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面上如何行走?莫天真了,你表面上看着这冰面平坦如地的,但它底下多冰窟窿,人在行走时,不小心都有可能摔进冰窟窿里,拉都没法拉。”
果然是他想多了,还没有能在冰面上行走的东西,郁林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你是想问,那一车车的煤是不是从这冰上走的,是吧?”一旁的大叔,突然很坦诚地说出郁林心里想的事情。
“你们见到官府押煤?”郁林心想,这煤是走私的,不可能这么光明正大,但凡遇见官府的人,看见这么多煤一定会上来查问,所以他一直都认为那些走私黑煤的人,一定会隐蔽改装。
“在这西南王的地盘上,他让你留,你不敢走,他让你走,你不敢留。”
“西南王?北侯?”他一侯爷,怎么能称王,土王?
“到了这寒山,说起王,那就是北侯了。切不要提京城那位,容易惹麻烦的,特别是你们商人,一定要切忌不要犯了忌讳。”大叔点到即可。
郁林腹诽,这宸帝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哄骗他,这北侯的野心就差昭告天下了,还说他可信!
回到村子里之后,郁林就去找了村里的里正,说了自己借想住一晚。
“你怎么知道,那些煤车去过河边?”
“天寒地冻,马车走不远,时不时地需要浇些矿油在他的轴承上,才能保持润滑。”
“但河里是不可能走煤车的。”黑一人沉思。
“我没说他们走煤车,他们有这个打算但放弃了,我猜,接他们的人一定来了!”
郁林说话跳跃性很大,经常是不自觉地自言自语,所以黑衣人对他的问话,有时会保持沉默。
“如果我们能够以快马的速度,在冰上行走的话,大概能几日即可到达?”郁林在前面走,后面的人跟着,但立刻就回答。
“两日不到,但快马在冰面上的速度是不可能有在陆地上快。”黑衣人以为他想骑马在冰上走。
郁林转过头来,神秘地笑了一下。
回去之后,郁林想问着村里有没有铁匠师傅,巧的是,这位大叔就会打铁。
郁林想让他做副冰刀,在冰上能够健步如飞的冰刀。
做出来很快,但郁林虽然用过,但没做过,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于是在村里找了一处结了冰的小湖。
村子里人少,大家平日里娱乐活动不多,见郁林一群人围在湖边,纷纷来看热闹,郁林看着越来越多的人,以及黑木头那眼里狡促的笑,他还真怕待会滑不好,毁了他的形象。趁着人还没有全来,郁林赶紧地穿上冰刀。
这只是一副简易版的,初成品,郁林只是简单地把它绑在羊皮靴子上,开始慢慢地往湖边走,渐渐地加速。
虽然有些阻力,但越滑越顺,也越来越轻盈,人群里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真奇怪,在冰上居然能走那么快,而且他一点都不会摔倒。”
郁林不停地加速,极速,他想测出他的最快速度,以此来估算日程。
“实在太神奇了,比马车还快。他是怎么做到的?”大家都不敢置信。
“阿娘,我也想玩那个。”
“待会让你刘家大叔给你做。”
站在一旁随时待命,怕他遇到冰窟窿的黑衣人,看他滑的那么开心,眉头也舒展开来,却又轻轻地叹了口气。
郁林滑的尽兴,滑雪滑冰,是他冬天最喜欢的运动了。这可比骑马舒服多了,他之前怎么没想到。
郁林忍不住做了两个专业的旋转和转身,又是一片惊呼。
“如何。”郁林对着黑衣人,挑了下眉,眼里满是自信,神采飞扬。
“我估算了一下一个时辰可滑行上百公里,一日可达。”黑衣人的嘴角也轻轻地扬起,眼里没有之前的恭敬与距离。
“我说没问题的。”
为他打了这副冰刀的刘家大叔,满脸激动的过来,“公子实在是聪慧,怎么会想到这个办法?”
“家师所创,并不是我的主意。”
“公子可否允许我为村里留下几副,对村里出行,大有用处。”
“没问题,郁林答应的爽快。
二十来副的冰刀,做的很快,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如何让他们学会溜冰!
然后郁林真是高估了他们的平衡能力和运动细胞了,快要被他们蠢死了,气的他想放条饿狼追着他们跑。
这些侍卫看起来身子灵活,手脚快如闪电,但学起溜冰来,有的却像蹒跚学步的孩童一样,郁林命令他们必须放开胆子去学,不要害怕摔跤。有的学习快的就让他们相互指导。
有的人,夜里冒着寒气,还在外面的冰湖里练习,郁林再有斥责的话也数落不出口,他可以训斥不努力的,但他无法打击那些摔倒百次,慢慢进步的那些人。
终于在第二天早上,所有的人都学会了,大部分人都是一夜没合眼。
郁林想了个金蝉脱壳的办法,他相信,只要他们的马还在,村外的那些人就不会起疑心,他打算将村口的马牵进村里,作出一副打算多居几日的样子。
而实质上,他们已经悄悄地离开。
☆、第3章 -16
3-16
暗度陈仓虽然顺利,但他们这群人的目标太大,而且郁林没想好下一步要怎么做。
这两日郁林的人流转于三教九流混杂的坊间和酒肆,四处探查黑煤的消息,但这几十车的煤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人见过。
然而他们在北侯的地盘上,很快就被发现了。
北侯府的前院里人声鼎沸,前来祝寿的人络绎不绝,终于填满了空旷的侯府。
北侯过的并不是整寿,说来也奇怪,平日低调深居的人,这次居然大肆操办起自己的生辰,而且几乎将朝堂上所有的官吏都请了。京都离边关遥远,那些士大夫们,年岁已大且不耐颠簸,但又不能不给北侯的面子,所以派来的也大多是家里的有重托的继承人。
郁林下榻的民居,第三日就被北侯的亲兵给包围了,这阵势说是来迎接郁王,更像是来抓犯人的。郁林没想藏,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侯府的秘密,不进去怎么能知道。
“侯爷邀请郁王爷前往侯府相聚。”冷冰冰的声音,机械般地转述。
郁林看这人已经堵到了门口,知道躲不掉了,整理了身上的大氅,系紧领口,朗声说道,“走吧。”身后的侍卫们紧随。
“侯爷说,既然王爷入住侯府,安全自有侯府来保证,请侍卫留下。”领头的指挥官起身挡住了黑衣人的去路,一时间剑拔弩张。
“别人不带,可,但他是本王的贴身侍卫,从小跟着本王,从未离开过。”郁林淡淡地开口,态度也很强硬。
“侯爷的命令不敢违抗,请王爷体谅。”侍卫冷漠拒绝。
“你这侯爷府,又不是刑部的深牢,本王带着侍卫进去,有何不可?这侍卫是皇上钦点给本王的,只要是我郁王能进的地方,他都能进,难道你这侯爷府比皇宫还难进?”郁林句句逼问。
侍卫铁硬着脸,未答话,侧过身,神情依旧不惧不畏。
赵煊坐在一张梨木的太师椅上,手里翻着一封信,信件并不长,但赵煊看了很久,每一个字都想是颗重弹一样炸在他心里,看的越久,深沉的脸上也愈发凝重。
“侯爷,发生何事?”站在一边的中年男子,见他神情沮怆,面色沉重,心里也奇怪信上写了何事。
“你自己看。”
中年男子看完,原本温和的表情千变万化,时喜时怒。却最终化为同样的凝重。
“侯爷,不知是否是有人在造谣生事,侯爷需警惕啊!”
“你怎么看?”赵煊看向他的心腹。
“属下觉得,有可信之处也有可疑之处。”中年男子沉吟。
“怎么说?”
“天师曾经为侯爷算过,确实是只有她能为侯爷诞下子嗣,但侯爷确实未与她有过肌肤之亲。”
“本侯突然想起件事来,本侯隐约记得,当年丞相邀本王去府里短居,本侯确实强过一名女子,但那日,本侯实在饮酒过多,记不清到底是谁,这样说来,很有可能是归宁的太子妃。”
“如果真是侯爷的骨肉,那真是老侯爷在天的保佑。”中年男子眉头舒展,轻笑开来。
“你觉得他可会认本侯?我听说他病了一场,脑子不糊涂了。”赵煊心里紧张,在书房里来回的踱步。
“宸帝虽然封过他太子,但他是一枚棋子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帝王之家哪有真情,但侯爷您能给他的,确是宸帝永远给不了他的。”
“恩,你说的对,本侯爷能给他天下,而那个赵景却只能给他个郁王。”赵煊
想到这里,心里舒畅多了。
“兵符可赶制出来?”
“已经完成,只差最后一道拼装了。”
“希望这次能够成功。”赵煊想起自己的荒唐事,仅只此一件令他懊恼不堪。兵符是北侯府的命脉,而他把命弄丢了。
“还有丞相来信说,希望您铲除郁王,属下该怎么回信?”
“你只交代煤炭已运送至北疆即可,其余的事情不用多说,我自有分寸。”
“郁王也快到了,侯爷也准备下吧。”
郁林初进侯府,被吸引的是北侯府居然是修建在水上,一半探陆一半临水,靠陆地这一边多是厚重的理石堆砌,水面上的那部分是木质结构,两相融合,总有看不透的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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