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音一言不发,提手回抱住微生逆,如今他们三人这样荒唐的关系,若要维持那三人都要有所退让。
“他是被我拉入这个混乱局势中,如今若我不保护他,他必死无疑。”微生逆认认真真地说道。
“我知道,既然接受,我便不会再纠结于此。”谬音轻轻垫在禇承肩上,继续道,“我知道言初对你的爱并不比我的少,因为爱你,言初救我,因为爱你,我也会尽力保护他,何况把言初牵连进来,我也有责任。”
“我会用一生补偿你。”微生逆深情地说道。
“嗯。”谬音的眼神也温柔不少。
“客官?”
阵法一除便听到门外的噪杂。
“哇呀~先生怎么没声音啦?”玉笛紧张道,露出一脸的天真烂漫。
“外面不想死的,给我滚。”微生逆冷声吼道,一声下来门外顿时便清净下来。
谬音最先打开房门,低着头疾步走出来,而微生逆牵着宋言初也从房中走出来,这时玉笛冒出头来兴致勃勃道:“啊呀,昨夜溯回与先生还有宋大夫玩的是何游戏呀?”
“不关你事。”微生逆看出来心情不错,没有冷言冷语,但依旧没有对玉笛有过多表情。
“告诉玉笛嘛~要不,宋大夫说呀~”玉笛突然飘到宋言初身边,直接挽上他的手臂亲昵地问道。
宋言初一脸为难,而微生逆脸色顿时便冰冷下来,他把宋言初拉到怀里牢牢护着,将玉笛隔开道:“不许碰他。”
玉笛瞪大了眼睛,挑起眉头,一副被吓到的可怜相,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嘟起嘴唇不满地呢喃道:“哼,不许就不许,真小气。”
微生逆、谬音与宋言初三人用过膳后便打算出发去巫绯山,只是那玉笛依旧紧随其后,嚷嚷着:“等等我呀~~别抛下玉笛,先生......先生......”
谬音眼神示意了一下微生逆,而后者也默契地颔首,三人便停下了脚步。
直到玉笛跟了上来道:“啊呀,就知道溯回还念旧情,也不枉我把初夜给了你.........”
“闭嘴,我从没碰过你。”微生逆将玉笛提到面前,目光似箭般穿过玉笛。
玉笛吐吐舌头,便乖乖地抿着嘴唇。
这时几名普通游人走进客栈,面色愉悦,交谈着一些让微生逆等人注意的事。
“哎呀,那巫绯山果真不错,果然是宛若云中。”一人道。
“那思柯树开花了,绯红的花布满山顶,当真就像火中一般。”另一人也赞美道。
“哎,早听说巫绯山上思柯树绽放的殷红天下杜绝,如火如霞,不枉人间一场——玉笛也要去巫绯山看思柯树开花!”玉笛仿佛才思泉涌的游子,手握长笛,朝着那二人走远的方向,一脸向往,丝毫没有介意自己被微生逆冰冷地瞪着。
微生逆看了一眼谬音,果不其然看到了其颇有些坚定的眼神,与自己不谋而合,想着要快些上山便将玉笛扔到一边,拉起宋言初来到马厩。玉笛则是乖巧地跟在谬音身边,不再多说一言。
四人四匹马,浩浩荡荡地往巫绯山去。
【巫绯山】
快要入夜了四人才来到山脚处,看着天色已晚不适合上山四人便走进了山脚处的一家客栈。
“四位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热情道。
“我要跟溯回一间!”突然玉笛语出惊人地言道,接收到微生逆威胁的眼神便立即往谬音身后缩了缩。
“两间上房。”微生逆冷冰冰地说道。
“诶哟,好嘞~”那店小二暗自摸了一把冷汗,这四位还真是奇特。
“客官是来观看巫绯山云海日出的吧?”小二一边领着四人上楼一边热情地问道。
“云海日出是怎么个回事呢?”玉笛奇怪道。
“小兄弟不知道?我们巫绯山高耸入云,加上这江南气候湿润,在巫绯山顶常年云海翻腾,那日出可美啦!”那小二很是向往地介绍起来。
微生逆、宋言初和谬音不动声色,玉笛则是很沉醉的样子拉上微生逆的手臂欢乐道:“哇~溯回陪我登山看日出呀!据说人活一世,能看到的日出是不多哟,尤其是这样的日出,肯定是永生铭记罢!”
微生逆笑了笑没说什么便走进了房内,而玉笛表情有些埋怨与不甘心,壮起胆子跟着微生逆走进房内,一时间房内站着四个人。
“我要和溯回一间房!”玉笛突然张开手臂抱着微生逆宣布道,软绵绵的声音此刻尽是坚决与镇定,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宋言初和谬音的存在。
微生逆扯开身上的人,怒瞪着玉笛,刚欲说话便对上对方哀怨受伤的双眸——虽不算大,也没有他见过那么多美人的那种媚眼流波之感,只是纯粹的清眉秀眼,但那眼神让他不觉泛起了熟悉之感,难道自己与玉笛当真有过往事?
“我要和溯回一间房......”玉笛不依不挠地重新粘到微生逆身上,一脸的执着与无赖,一副打死不走的架势。
“那玉笛好好服侍岛主。”谬音仿佛是下命令般冷冰冰地甩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
“是,先生。”玉笛乖巧地点头应道。
“谬音.......”微生逆看着谬音毫无留恋的身影,不禁蹙眉,心中有些不悦。
宋言初低着头,最后也沉默下来逃离了房间,而微生逆看着那二人离开便立即甩开玉笛刚欲迈步不想又被玉笛缠上。
“溯回.......真的不愿看到玉笛吗?”玉笛痛苦地看着微生逆,但却非常温柔地言道,不知道是由于天生音色的缘故,那声音一下子就能揪住人的心。
微生逆不言不语,盯着玉笛的脸想要找到一丝不妥只是除了满满的眷恋与哀伤他找不到其他的情绪。
不知为何,他只觉这眼前的这个玉笛总有着莫名的感觉,越发强烈的直觉告诉他玉笛不会加害自己。
夜色淹没了巫绯山,但丝丝秘密与改变却悄悄浮出。
次日。
昨夜夜过三更微生逆便重新将谬音和宋言初二人抱回房中,依旧同眠,也跟他们解释了一下玉笛的事,总算没有让那二人的醋意爆发。
大清早,谬音与宋言初在大堂内准备登山的些许零碎东西,而微生逆便去玉笛房内叫人。
宋言初一个抬头刚好看到微生逆和玉笛从房内出来。
“溯回哥哥,咱们真的要上山吗?”玉笛乐呵呵地挽着微生逆的手臂,一蹦一跳地下楼,而微生逆扫了一眼玉笛迅速将手臂抽出来,但却没了刚见面时的厌烦与不耐。
“溯回哥哥别动!”玉笛说着不满地便继续攀上微生逆的手臂。
而微生逆皱起眉来又一次甩开玉笛,接着二人便上演了你甩我攀的戏码,竟有种出人意料的和谐感。
“走吧。”谬音话不多言,言罢示意了一下宋言初便利索地带着他离开客栈。
“谬音,言初听我解释。”微生逆一着急便飞身挡在那二人身前,
“溯回哥哥......”玉笛被震得倒退几步,也不介意便疾步跟上微生逆。
“不必解释。”谬音冷若冰霜,清冷地甩出几个字便继续走着,虽然知道玉笛的真实身份但二人如此玩闹让他不由自主地一阵恼怒,而宋言初看也没看微生逆一眼,跟着谬音离开。
微生逆双拳紧握,异常冰寒危险地扫了一眼玉笛便追上二人,而玉笛吐吐舌头意识到自己貌似做错了事,但也也追着微生逆往前跑去。
四人徒步上山,一路倒是平安只是道路有些许崎岖。
“溯回哥哥快来看这只蝴蝶呀,竟然是蓝色的耶!”玉笛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载着一只兰色的蝴蝶伸到微生逆面前道。
而微生逆斜了一眼,不作理会。
“哎,溯回哥哥不喜欢蝴蝶吗?”
微生逆这次连看都不看,直接伸手要抓那蝴蝶,惊得玉笛要跳起来,一下子闪了过去,似是娇嗔道:“这样会把它弄死的啦!我看这蝴蝶肯定是雄性,不然怎么会这么喜欢玉笛呢?对吧?”
“......”
“啊,好般配,真的好般配!”
“玉笛你在做什么?!”微生逆感到头上有异物便怒不可遏。
“啊啊,溯回哥哥你别乱动,蝴蝶都被你吓跑了,哎呀,这花都要掉了真是的.......”玉笛似是慌张地将微生逆头上的粉色花朵扶好。
“莫要得寸进尺!”微生逆竭力忍下怒火。
“怎会,溯回哥哥和这小花真配呀~不许拿下!呀呀......都说不许拿下了~”玉笛倔强地将各种花朵戴到微生逆的发冠上。
“宋大夫,先生你们看呐,溯回哥哥这样更漂亮了~”玉笛把最后一朵花放到微生逆头上道。
“不错。”谬音有些憋笑道。
宋言初轻声笑出来,道:“溯回该尝试新发饰。”
“......”微生逆看着谬音与宋言初都笑起来,博美人一笑也该如此便不做反抗。
“溯回哥哥你看,蜂窝!”玉笛惊奇道,末了补充一句,“好多洞洞!”
“.......”
“啊啊啊溯回哥哥救命,有一堆马蜂密密麻麻的好可怕!”
“笨蛋,谁叫你去捅的!”微生逆黑着脸使出内力震碎了一窝马蜂。
“哇,溯回哥哥好厉害!”玉笛迷恋地挽上微生逆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