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澜这次去赶八荒城的珍品拍卖会,虽非特意去买红翡石,但看到红翡石出现的一瞬间,还是想到了自家师尊:那白皙修长的手指上若戴上一枚碧色的扳指,不知是何种风采?
拍下这块红翡石并炼制出作为空间法器的翡翠扳指,就是奔着送给师尊去的。而此时此刻,贺澜舒展了身体随意地躺在长风殿内的地板上,手指不住地摩挲着手中的这枚翡翠扳指。
面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此次历练回来……虽然没什么明显的表现……但看起来……师尊好像有点……想疏远徒弟了?
这翡翠扳指,送,还是不送?
师尊,又在想些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嗯,大徒弟回来了……
☆、养个儿子
大徒弟一回来,季禾的生活立刻就不一样了。
之前尽可以独来独往,练功、吃饭、睡觉,偶尔再和集英耍耍嘴皮子,而现在的生活,成了练功、吃饭、睡觉、陪徒弟!
季禾觉得自己简直要生无可恋了。
大徒弟真的好黏人……季禾坐在浮云殿外的长廊下,慢慢悠悠地喝着招待过南山的“春日浮碧”,看着大徒弟在和煦的阳光下一招一式地练着剑,惆怅地叹了口气。
这么温暖的天气,打个盹补个觉是最好的了。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看大徒弟练剑呢?
早上刚吃完早饭,还没来得及偷摸着看两眼那本水系灵根的修炼功法,贺澜就提着剑来报道了,说是这半年来忙于历练,耽误了基本功的修炼,想要师尊指点一二。
你个金丹后期的修士还要我指点什么?老子现在还没筑基好嘛!
想归想,季禾还是不能拒绝的,只能让素瑶素璇在浮云殿的外廊下放了躺椅和茶桌,摆上几盘小点心,沏了一壶春日浮碧,就当是看大徒弟练剑消遣了。
季禾悠悠地喝完了一杯茶,眼见那边贺澜收了剑走过来,不由抬头看他。
贺澜站在季禾面前,微微俯下了身,阳光被他尽数挡在了身后,季禾在逆光里看不太清贺澜此刻的表情,只觉隐隐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莫名地有些心神不定。
贺澜忽然开口,声音温柔:“师尊可有什么指点之处?”
“啊?”季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表情有点茫然,等反应了一下,简直想拍死自己!
靠!说好的高贵冷艳范呢?
等等!指点!啊啊啊刚才只顾喝茶感叹人生了,贺澜居然把剑法都给练完了?
“再练一次吧。本座方才走神了。”季禾眼也不眨,厚着脸皮又喝了一口茶。
贺澜一愣,随即笑了一下,他的声音本就低沉,这一笑就有了些喑哑性感的味道,“师尊可要与徒儿一同练一次?”
咦?这是……被调戏了吗?季禾瞅着贺澜似笑非笑的神情,迷迷瞪瞪地睁大了眼。
“本座乏了,你今日暂时就练到这里吧。”季禾伸手揉了揉眉心,放松身体往躺椅里一躺,打算闭上眼养神,懒得再搭理这个黏人又烦人的大徒弟。
贺澜没说话,也没动,只是扬了扬眉。右边眉角上的那粒红痣在逆光里平添了几分凌厉,看着季禾不胜其烦的模样,贺澜心里忽然打了个突。
自己出门历练的这段时间里,是发生过什么吗?
师尊是典型的面冷心热的人,看似生人勿近,但若跟人处得久了自然就有几分情意,不然也不会让自己在他身边待这么久,可这次回来,似乎是……师尊在他们二人之间主动地竖起了一道无形的高墙。
以往师尊虽也流露出烦他的意思,但对于他的亲近,尚不至于如此……躲避。
是啊,躲避。
就像是……躲避一个,陌生人。
贺澜也没多说什么,目光中隐隐还有些温柔笑意:“唐突师尊了,徒儿这就告退。”
贺澜转身离开。季禾睁开眼,拿了一块绿豆糕细细咀嚼着,默默无言地看着贺澜离开的峻拔背影,再次惆怅地叹了口气。他得跟集英好好聊聊了,不然这算个什么事儿?
明显贺澜跟浮薇之前的关系好得超乎他的想象了……可让自己莫名其妙地就跟一个男人如此亲密,挺……别扭的。他喜欢的是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妹子好么!
再这么僵持下去,不露馅都得露馅了!
季禾打定了主意,在吃过午饭后去了流岚宗宗主所在的流云峰。
作为流岚宗的门面,流云峰的山势明显比画天峰陡峻许多,浮云流岚,青松挺秀,一派的巍峨庄重,集英真人所居的流云宫则分内外二宫,分别用作集英真人一派的弟子居住以及宗门会客。
季禾刚到流云宫内宫,便见到了正好出门的两个人,一个正是已经打过交道的南山,另一个则不认识。
几乎每次出门都能碰到生人,这还不如在自己的地盘上待着呢……季禾深觉自己的运气实在太神奇了。
“见过师叔。”南山音色温润,笑容和煦,穿一身月牙白的长衫,一派的谦谦君子。他旁边的男子看上去约莫二十七八的年纪,斜眉入鬓,面若桃花,虽是男生女相,反而有几分仪态风流,手上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个白玉酒盅。
季禾心里有了些了然,集英真人座下三个亲传弟子,大弟子罗鸣终年闭关修炼,而南山好书,既醉好酒,此时和南山一同出现的,想来就是既醉了。
这拿着个酒盅摇来晃去,生怕人看不出他的身份么?
“浮薇师叔来找师父吗?”既醉抬眼看向季禾,眼里含了些笑意,声音却与样貌的俊秀不同,温温凉凉,仿佛九天寒瀑。
季禾淡淡地应了一声。
既醉微微一笑,“方才南山同我说,万册福地里收有一本上古酿酒之法的孤本,我却不信,因此我二人打赌,想去万册福地寻找一番,不过还未下赌注,师叔可有兴趣赌一次?”
“南山浸淫万册福地许久,或许曾在无意中看到过这本书,你若输了,该当如何?”季禾对南山的印象还算不错,心中不由有些偏颇。
南山的温润目光从季禾脸上扫过,嘴角略略一勾。
既醉将手按在胸前,做西子捧心状,眨了眨眼:“师叔好偏心!既如此,还是我二人打赌便是。我若是输了,便将那酿酒之法尽数学来,倘若酿成,必第一时间设宴,届时师叔可要给个面子啊!”
季禾心说,酒什么时候能酿成,那得以后才知道,也不担心既醉设宴之事,便一口应承下来,看着二人相携远去,这才进了流云宫的正殿找集英。
集英真人作为一宗之主,平时也是很忙的。虽然宗门内外的事务有各长老分担,但还是有不少事情要做的。季禾来找他时,集英真人正在核对宗门执事长老那边送上来的宗门本月的开支账册。
“我还以为贺澜一回来,你得忙一阵儿呢。”集英吩咐身边的侍婢给季禾沏了茶,笑吟吟地看他。
季禾也没端着,坐在茶几旁,手撑着头,恹恹地看集英核对账册:“话不能这么说啊大哥。我那大徒弟一回来,那叫一个烦不胜烦啊。你不打算跟我交个底儿么?贺澜跟浮薇,只是单纯的……师徒之情?”
集英唇角的笑意一凝。
“咱谁也别当谁是傻子。”季禾喝了口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谁家徒弟上赶着帮师尊梳头发整衣服的?都是一金丹后期的修士了,还一大早地跑过来说要师尊指点基本功?一耽误就是一上午啊大哥!”
至于贺澜那句似是而非的调戏,季禾自觉还是个要面子的人,说不出口。
集英咳了一声,恢复了正常面色:“贺澜自幼就跟着浮薇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彼此亲近些也算正常。”
季禾狠狠地瞪他一眼,没说话。
“那个……你就当养个儿子吧。贺澜性格很好,宗门的亲传弟子里算他最温柔体贴了,跟他待久了你就能感觉出来了。有这么个儿子不也挺好?”集英似乎是想到些什么,开始劝他。
季禾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这是在拉皮条吗大哥?
哦,一定是他多想了多想了多想了!这都说是养个儿子了嘛。
季禾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冷静了下来:“养个儿子啊……有什么好处吗?”
反正他喜欢妹子,这跟对贺澜好一点也没什么冲突。
集英放下手中的账册,也喝了口茶,缓缓说道:“从往常看,贺澜对浮薇一片真心,很是温柔体贴,察言观色的本事连我都望尘莫及。浮薇要什么做什么,贺澜总是能第一个想到的。有这么个贴心的大徒弟,衣食住行都替你想好了,算不算好处?”
这倒是不错……季禾有点心动,喝茶的动作慢了下来。
“贺澜是金丹后期的修士,还是个颇有天分的炼器师,跟他处好关系,你在这里不是更能活动得开么?我作为一宗之主,平时也挺忙的,不能时时刻刻帮你啊,有了贺澜,你想做什么也方便一点。”集英循循善诱。
季禾无言以对。
“更重要的是,贺澜是跟浮薇极为亲近之人,你要是连他都给瞒过去了,不是很有成就感吗?”集英进一步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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