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奸不商,精打细算。
薛洛璃转头伸手,压低声音:“道长,钱。”
老鸨这才注意到身后这位,清雅俊朗,飘逸出尘,竟是一位道长?虽品貌极佳令她舍不得移目,然而道长光顾花楼,怎么想都有些古怪。
沈思辰刻意垂首,躲避众人目光,低声道:“别闹,我们回去。”
薛洛璃道:“说好的依我呢?啧啧,道长又骗人,拿来。”
他态度坚定,明明平日不是嗜酒之人更不可能亲近女子,沈思辰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既然是自己挖的坑只能认栽,拗不过老老实实把钱袋交到薛洛璃手上。
日子果真比从前精彩得多,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坑在等着他,沈思辰有些胸闷。
薛洛璃把押金附上,猛地扯过老鸨的手腕嬉皮笑脸说着,要是敢赖他的账明日就把花楼拆了扛回家烧祡。老鸨这才察觉这少年不是普通人,明明一张秀美俊脸,眼里却透着隐隐流动的凶光,先前悦耳的少年音现下却令人心惊胆寒,急忙赔笑道开门做生意,信誉第一,百来号恩客都在这绝不敢食言。
酒阵长龙全是常见的各式美酒,其中最惹眼的还是这家花楼自酿的红妆舞,传说一碗下肚眼前便有舞娘红袖,不省人事。虽然多有夸张成分,然而倒是奇兵揽客,靠着这个恩客络绎不绝。
这一轮的份已经准备好,各式满满一大碗,老鸨特意朝沈思辰抛了媚眼,笑道:“这位要不要一起试试,与我家姑娘有否缘分?”
刚刚还笑语晏晏,即便威胁之词也不忘赏她个笑脸的少年,瞬间变了脸色,仿佛从骨子里透出寒潭深渊般的泠冽阴气,眼底一沉,压低嗓子不再有暖阳般的少年音,冷冷开口。
“你再敢看他一眼,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沈思辰忍不住扑哧一笑,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不住地摇头,双眸盛满了化不开的柔情,流氓本色大概是死也改不了了。
薛洛璃冲老鸨冷笑道:“老子要开始了,好好看着。”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完结最后一趟车,好怕怕会不会超速
所以凌晨发。。
☆、第86章 南柯一梦五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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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一趟车距离太短一眨眼就到站了
于是补了一台车在明天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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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辰笑完了开始隐隐担心,薛洛璃不嗜酒平日家里也少喝,酒量无论怎么想都不能与这些壮汉们相较。他们尚且要被人架出去,沈思辰倒不心疼那些银钱,烈酒伤肝,他只担心薛洛璃的身体受不住。
锣鼓喧天,妓院的管事吆喝着带动了许久气氛,老鸨满意地看着越来越多涌过来围观的人流,还有不少是从周边同行那里凑过来的,就笑眯眯对薛洛璃道:“小公子,可以开始了。”
“来!我们为这位公子助威!”
现场弄清没弄清状况的人们,都跟着这躁动的气氛起哄喝彩,既是节日本就看的是热闹,仿佛能从他人的经历中获得同等欢愉,掌声助威声不断。
薛洛璃信心十足,扭头冲沈思辰眨眨眼,也不言语直接抓起大碗闷声下肚。仰起的颈脖勾出诱人的线条,只见些许酒水没来得及咽下,就顺着下颌滑下,划过喉结浸湿衣领。酣畅淋漓过后,薛洛璃袖口一抹大方地朝众人展示空碗,屏息凝视的人群中顿时掌声如雷,起哄叫喊助威声更甚。
沈思辰站在他身边,眉头一直不得舒展,目不转睛地盯着。薛洛璃吞咽一口他的心就跟着抽一下,心惊肉跳。一碗过后精神尚可,还没来得及喘息顺气,薛洛璃像赶场似的的急吼吼奔向第二碗。
左手捏着指尖,右手马不停蹄一碗接一碗地灌,动作熟练得像是在喝自家做的桂花酿。一条长龙酒阵很快见了底,几十只空碗横七竖八倒在桌台上。
薛洛璃满足地转身,畅快叹气,揉了揉肚子道:“老板,怎么样?”
伙计抡起手中彩锤,重重敲在铜锣上,高声道:“恭喜这位爷!今夜通关第一人!”
霎时掌声欢呼声四起,更多人眼冒星光,跃跃欲试。刚才因数名壮汉倒下而失了的信心勇气,随着薛洛璃的成功而重新燃烧。
老鸨站在高处,眼见这厢成功吸引更多客流围挤上来,眉开眼笑摇着绣扇道:“这位小公子拔了七夕头彩,这就往里边请,兑现彩头!其他客官可要加把劲呢!”
仿佛在人群中点燃了兴奋桶,你争我夺互不相让。头彩让看上去弱不禁风年轻小公子抢了去,不服气者甚多,原先观望看热闹的人堆里窜出更多排队挑战者。管账的收钱收得不亦乐乎,老鸨笑眼如弯月,招呼着管事把人带进去,现场兑现。
在一片欢呼雀跃声中,薛洛璃沈思辰被请进了花楼。里外两重天,外面锣鼓喧天里边清冷安静许多,头牌花娘们花枝招展,语笑嫣然看着进来的人,一个秀气灵动,一个淡雅出尘。
管事乐呵呵道:“公子是为哪位而来?”
沈思辰脸黑了大半,牵着他的手攥得更紧了。薛洛璃抬头扫一眼楼上花房,张灯结彩花香四溢,美轮美奂喜气洋洋。
“哪间房最好?”
掌事颇为自豪地指着楼上一间正东花房,精致大门上镂刻着栩栩如生鸳鸯,红缦松松地悬着添了几丝香艳。
“自然是红菱姑娘的闺房,一应俱全,包您满意。”
“好,就要它了。”
掌事笑着应下,唤着红菱的名。话刚出口就被薛洛璃拦下,对方摆摆手道:“我要房,不要人。”
……
薛洛璃统共就来过这烟花之地两次,偏偏两次都是和沈思辰一起。掌事的也是见惯大风大浪,三教九流的人,直到关门离去时仍是匪夷所思地摇头,嘴里念念有词,看他们的眼神如域外奇人。
头一遭遇到来花楼却不为寻欢,只为住店的客人,还是历了难关才进来。
掌事脸上红白交替,仿若吃错药的表情让薛洛璃大笑不止。沈思辰一直愁眉不展,好不容易等人走了一把抓着薛洛璃的手腕,细细把脉。
“干嘛?”
“你方才喝了许多酒。”脉象沉稳平缓,沈思辰悬着的心稍稍安放,“身体如何,可有不适?”
薛洛璃嘿嘿笑道:“道长原来是担心这个?放心吧,那酒全没进我肚子,跟自恋狂学来的糊弄功夫。良辰美景还有这么好的床,喝趴窝多浪费。”
此处香房比他们曾经到过的那处,宽敞明亮许多,香艳无边,一旁花瓣香汤冒着丝丝热气,早早点上的香烛散发着勾人的气味,莫名的躁动从熟悉的部位升起,顺着四肢蔓延。
沈思辰望着那张如洞房花烛夜般的大床,一时震撼得无法言喻。薛洛璃双眼含笑,攀上沈思辰的背附在耳边道:“道长,灵州花楼,记得么?”
含着酒气扑在沈思辰耳后,满意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肌肤瞬间绯红一片,攀附的宽厚肩背猛地颤抖,薛洛璃笑如偷腥猫。
沈思辰单手将人捞进怀里,薛洛璃双手被压在身后动弹不得,只能受迫抬头与他对视,清晰看见对方眼地里浓烈的情|欲。
“你特意跑去灌酒,就是为了这个?”连声音都变得嘶哑低沉,要命的性感。
薛洛璃被这样的眼神盯着,这样的声音刺激,双腿有些发软,老老实实交代:“这样的气氛,我喜欢。”
“道长不喜欢?”
清静戒律,修身养性,不为浮尘扰,统统都如过眼云烟。
沈思辰带着要命的决绝,两人一起摔在宽大柔软的床上。捏着薛洛璃下颌,狠狠地吻上那双一开口就把他气半死可又甘之如饴的唇瓣,濡湿舔舐,香甜的酒气顺着交缠的舌尖传到沈思辰口中,似乎也有了醉意。
迫不及待地解开各自衣带,薛洛璃难耐地扭动,攀上沈思辰后背,不小心扯落他的发带。沈思辰长发如瀑,直直滑落在薛洛璃的胸口,半露衣衫还搭在手臂上。雪肌,红绸,黑发,深吻后濡湿的双唇,染上情|欲的眸子,迷离地盯着他,偏偏还性急地扭动着缠上来。
沈思辰被这番场景刺激得险些失去控制,幸好理智在最后关头紧紧拉住了他。安抚般地一寸寸舔吻身下的肌肤,一手抓着薛洛璃的手十指交缠,一手进行最后的开疆拓土。
“道长。”薛洛璃从来都不是有耐心的人,带着鼻音不满地催促,沈思辰的长发宛如在他胸前点燃了一把火,□□酸麻,他快要坚持不住了。
“洛璃,听话。”轻轻吻着他的眼睛,鼻梁,唇角,安抚着暴脾气的人,沈思辰亦是忍到了极限,“会受伤。”
“第一次,花楼里,很疼。”薛洛璃眨着迷离的双眼,恍惚间回到那二人命途彻底交缠的荒唐一夜。
沈思辰亲亲他汗湿的额发,温柔道:“这次,不疼。”
抓着细白的足腕,沈思辰目不转睛地看着薛洛璃微微启唇,两手胡乱绞着艳红被单的模样,摄魂夺魄勾人心神。那一夜,他看不见,只觉得怀中少年明明疼得全身都在发抖,却像是要燃尽所有生命热情一般,拼命往他身上靠,仿佛怕他伤不了他。听不到少年的声音,只感受着他呼吸吐纳的凌乱,就连意乱情迷时掐着他的肩背都让他满心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