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儿,这如今,我们会不会腊月了才去金陵?”宇文淇静静的问道。
柳筠衡将他抱入怀中,轻笑道:“就这么想过去?”
“你都对我说了几回那边的风情,如何不想去了?”宇文淇有些不满,又故意套他的话。
“金陵一直都在那里,你怕什么?”
宇文淇没吭气,就又听他说:“方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哈,什么都瞒不了你,不过我却是没兴趣。”宇文淇笑道,他们方才说话声音又没有刻意压低,听到也是自然。
柳筠衡嗯了一声,轻轻的扶起他。
“他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你多提防。”宇文淇下马车前低声说了句。
“那徐意致,倒还真是小瞧他了。”回到营帐里,凌长赋一脸不满。
楚天寒却是冷静,只是也是一脸的不满:“他一个得不到母家多少扶持的太子,却稳坐了太子之位这么多年。若没些个手段,哪里可能。别忘了他如今可还是有个兄弟最能和他争的。”
“若是大祁不能吃下,那就只能扶持一个。”柳筠衡淡淡的开口,说着,他顿了顿,道,“扶持不了的,可以让他消失。”
凌长赋大笑道:“柳公子不愧是柳公子,这招我还真是没想。”这人果真是绝,太决绝。
“可如今火璃国最好控制的也只有他了,若不是,也是难办。”楚天寒应道。
宇文淇皱了皱眉,他摇了摇头:“不必这么麻烦,如今还不知情况,果真不必。筠衡,你先随我回去,我有话吩咐。”
宇文淇说完,自己起身往自己营帐走去。
凌长赋和楚天寒看了看柳筠衡,倒是有些担忧,便拦下他道:“不会为方才的事情吧,可这也不能怪你,都是那……”
“若是为方才的事情,马车里他早说了。”柳筠衡拍了拍凌长赋的肩膀,示意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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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衡,无论最后是成是败,我不希望你为我去做那些不该做的事情。”宇文淇就在营帐里站着,看着柳筠衡进来,他咬了咬唇就开了口。未等柳筠衡答话,他又道:“你在我心里,是我至亲至爱之人,我不愿的。”
“你想多了,不会这么糟的。”柳筠衡嘴角上扬,“阿淇,我要提醒你一句,别让任何人成为你的软肋。都不值得。”
宇文淇愣住了,一时间竟是语塞。难怪在凌云谷的时候,凌长赋会对他说,这柳筠衡从不轻易对人好,骨子里太冷,心又太狠。
“为何这样说?那这世间,你又如何能让人为你卖命?”宇文淇轻轻的应了一句话,他忽然笑了。
筠衡,你别对自己都这么狠啊。
“不一样。”柳筠衡听他那话,倒也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狠了。
可是若我成了你的软肋,阿淇,我不愿意。
这天下我可以同你一道拼下,只不愿因为我自己的缘故,让你陷入两难的境地。不值得。
宇文淇轻叹了口气,他目光直视柳筠衡,看着他,心里越发的无奈。临出长安的时候,二哥递来密信,太子已经准备再次对他动手了。这两年,真的是风头太胜了。
“行,我答应你还不行么?”他看着他,却被柳筠衡的目光对视道心虚。
柳筠衡没应话。许久,他向账外走了几步,回头道:“最好不会有如果,不然都是生不如死。”
“这倒也是。”
“还有,我忘了说,这世间,你的第一个敢来威胁我的人,也会是,最后一个。”末了,柳筠衡又补了一句。说完,掀开帘子往外走去。
闻言,宇文淇猛地想起柳筠衡刚来的时候,自己防备太重。那夜他守了自己一夜,可若是那时自己下手重一点,还不知会怎样。
说来,他身上隐藏了十年的内力,还是柳筠衡用自己的内力打开的。筠衡,你太傻了。
一个人在这帐子里待久了,倒是有些闷,走出去,倒是不见人。
“筠衡和师兄去后方巡视,一会儿便回。”凌长赋站在那里,像是专门在等他。
宇文淇点了点头,道:“如今这般,大祁应当不会和火璃再起战事吧。”
“火璃至少在近五年之内无法再来寻事,所以,你还是要趁早定了大事。否则大祁危矣。”凌长赋点头道。
“我明白。”
“那位子你若不喜,也等坐了再说。他能让师父应了话,想来你也不会辜负他。”凌长赋看着远处,话却说得随意。
宇文淇笑了,他忽然问道:“筠衡,因何如此难得?”
☆、火璃太子(下)
“因为他是筠衡。”
没有太多的原因,只因为这人是柳筠衡,那也就无需太多的原因了。
宇文淇点了点头,是啊,只因他是柳筠衡,那么一切的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
柳筠衡也曾对他说过,十六岁那年若不是在宫里碰巧遇了他,他也打算在自己弱冠之时去寻他。只是会提前在千茴岭驻地相遇,倒是他没料到的事情。
他是为了一个承诺来寻他了,他却因着另一个承诺要把他留下。说到底,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
“阿淇。”柳筠衡同楚天寒巡营回来的时候见到他两在外头站着,便叫了他。
宇文淇闻声转过头来,见柳筠衡冷着脸,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打了招呼同他一道回去。柳筠衡回了营帐就直接去睡了,宇文淇不知情况,又不好离去,只能陪着。
柳筠衡的睡相极好,很安静,很平和。宇文淇曾为他画过酣眠之景,不过被他一直收着,别人自是不知。
也不过两三时辰柳筠衡就醒了过来。醒时,见宇文淇一直伏案写着什么。
“醒了?”宇文淇抬头看了他一眼。
柳筠衡不过微微颔首,许久,他道:“我今夜要出去一下,你一个人早些先睡吧。”
“好,注意安全。”宇文淇说着,又埋头写着,没有半点在意的样子。
“你在写什么?”说话间,他已经走到桌案边,看着,却是他在梳理先时给他看的那些名录。
宇文淇一边盯着名录,一边应他:“我要把这些人的资料记下来。有些地方不对劲的,我会写出来。对了,我忽然想起,你们一直盯着太子不放,我却是觉得一人可疑。”
“谁?”
“五哥。他的母家不输于太子,而且他是最不会引人注意的那个。”宇文淇皱了皱眉,把笔放下。他把心里所想细细告诉柳筠衡。两头的风头都太盛了,中间这个默默无闻的,却是最可怕的。
想着,又想起上次宇文源到景亲王府和他说的那一篇话,剑眉凝蹙,心里不知何时添了几分恨意。只是这一节,他倒是没和柳筠衡提起。
听到最后,柳筠衡柳眉凝蹙,他道:“是我的失误,竟是没料到这一处。”
“我如今不好动我的人,借你青门饮的人一用可否?”宇文淇右手支在桌案上拖着头,看着柳筠衡笑了笑。
柳筠衡指了指他腰间的玉佩,笑道:“你把这东西好好收着,我青门饮的人,随你用。”
“好好好,那便多谢了。我让微烟姑娘帮我,可以吧。”宇文淇笑了笑,“其他人我也不大熟。程风兄好像平时都有事,叫不来他。”
“的确,这青门饮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程风在管,我就一甩手掌柜。不过,说来你如今能使得动的,除了微烟还有娇画。”
宇文淇越发笑的得意:“你还真大方,行,就这样定了吧。”
******
大漠的夜晚,凉意渐增。
“衡儿,也不知你要去哪,你把披风披了。软甲穿了吧。”宇文淇嘱咐了几句。
柳筠衡笑着点了点头,催他早些睡了。
出了营地没多远,就策马离去。
“柳公子果然是了不得,竟敢一人一骑就来了。”柳筠衡到听琴台时,徐意致也来了。
听琴台此时的月色不错,只是依然太过昏暗。
柳筠衡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他走进了,才扔出了四个字。
“彼此彼此。”
“柳公子放着好好的先生不做,如何就成了景亲王的护卫?若是没记错,上回我们相遇时,您就跟在他的身旁了。他那时还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殿下,不是么?”徐意致没有半点废话,直接开始问。
“他是否有权有势,和我有什么关系?”柳筠衡冷笑。
徐意致放声大笑,这人果然有趣。能屡出奇招为凌家军,不对,为大祁制住了周边的大小国,的确,了不起。
不过白日里被柳筠衡那般应话,他的确心里对他有几分敬畏。幸而这月光并不是太亮堂,到可以掩去几分。
“柳公子果然是柳公子,本宫佩服。今夜前来,不为别的,只说一事。不知本宫能否有幸和柳公子做个交易。”徐意致就是喜欢这样的人,不过他如今倒是开始好奇起宇文淇。
都说一物降一物,他到底是有何德何能让柳筠衡这样的人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他?
“您说。”
“助我登基。”徐意致越发的干脆。
柳筠衡大笑,他道:“太子殿下太过高看柳某了吧,这样的事情,柳某拿什么和您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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