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铺垫ing
☆、花月一叙
对方心思出乎意料挺敏感。我笑着摇摇头,正打算说什么,场中忽然一阵喧哗。
“方才有人报官?”一些捕快模样的人冲进楼来,扫视了现场一圈:“闹事者在哪?”
原来方才不注意间,那男子恼羞成怒,此人带来的侍卫竟打算强行将卿若带走,也不知是谁报了案引来了捕头,场面一时胶着不下。
对方似乎原本是做好了卿若必定同意的准备的,现在发生的情况却叫他始料未及。
毕竟这里是南燕,再待下去显然没好果子吃;而那太子爷也不可能把这丢人的事迹拿到他老子面前去宣扬。
因而这太子派来的使臣最终竟也只能忍气吞声地离开了这里。
这么个不轻不重的耳刮子,待他回到西晋不知会不会传出去?而那个传闻中的西晋太子,会不会因此而记恨?我转瞬又觉得自己真是想太多,再怎么也不至于因为一个女人闹到那种地步……
虽说今后发生的一些事证明了,即便是我现在猜测的“记恨”,也低估了那位太子的小心眼程度。
关键人物走了,好戏自然也该散场了。
我转头眼见着似乎正打算起身离开的某人,赶在对方走之前起身作揖道:“在下萧明,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他有些讶异地看了我一眼,回礼道:“在下柳昭。”
我笑:“方才与兄台聊的投机,相逢即是有缘,莫不如同在下上去喝几杯?”
对方一愣,似乎是见我神色真诚,笑了笑便答应了。
柳昭人磊落大方,说话洒脱爽利,几番谈话下来,不论是喜好,性格,还是言行很是对我胃口。不过说到底,我同此人搭话却是因为认出他腰上的玉佩是先前所得情报中神武军中每人皆有的玉佩样式,因而想借机探探口风。
“这么说来,萧兄这是第一次到花洲城?”柳昭好奇的看着我。
“惭愧,在下前些年都窝在一个地方了,见识自然也是浅薄,这还是头一次南下。”我随口道,心中却思索着如何套出对方的话,这人一看就是个聪明人,若问得太突兀,难免会叫对方起疑。
“既然萧兄第一次来这,那柳某便当仁不让同萧兄说说这江南特色如何?”
我先前也表现得正对这些感兴趣,此时自当洗耳恭听。
看着对方越说越飞扬起来的眉梢,我还有些讶异。之前还以为此人不善言语,没想到这么乐观健谈,眼神中的真诚热情怕是很少有人能够忽视,险些叫我一个早已百毒不侵的人心中涌起罪恶感。
见对方对这个地方这么了解,我同他随意又聊了几句,找到机会问道:“柳兄在这儿待了这么久,不知是否见过那传闻中的赵仁?我闻此人名声已久,倒也想见识一番。”
对方愣了愣,迟疑道:“见是见过,只是最近他似乎没了声迹。”
我摇摇头:“真是遗憾。”
“对了,先前提到赵仁之时,萧兄似乎对此人颇有些微词,这是何故?”
“那倒也没有,照我之前对此人了解,他确实算是个英雄,”眼见有戏,我也不隐瞒自己心里的看法:“只是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柳昭目光闪了闪,迟疑着问道:“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我笑着摇了摇头,半是回答地说:“此人满腹才华,奈何一腔才华却将之用到不当之途径。我朝现外患未除,哪里经得起内部此番折腾,于国于民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柳昭听后不知在想什么,只是眼神似是在思索着什么:“萧兄说的对,眼下的环境,确实不适合再起内乱。”
说到这里,他却又摇了摇头:“只是萧兄多年未入世,可能不知道,南燕的赋税是一年高过一年,你别看这花洲城老百姓的生活看似平和安乐,期间每年官吏前来收取赋税时,这儿是一片哀鸿遍野!如果不是一些仁人志士自愿广散财粮,花洲便不会是萧兄现在看到的样子了。”
赋税一事,我虽说不大清楚皇兄的想法,不过我却相信这不会是皇兄的授意,就算是,也一定有他的打算。毕竟他有多想建造一个平安和乐,歌舞升平的朝代,是我从小瞧在眼里的。
然而对方道出的那些情况倒也着实让我心中有些吃惊。
我面上愣了会儿,然后略带歉意地说:“柳兄说的是,在下多年未曾入世,对这些确实不了解,刚才那番言论是萧某班门弄斧了。只是柳兄似乎对这些很是了解,柳兄是神武中人?”
柳昭眼中带上了些尴尬:“仅仅是神武军中一员小将。”
我一笑,虽不怎么信,却也没再说什么。
“客官,您的酒来嘞!”花月楼一小厮送上两大壶酒,见我们两个大男人挤在一间包房,身侧还无姑娘服侍,也没多大反应,显然如我们这般的人还不少。看着面前的好酒,我心下感慨,这花月楼可真是连酒楼的生意也一块儿包了。
小厮退下后,柳昭亲自给我酙了杯酒,并笑道:“萧兄尝尝,这可是咱们这儿最为香醇浓烈的酒。”
我闻言,颇有兴致地低头品尝了一口,尝后却微微皱了皱眉。柳昭紧张道:“怎么?莫非不合萧兄胃口?”
我摇头道:“那倒不是,萧某平生饮酒无数,这里的酒确实属上品,只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味。”
“哦?”柳昭挑眉。
“估摸着只是太过绵软,饮不太惯。”我知道对方如此谨慎,怕是问不出别的什么了,干脆真的品起酒来,此时也不客气,点出道。
这酒毕竟只是酒酿,比之我在京城喝的皇家的酒烈性还要弱,没法给人一种男儿大口喝酒的豪气之感。正如在北地军营时的那种感觉,此刻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怀念起来。
柳昭眯起眼,看着我的神色多了一番思索:“听萧兄这语气,以前像是带过兵打过仗啊?”
这都能听出来?我讶异地看向对方。
“柳某也只是瞎猜,之前柳某结识的一些人也有带兵打仗的,喝起这儿的酒时,也说过于绵软,所以……”
我理解的点点头:“带过兵倒不至于,不过确实上过战场。”
“看来在下也挺有识人之明。”柳昭见自己一猜就中,眼中略显得意的笑意顿起。这稍显孩子气的神情倒叫我有些失笑。
只是这番谈话却叫我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自六七岁起我就是在父皇的宠爱下长大,同皇兄相比,性情称得上懒散,过于麻烦的事情向来懒得去做。可父皇却知,我只是不喜在朝事上动脑筋,对带兵打仗却颇有兴趣,因而将皇位传给了勤勉严肃的皇兄,而派我去匈奴四起的北地磨练我的意志。
现在想想,当时父皇对我的期望是那样大么?
柳昭观察力似乎很强,察觉到我的情绪不大对劲,关怀道:“萧兄可是想起什么伤心事?”
我回过神摇摇头:“只是忽然有了一些感触,没什么大不了。”
“萧兄不愿提及便罢,只是一些烦心事还望勿要憋在心里,有伤身体。”
我闻此言,面上感激地笑笑,心中颇有些感慨。
像柳昭这样的人,我以往还真是从未见过,一言一行都能令人感受到对方的真心,却又不会给人一种多管闲事的感觉。
“不过说起带兵打仗,”对方叹了口气:“南燕的兵力真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如今镇守四方的皆是当今圣上的亲信,很多有志气,有能力的将士却得不到重用,皆因圣上疑心病重,不敢用人。殊不知这样下去,南燕是很危险的。”
我面上笑而不语,心道皇兄在这一带似乎真不怎么搏人心啊。
对方继续道:“就连当年那叱咤一时的北贤王,不也因陛下疑心病太重而遭到卸权?”
我握着酒杯的手一顿,有些诧异地看向对方:“北贤王?”
柳昭点点头:“说起这北贤王,在下当年听闻他打赢的那几场战役,心下敬佩不已,只觉此人智计非凡。只是……”
对方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套用萧兄之前说过的一句话,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我险些失笑,连忙端起酒杯喝上一口用来掩饰。
见对方没多在意我的反应,我松了口气的同时状似不解地问道:“那北贤王又怎么从贼了?”
“萧兄你竟不知?”柳昭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北贤王那名声可传的比当今圣上还远!此人自北地回京后便自暴自弃,日夜笙歌,终日只知饮酒作乐,还传闻此人不知强抢过多少民男民女。唉,想到当初对此人的敬佩赞赏,此时也只能哀其不争了。”
我压下忍不住要抽搐的嘴角,扯出一丝笑容:“强抢应该不至于吧?”
“萧兄这是什么话,”柳昭皱起眉:“若不是强抢,怎会有男子甘愿居另一男子之下?”
“……也可能是他王爷的身份太过显赫,才会有人甘愿服侍呢?”
天地良心,我府上那些个个身怀绝技的手下,可不是我强抢就能让他们心甘情愿为我做事的。
至于男宠一说,不乐意的我可从没强迫过他们。这事就图个快活,哪儿那么多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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