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梓尧自然知道杜安南没有说出来的那句话是什么,待他日坐上那九五之位,她与张晋离去,这一刻他真的明白为什么杜安南说生不辜负父亲,死不辜负张晋。
“如此便好,我唐梓尧也不是什么无耻之辈,这是我给你立个字据。”笔墨纸砚,字据为证。
霍政本是心中有着杜安南,这一听便是心中有无限怒火。
“王爷心中可是真的有安南?”怒气逼迫着霍政喘着粗气。
唐梓尧浅浅尝了一口杯中的茶,“有如何,没有有如何?”
“王爷如何这般,心中既然没有她,为何又要答应这门婚事,难道王爷不觉得这对她来说不公吗?”
“奥,是吗。”唐梓尧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眼前的人,一股寒气袭来。
饶是霍政也是军人,这股寒气也是多少让自己冷了不少,心中一颤,“王爷觉得如此心中无愧吗?”
“将军想让本王如何,这圣旨将军觉得本王能推得了吗?”唐梓尧冷冷道。
气得说不出什么话,双手攥拳,猩红的双眸一瞬间几乎要挤出泪来,“无情如斯,王爷如此,辰王如此。”
唐梓尧看着霍政,倒是真的觉得这霍政心中有杜安南,只是这无情,自己怎么也算不上是什么无情的主吧。至于辰王,能将势力握在自己手中的任何手段都可以用,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有如何,每日耳鬓厮磨,装装样子,又怎么不会,只是企羡说道,霍敏此人甚为聪慧,只却是偏偏着了辰王的魔。这世间的情情爱爱自己也许真的是该琢磨琢磨。
唐梓尧不说话,霍政手中的一把利刃已经架在唐梓尧的脖子上,唐梓尧看着霍政,“冷笑,将军真的想如此,明知这样你是无法活着出去的,即使出去了,没人能保得了你。”
霍政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利刃更加靠近唐梓尧的脖子,在上面划了一道血痕,即使不是触目惊心,也足以让人害怕,这若是稍微使一点儿力气,也会将其置于死地。
企羡从外面进来,看着面前的场景,找了个椅子安安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戏码。
“你是谁?”霍政皱着眉头看着企羡。
“观看的人,将军既然决定下手不妨快一些,在下还想着待会儿吃些东西,怕是没了时间看这出好戏了。”企羡的脸上挂着一抹笑,看的霍政心中十分心慌。
“你……。”说着将利刃又向里面挪了挪,脖颈上的血痕更加明显。
“将军如此,难道真的没有想过杜小姐这么多年为何一直无视将军的情谊,你讲儿女情看的比霍家重,看的大齐的江山重,你让她如何能高看你一眼。”企羡道。
企羡说的话,霍政并非觉得不无道理,杜安南与一般的女子自然是不同,想着,手中的利刃放心,不仅是因为企羡的话,也是因为霍家,如果这一刀下去,只怕是整个霍家都要陪了进去,自己的性命无所谓,但是自己如何能将整个霍家不顾。
一个大男人,一滴泪,也许就是所有的情,等着霍政无力的从门走出的那一刻,唐梓尧几乎能看出他身体的气力被完完全全的抽了出去,这是世上总是有人,你看不起他,你无视他,但他心里深深的埋着一个人,那人就在心里生根发芽,等你想拿出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长在了心里。
摇了摇头,突然感觉脖子上被风吹过有意思疼痛,洗了口凉气,“哎哟,企羡啊,你帮我看看啊。”说着脖子伸的长长的,让企羡看自己脖子上的伤口。
按着唐梓尧的下巴,摇了摇头,“王爷倒是不知道躲一下。”
“哼,你明明知道他不会伤我的。”唐梓尧道。
企羡让古岸风取了东西来,慢慢的给唐梓尧处理伤口,“王爷下次如此,这伤口便让别人处理了。”
“奥,企羡啊,你是不是在生气啊,你可别生气啊。”唐梓尧怎么可能听不出企羡话语中生气的口吻,只能好好说话,最近自己真的是越来越怕企羡生气了。
企羡只是顾着给唐梓尧处理伤口,没说什么话,唐梓尧想看看企羡,还没有看清楚企羡脸上的表情,似是想故意一般,企羡在自己的伤口上使劲按了一把,憋着眼泪差一点儿流了出来。
“我没生气。”浅声说了一句。
虽然霍政在宁王府冒犯了宁王,但是只要是没人说自然是没有热知道,加之之前企羡有让杜安南给霍政说几句话,这些话就这么了了。
这娶妻本就不是一日之事,这皇家娶亲更是如此,几日京中便传开了宁王与杜司空的女儿成亲的事。
唐梓尧躺在企羡的旁边,看着企羡的睫毛一点点的闪动,大着胆子在企羡的脸上抹了一把,没想到看上去这么瘦,摸起来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听着企羡一深一浅的呼吸,叹了口气,轻轻的趴在企羡的胳膊上,慢慢的道了一句,“企羡啊,我为什么这么不愿意娶妻呢,你要是说一句,不让我娶妻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不娶了。”
伸手将企羡的手捏在自己的手中,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只能轻轻的握着,害怕惊醒了梦中的人,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企羡啊,其实我根本不想要皇位的,但是你为什么那么想让我要呢,如果你也不想要就好了。”唐梓尧用头蹭了蹭企羡的胳膊,在冬日这人似乎比寒夜还冷。
“企羡啊……。”
“企羡啊……。”
“企羡啊……你要是醒着多好……。”顿了许久,“也许没醒着更好。”
☆、二十章 婚宴
这眼看见马上就到了春节,齐帝一心想让宁王府早早迎了杜家的女儿,这两日宁王府倒是热闹,古岸风一路跑得满头是汗,想着这王爷终于成亲了,他心中的一块病也放下了阿,虽然这和他的关系也不是很大。
游历嘴里含了小半段树枝,看着古岸跑来跑去的样子,心中就感觉到不舒服,看在墙上,冷哼,“你们王爷成亲你有什么高兴的?”
瞥了一眼古岸风,“哎呀哎呀,等着你们家公子以后成亲的时候你会比我现在好高兴的。”脸上依旧是掩饰不了的笑容。
翻了个白眼看着古岸风,“才不呢,企羡才不成亲呢。”
古岸风道,“啊?怎么可能不成亲,是个男子都要成亲的啊。”
“我说不成就不成,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说着从嘴里把半截树枝抽了出来,扔在了古岸风的头上,气鼓鼓的走了。
古岸风摸了摸脑袋,自己是怎么惹着这尊大佛了。
唐梓尧看着古岸风自言自语,“你在这儿发什么呆呢?”
“啊,王爷,不是,游历那小子,我就说了句,他家公子以后肯定要成亲的话,他就生气了。”古岸风满脸的不解。
“你呀,和他说这个做什么?”唐梓尧叹了一句,虽然不知道其他,但是游历从小一直跟着企羡,如若企羡真的成了亲,这游历肯定会觉得企羡抛弃了自己。
想完了之后,总觉得哪里怪怪地,但是又说不出来。
“这有什么啊,王爷成亲我很高兴,自然觉得企公子成亲,游历会很高兴嘛。”古岸风道。
古岸风气呼呼的坐下,看着企羡擦着手中的箫,瞪了几眼企羡没有什么反应,“你以后也会像王爷那样成亲吗”
企羡闻声抬头,看着憋着张红脸的游历,浅笑,“你怎么想起来说这个了?”
“你以后到底会不会成亲?”游历又一次问道,语气冷了许多。
似是从来没有见过游历这样,将手中的箫放下,走过来,摸着游历的头,“我这样的人,注定是不会的。”
游历只是听着企羡这样说,却没有问企羡说这样的人,到底是哪样的人,听到了前半句,忽略了后半句。
游历拉着企羡的袖子,“企羡,你不成亲,我也不成亲,你以后不要扔了我,好不好?”眸中满是期待。
“好。”将游历拉倒怀中抱了抱,这孩子大概是小时候被人扔的次数太多了,所以才这般吧。
唐梓尧从门外进来看着此时的场景,冷喝一声,“你们在做什么?”
游历闻声身子猛然抖了一下,转头看着 唐梓尧满脸的怒气,“你怎么来了?”
“这是本王的宅子,本王哪儿去不了?”声音中一片寒冷。
游历从企羡的怀里脱离了出来,“这是企羡的卧房,王爷似乎不应该进来吧。”翻了个白眼看着唐梓尧。
本就是心中怒火未平,加之游历看着自己这么一眼,唐梓尧心中更为生气,“本王拿银子养着你们,你们是如此回报本王的吗?”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游历虽然被抛弃过很多次,但是从小企羡没让自己受什么苦,性子本就高傲,怎么可能忍受被这么说。
唐梓尧此时哪里看得到这些,“看来本王的银子确实是白花了。”
“王爷说得倒是真的。”企羡本来是觉得没什么大事,哪知俩个人这么吵了起来,上前拉着游历的胳膊,防着这小子闯什么货。
看着企羡一心护着游历,又想起来了古岸风刚才说的话,一把将企羡从游历的身边拉了过来,游历吧嗒吧嗒的眼泪就从眼眶里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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