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老臣看那赵如海不甘寂寞,定是早有反叛之心,皇上此次要小心呐。”老丞相摸着胡须,人老但脑袋却格外清醒。赵如海仗着自己有赫赫功绩,平日里一直不□□分,但正是因为他的这些功劳,先皇一直忌讳着没动他。老丞相一面心忧赵如海,一面又觉得新皇深谋远虑,早就猜到赵如海会造反而做好准备,是朝廷之福!北狄后继有望!
“朕知道,故朕今日让你们来,便是想要和你们说,若是赵如海起兵造反,朕定是要御驾亲征的,这皇宫中,朕最信任你们几位,到时朕便将这皇宫交给你们,你们可得给朕看好了!”
“臣定当竭尽全力。”几名臣子纷纷跪下,心中已然有数。几人又密谈了近两个时辰,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些甚么。
臣子们离开后,萧君默想了想,又让人召苏澜清入宫,一方面是找他商议正事,一方面是……这么多日未见他,他实在想念得紧,如今他做了皇帝,见他更是方便,也不用担心深夜不回宫,会被父皇责问了。
苏澜清接到传召,匆忙收拾了一番便入宫,怪不得自己前些日子总有要发生大事的预感,这才过了没多久,萧君默便做了皇帝,比前世登基的时间提早了近一年。
到了宫中,原先的乾清宫已经不再使用,萧君默搬到了皇帝的寝殿,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但内里却全然变了样。他来到御书房前,等待通传。
“澜清,你来了。”萧君默让苏澜清坐下,屏退屋中其他人,低声说:“澜清,赵如海大抵要有所动作了。”
苏澜清屏息,耐心听他说。
“上一世赵如海水路两边包抄,险些让我们吃大亏,这一世我准备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还是等赵如海主动造反,然后由我带兵迎击陆路赵如海,而你和钱良带领水兵,迎击那些外族,你觉得如何?”萧君默心中早有计划,分头对敌,才能两边都不耽误,只是,又要和澜清分离一段时间了。
“我无异议。”苏澜清仔细想了想,觉得无甚问题。
“那便这么决定了。”萧君默拉着苏澜清起身,“澜清,陪我走走。”两人一起走出殿外,漫步在小径上,月色朦胧,他缓下脚步,悄悄地牵住身旁人的手。
苏澜清与他十指紧扣,月色下的两人连背影都是那般协调,他往他身边靠了靠,不禁感叹:“这一世活的好明白,太多事情和前世不一样了。”先是符金,又是泰和帝的决意禅位,太多的事情与前世不同。
萧君默一怔,以为他是想到了前世如何死在赵如海手中,便紧张地抱住他,让他埋首在自己肩膀上:“澜清,不要胡思乱想,你说过的,要活在当下。”
“我乱想甚么了?”苏澜清愣住,随即反应过来,失笑摇头:“你以为我在想前世的事情么?我没有乱想,前世的事情早就过去了,不值一提,只是这次出征,你我都要多加小心,既然与前世不同,自然会有别的变数。”
“我知晓的。”萧君默松了口气,牵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君默,我早就不想去感叹前世甚么。”苏澜清骤然拉住萧君默的手,让他停下来,转过身面对自己,他望进他的眼底,语气认真:“正是因为上一世的糊涂,才能拥有这一世更好的你,不是么?”
萧君默默然,动了动手指,抓紧苏澜清的手将他拉进自己的怀中,低下头狠狠地亲吻他,将那温软唇瓣吻得微肿才放开:“澜清,你说的对,是我多想了。”
两人回到寝殿,苏澜清准备回将军府,萧君默沉默,拉着他的手不想松开,好不容易得空见他一面,他不想这么快便放他走,“澜清,夜深了,今晚,就留在这好不好?”
苏澜清震惊,断然拒绝:“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如今我已是皇帝,谁敢说三道四?”萧君默一挥手灭了烛火,殿中顿时昏暗下来,只余淡淡月光照亮对视的两人,他上前一步抱着苏澜清,闷声说:“澜清,这么多日未见,我很想你,你若是走了,这偌大的皇宫又只剩我一个人,好生孤独,澜清,今晚留下来陪我罢。”
苏澜清缄默,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是极度想念他的,况且他心知萧君默是一下子失去了父母,心里难受,他的心一下子便软了下来,只好点头应下。
两人褪去外衣躺在床上,苏澜清面朝萧君默,柔声劝道:“皇上的事,你别太难过了。”
萧君默顿悟他不知道泰和帝并不是病逝,但也没有戳破,这是他与父皇的秘密,要好好保守。于是他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手搭在他的腰上,“如今我只剩下你了,澜清,你要好好安慰我。”
“怎么安慰?”苏澜清愣了愣,问。
“玉箫带了么?吹一曲我听听罢。”萧君默躺在床上,看着苏澜清起身从怀中拿出碧色玉箫,放在唇边,箫音悠扬,如春水般温柔了他的心田,明明眼前人只是在安静地吹箫,他却觉得浑身烧着,嗓子眼渴的难受,他嚯地起身将苏澜清拉到胸前,低头攥住他的唇瓣,由一开始的凶狠,渐渐转为温柔。
他凑到他的耳边,呼出一口热气,撩拨道:“澜清,我也想吹箫。”
“你!你胡说甚么!”苏澜清当即想到上次在船舱中,萧君默的那些举动,耳根染上薄薄晕红,他一把推开他,撇过头去。
谁知萧君默却是朗声大笑,拿过他手中的玉箫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澜清想到哪里去了,我说我也想吹箫,是我送你的这箫,还是……”萧君默语气一顿,更是暧昧:“你想我吹那种箫?”
“谁那么说了!”苏澜清脸色涨得通红,像是要滴出血来,他瞪了萧君默一眼,这人忒不正经!
“好了,不说笑。”萧君默把玉箫放在唇边,轻轻含住方才苏澜清唇瓣抵住的地方,果不其然见到苏澜清又红了耳根,他悠悠地吹奏起来,箫声如泣如诉,延绵不绝。
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变了,萧君默眼神悠远,仿佛透过苏澜清在看另一个人,他会吹箫,是母后教的,这箫,也是母后赠他的,他转赠给了苏澜清,如今看着这箫,怎么看都觉得心里十分沉重。
苏澜清闻箫声而知心思,皇家的事他不懂,只能陪着萧君默,与他说说话。静默而昏暗的宫殿,床上两人依偎在一起。
许久,萧君默放下玉箫,回拥苏澜清:“澜清,父皇与母后皆离我而去,如今我只剩下你了,你答应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苏澜清靠在他的肩头,手环住他的腰,抬头在他唇上啄吻一口,夜色深处,两人相依相偎。
“我答应你。”
第五十章 .叛臣造反
第五十章 .叛臣造反
过了没多久,赵如海果然在萧君默的意料之中,与金国勾结,起兵造反了。此时,赵如海正在与金国大汗密谋作战计划。
皇宫之中,萧君默冷笑三声,暗道这老狐狸终于按捺不住出来了,他当即召苏澜清入宫,命人拿来自己的虎符,与其虎符合一,一面自己御驾亲征,一面令苏澜清秘密调兵前往冀州与钱良汇合,迎击外族。
午后,萧君默与苏澜清出宫,来到城郊驻扎的军营,这些将士都是上回攻打青霄时,跟着他们出生入死过,对萧君默也有着特殊的感情,一听赵如海竟然趁此时造反,妄图谋权篡位,各个都摩拳擦掌,要给他好看。
议事营中,萧君默与苏澜清,以及几名大将正在商议,他将水陆两边攻打的计划告知众人,并要求他们不准透露一丝口风出去。
几名大将都十分明白,守口如瓶,萧君默准备在出征之前便营造声势,传出其带了几十万大军抗击的样子,并且只口不提水路之事,让赵如海以为他并不知道水路还会有人来,接着派苏澜清在水路迎击外族,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几名大将得令下去准备,萧君默与苏澜清在议事营中待了许久,才走出帐外,日暮西陲,天际边染着金光,走到无人处,萧君默牵紧苏澜清的手,感叹:“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聚,澜清,你会想我么?”
苏澜清脚步不停,微风拂过两人的发丝,轻柔地交缠在一处,他紧了紧与萧君默相握的手,低低嗯了声。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却又要面临分离,他自然是舍不得的。
到了马车旁,萧君默先行钻上马车,伸手给苏澜清,拉他上来,马车内铺着上好的绒毯,赶车的人也行驶得十分平稳,萧君默不松开苏澜清的手。
苏澜清有些睏了,头一点一点,迷糊中,他感到自己被萧君默拉着靠在他的腿上,他动了动身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心地闭上眼小憩一会儿。
萧君默温柔地抚摸着苏澜清背后柔顺的长发,发丝间传来泉水的隐香,沁人心脾,萧君默心下柔软更甚,一动不动任由他靠在自己的腿上,麻木了也丝毫不动,生怕吵醒了他。
到了将军府前,马车缓缓停住,萧君默不舍地叫醒苏澜清,对方睡眼惺忪的模样令他忍不住抱紧他用力亲吻,他压紧他的后脑勺,狠狠掠夺着他口中的甜美。
良久,萧君默才松开怀抱,看着怀中人被吻肿的双唇,指腹拭去唇边的银丝,极尽暧昧,他帮他紧了紧身上的外衣,与他一同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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