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千澜纵身一跃,嘴里不住叹道:“我何时说过觊觎他们的圣物了?”
叶临寒跃到他身边,笑道:“你那张兴致勃勃地脸上可都写着了。”
适时,阿六的剑与其中一人碰在一起,阿六的武功虽称不上登峰造极,但在当今武林也算翘楚,不料与那异族人对上,却是被逼得节节后退……
“公子小心!”眼看越来越多的异族人冲上,阿六忍不住大吼道。
郑千澜先将赫楚提到自己身后,接着叶临寒又错身将郑千澜挡住,后者见状,不由笑道:“我向来只护花,从没有让美人打头阵的习惯。”
叶临寒但笑不语,他飞身而去,一脚踢掉正与阿六僵持不下的那个异族人,劲风忽起,众人只觉身前有一阵剧烈的风沙掠过,阿六下意识地眯了眯眼,耳畔忽然响起此起彼伏的闷哼声……
风沙渐停,众人睁开眼睛,那些方才还耀武扬威的异族人以及虎视眈眈的毒蛇尽数栽地。
赫楚从郑千澜身后探出一个头,他看着叶临寒在风中翻飞的衣袂,惊叹道:“神仙呐。”
阿六的手不住地颤抖起来,他想起自己曾经在壑山一剑捅向叶临寒胸口的场景,当日若非有郑千澜在,只怕……
叶临寒若无其事地走回郑千澜身边,脸上的笑容颇有些得意:“可见识到为夫的功力了?”
郑千澜装模作样地替他擦擦汗,顺带在叶临寒的脸上摸了一把,笑道:“娘子辛苦了。”
赫楚没功夫大呼小叫,满脑子都是方才叶临寒运气于无形,以势放人的场景。
郑千澜调戏完叶临寒,又将目光移回了那散着淡淡红光的山壁:“如此说来,那山上的东西,当真是血红石无疑。”
叶临寒颔首道:“那那团黑黢黢的东西就该是圣祖庙了。”
阿六从远处走来,蹙眉道:“这山峰陡峭,并无丝毫可攀之处,要如何上去?”
叶临寒笑意盈盈地看了看郑千澜,后者心里一动,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叶临寒一把抱了过去,山峰虽然陡峭,在叶临寒脚下却似乎与平地无疑,郑千澜望着底下一脸征愣的阿六与赫楚,笑喊道:“我们去去就回!”
叶临寒一头攀崖,直笑道:“若是好玩,便不回了。”
郑千澜好笑道:“寺庙能有什么好玩的?”
语毕,叶临寒已搂着他到了那悬崖顶上,郑千澜抬头望了望,牌匾上赫然正书着“圣祖庙”三字。
“还真被我们猜对了。”郑千澜笑道。
两人正要往里走,里头却抢先迎出来一女子,那姑娘上身着一短褂,腹部袒露,盈盈细腰单手可握,她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郑千澜与叶临寒身前,笑道:“老巫已恭候二位多时。”
叶临寒与郑千澜对视一眼,心道果然是族外多奇人。他们跟着那女子走进庙里,郑千澜看了看那姑娘曼妙的身躯,小声笑道:“我发现这儿还挺好玩的。”
“我们去去就回。”叶临寒挑眉看了看郑千澜,笑道:“君子需一诺千金。”
那女子将他们带到庙里一角落,迎面的那座墙由于光线的缘故隐没在黑暗里,郑千澜眯眼看了看,只觉那墙面很是粗糙,偶尔甚至会有小石子从上头稀稀落落地掉下,然而,却泛着幽幽的红光……
“二位公子辛苦了。”苍老的声音忽然从上头传来。
叶临寒和郑千澜俱是一惊,他们抬头望去,只见一老妪高高地坐在房梁之上,她衣衫褴褛,手里拿着一根类似于拐杖一样的东西,窗外的阳光斑斑驳驳地打到她的脸上,将那花白的头发与削瘦的脸颊照出几分诡异感。
她垂着头,一双布满精光的眼睛牢牢地粘合在郑千澜身上,后者被她看得有些发毛,忍不住对叶临寒嘀咕道:“她该不会要劫色吧?”
叶临寒笑道:“她敢。”
话音方落,那老妪突然临空跃下,手上那根类似于拐杖一样的东西在日照中泛出刺眼的冷光,杖尖处居然突出一枚银针!
银针势如破竹,直直地往郑千澜的胸口袭去,叶临寒哪里肯依,将边上的人往后一推,叶临寒只身上前,然以叶临寒的功力,竟与那老妪过了短短三招就被她错身避开!
这下连郑千澜都惊了,天下竟有人能从招式上占得叶临寒的上风?!他屏气凝神,就要调整姿势,那老妪却已如鬼魅一般冲到他的身前。
“千澜!!!”叶临寒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惧,他看着那枚银针直直刺入郑千澜的胸口,一瞬间浑身透凉。
一刻、两刻……郑千澜的胸前却不见血,半响,他轻轻一笑,将那刺杖从身前移了去。
叶临寒回过神,他匆匆跑到郑千澜身边,后者安抚一般朝他笑了笑,从前襟处拿出一件东西,正是那日同枝河畔芜族女子送给他们的铜镜!
郑千澜叹道:“多亏有了它啊。”
叶临寒松了一口气,他眼含冷意地看了看那老妪,却见后者正对着那枚铜镜微笑:“果然是有缘人,不过若非有缘,也上不得这里。”
郑千澜一头雾水,那老妪抬起头,悠悠道:“请二位归还应血匣。”
两人微微一愣,心道还真是找对了地方。
郑千澜道:“婆婆究竟是何人?”
那老妪不答,她转身走到那枚粗糙的墙壁前,刺杖在角落里敲了几下,霎时庙里响起一阵巨响——
那墙壁上竟开出一个洞!
郑千澜看了看叶临寒,两人一同上前去瞧……
“这!”郑千澜瞳孔骤缩,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那洞里躺着一个身着黑衣的人,身体四处被白色丝线状一样的东西拉扯着,那些丝的另一头紧紧地胶着在洞穴上,这副模样本已让人心悸,但更令郑千澜感到震惊的是……
躺着的人长着一副极为英俊的脸,五官深邃,仿佛天然镌刻一般,即使闭着眼,也能让人从其身上感受到一股潇洒正然之气。
“大哥……”郑千澜双唇微颤,低喃一声。
叶临寒蹙了蹙眉,心里也极是惊讶,谁会想到一代豪侠郑翊天,会以这样的姿态卧居在这儿深山悬崖之中……
郑千澜努力平复着心头的情绪,叶临寒见状,朝那老妪冷声道:“为何他会在你手里?”
老妪道:“是我从壑山里把他捡回来的。”
郑千澜神色一凛,这老妪既然能说出壑山,那这洞穴里的人必非郑翊天莫属。
老妪道:“此峰名为血红崖,即血红石诞生之地,自古以来,我芜族人便将血红石视为圣物,因而代代守护此崖,然百年前,这崖中的血红石却被人攫取一块,天物为人暴殄,此后这血红崖常有崩裂坍塌之兆,是为天险……”
郑千澜蹙了蹙眉,往日里他倒对这些奇闻轶事颇感兴趣,然而此刻郑翊天躺在面前,他早已没了这耐心,只道:“这与我大哥有何干系?”
老妪看了看躺在那儿的郑翊天,又道:“三年前血红崖坍塌之兆愈烈,我以族中秘术卜卦,说壑山之下,但有救星。”
郑千澜犹疑道:“便是我大哥?”
老妪颔首道:“正是。然我发现他时,他正被埋于一座雪坟之下,我着力将他带回,当时他寒气入身,又中蝎毒,我废尽心力才令他恢复原气。”
叶临寒垂着眼,他想起站在自己身畔的人,竟是少有的沉默。
“还好……”一旁传来郑千澜如释重负的叹息,叶临寒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后者朝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还好,你没有杀了他。”
叶临寒愣了愣,他抿着唇去攥郑千澜的手,那一刻,他的身体竟不住地发起抖来。
郑千澜扯出一个笑容,他定眼望着郑翊天,眉宇间的担忧之色却无丝毫淡化:“那他又为何会变成这样?”
老妪道:“我说过,他是血红崖的救星。若论阴阳调和、中庸之功,当今天下无人能出其右,所以我将他救活……”
郑千澜诧异地睁大眼睛,他仿佛明白了那老妪的意思,一时,他的眼神变得极为冰冷:“你替他疗伤,随后再从他身上取功来填补血红石的空缺?!”
那老妪沉默不语,又道:“然人力终归有限,他以行将朽木,天险却仍未根除。你二人既携带我族中小女所赠铜镜,必身携应血匣,请两位为苍生着想,交出应血匣!”
“为苍生着想?”郑千澜冷笑一声,这一笑着实把叶临寒惊得不轻。
“若无他,只怕我郑千澜今日还未能有替天下苍生尽一份善意的机会!”郑千澜怒喝一声,便红着眼眶朝那老妪冲去。
叶临寒见郑千澜满身杀气,又想到那老妪的功力,忙道:“不可!”
郑千澜置若罔闻,手掌携着强烈的劲风朝那老妪袭去,老妪面色一沉,眼尖的发现郑千澜的袖子里隐隐有红光闪出,她当即不再犹豫,竟也动真格地与他拼斗起来!
那老妪与叶临寒的功力尚且不分伯仲,更遑论是对着郑千澜,不过两招,郑千澜就被她打飞了出去,口中鲜血喷出,那老妪顺手用刺杖将应血匣从郑千澜袖里挑出。
叶临寒一见郑千澜受伤,当即就横眉冷目地去找那老妪缠斗,两人互拼一掌,叶临寒蹙了蹙眉,嘴里竟也喷出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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