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你就不奇怪我为何如此询问吗?”微生逆将杯中酒一饮到底。
“天下人皆知,无须奇怪。”左丘宇笑笑,大手揽过微生逆的肩,作势要吻上微生逆的脸颊。
微生逆伸手扣住左丘宇的下巴,口中啧啧:“真是急色。”
“本殿可不是能坐怀不乱的人。”左丘宇大方承认,满眼色欲地看着微生逆。
“我不奉陪了。”微生逆嫌恶地瞟了一眼小三,轻身一跃便离开左丘宇三步之遥。
左丘宇被微生逆突如其来的内力一击身体差点从椅子上落下,他站稳后毫不介意:“那本殿下次再约微生。”
微生逆没有多看左丘宇一眼便拉起宋言初离开,宋言初还没来得及和左丘宇告辞便被微生逆腾空拉起搂到怀里,转眼便来到街上。
【四皇子府】
“看来三哥的魅力不过如此。”
一株玉兰摇曳生姿,左丘懿白玉般的手指提着壶给它浇上几分甘露,眼中竟是轻蔑的神色,这左丘宇大器难成,恐怕是要被微生逆牵着鼻子走了。
不过这左丘宇容易解决,但是那叶作尘......左丘懿曾派人调查过此人的底细,但最终竟是徒劳,只知几年前左丘宇去武林中行事不慎遭遇险情,幸而被此人所救,故一直以恩人相待,长期住在三皇子府当幕僚,看这叶作尘怕是不会让左丘宇这样胡闹下去的。
他本想利用微生逆去搅浑左丘宇,现在看来也是难办了,想及此左丘懿倒是略有深思,时局变化对左丘宇还是要放轻,切勿逼得太紧.....
“微生逆最近如何?”
“上次与三皇子一聚后并无动作,只是......”
“有话就说。”左丘懿最恨别人对自己有所隐瞒,故眼神一狠。
“只是微生逆每次都能发现我们的人,属下....”
“哦?这到底是微生逆武功太高了,还是你们这群狗太废物?”左丘懿笑起来,更显阴险恐吓。
“属下领罪。”
“罢了。”左丘懿眼色看不出喜怒,这样看来微生逆的武功真是不能轻视。看来日后得逐一派出西厂的精干来才行。
西厂向来是高深莫测,外人绝不晓得此中究竟有多少人,也无人知晓这些人练得都是何功夫,在这点上与和其相邻的东厂是差不多。
他左丘懿有的时间,有的是人手。
“殿下,奴才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潘永霜看着左丘懿疑虑的脸色道。
“潘公公有话不妨直说。”
“殿下可曾听说过释月楼?”潘永霜试探性问道。
“释月楼是江湖上的神秘门派,专门调查情报,所得出的情报精确详细。”左丘懿想了一下,“你是说让释月楼去查微生逆?”
“殿下明鉴,奴才正有此意,只是这释月楼并不是何人都查......”
“和武林太多交集怕是不好。”左丘懿做事谨慎,不会鲁莽行事。况且这释月楼在武林上名声大,但是行事作风无人能够看清,实在是不好把握。
他左丘懿向来不喜与武林有太多交集,一向视这些人为猫猫狗狗,就算有那么些人武功高强又如何?其精干力量都在朝廷中,这些江湖杂牌与西厂相比不足为意。
“不必殿下出马,奴才定会安排妥当。”潘永霜眯起小眼睛道。
“潘公公小心处理。”左丘懿见他这么说便有所放心。潘永霜跟随他十多年,向来办事精炼狠戾,是信得过的人。
“奴才遵命。”
“信件呢?”左丘懿先放下微生逆一事,回到正题。
“回殿下,属下已私下交给三皇子。”
“好。”左丘懿放下水壶,理了理衣领,眼眸看向远处,神色成竹在胸。
一旁的潘永霜不禁道:“皇上这回叫那玉君侯与五皇子相聚,恐怕是……”还未说完左丘懿便抬手示意道:“本殿明白。”
“那四殿下打算……”
“玉君侯态度朦胧,不见得一定会站在五弟那边,况且本殿也不见得要害怕他玉君侯。”他左丘懿向来无所惧惮,那些斯文有礼,不过是为了最终的目的。
潘永霜也陷入深思中——这顾隰是忠于皇上的人,可以说是直属皇上。但在储君之争上几乎从未表态,凡事皆为皇命是从,除皇上以外的号令便是无所畏惧。
“但四殿下,玉君侯既然效忠于皇上,想必不会违抗旨意。”
“此人做事左右逢源,思考周到,不是愚忠之人,必不会轻易因此得罪我和左丘宇。”左丘懿胸有成竹,“无妨,那日本殿便去会会那玉君侯,以及,可爱的五弟。”
说道此似是若有所思,仿佛从前往事一一浮现,不知多少年前,总角之交,言笑晏晏,兄友弟恭……
如今这个态势,实是身不由己,三哥和五弟可莫怪我了……
☆、风云际会
两日后,醉生阁。
顾隰知道今日这次玩乐绝不会如此简单。既然阿衍已得知消息,那么左丘宇和左丘懿那边自是早有打算,他们听闻父皇已经做到如此地步,难道不会心急?
看来今日一聚定会上演一场龙争虎斗的好戏,真是有趣至极啊。
顾隰倚在醉生阁门前,嘴角轻勾,玉扇轻摇,深栗色的发丝随性至极地披散开,淡紫色头冠上一缕玉簪夺人眼目,吸引了路过醉生阁的众路人马。
不多时,忽然一路人马抬轿而来,那轿子气势恢宏,金色的流苏整齐地布于周身,上刻有雕龙腾云。周围的百姓们都像炸开锅一样,这轿子的豪华足以胜过常在帝都中横行的三皇子,想必是是一位地位更胜过三皇子的人了
顾隰见状一笑,缓缓踱步至轿前。
众人只见一俊美无俦的少年从轿中走出,由于五皇子长期呆在宫中,极少在帝都游玩,故城中百姓几乎是第一次见到他,顷刻间惊艳四座。
顾隰径直向他走去,作揖道:“臣参见五皇子。”
左丘飏也微笑回礼道:“侯爷何必对我那么客气呢,今日就是要好好玩儿的,那么拘束可不行。”
顾隰哈哈一笑,立刻凑上前去,笑眯眯地贴着左丘飏,把方才的彬彬有礼抛去一边:“说得好,那么请罢。”
醉生阁中的众位高官中自然有不少认得五皇子的,见到顾隰与左丘飏笑沐春风地进来,个个都是心照不宣。
“真是无巧不成书啊,五弟。”
听到这个声音左丘飏是一愣,而顾隰却早有预料,不慌不忙地转过身去,不出意外地看到左丘宇似乎刚刚迈入大门,笑意不止。
初始的惊讶消退后,左丘飏便绽开笑颜,朗声道:“三哥!”
“原来五弟还记得我这个哥哥,多日未曾相见倒真以为你把我忘了。”左丘宇大步走近左丘飏,脸上带着阵阵威慑。
“三哥何出此言?”左丘飏似乎没注意到他脸上的神色,带着依旧是那样开朗令人舒爽地笑意。
左丘宇避而不答,转向顾隰道:“顾侯爷早。”
“三皇子早啊。”顾隰也是粲然一笑,“据说近日来三皇子闲得很,不知道可曾看过梦回馆花魁的新节目呢?”这一句话中有话,实是值得揣摩。
左丘宇额上一跳,沉声道:“还真不如侯爷消息灵通。”
“哈哈哈,三皇子想必是寻了新鲜货色,这新人莫不是比过了梦回馆的男子们,让三皇子连梦回馆都不想去了。”末了顾隰眼眸一转,煞是动人心弦。
左丘宇心中一动:莫非他知晓了他不久前与微生逆的事?转而一想,这玉君侯向来眼线杂多,且自己与微生逆一事无关储君之争,就算知晓了也不会影响其最终目的,便坦然道:“侯爷真是善解人意,却说情这一字令人神魂颠倒,本殿也是不能招架啊。”
顾隰心中自是明了这三皇子最近的行踪,此人还真是勇者无惧,居然有意勾搭上微生逆,而且越挫越勇,只觉得可笑之极。
“三哥,你最近忙得很,我们很久没有机会聚聚了。”左丘飏也知道左丘宇的生活作风,但终究是尊敬这个哥哥。
“既然五弟这么说了,那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左丘宇不拘一格大笑几声,而后亲昵地靠近在左丘飏身旁。
“那请。”
三人便一前一后地踏上楼梯,正当到了二层转角处时,一暗银色纱缎的男子蓦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人唇红齿白,身形略为瘦削,那轮廓和气质乍眼一看竟与左丘颉有几分相似,但细看此人容貌多了一分清柔,多了中原人独有的儒生风骨,一头青丝直滑柔顺,俨然正是四皇子左丘懿。
“五弟,你也太不厚道了,光叫了你三哥却把四哥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左丘飏见此忙道:“四哥你误会了,三哥也是刚刚碰巧与我和顾侯爷偶遇,念及很久没聚聚了,故才三人一起上来。”
左丘宇见到左丘懿,暗笑一声也颔首算是打招呼,二人彼此心照不宣。
四人闲谈着便进厢分两头坐下,一边坐的是顾隰和左丘飏,另一边坐的是左丘宇和左丘懿。
“说起来三哥眼下可是有美人在怀罢?”左丘懿拾起瓷杯轻抿,抬眼望向左丘宇,有意无意地说道,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