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筠衡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我在想事情。”
宇文淇心里一紧,又不敢问他。他拉起柳筠衡,说是要在锦瑟殿里走走。
“二哥说,他们几个或是监视,或是软禁。三姐被拦住洛阳不让回来,小妹如今在哪我也不知。”宇文淇说话的声音很低,还不时看看左右。
“明日带我去洛云殿。”柳筠衡附在他耳边道。
宇文淇一怔,继而点了点头。只是他不明白,是阿沐在那边么?为什么会是在洛云殿?
“我这下说不上来,感觉脑子一片空白。阿琪,我有点累。”柳筠衡自己感觉说不上来的奇怪,怎么回事?“你屋里,点香了?”
“有放一点的熏香,你在这等我一下。”宇文淇扶他在一旁坐下,自己赶忙回去取了一杯的清水过来。
柳筠衡一口气把杯中的水饮尽,缓了缓,他对宇文淇道:“你屋里的熏香,是何时点的,是你让人点的么?”
“来时就有了,我以为是皇祖母命人点的,也不怎么在意。那香,有什么问题么?”宇文淇握住柳筠衡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柳筠衡盘腿调息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对他道:“那熏香,会遏制内功,我如今的身子你也知道。可能你觉察不到,别的屋子我也不知有没有,一会儿你注意一下。”
“怎么会?这……”宇文淇看了看周围,对柳筠衡道,“我抱你回去?”
“不必。”柳筠衡摆了摆手,“来,你扶我回去。”他半倚着宇文淇,慢慢的走回屋里去。
宇文淇带他到了隔壁的屋里,确认了屋里没有异样,这才扶他进去。“你先歇着吧,我让秋枫去查一下。”
“别,先别轻举妄动。阿淇,你陪我一会。”柳筠衡拉住宇文淇的手,示意他留下。
柳筠衡心理明白,这事太过蹊跷,现在敌暗我明,走错一步都会万劫不复。
宇文淇大抵也知道他的意思,他嬉笑着坐在床旁,看着柳筠衡慢慢的闭了眼。
见柳筠衡似睡了,他轻手轻脚的走到窗前。看着窗外一片枯黄,心里莫名感到凄凉,这么快就等不及了?父皇如今再怎样都还健在,这些人也真是。
“咳……咳……”柳筠衡被自己咳醒。见宇文淇还坐在床前,他勉强笑了笑。
“好些了吗?来,把药服了。”
柳筠衡把药服下,他忽然笑了。果然是将计就计,只是,怕着熏香不过是开始。
“又笑什么?”宇文淇有些莫名其妙,他看了看柳筠衡,着实有些无奈,最近总是看不透他的心思。
柳筠衡摇了摇头,并不答话。两个人相对坐了一会,宇文淇推说还有事,便让柳筠衡自己在屋里休息。
******
这天夜里,宇文淇问柳筠衡,他可知道那是什么香?柳筠衡红了红脸,别过头去。
“嗯?怎么不说?”宇文淇多少也猜着一些,难怪柳筠衡今日后来反应会那么奇怪。
“反正那东西对身子不好。”柳筠衡说着,转过身子去。
宇文淇坏笑着把手放到他的腰间,整个人都贴了上去。他附在他的耳边,低声问道:“衡儿在怕什么?”
“没有。”柳筠衡咬了咬牙吐了两个字出来。
“没有?那你身子颤抖什么?”宇文淇轻轻在他耳旁笑了一下,顿了顿,他把柳筠衡的身子掰了过来。
“别多想了,你休息吧。我也不闹你了。”宇文淇见他一直不肯说话,又怕他恼了,便赶紧改口。
柳筠衡轻轻叹了口气:“不是,那香是有催情的效果,不过好像对你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对我也只是弄得我脑子疼,我现在没法……今天过来就感觉不对劲,以后吧。”
“待你身子好了再说。对了,你今日去楚大哥那,可也听闻长安这段时间的事情了。”宇文淇含笑应道。
柳筠衡点了点头:“他自然是说的,只是如今不在王府,我们更是要小心。”他沉默了一会儿,把今日楚惊鸿和他说的事情一一告诉宇文淇。
“有你在,我不怕。”宇文淇听完他的话,一直在笑。末了,他还是劝柳筠衡先歇着。
******
自那日熏香之后,锦瑟殿就没在出过问题。
宇文淇听从皇帝的话,偶尔也到朝堂走动走动,只是他依旧是极少出来。
这日中午,宇文淇从太后那边回来,见时间不早,便传了膳。
“今日竟然有这道菜,倒是稀奇。”宇文淇笑道,他不怎么喜欢吃鱼,故而吃饭时极少会有鱼。
柳筠衡看了看这道奶汤锅子鱼,笑道:“挑食倒不是一件好事,我看着不错,我先尝尝。”他说着,舀了一汤勺汤,闻着味道倒还好,送入嘴里那鲜浓的汤汁,着实不错。
宇文淇看他喝的有滋有味,馋的也伸过汤勺去。汤未送至唇边,手却猛地被柳筠衡握住。
“别喝。”柳筠衡喝到。说着,他拼命将口里残存的汤汁吐了出来。
“怎么了?衡儿,你别吓我。衡儿。”宇文淇忙扶住他,见他一脸痛苦,再看他的脸色,宇文淇忽然慌了,这模样像极了那年老奶娘的情景。
柳筠衡抓着自己胸口的衣襟,他越发的难受。这到底放了多少的量,该死!
他来不及给宇文淇应答,整个人便没了知觉。
“来人,传太医!”宇文淇出奇的冷静,他把柳筠衡的身子放平,等太医来的时候,他对着太医脱口而出,“中了穿心散。”
在场的人俱是变了脸色,穿心散,这可是无解之毒啊。几个年老的太医壮了壮胆过来看了看,也不过是开了一些疏散的汤剂。
动静太大,竟是让太后亲自过来看视。柳筠衡的眉头微蹙,双目紧闭。躺着,仿佛只是睡着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震怒,下令彻查此事。
宇文淇的眼睛一直未曾离开柳筠衡,他起唇轻声对太后说:“皇祖母还是莫要动怒,伤了身子不好。老太医说了,若是不会当场暴毙,想来是会活下来的。”
“你给哀家说说那日的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了?”太后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宇文淇顿了顿,把那日的情景说了。又苦笑道:“若不是筠衡先孙儿去尝了那道汤,今日孙儿估计要去见母妃了吧。”
“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这孩子那么好,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哀家一定彻查此案。”太后安慰了几句,又看了看柳筠衡,摇了摇头。
宇文淇轻声劝太后离开,人未醒,还是别累着。“若是把皇祖母累着了,筠衡醒了,一定心理不安的。”
“罢了,你自己也好好的。你若是出了事,他还能心安不成?”太后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了。
“衡儿,别再睡了好不好?等日后空了,我陪你去落青谷睡吧。”宇文淇握着柳筠衡的手,低喃道。
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无更,快完结了,让我随榜单更两周
☆、投毒之案
锦瑟殿投毒之事很快传遍了后宫,这如今太后和皇帝都下了令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皇上竟然也下令彻查此案,到底这中毒的是谁?”宇文瀚看着自己的两位兄长,想起皇上今日在大殿说的话,越发的好奇起来。
宇文源冷笑了一下,但是他不说。还真是感动人,一个戏子还妄想攀高枝,笑话!
“那人身份不明,据说是凌云谷的人。”宇文海的眉头紧锁,这小七,如今真的不能小觑。先时看着小七和凌云谷的几位走的近,他还不觉得什么,只是现在看来,已经没那么简单了。
“可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中了穿心散的毒,还没有死去?”宇文源还是没忍住问道。
宇文海摇了摇头,他低声道:“那日的剂量很大,至于为什么现在宫里还没传出那人死的消息,我怀疑是他们压着。”
“没有的事,我派人去太医院打探了消息。那人确确实实中了穿心散,但是也确确实实没有死。”施黛从外头进来,手里,拿着密探从太医院拿来的药方。
“怎么回事?”宇文海大惊,按理说不应该啊。
施黛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宇文海。
“这人还真是好命。”宇文源冷笑一声。
“这几日先安分些,如今父皇和皇祖母一起下令,这事情,比我们想象的难办。”宇文海说着,伸手扣了扣桌案。
宇文源有些坐不住了,推说府上有事,便告辞离去。宇文瀚见他走了,便也不再多言,告辞离开。
******
宇文淇并没有时时刻刻都守在柳筠衡身边,基本现在都是晚上才回来。
只是看着柳筠衡,他实在是揪心的很。这接二连三的出事,大都是因为他的缘故。
“衡儿,我这辈子欠你的,估计是三生都换不清了。怎么办?你这么照顾我,我哪好意思。”宇文淇说着,用帕子轻轻擦拭柳筠衡的脸。
“怎么办,看着你睡,我也想睡了。若是你这样一直睡着,我还真想陪你一睡不醒了。”
“那天要是是我先喝了那汤就好了,一了百了。”
宇文淇在一旁喃喃自语道,看着他竟也不知该说什么,横竖,都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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