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阿里铁牙就听见后军一阵骚乱,连忙上马仔细观瞧。就见一人从两狼山北面闪出,一直冲进辽军,所到之处,全无一合之将,一路杀来,畅通无阻。
待其来到近前,就见此人头戴九龙盘珠冠,身穿大叶金锁连环甲,脚踏虎皮圈金靴,肩搭鎏金凤翅袍,腰悬秋水雁翎刀,掌中一杆龙头皂金枪,座下战马如同乌龙滚云!再向脸上看,面净齿白,朗目剑眉,硬气如刀,飒爽逼人。正是天波杨府的义子八郎,姓杨名平字延顺,盗马金枪的杨八郎!
话说杨延顺自马跳辽城之后,一路向两狼山奔来,赶了一夜,待其来到两狼山下时,寻不到耶律休哥和杨星,心中甚是焦急。抬头一看,就见山上辽军遍布,有打斗的情形,心道定是耶律休哥二人与辽军交战。连忙催马提枪,从辽军外围杀进内来。等他来到了近前,就见杨星坐在地上,浑身鲜血如注,生死不明。再向上看,不禁心如刀绞,就见耶律休哥立于玉麒麟上,身中箭矢,嘴角带血,满目哀凉凄楚望着自己。痛的他啊呀一声大叫,见面前还有一员辽将,不容分说,挺枪便刺。
面前那人自是挥舞兵刃来挡,二人交手。几个回合之后,那人突然大叫一声:“八哥!真的是你!我是铁牙啊!”
杨延顺闻言一顿,手中金枪连忙一闪,自那人颈边而过,收枪在手,仔细打量,果真是阿里铁牙!惊道:“贤弟,果真是你?”
阿里铁牙自是翻身下马行礼,杨延顺也不和他客套,连忙下马来到耶律休哥马前,双目噙泪,哽咽道:“铁筝,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我绝绕不了他!”
耶律休哥被杨延顺扶下马来,靠在他身上,轻声道:“没事了,你回来就好。”说完便把经过讲述一遍,又对杨延顺道:“若不是杨星,恐怕你只能见到我的尸首了。”
杨延顺听罢心中酸楚难耐,看着玉麒麟脚下的十七颗人头,大步来到杨星面前,一把抱住道:“杨...九弟,八哥谢过你了!”
杨星一见八郎,心中甚是欢悦,道:“八哥...你终于叫我一声九弟了。是不是...就是承认我,是...是杨九郎了?”
“是!你就是杨九郎!”杨延顺扯下战袍替杨星包扎伤口,一边说道:“九弟,辛苦你了。接下来就交给八哥吧,八哥带你回去疗伤!”
杨延顺牵来一匹战马,正是耶律大石的坐骑,云雷吞甲兽。将杨星扶上战马,转身来到耶律休哥面前,道:“铁筝,你再坚持一下,等我们回到遂州,养好伤,再不理战事!”
说罢,三人尽皆上了战马,杨延顺深知耶律休哥与杨星二人重伤在身,不能耽搁,便在马上把金枪一抖,道:“铁牙贤弟,实不相瞒,我此次去辽宫盗马金枪,还偷了萧太后的雌龙发。现在耶律休哥和九弟身受重伤,我要带他们回大宋疗伤,你若拦我,你我兄弟二人今日便在此一战!我若败了,自会束手就擒,但愿你看在多年的情义上,及时救治他二人。”
阿里铁牙闻言连忙跪倒,手扶杨延顺的金枪,道:“铁牙怎敢阻拦八哥,还望八哥好生照料于越大人!”
说完,阿里铁牙起身立于一侧,让开一条道路,身后的辽军怎敢不从。一来耶律大石战死,现在除了杨延顺和耶律休哥外,就是阿里铁牙职位最大,谁敢不听他的。二来,若是真要阻拦,谁又拦得住呢?辽军自是也闪开一条道路。
杨延顺点点头,牵着三人战马的缰绳,一路狂飙,直奔遂州城而去。不多时,便消失在两狼山后。阿里铁牙站在原地久久未动,有副官在身旁问道:“铁牙大人,他们已经走远了,不知我们现在作何打算啊?”
阿里铁牙走到耶律大石尸体旁,捡起耶律大石的首级,道:“拿他的人头,回去和萧太后请功!太后此次派我出来,就是要看看谁敢动大于越,没想到北院大王还真是不知好歹,触到了萧太后的逆鳞!”
说罢,阿里铁牙带着本队人马回归上京城,并留下些将官率领北院大王的兵马继续驻守两狼山,等待韩元帅的调遣不提。
☆、枪挑金环
话说杨延顺三人快马加鞭来到遂州城前一处高坡,此时已近正午,遂州城下辽兵依旧围城,水泄不通。就在杨延顺发愁如何冲进城中之时,但见左手边林后突然闪出无数兵将,这真是一群精兵猛将,一路杀进辽营,势不可挡。
杨延顺心中不解,这又是哪里来的人马?看兵卒的穿着打扮,是宋朝的兵将,但不知道谁是?
此时韩昌也已调兵遣将来战这队宋军,就见他亲自披挂上阵,手拿三股托天叉,冲在最前。宋军中也冲出一员先锋大将,迎战韩昌。杨延顺在马上仔细观瞧,就见那是一员女将,红衣红裤绣花鞋,弯眉大眼双眼皮,面色洁净,一口白牙如雪,手中拿着茶杯粗细的烟火棍。杨延顺不看还好,一看此人不禁惊道:“啊呀,怎会是她!”
耶律休哥在旁一听,问道:“八郎,这个女子是谁?”
杨延顺没有作答,硬眉一皱,抬头去看宋军帅旗。就见帅旗上书着一个烫金大字“佘!”
“铁筝,我娘来了!”
再说战场之上,韩昌韩延寿把手中托天叉一举,问道:“姑娘,你是何人?我看你年纪轻轻,貌美如花,快快回去找个婆家罢了,何必来此战场!”
那女将一听,气沉丹田,朗声道:“你告诉我你是谁?”
韩昌一听,气乐了,心道这天下还有人不知道我是谁的?便笑道:“我乃是大辽国的扫南灭宋兵马大元帅,韩昌韩延寿是也!”
话音一落,就听对面讲道:“哦,你就是韩昌啊!要问姑奶奶是谁,你先坐稳了!”
韩昌不解,问道:“干什么?”“免得姑奶奶大名一报,把你小子吓得栽下马去!”“放屁!快说你是谁?”“姑奶奶我本是天波杨府里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里里外外烧火的丫头杨排风!你小子胆大包天,敢来犯我大宋边境,我劝你快快下马投降,免得姑奶奶我一生气,把你连人带马烧成灰、磨成粉、擀成面、冲水喝!”
韩昌闻言大怒,骂道:“呔!我本念你是个女子,不想杀你,但你不听良言,蹬鼻子上脸,该着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拿命来!”说完抬叉便刺。
再看杨排风,不慌不乱,手中烟火棍一擎,拦下一叉,稳稳当当,毫无破绽。韩昌收叉再刺,直奔她左肋扎来。杨排风手中烟火棍向外一拨,又一回合。韩昌心道:这天波杨府真是人才济济,一个小小的烧火丫头都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这脸面往哪搁!想罢心中更是怒气冲天,手中钢叉抖动,招招毙命!
话说这杨排风,本是杨府的老管家杨洪捡回的一个孤儿,后来收留在杨府做了个烧火丫头。但是她这个丫头不老实,天性顽皮,喜好舞枪弄棍,经常和府里的家丁打仗。后来六郎杨延昭得知此事,便教她习武,给她弄个烟火大棍做兵刃。
这次边关告急,铁鞭王呼延赞回京搬兵,找不到能领兵打仗的大将,只好再请杨家将,只不过这次请来的是杨门女将。杨府男儿战死,但女眷亦是个个忠心,佘老太君挂二路元帅,亲征边关,来遂州城救八王千岁。但是没有先锋官,杨排风得知此事便主动请缨,做了全军先锋,此间来到遂州城下正遇韩昌。
杨排风手拿烟火棍左支右挡,越打越怕,心道这韩昌果然是个能人,不是我能抗衡的,可如今骑虎难下,稍有破绽都会惨死叉下,这可如何是好?
而宋军帅旗之下立着一人,正紧紧注视战场上的打斗。就见此人头戴帅字凤翅金盔,身披九吞八乍黄金甲,腰横金玉带,足蹬熟铜宝靴,座下一匹虎头驹,鸟翅环得胜钩上悬着一口八宝转环钩搂刀,不是别人,正是令公杨继业的结发之妻,太君佘赛花!
佘太君面目严肃,稳重深沉,眼见杨排风渐落下风,恐她有失,连忙对左右说道:“排风力有不逮,谁人快去换她下来!”
话音刚落,有人应和道:“我去!”说完那人打马冲出,佘太君一看,心中更是担忧,身旁的寡妇太太们也更是着急,为什么呢?因为冲出去的那人正是杨府唯一的长孙,六郎杨延昭的儿子,杨宗保!
这边韩昌正抖钢叉来刺杨排风,忽然从一旁斜刺来一支亮银梅花枪,吓得他身子一歪,好悬没掉下马去。
韩昌收叉勒马,仔细观瞧,就见面前人是个娃娃:粉脸膛,细眉美目,高鼻梁,菱角口,两耳有轮,头带素缨盔,身披银叶甲。座下骑着一匹白马,马的脑门上有一撮红毛,叫千里银河一点红,手中一杆亮银梅花枪,不次于玉面哪吨。这娃娃不但长得好,眼角眉梢还带杀气。
韩昌被此人相貌打动,压下火来,笑问道:“小将军,你是谁家之后啊?”“我家祖籍山西火塘寨,后搬到京城天波杨府,爷爷火山王、金刀令公杨继业,祖母无佞侯余太君,父亲当朝郡马杨景杨延昭,我娘乃是柴郡主,再往下间,便是你家大少爷杨宗保!”
韩昌一听,杨延昭的儿子?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啊,有他爹的风采!又说道:“我和你爹也算是相识多年,你该叫我一声大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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