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顺正出神地想着,忽见张明檀在面前唤着自己的名字,这才缓过神来,问道:“方才那人是谁?”
张明檀不知杨延顺所想,那日在绿池也未曾留意白川,故而并不知自己府中那人与他极其相像,便道:“文大人,那是下官手下的差人,刚刚来报,剿灭了一伙强盗,收缴上来的赃物中有一口九环金攥定唐刀,又名三亭冷偃铄!相传是唐时大将郭子仪的遗物,郭子仪征战一生,乃是中唐名将,他的兵器想必不是凡品,故而前来将此刀带到府上,请下官鉴定一二。”
杨延顺一听有把大关刀,不禁双目放光,随即又不屑道:“你也会品鉴大刀?”
“下官只是略知一二,大人您见多识广,可否请您为下官鉴定一番?”张明檀道。
杨延顺本就有此意,当即道:“快叫人抬上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宝刀!”
张明檀一摆手,便有两个下人抬出大刀,不过此时杨延顺过于兴奋,并未注意到此刀是从后堂抬出来的。
那两个下人抬着大刀来到杨延顺面前,其中一人不小心脱手,就见大刀落下,正切在张明檀大堂中的石砖之上。
杨延顺看看石砖,又看看大刀,叹道:“好锋利的刀口!”说完推开两个抬刀人,亲自将插在地上的大刀拔出,仔细端详。就见这口大刀漆金嵌玉,刀杆挺直,刀尾削尖,刀头明亮,九个银环套在刀背上,挥舞起来哗哗做响,看的杨延顺心里痒痒。
自从折了自己的九耳八环银面抹月刀,在辽宫盗宝得了龙头皂金枪,杨延顺便学了杨家枪法,改用为枪,但他心里始终还是钟爱于大刀的。而辽宋结盟后,自己随二师父南下,便又告别了金枪。想不到在此南国之地还能见此等宝刀,杨延顺如何能不振奋!
张明檀在一旁将杨延顺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开口问道:“大人,这口刀可算得上宝刀?”“是不是郭子仪的遗物我不知,但却是宝刀无疑!”“大人可是喜欢此刀?”“如此宝贝,谁能不爱?”“既然如此,下官便借花献佛,将此刀送与大人!”
“哦?此话当真?”杨延顺转身问道。
张明檀:“当然是真!”
“哈哈!好,那我便收下啦!”杨延顺扛着定唐刀大笑出了张府,张明檀高呼恭送大人,却也是未曾移步。待到杨延顺的身影消失不见,张明檀才转过身来,此时后堂那人业已走出来,坐在方才杨延顺所坐之处,面露笑容。
张明檀:“王爷,为何要送刀与他?”
“本王方才在后堂见得此人容貌,便觉得他很像一人。故而派人拿了大刀前来试探于他,果不其然,证实了本王心中所想!”
“哦?这么说王爷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张明檀问道。
“扫平辽寇惊敌胆,七郎八虎闯幽州!”
张明檀一听,心中震惊,失声道:“莫非...他便是......”。
“哈哈!明檀,本王把你的大刀送给了别人,你不会怪罪吧?”“下官不敢!正所谓宝刀配英雄,我又怎会如此小气呢!”“嗯。白玉堂屡次坏我大事,若是能够借他的手除了这个祸害,也算去除本王心头一患!”
张明檀:“下官明白!”
☆、寻马少咸山
话说杨延顺自张府得了这把定唐大关刀别提心里多开心了,全然没有想到自己已经中计,败露了身份。此时走在扬州街道上更是看什么都高兴。却又在心中想道:我现在有了大刀,心里也踏实多了,为何不去把我的乌龙驹带回来呢?如此一来,自己在扬州行事走动,也可方便了许多。
想到此处,杨延顺便找准了少咸山的方向,出了城门,奔山上古刹而来。
来到山上古刹之时,已是正中晌午。杨延顺叩开庙门,一个小沙弥走出来,前者问道:“小师父,吹灯大师可在庙中?”
那小沙弥似是记得杨延顺,便答道:“大人来的不是时候,师父今早下山去了。”
杨延顺:“那他何时能归来?”
“这就不知道了。”小沙弥挠挠头,继续道:“大人还是进庙中等候吧?”
杨延顺抬头看看天,太阳正圆,山上也是燥热不堪,便点了点头,随小沙弥走进庙中,来到一间客房,休息片刻。不多时又有小沙弥送来斋饭,吃饱喝足之后便觉得困意来袭,吹灯大师尚未归来,加之屋内清凉舒适,杨延顺便倒头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杨延顺堪堪醒来,揉了揉双眼,看看窗外已是落日斜云,晚霞无边。杨延顺寻来小沙弥,得知吹灯大师还没有归来,不禁心中郁闷。心道:这老光头要是十年八年的不回来,我还能等他不成!罢了,我自己去寻乌龙驹,趁天还亮,早些下山去吧!
想罢,杨延顺走出客房,在庙中转来转去,好容易找到了后院的马厩,推开柴门,便见几匹马站在一处。仔细看时,其中有一匹黑马异常显眼:头大如斗,眼大如灯,四方大口,利齿八颗,瘦骨嶙峋,病病殃殃。不是自己的抱月乌夹寨还会是谁!
找到了自己的乌龙驹,杨延顺开心坏了,宝马乌龙也是非常兴奋。好些天没见自己的主人了,如今终于见到了,不禁咧开大嘴,八颗利齿外露,嘶鸣一声,人立而起,挣开了马缰绳,直奔杨延顺跑来。
乌龙驹来到近前,杨延顺手扶马鬃,倍显爱怜之情,又将九环金攥定唐刀放在鸟翅环得胜钩上,方道:“马兄,我来接你了,从此再不离你而去,放心吧!”
说完话方欲翻身上马,忽听身后怪风袭来,心道不好,急忙低下身去,躲过一劫。转身来看,一个大和尚站在自己面前,身材魁梧,虎须皆张,手中拿着一杆渗金大棍,面露凶相,如同怒目金刚。此时天色渐晚,那大和尚详细的面貌已经看不清楚,杨延顺只道是又来了一个大光头,并且来者不善,便率先开口问道:“大和尚,我问你,你何故背后伤人?”
那大和尚脑袋一晃,反问道:“你何故到此偷马?佛祖脚下,你尚敢行小人之径,看贫僧不教训了你!”
杨延顺一听,心道误会了,刚想解释,那大和尚已经抡起大棍打了过来。杨延顺一见不好,急忙闪身又躲过一招,随即摘下定唐刀,握刀在手,骂道:“大和尚,你休要逞威,这期间尚有误会,你得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你大刀都拿在手了,便是大战一场罢了,来吧你!”说话间大和尚已经甩棍到前,杨延顺见躲不过去,便把大刀一横,来了个立地生根。耳间只听得“当”的一声响,大棍磕在刀杆上,震得杨延顺膀臂发麻,心道这大光头好大的力气。
本来,杨延顺刚得到一把宝刀,便想找个人来比试较量一番,如今遇到这个会武的大和尚,二人之间虽有误会,但他也懒得解释了,早已抛却脑后,一心想要和这个大和尚一较高下。故而大刀一摆,反守为攻。
再说那大和尚,一见杨延顺挥刀来战,也是心中激昂,大棍左支右挡,丝毫不惧。二人大战开来,惊动了庙内的小沙弥,小沙弥赶过来一看,心道不好,却又不敢上前劝说,只得在原地着急。
杨延顺虽然许久未用大刀,但其刀法从未生疏,此间挥舞起定唐刀,大开大阖,九反朝阳,气势万钧。而那大和尚手中渗金大棍也是硬字当头,刚中带柔,独步天下,少逢敌手。如今二人相战已有八十回合,尚不见胜负,不禁各自心中思量,还真小看了对方。
虽说如此,二人依旧打得火热,不知不觉中已过百余回合,杨延顺大刀横扫,秋风吹叶;大和尚金棍下砸,力劈华山。眼看二人就要两败俱伤,在此危急时刻,突然窜出一人横在两人当中,左手推拂杨延顺刀杆,右手轻接大和尚的金棍,两道猛力瞬间被化为流水一般,再无刀光剑影,而是一片祥和之象。
“阿弥陀佛,自家兄弟,何故手足相残!”
杨延顺闻言一震,再看向中间那人,正是老光头吹灯大师!吹灯大师竟轻轻松松握住自己的刀杆,泄去自己的千钧之力;又稳稳的接住那大和尚的一招力劈华山,承受泰山之重而面不改色,一声佛号叫出,自己当即煞气散去,清醒过来。
再看那手拿金棍的大和尚,也是浑身一震,高念道:“阿弥陀佛,贫僧又犯了嗔戒,多谢大师出手相助!”
杨延顺收回定唐刀,看着吹灯大师,不知如何是好。吹灯大师却是向他走来,一副佛像威仪,道:“杨施主,好久不见!老衲十分想念与你呀!可不知为何今日一来,便要在此手足相残呢?”
杨延顺硬眉一挑,道:“大师说甚胡话?何来手足相残一说!”
吹灯大师哈哈一笑,转过身来,道:“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可笑可笑,可悲可悲,可叹可叹!”
杨延顺心说这老光头病的不轻,怕是糊涂了,刚要开口斥责,却听“哐当”一声,方才那大和尚手中渗金棍摔落到地,紧接着那人大步来到自己面前,“八弟!”
一声‘八弟’听的杨延顺心中一惊,普天之下能叫自己八弟的人寥寥无几,而面前这个大和尚,他...他为何敢叫自己八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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