潇然,有微笑的云潇然,有嗔怒的云潇然,各种形态,各种样子,翩然入画。
他忙着将画挂在墙上,边挂边对着画低声细语,“师弟,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你看,师兄在看着你呢。”
见到云若静这幅癫痴模样,沙若风不由大惊,暗道,“大哥这是入魔了吗?”
他连忙道,“大哥,师弟他,他已经离开我们了。”
“谁说的,”云若静瞪了他一眼,仿佛像不认识他似得,哼道,“谁说,师弟离开我们了,你看,他在对我笑。”
他指着墙上一副云潇然微笑的画。
沙若风呆呆的看着云若静,心如刀绞,上前一步,急切道,“大哥,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你亲弟弟若风啊,你说你要一直保护着的若风啊。”
“若风,”云若静奇怪的看着他,然后皱着眉头,“好熟悉的名字。”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炸的沙若风几欲昏迷。
☆、卷七18 质询1
“大哥,你看清楚我啊,”沙若风猛烈的摇晃着云若静的身子,好像这样做就能唤醒他的神智。
可是云若静仍是大大的瞪着双眼,一副感觉奇怪的样子。
沙若风惆怅着离开留香园,为今之计,只有寻找白月寒。
但是,让人疑惑的是从明月镇离开后,白月寒就一直不见踪影。
这该死的白月寒,沙若风在心里将他恶狠狠的诅咒了一百遍。
怀着复杂的心情,沙若风步入留香园,不知大哥还是那样颠颠痴痴吗?
他轻轻的推开门,屋里的人一听到声响,缓缓转过身来。
一刹那间,沙若风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眼前的人,面容憔悴,但是更为恐怖的是,一头青丝竟然变得霜白。
“大哥,”沙若风哽咽着冲了过去,抱住他,失声道,“为什么。”
云若静呆滞的坐在那里,虽然神智已经清醒,但是那双眸子已经失去了光彩。
自从上次沙若风说了那句“大哥,师弟他,他已经离开我们了”后,那句话就时不时的回荡在他脑海里,他便痴痴的对着云潇然的画像哭泣。
每天一想起沙若风的这句话,他就不由之主的对着云潇然的画像悲泣,流泪。
终于有一天晚上,月亮又圆又大,他恍惚想起,师弟不是喜欢在这样的晚上让我背他出去看月亮吗。
于是他兴冲冲的推开门,连声唤道,师弟,师弟。
当一室的画像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恍然一醒,师弟人在哪里呢?就这么一个提问,让他神智霍然清醒。
沙若风的话又浮现在耳边,云若静只觉得自己心神交瘁,不由昏睡在地上。
当他醒来时,发现侍女小月的惊异目光,他不解为何,直到小月为他梳发时,他才从铜镜里看到自己竟然发以成霜。
我老了吗,他苦笑一声,是的,师弟不再身边,他便已经老了。
曾经上天给了他机会,是他没有抓住。
师弟再也不会回来了,苍天不会再给他第二次希望。
他还记的,当时他伸出手去,只抓住了一片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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