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顺一听,心中感动,“兄弟,我......”。
“八哥别说废话,快快走吧!他日若是见到了耶律休哥,替我问声好!”说着,九郎杨星挥着铁铲冲向郑昭明四人。杨延顺心中酸苦,哀痛万分,他知道,自己此时此刻不能意气用事,还是趁机快逃为好。眼下就算自己留下来和杨星一起并肩作战,也是胜负难料,更是白费了杨星的一番苦心。想到此处,杨延顺高叫一声,“兄弟保重,八哥谢你大恩!”说罢,一拨马头,转身便逃,眼前只有一条路,通向山顶,杨延顺别无选择,纵马上山。耳间只听得金戈铮鸣,当当作响,杨星此去无回,痛的杨延顺在马上迎风流泪,止不住地伤怀。
等到他到了山巅,眼前已经没路了,一处断崖横在当前,杨延顺急忙勒紧缰绳,座下战马一声哀鸣,人立而起,紧接着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杨延顺也被甩了出去。等他从地上爬起来,上前一看,战马口吐白沫,累死了。杨延顺蹲下身子,抚摸着马首,“马兄,辛苦你了,大恩大德,来生再报!”话音一落,马瞑目。
杨延顺叹息一声,站起身,借着月色观望,不远处一座亭子,正是扶摇亭!睹物思人,杨延顺手扶着腰间的诛龙剑,自语道:“涪王,我又回到此处了,您说的不错,最是无情赵家郎!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那日我在伏龙谷逼死了你,今夜我也难逃一死。实话说,我也恨生不逢时,若是我早生几十年,你我君臣征战天下,岂不快哉!只可叹,我这一生都遇不到明主,您虽然雄才大略,奈何君臣无缘啊!哎...时也?势也?命也?运也?”
☆、英魂嗟叹
“老八,你既然生不逢时,就早早了结这一世,来生投个好人家,兄弟们也替你高兴!”声音传来,正是汝南王郑昭明。
杨延顺冷冷一笑,头也没回,望着断崖下的无底涧,反问道:“我那傻兄弟,死得可算痛快?”
焦赞答道:“痛快,岳大哥一刀下去,尸首分离,一点罪没遭,先你一步投胎去了!”
杨延顺紧咬钢牙,扭头看着马上的四人,月光照在他们脸上,惨白无血,似是行尸一般。“我记住了你今天说的话了!”杨延顺手指着焦赞,而后虎目横扫,“汝南王郑印郑昭明、花刀太岁岳胜岳景龙、火葫芦孟良孟佩仓、双枪大将焦赞焦克明!便是做了鬼,我杨八郎也不会放过你们四人!”
垂天山巅,绝顶之峰,山风料峭,阵阵寒意彻骨。杨八郎的话让郑昭明四人胆寒心颤,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喘。最后还是郑昭明率先发话:“时候不早了,你们动手吧,本王和他也算情深义重,不忍他死在我面前。”说完,郑昭明拨马下了山,头也不回,走了。
剩下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岳胜无奈,翻身下了马,孟良焦赞也一左一右跟着。三人走上前来,岳胜一拱手,“杨兄弟,皇命难违,我们做臣子的只有遵命的份,你也别怨恨我们,人各有命,上天注定!时候不早了,请你...升天!”
杨延顺心中暗自冷笑:嘴上叫我为兄弟,可做的却是逼我死的事!我杨八郎何时有你们这样的兄弟!冷笑过后,杨延顺最后一次眼望扶摇亭,似是看到了那夜意气风发的涪王,正向自己讲述着他胸中的皇图霸业。
“千古悠悠,有多少英魂嗟叹。空怅惘,人寰无限,丛生哀怨。泣血蝇虫笑苍天,孤帆叠影锁白链。残月升,骤起烈烈风,尽吹散!”,一词咏罢,杨延顺纵身一跃,跳下断崖,沉入滚滚的江水之中。
岳胜三人急忙上前,往下一看,江水滔滔,怒浪翻天,无底深涧,何处寻八郎?
“伏龙谷埋了涪王赵廷美,无底涧葬了八郎杨延顺,哎...这对君臣生前没有结缘,死后都长眠垂天山,算是善终了。”孟良叹息一声,竟有些伤感。
焦赞却在一旁问道:“大哥,杨八郎跳江自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咱们可怎么向汝南王交待呀?”
岳胜眼珠一转,答道:“就说杨八郎拒死不从,被咱们兄弟乱刃分尸,已经看不清面目,只好丢下江去喂鱼了。反正他跳下去也绝无生还的可能,咱们再把他那把大关刀抬回去,往上一交,死无对证,就算完事!”
孟良焦赞齐齐点头,三人抬着九环金攥定唐刀下山而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言白山白子路,骑着乌龙驹奔到了扬州,潜入城中,来到驿馆,趁着夜色摸进颜查散的屋内。从怀中掏出火折子,轻轻扇了一下,火折子亮起光来,借着火光一看,颜查散卧在床上,再仔细来看,床的内侧有两个孩子,正是文长庚和文斯年!白子路心中惊喜,刚想伸手抱起两个孩子,却又怕他们俩惊醒,便双手合十,心中暗道: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两位小公子千万不要哭闹,惊醒了颜查散也就麻烦了。想罢,白子路小心翼翼抱起两个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求佛起作用了,两个孩子竟然都没有哭闹,弟弟斯年熟睡未醒,哥哥长庚倒是醒了,但是没有哭闹,而是咧着小嘴看着白子路笑,一双小手更是紧紧地搂住了白子路的脖子,然后凑上前来,小嘴一撅,“吧嗒”,亲了白子路的脸颊一下。白子路猝不及防,心中一慌,而后轻轻掐了长庚的小脸蛋,和你爹一个德行!
却说他抱着两个孩子,转身就要离去,突然看到屋内桌上有颜查散的笔墨纸砚,心中一想,我把两个孩子偷偷带走了,颜三公子醒来岂不是惊恐,不知孩子去向,以他的性格,怕是会觉得愧对郎君而自寻短见的。想到此处,便执笔写下一行字,“见字如面,颜三公子勿惊,我受郎君所托取走两子,山高水长,有缘再见。另有一事告知,金陵生变,好自为之”。落款,白山子路。
写罢,白子路出了房间,翻墙跳院,就要离去,哪知身后有人,突然一声高叫:“吾呀!哪里来的贼子,居然敢偷孩子!”
白子路先是一惊,随后便稳下心神,转身骂道:“你小子勿要高声,再敢乱叫我取你小命!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跟着我干嘛?”
那人闻言也是一愣,等借着月色看清了白子路的面貌,才满脸堆笑,赔礼道:“吾呀!原来是白大人,小的鹅出来撒尿,正好看到人影闪过,便追了出来。你...你抱着杨八浪的孩子要去哪里呀?”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臭豆腐冯渊,白子路深知他的性格,如果不说清楚了,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便把他拽到僻静之处,含泪将这前前后后的经过一讲。臭豆腐冯渊听罢,眼圈也红了,“吾呀!既然如此,鹅便跟着你好了,陪你一同照顾杨八浪的两个孩子。”
白子路把眼一瞪,“不行!你跟着我就是给我找麻烦,以你的武功照顾自己都成问题,可不要连累我和孩子。”
冯渊一听,觉得在理,但是又不放心,便道:“吾呀!但是你带着两个孩子也不方便啊,要是不幸被朝廷的人抓住了,两个孩子岂不是要跟着你一起遭难?要鹅说,你把孩子给鹅一个,咱们俩天南地北一边一个,两个孩子也能安然地活下来。”
白子路一听,点头道:“你说的有些道理,我不能把两个孩子都带着身边,一来不方便,二来目标太大,容易暴露。但是我又不放心把孩子交给你”,白子路思来想去,猛然想道:“对了,我去找金枪太保啊!”说完,劝走了依依不舍的冯渊,白子路直奔金枪镖局,潜入于台文的屋内,叫醒于台文,把前后经过一说,最后跪在地上,“请太保施恩,看在郎君斩了潘美、为您报了血仇的份上,施加援手,帮帮我们吧!”
于台文自然不会拒绝,扶起白子路,“没问题,杨老弟遭此劫难,于某人断然不会袖手旁观。给我一个孩子,我定然照顾他长大成人!”
白子路含着泪,看看长庚又看看斯年,最后一狠心,“小公子,委屈你了”,说着将文斯年双手奉上,交给了于台文。于台文抱着斯年,问道:“宁愿叫他们兄弟分别,也不能让他们被朝廷的人发现,所以咱们俩最好不要在一个地方,你打算去哪里?”
“我本是崆峒派的弟子,打算投奔的我恩师,去西北塞外!”白子路答道。
“那我便去东南!”于台文说罢,收拾财物,次日清晨,天刚放亮,二人打马出城。出了扬州城,于台文一抱拳:“白贤弟,请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和杨贤弟的信任,定将斯年抚养成人,传授武艺。等到他长大了,我会告明他的身世,叫他去塞外寻你,也好让兄弟相认!”
白子路也是一拱手,“太保高义,我替郎君谢过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说罢,二人打马扬鞭,一个奔东南,一个奔西北,长庚斯年一语成谶,兄弟分离,难以相逢。
却说白子路怀抱着长庚,纵马狂奔,绕过一个山头,呼闻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以为是于台文反悔来找自己,急忙勒住乌龙驹。他转身一看,一个小光头由远及近来到跟前,“阿弥陀佛,白施主,不知你风尘仆仆要去哪里呀?怎么不见杨将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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