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叛军中又冲出一员大将,手拿走线流星锤,人未至,锤先到。四郎拿枪一挑,将锤拨开,顺势一扎,将那人刺死在马上。乙室王一见不好,连忙叫道:“别一个一个的去送死啦,都上吧!”话音一落,便有三员大将拍马出战。再看杨四郎,掌中大枪翻飞,毫无惧色,四匹马在城下打得团团转。
乙室王正观敌瞭阵呢,忽听身后叫喊声四起,心道不好,难道是韩昌大军回来了?不能这么快啊!有手下人来报:“大王,我军后方有一人,黑盔黑甲黑马,手拿大刀,杀进来了。” 乙室王一听,伸手就是一巴掌,“放屁!一个人他能杀进来?还不快去给我看清楚咯!”
杨延顺从林中单骑冲出,徘徊了半天才冲进重围。为什么呢,因为杨延顺一看这八万叛军,气势挺凶,但再仔细一看,尽皆是些老弱病残。再看城下的那两个王爷,穿金戴玉,这哪是来反叛作乱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进贡纳税的呢。四哥不费吹灰之力便打死两员敌将,可见叛军之弱。有心再想徘徊一会儿,但一想,算了,早打完早结束,我还要回城找我的大惕隐娘子呢。
杨延顺大刀一扬,杀进重围。那些叛军哪是他的对手,有几个将官来挡,造型还没摆好呢,就被杨延顺一刀劈了,杨延顺心想:在我眼中,你们最漂亮的姿势就是惨死马下。
不多时,杨延顺一人一马便把这八万叛军扰的人慌马乱,再看城下,杨四郎也挑落两人了,战局愈发的轻松。杨延顺人狠马快,直取城下两王。乙室王、奚王一看,真是一个人,黑盔黑甲黑马,连忙叫身边大将去挡杨延顺。
杨延顺是见一个宰一个,眼看就要来到两王近前,忽然从上京城中冲出一员大将,身后带着一万精兵,爆喝一声:“平叛立功的时候到了!杀!”
两王一见,吓得拨马便跑!杨延顺一见,心中骂道:娘的,阿里海牙你这个时候出来干嘛!杨延顺手起刀落,斩了最后一员敌将,拍马便追。
两王带着一队兵马,落荒而逃。乙室王道:“进树林!进去他们就抓不到我们了!”
奚王拦道:“要是树林里有伏兵怎么办?”
乙室王一想也是,刚想要走回大道,只见身后冲来一人,手拿九耳八环大关刀,面如凶煞,“妈呀!他又来了!快进树林!”
杨延顺一拽马缰绳,“吁!幸亏八爷我还留一手。贤弟!快快出来吧!”
树林中的阿里铁牙憋足了气力,正等着这两位王爷进来呢,听见杨延顺一喊,再也憋不住了,率领八千精兵冲出树林,正遇乙室王、奚王,二话不说便将他们围在正中。杨延顺随后赶到,一刀削落帅旗,笑道:“铁牙,你我昨日结拜,愚兄没什么见面礼,正好今天,赶来了两条土狗送给你!”
☆、纵鲤归渊
杨延顺带着八万精兵回去堵截叛军,到了近前,还没等开打呢,叛军们便丢枪丢弃刀,降了。
原来,乙室王府、奚王府精壮的士兵都被韩昌选去扫南灭宋去了,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他们也不情愿来作乱,奈何被王命难违,如今一看京城守将如此勇猛,谁还敢打啊。就这样,八万大军倒戈投降。
杨延顺在城下聚齐了阿里铁牙还有四哥杨延辉,三人押着乙室王、奚王进城找耶律休哥,城外的叛军由阿里海牙带兵看管不提。
再说杨延顺一进城门便见耶律休哥站在前方,连忙翻身下马,迈大步向前:“哈哈!耶律兄你看,为夫...那个...我说话算话,两位王爷我给你请回来了!”
耶律休哥走到乙室王、奚王面前,冷笑道:“本官恭候两位多时了!”
乙室王连忙陪笑:“嘿嘿,惕隐大人辛苦辛苦!本王老糊涂了,不该作乱,我后悔了,你放了我吧?”
耶律休哥剑眉耸立,鹰眼怒瞪:“耶律重光,摸摸你的狗头还在不在!”
乙室王吓得手往脖子上一搭:“在,还在。”
话音刚落,耶律休哥抽出佩刀,右手一扬,乙室王的脑袋便“骨碌碌”掉下来了。奚王吓得瘫在地上,哀求道:“惕隐大人,看在你我同宗的份上你绕过我吧!都是他,是他鼓捣我叛上作乱的!”
“耶律督钩,你还有脸求我!”耶律休哥手起刀落,又是一颗人头滚落,鲜血溅到官袍,一片嫣红。
“你怎么把他们砍了?”杨延顺惊道。
“对于叛乱之人,我大辽从来都是只要人头!抓活的没意义。”说完,从地上捡起两颗人头,带着阿里铁牙等人进宫复旨。
“要死的,早说啊!我何必在林子里呆一晚上嘛!” 杨延顺扛着大刀看着耶律休哥的背影喊道。说完,便牵着战马独自回平章府。
宫殿之上,耶律休哥跪倒在地:“太后,乙室王、奚王已被阿里铁牙活捉,臣已在宫外将两人就地正-法,这是人头,请太后验明!”
萧太后:“好!将两颗人头给众臣传看!”
殿上群臣都被吓得面色惨白,不敢多言。萧太后又道:“大惕隐平叛有功,赏金千两,锦缎三百匹,牛羊各三百头。三驸马杀敌有功,赏银千两,锦缎五百匹,牛羊各两百头。阿里铁牙,你活捉两王,功劳最大,本后封你为辽骠将军!官居三品!”
“太后,城外尚有八万降军,不知如何处置?”耶律休哥问道。
萧太后:“都是我大辽子民,他们原也是不愿反叛的,都放归田园吧!大惕隐,你再替本后犒赏三军!”说完,萧太后退朝了。
众臣散去之后,阿里铁牙问道:“惕隐大人,为何不提八哥啊?若不是他,我也抓不到两王啊?我还是把这个将军给他当吧!”
“胡扯!”耶律休哥一瞪他:“你懂什么?杨八郎现在当个平章执事是最适合他的!三驸马枪挑六将不也只是赏了点钱而已!太后的想法,岂是你能揣摩的!”
“下官知罪!”阿里铁牙跪倒在地。
“起来吧,随我去犒赏三军。”耶律休哥带着阿里铁牙走出宫殿。
杨延顺回到平章府后,沐浴更衣,吃罢饭,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等到睁开眼时已经日头西垂,杨延顺在屋内大喊:“谢伯!谢伯!”
“大人,您叫我?”谢春波推开房门,在门口问道。
“谢伯,今天有没有人来找我啊?”杨延顺趴在床上问。
谢春波:“没人啊。”
杨延顺:“没人?我睡了多久了?”
谢春波:“大人,您睡了两个时辰了。”
杨延顺颇为失落:“谢伯,你去大惕隐府门口看着,如果耶律休哥回来了,你马上回来告诉我!”
谢春波一低头,退了出去。杨延顺躺在床上,眼望帷帐,满眼的空洞。
突然谢春波又推门而进:“大人!”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去大惕隐府门口看着嘛!”杨延顺不耐烦道。
“大人,我一出门就看到大惕隐骑着马往咱们府来了!”谢春波笑道。
“什么?他现在走到哪了?”杨延顺忙问。
谢春波:“他现在...谢春波见过惕隐大人!”
杨延顺一听连忙卧在床上,将被子盖在身上一动不动。只感觉有人走进屋内,坐在床头。
“你怎么了?”“嗯...我在林子里躺了一夜...受凉了。”“哦?受凉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有!我觉得头晕,眼晕,浑身冷,鼻子疼。”“这么严重啊?看来是无药可医了,谢春波,给你家大人安排后事吧!”
“哎!你别走啊!”杨延顺一把抓住床边的耶律休哥。
耶律休哥:“你不是要死了吗?我干嘛还不走,等着看你尸体发臭啊?”
杨延顺:“我觉得看到你之后就好多了!”
耶律休哥被杨延顺拽回来,坐在床头。杨延顺拉着他的手,问道:“你天天都这么忙吗?”
耶律休哥:“是。我刚犒赏完三军,一会儿还要进宫去复旨。最近大辽边陲还有一些附属国蠢蠢欲动,我要时刻关注军情。”
“哦。”杨延顺一脸落寞。
耶律休哥看出杨延顺心思,也未多说,只是杨延顺拉下床,带到院中的水缸旁。“你看那水中鱼,游的多自在。”
杨延顺低头一看:“是啊,鱼儿能够在水里游,就是最莫大的幸运!”
耶律休哥:“可惜,它只能囚禁在这缸中。它周围始终有一层无法逾越的墙,即便它很想出去,但理智告诉它不能。”
杨延顺看着耶律休哥,“它自己是出不去,但是我可以帮它。”说完,杨延顺气沉丹田,在缸前扎个马步,双手向前一伸,“起!”
“你把它举起来干什么!”耶律休哥惊呼。
“在我眼里,没有什么是无法逾越的!”杨延顺双手向前一推,水缸脱手而出,正落在院子中间。
“逾越过去又能怎样?它不还是得死!”耶律休哥一指地上的鱼。
缸身粉碎,水溢满地,一条火鲤在地上垂死挣扎,像一簇跳动的火焰,灼人眼球。
杨延顺大步向前弯腰将鱼拾起,握在手中。“有我在,它就不会死!”说完,带着耶律休哥走进左手跨院,来到水池旁,将鱼放进水里。火鲤一摆红尾,遁入水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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