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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心一点朱砂痣 (一月初九月末)


  “九月姑娘,你这么着急,这是怎么了?”
  九月知道这些女人缠人的很,好言好语怕是一时摆脱不了她,故而不屑的轻哼一声“九月姑娘是你叫的吗?”然后背着包袱似是得意的走了。
  “呸,攀上个郡守就这么不知好歹”西湖戏院的主人也不再管九月。
  九月摸摸额头的汗水,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他匆匆跑到河边,看四处无人脱了衣服。已过冬至,晨曦冷风刺骨,他手脚冷的有些发抖,却还是快速的换了衣服,取了头上的首饰,散开头发,就着河水的倒影随便挽了起来,带上一顶书生气十足的帽子。
  一转眼千娇百媚的九月不见了,只有一个看起来有些清秀的书生。
  九月站了起来看着河水中自己的样子,略微舒了一口气,从此以后九月就死了!
  千袂将原先的衣服扔进河里,又把首饰随便的扔了出去,然后向城门走去,这时候青城郡的城门应该已经开了……
  等到千袂走到闹市的时候,青城郡已经乱了起来,看来他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郡守已经死了,城门口那些官兵正拿着图纸一个一个的看着出城的人。九月不怕,这青城郡见过他不上妆的人不多,就算在西湖戏院里,自己除了唱戏就几乎足不出户,而且在这青城郡自己待的时间也不久,这画像能真到哪里去。
  而且他们找的九月是娇滴滴的美人戏子,可不是百无一用的书生。
  千袂跟在了出城人的队伍中,轮到他时,那些官兵瞅了他几眼,九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画像,与自己还是有几分神似的。
  “这位官爷,怎么了”
  “你与这画中人有几分相似啊”
  千袂假装惊愕“爷,这画中人可是个女人,怎么能说和我相似”
  “你脱了衣服,让爷几个看看!”
  “这……这大冷天的,对了几位爷,你看这女人眉心是没有痣的,我眉心有颗痣。”
  在以前,眉心的朱砂痣实在太显眼,千袂将它遮了起来,那些人画的时候也没有画上去。
  那些官兵看了一眼千袂眉心的殷红的朱砂痣,也对,这么明显的特征不会不画上去,他摆了摆手,“走走走”,然后就去看下一个人。
  就这样千袂顺利出了城,他回头看了看青城郡的城门,他会记住这座郡城的,九月的葬身之地!
  李世坤只是一个郡守,他死了,在自己的郡城府衙里搜查搜查也就完了,他还没有资格跨出偃州去搜查。初家班正当中日,这次刺杀怎么怎么看也只能算到九月身上,算不到初家班身上。
  千袂拍拍衣衫上的土,向惠州走去,至于初家班的其他人,就当九月已经死了吧。
  惠州与偃州不相邻,中间隔了一个抚州,千袂需要从抚州边界上穿过才到惠州。
  已经入冬了,寒风刺骨,行路有些困难,好在抚州人杰地灵,四季温和,气候变化不大,千袂就算在抚州地界的边界上赶路,也似乎比已经白雪满城的偃州暖。千袂不急不缓的走着,只要大寒之前能赶到惠州就可以了。惠州寒冷,天气略微严酷,只是少雨,应该也已经很冷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雪。

  ☆、第十四章 儿行千里母担忧,一去不回唯少年

  惠州榆阳郡千袂走到自家门口的时候,身上却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雪,瑞雪兆丰年,看来明年能有个好收成。
  抚州人精细,会把院墙修的整洁漂亮,有钱人的墙上还会雕梁画栋,没有钱的也把院子会用篱笆竹子圈起来。抚州城,白日里满城锦绣,夜里灯火阑珊,钟灵地秀,多出佳人才子。
  惠州却是不同,多风沙、少雨露,惠州人多用泥巴围个不高不低的院墙就是一个院子,而且为了防风沙,院子的泥墙砌的很厚很结实,房子也盖得厚,你在外面叫门,屋里人很难听见。所以在冬日里,可是敲不开主人家的门的,只有大力的拍,甚至嘶吼,才能弄开那一扇门。
  千袂大力拍拍门,叶慧文也就开了门,她一直在等着千袂回来。
  “袂儿,你回来了,快进来。”
  “是,母亲”
  “还顺利吧”
  “顺利”
  叶慧文将柴火拨大,又扔进去几个柴火,“你坐过来暖暖,我去给你做菜。”
  千袂听话的坐在了柴火旁,将已经冻僵的手放在火上,慢慢回温。
  不一会他就闻见厨房里传来的一阵香味,他慢慢的笑了起来,这种感觉真好,在他心中榆阳虽粗糙,可比灯火阑珊的抚州,白雪满城的偃州,繁花似锦的昪京,好多了,因为它更有温情。
  叶慧文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面走了出来,惠州干旱无水,水稻种不成,小麦耐旱耐寒,原本是可以种,然玉米、包谷这些秋实收成好,所以大多数人都种谷子,千袂捧着一碗玉米面的细面,哧溜哧溜两下就吃完了。
  “我再给你盛一些”
  “我吃好了”
  叶慧文收拾了碗筷又走进了厨房,千袂觉得自己身子已经暖和了起来,他呼出一口气,拿出包袱,点了点自己此去昪京赚的银子,初齐康还给他多包了一些。千袂摸摸包袱中的那些连城邪给自己的金条,想起那一晚连城邪喝醉了,深情的样子,嘴角慢慢笑了起来。他在母亲进来之前,将那些金条抱了起来放在了柜子里。
  千袂打开自己的箱子,随便拿出了一本书,这一箱东西可是他最宝贵的财产了。
  叶慧文看到千袂开始看书了,就静悄悄的坐到了一边,拿起绣线筐,给千袂做起了衣服。
  千袂放下书:“娘,你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我最近也没有怎么出门,就在家里做做衣服,病啊,养养也就好了。”
  “药可还在吃着?”
  “嗯,没断过,你不要担心,只管用心读书”
  “大伯他……”
  “他收了地,也就不再来为难我了,他看你读书好,也不敢太过得罪我们。”
  千袂颔首垂下眼帘:“明年开春乡试,定不叫娘失望。”
  “牛刀小试而已,我失望什么,过两天就是你父亲三年纸,你今年回来的还算及时,等雪化了,我们就去坟上。”
  千袂点点头,在桌前静静的坐着,听着火炉里的木柴燃烧的毕波作响。
  觉得有些无聊了,千袂研了研桌子上的墨,已经干涸了,他往墨石里倒了水,细细的研磨了起来,他取下笔筒里已经干的岔开丝的笔,在墨汁里沾了两下,润了润笔。
  提笔写下:
  醉春台
  剪烛同窗枕齐眉,明知悱恻非与吾;
  一字一句不与共,难料西风梧桐雨。
  千袂蹙蹙眉,他心情明明不错,却为什么写出这么惆怅的诗句,他歇了笔,他难不成会真的前途难料?
  千袂守着炉火,安安稳稳的过了这个冬天,有了钱日子就会好过很多。柴米油盐不缺,守着暖暖的炉火,这个冬日过得终于不那么辛苦了。
  惠州干旱,落雪也不多,冬季大多时候天就是灰蒙蒙的阴着。叶慧文这两天就在那里印纸钱、元宝,一踏一踏的摆在箩筐里晾干,干了以后就收起来。
  印着印着突然哭了起来。
  千袂放下手中的印冥币的章子看向母亲,叶慧文在那里沾着一件寿衣:“你父亲去了,苦的就是我们母子,你父亲至少每年都有个烧寒衣的。你说我那苦命的依依,早年夭折,连个像样的坟墓都没有,这冰天雪地的在那边冻着了怎么办?”
  算是民风,未满十二岁的孩子去了,是不能埋葬的,只能用席子一卷扔进河里。
  叶慧文说着擦擦眼泪继续做冥币,用印章一摁就是一张。
  “那娘为什么不在十月一的时候,给妹妹也烧一些寿衣?”
  叶慧文斥责千袂:“你连这都不知道?我是她娘,我这边给她烧纸衣,她受不起,会被十殿阎君惩罚的。”
  千袂轻轻嗯了一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明日你去烧纸钱的时候,在你父亲坟前画一个圈,烧一张念一句,这样其他大鬼小鬼就拿不走你父亲的钱了。”
  千袂点点头:“娘,你也不必担心,我知道的。”
  第二日一早,千袂就拿着一箩筐的纸币、香烛、茶、饭菜出了门,外面天冷,叶慧文吹不得冷风,一吹冷风又要咳嗽,千袂只能一个人去,只能说是千袂父亲这一脉子息凋零了。
  千家在榆阳算是一个大家族,据说千家祖辈以前在抚州,后来千家祖迁居到了惠州榆阳落户,所以千家人的面相不怎么像惠州人,惠州人面相粗犷,身材高大,而千家人却有抚州人的特色,身量不高,但是面容倒是清秀些。
  千家在榆阳几百年的发展,已经成了当地的大家族,千袂那位举家搬迁的祖辈生了两个儿子,千文秀,千文友,若是外嫁女子不计,那千文秀有五个孩子,千文友有六个孩子。千袂的爷爷就是千文秀的三子千研顺,千研顺总共有两个儿子,一个千世平一个千秋平。千家千世平家里家全世全,可怜千秋平身后无一子嗣,只有一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千袂与一个小女儿还早年夭折,算是千家的这一脉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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