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儿真的不必这样,你这样,自己太累了。”宇文淇看着他,越发心疼。
柳筠衡不在意的笑了,他道:“若是哪日我醒了,见你时却不知你是谁,你该如何?”
“我……”这样的一语中的真是让他接不了言。
“不说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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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淇越来越发现处理朝政的不易,每日光顾着处理朝政都有些应接不暇。闹得他越发的头疼,难怪那日柳筠衡会说三日之后让他接手。
想来,他似乎从来没有介意过自己一点一点的剥夺了他手中的权利,反而还真的乐在其中。
这样的人,他真的看不明白。
“如何又呆住了?”柳筠衡走过来看着他,见他一动不动许久,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
“没事,我在想着如何解决这事。顺便,衡儿,我一会儿有话问你。”宇文淇看着他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那我等你。”柳筠衡听他有话要问,便在他身旁坐下,“一会儿,我也有话要问你。”
宇文淇看了看他,转过头来对着那奏折,许久之后,他停了笔。
“问吧,要问我什么?”宇文淇看着他嬉笑道。
“我依稀记得那年,就是你八岁那年。你应了我十年之约,只是,我还是想问你,当年你才那么小,如何就应了我的话?若是如今的年岁,你可还会应我那约?”柳筠衡看着他,眼底里有一点的迷茫。
宇文淇有些无奈,只是听他再三问起这个,心里莫名有些不耐烦的感觉。犹豫了一会,遂应道:“如今想来定是当时年少,被你这花言巧语骗了。”他半带玩笑的语气,应出口后,却有些不安的看着柳筠衡。
柳筠衡默默的点了点头,一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顿了顿,轻声问他:“你方才说你也有话问我,你问吧。”
“衡儿生气了么?我方才是玩笑话,你不是当真了吧。”宇文淇倒是一下子慌了,抱着他问道。
“没有,你说吧。”柳筠衡说着,伸手轻轻为他理了一下头发。
“我一直想问,但一直不曾问。一直在犹豫,该不该问出口。”宇文淇说着,垂了头,或许他真的没有勇气去面对他,如果他真的吧这话问出口的话。
“问吧,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柳筠衡笑着问道,看着宇文淇的表情,若是今日不问,只怕日后多少会生事。
“依旧是你的话,你当年为何要和我定那约定?当年的情形,你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伶人,我们本可以陌路的。”宇文淇看着他,一双凤眸对着另一双凤眸,一字一句的问出口。
柳筠衡沉默了一会,还是开了口:“我一直以为,你不会问的。既然你今日问了,我说了便是。”
“嗯,我听着。”
“云妃屈死,爷爷一直担心你会出事,便叮嘱了我一定要找到你。不然当年梁浩让我进宫,我是不会应允的。我找到你时,见你一点厌世,也不敢多说。我许你十年之约也是在赌,只是没想到你会愿意。”柳筠衡倒是实诚,想了想,便将当年之事慢慢说与他听。
他借用青门饮原本的人脉,为宇文淇在大祁的朝堂上打下了基础。算不上什么苦心经营,只是他一步一步也的确走的很小心。
当年若不是爷爷临终之前一直念着,或许他也不会真的这么拼,或许现在想起来,这一切也不过只是为了完成爷爷的遗愿罢了。
“所以你当初来寻我,救我,都只是因为要完成前辈的遗愿么?”宇文淇看着他,不知要如何应答。他简直不敢相信从柳筠衡嘴里说出的字字句句,怎么会这样?
柳筠衡沉默了一会,看着他,点了点头。
“若是这样,这如今大事已了,你难道要离了我不成?”宇文淇看着他,越发的难以置信。
柳筠衡又是沉默,沉默了,便连点头和摇头都没了。
“衡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前辈给你的安排的,我总感觉对你来说不公平。你那么好的一个人,不应该被人当做棋子用。”宇文淇说着,自己也沉默了,许久又道,“可是,筠衡,我是真的不想让你离开。这么多年了,我真的已经不能没有你了。可是,这,这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一个情局
“不会。”柳筠衡沉默了许久,摇了摇头,冲他笑了笑。
“嗯?若是去浪迹天涯,你带着我一起。若是你一心只要离了我,就一剑刺死我再走。横竖这命也是你救的,我也不想睁开眼的时候总不见你。”宇文淇看着他有些急了,这人这样分明又是在气他。
“不会。因为,我喜欢。”柳筠衡看着他又笑了笑。
宇文淇刚有些欣喜,没料又听他开口。
“只是,我真的可能要离开,这里不太适合我。而且阿淇,我该做的事已经完成,我留下……不太好吧。”柳筠衡见他没应话,又应了一句。
“什么叫不太好?柳筠衡,你这话什么意思?”宇文淇真是倒吸了口寒气。
柳筠衡没有应话,他很早就想离开,只是自己似乎一步错步步错。陷得太深,如今忽然说要走,只怕伤的最深的,是宇文淇。
“筠衡,是不是你一开始就打算好了,待我登上这帝位,你就离去?”宇文淇掐住他的肩膀,看着他,一脸的悲凉。
柳筠衡还是没有说话,他脑子这下越来越乱,只怕越说越错,干脆一言不发。
“衡儿,衡儿,这些年,你对我,难道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柳筠衡,你给我说话!”宇文淇看着他,没忍住落下泪来。
柳筠衡见他这样,伸手将他揽进怀里。对他道:“如何就哭了,我,我只是一说。”
“你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你的话,什么时候只是说说了。”宇文淇猛地将他推开,抹了一把泪,恨声道,“好,你走,你走便是。我只当这些年爱错了人,你走,我不拦你。走啊!”
柳筠衡看着他,张了张嘴,好半天,他才轻声道:“别哭。”
“你不走么,好,那我走,行吧。”宇文淇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去。从小到大,他还真是第一次这么失态。
柳筠衡皱了皱眉头,他锤了锤胸口,无力的倒下。
******
柳筠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鬼医,微烟,娇画都在旁边。
“鬼医前辈。”柳筠衡定了定神,还是觉得整个人有点恍惚。
“是为了何事,两个人都动了这么大火气?若不是秋枫恰好带着微烟来,你这下差不多要去阎罗殿喝茶了。”鬼医看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柳筠衡闭了闭眼,轻声道:“没事。”
“罢了,他两找你有事,你们说。一会让他们把药端来,好生歇着吧。”鬼医说完,起身离去。
“公子。”娇画张了张嘴,没敢再说下去。
“没事,他呢?”话一出口,柳筠衡才发觉自己的嗓子沙哑的难听。
微烟摇了摇头:“淇公子,不,皇上每日都去上朝,似乎这段时间朝中事物太多。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看起来很憔悴。”娇画在一旁低声应道。
柳筠衡摆了摆手,轻声应道:“我知道了,你们一会儿把药放着就是,我再歇会儿。”
只是看起来很憔悴。可是阿淇,你如今君临天下,我作为一个男子,如何能陪你左右?
柳筠衡试了试额头的温度,还好。可如今,他又该如何,似乎真的走不得了。
******
“柳公子,你见着皇上了么?”秋枫来时有些着急,闯进屋子里时有些不管不顾的。
柳筠衡摇了摇头,看着她问:“怎么了?”
“没找见人,今日没有早朝,一早就不见人了。”秋枫一脸急色,皱着眉,不知该怎么办。
柳筠衡微微蹙眉,问道:“皇宫这么大,都找了么?”
“他会去的就那几处,都没有。前几日,前几日和公子是不是闹了什么,这几日他就没对劲过。公子可知道他去了哪?”秋枫还不敢冲着柳筠衡发火,只是看着他,也是无奈。
“备马。”柳筠衡说完起身往里走去。
秋枫闻言,心头一凛,忙去备马。
这一去,去的是景王府。秋枫找他说事时已经落日黄昏,等柳筠衡到景王府的时候早已是华灯初上。
柳筠衡在王府转了一圈,忽然飞到屋顶。
宇文淇听见声音,半眯着眼看了看声音的方向,举起酒坛又喝了一口。轻笑了一声:“你来啦。”
柳筠衡看着他,三分怒意七分无奈。看着他轻声问道:“阿淇,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好玩么?”
“有点累了,想放松一下。”宇文淇嬉笑的看着他,正准备继续喝,却被柳筠衡夺过酒坛。
“那你还真是越发小气了,如何不叫我一起?”柳筠衡说着在他身旁坐下,饮了一口就将酒坛摆到边上。
“还说我小气,你多霸道,一来就把酒拿走。”宇文淇摆了摆手,不觉人晃了一下。
柳筠衡忙伸手扶住他,皱眉道:“你怎么也不怕掉下去?”
“你这不是来了,怕什么?”他依旧是嬉笑着,却忽然伸手抱住柳筠衡的胳膊,“怎会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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