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淇点了点头,忽然有些难过。和柳筠衡在一起也有几年的时间,他知道他的脾性,就像那天比剑,那样的结果让宇文淇有些始料未及。他看得出柳筠衡的认真,可十招不过就赢了他,多少,他还是有些心虚。
“我去看看他。”宇文淇说着,执意下床过去。楚天寒无法,只能陪着一道过去。
“睡了?”宇文淇走到床边的时候,见柳筠衡已经睡熟,便低声问守在一旁的凌长赋。
凌长赋点了点头:“睡了有一会儿了。你怎么不歇着?”
“他放心不下。长赋,你随我去取药来。”楚天寒看着他两,轻声丢了一句话。
凌长赋点了点头,起身跟着楚天寒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他们走了?”柳筠衡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宇文淇道。
“走了,你几时醒的,一直装睡呢?”宇文淇看着他笑道。
柳筠衡瞪了他一眼,不情愿的应道:“我瞒得过他们哪能瞒得过你?”
☆、良药苦口
宇文淇看着他笑了笑,他问:“你瞒我做什么?”
柳筠衡别过头去,又听宇文淇问道:“衡儿,你在怕么?程风的话,你别放在心里。别怕,我会陪你。”
柳筠衡笑了笑,他看着墙应道:“有什么好怕的,再如何,我还是活下来了,不是么?”
“嗯,等鬼医来了,再说。若是她要你随她去,你还是随她去吧。身子要紧。我,我……”宇文淇看着柳筠衡一脸的惨白,心里越发的担心。
柳筠衡闻言,转过头来看着他道:“我说,你越发的傻了不成?我这次的事情,和你无关,不过是江湖恩怨。不是有句话这么说么,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不过我和你说,我这被程风一天到晚的灌药,这下勉强有点力气了。”
“就你懂得多,还说我贫嘴。不过我可是记得,你说了要陪我走遍大祁的河山,不准你爽约。”宇文淇说着,又凶道。
柳筠衡伸出手来握住他的手,道:“你扶我起来。”
“得了,你还是躺着吧。”宇文淇看着他皱眉,笑了笑取了两个软枕让他靠着。
柳筠衡也没说话,就在这时门被推开,楚天寒盛了一碗药过来。那药汁乌黑,几步远都能闻到那药味。
宇文淇看着,还是把药接了过来。楚天寒见他的样子,看了看柳筠衡,也不多话,就转身离去。
屋外等着的人见楚天寒进去没多久就出来,忙问他情况。
“子淇喂药,怎么这么吃惊?”楚天寒不知缘故,有些奇怪的反问。
“哈哈,你是不知道,子淇天不怕地不怕,最厌恶喝药。”凌长赋说着,还是同他们一道离开。这个时候,还是让他两独处吧。
屋里,柳筠衡看着宇文淇手里的药,对他道:“给我吧。”他说着,伸出手去。
“把你的手放下吧,又不是我喝。”宇文淇见他抬手,反而怒道。
柳筠衡无奈,只能让他喂药。
“很苦么?”宇文淇喂着,见他一直蹙着眉,便问道。
柳筠衡没应话,只是示意他快些喂。这程风这回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药越发整的苦。
只是柳筠衡始料未及,宇文淇竟将药喂进他自己嘴里。宇文淇皱紧了眉,看向柳筠衡的时候却冲他笑了。
“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他这药这样,想来是让你好的快。”宇文淇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将嘴里的药吞咽干净这才笑着对他道。
柳筠衡看着他真是一句话都应不上话,只是张了嘴让他继续喂药。待那碗药喂完,他才开口道:“你最怕喝药,这又不是你要喝的,你这不是自找苦头吃?”
“你不是说程风整你,我便亲自尝尝。”
“怎么,难不成你想告诉我,有苦共尝?唉,我不和你辩了,但愿这药有效,能让我过几天下地走走。”柳筠衡看着他,实在是心疼,自己病的时候,还得他看着才肯喝。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宇文淇想到这话没忍住又笑了,他道:“当年你送我的话,如今还给你。你命不该绝。”
“又贫嘴!”柳筠衡瞪了他一眼,真是越来越贫。
“衡儿,你歇会,我一会儿回来帮你运运功。”他说着,小心的扶着柳筠衡躺下,又为他掖好被角。
“若是鬼医来了,你提前告诉我一声。”宇文淇快走出门的时候,柳筠衡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宇文淇呆怔了一下,笑问道:“你如何就知道鬼医要来?”
“你别管。”柳筠衡说着,合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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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向你抱怨我这次的药太苦了?”程风接过宇文淇端来的药碗,笑道。
宇文淇也是笑,他道:“他要是说了,你还给他换药不成?一句话也没有,只是眉头皱的紧,你担心着些。”
“这倒也是,他那随云剑法,真是我这辈子的噩梦。”程风摆了摆手,在座的都笑了。
“这还真别说,他的剑法那样的出神入化,普天之下,也无几人能得。我每回和他比试,都过不了十招,若是能过时,定是他让我的。若不是看在他这些年给我出谋划策的份上,我才不理他。”凌长赋在一旁也笑了,这些年来,每次和柳筠衡比剑都能让自己伤心一回。
楚天寒道:“你这是自己没长进,还得怪筠衡?亏的他对你那么好,若是我,就不该再理你。”
“师父不知收到书信了没有,他这样子,也不知多久能好些。”程风叹了口气,那日若不是宇文淇把自己一半的内力给了柳筠衡护住他的心脉,如今就是神仙下凡也无法了。
宇文淇默默的往外走去,这些话自己没法接口,也不想听。只是有些奇怪,来了金陵几天了,偏生那日见了那个人之后就出了事情。可又好像和那人无关,一闭眼都是柳筠衡吐血的样子,自己也真的是筋疲力尽了。
“子淇,子淇。”回头,是楚天寒。
“筠衡的事情,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有些事,他可能不方便告诉你,我可以同你说。”楚天寒说着,同他一道走回方才他睡的屋里。
“天寒兄知道那笛音杀的事情么?”宇文淇知道楚天寒是特意来找他说话,既是这样,不妨都问了。
楚天寒点了点头:“是他师父让他练得。忘情和恨情几度遭劫,前辈怕他日后被人无端追杀,这才让他练了这个。笛音杀看似简单,但是要有极强的内力。却也是因为这极强的内力,这门武功会反噬。一旦反噬,有可能殒命。江湖上很多人想学,但是除了他,没人能学成。而且这种以命换命的武功,会知道的老人都会毁了它。”
“那只短笛,先时那只我让他给我了,那日却见他手里还握着一只。”宇文淇咬了咬唇,又问。
楚天寒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他道:“我和长赋一直奇怪你如何动的了只听令与他的暗卫,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他用短笛通知了暗卫。他有两只那样的笛子,先时要送一只给长赋,长赋说他有自己的凌家军,便拒绝了。”
“这样,难怪。”宇文淇点了点头。
“那个,我们是猜他上次定是和你说了不再用笛音杀的话,所以才来和你说了这些。”楚天寒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说到底,这算不算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总感觉自己有些多余。
“没事,他向来做事有他的缘故,二位兄长不必太过担心。”宇文淇笑道,“这下天寒兄既然来了,替我看看门,我调息一下。”
那日把自己的内力传了大半,他这几日都感觉自己不大对劲。调息了一下,勉强好些。
“你和他是同一门心法,你两在一处又这么久,他的情况会影响到你。”等他调息完,楚天寒才开口道。
宇文淇一怔,他笑了:“我还好,多少只是觉得有点累。我第一次把内力传过去,先时都是他自己拿去的。”
“他帮你调息么?”楚天寒点了点头,这是前辈吩咐的事情,他都记着。
宇文淇点了点头,道了声告辞,又去了柳筠衡在的屋子。柳筠衡一直安睡着,看着他睡得安稳,宇文淇的唇角慢慢上扬。
我又怎会让你只身涉险?只是人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你这么傻,我怕我不在你身边,你会被人欺负了。
宇文淇看着他,抬手轻轻理了理他的头发。修长的手指伸过,没忍住轻轻触碰了他的眉眼。
柳筠衡动了动眼皮,轻声道:“怎么了?”
“扰你清梦了?”宇文淇猛地将手收回,他忽然想起,自己的指尖常年冰凉,定是这样把他弄醒了。
“你来,我便知。岂有打扰之说?”柳筠衡慢慢睁开双眼,看着他笑。
宇文淇看着他道:“要不你再睡?横竖我也没事,陪陪你,我心安。”
“不了,你不是说了帮我调息吗?那就来呗,再睡下去,不是脑子睡傻了,就是身子睡散了。”柳筠衡笑着伸出手去抓住他。
宇文淇忙将他抱起,让他盘腿坐着。“若不舒服了,你早些说,别撑着。”
“啰嗦。”
宇文淇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始为他运功。他惊奇的发现,这人身子的经脉竟然已经是完好无损的,只是内力越发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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