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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泪 完结+番外 (歌德斯尔摩)


  “不知道先生这话又是从何说起?”虞楚昭慢条斯理,面上不显一丝情绪。
  “和项王通信不算是通敌卖国?那外黄那封信……”张良挥手唤上侍从,从托盘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虞楚昭还真未想到这自己埋下的线——陈平,都能做的这么尽心尽力,什么离间汉军阵营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原来那日在成敖下军营的事情还不算完,只是刘季当时被那不战而胜的膨胀感冲昏了头脑,一时间觉得这楚军退兵还是鬼面生的功劳。但是被张良和吕雉二人反复提醒一通,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来,于是这“秋后算账”的戏码便出来了。
  虞楚昭不慌不忙的一哂:“就这?”
  张良面色一冷,知道这鬼面生不好对付,却未想到这人竟能淡定如此,证据已在面前,还能纹丝不动。
  虞楚昭嘲讽的笑笑:“若是真有此物,那项王为何留着?何不一把火烧了干净?”
  这信确实就是虞楚昭当日写的,项羽也确实没烧,原因无他,就是为了寻找和虞楚昭相关的蛛丝马迹。
  只不过现在拿这出来作为证据,却是不怎么站得住脚的。
  张良只是借此发挥,也没指望靠这个定了鬼面生的罪。
  “哦?鬼面生你倒是好大的胆子!你有没有给项王递过私信暂且不提,但你说……这好好的,楚军军中为何要给你递来信件!?”
  张良这番话一落下,刘季的本来垮塌的坐姿就挺直了。
  虞楚昭这回倒是真的一愣,心中奇道:“昨日的信件?小爷什么时候收到信件了?”
  一个画面从虞楚昭眼前划过——天井地面上残留的几根羽毛……
  接着,一个显而易见的名字出现在虞楚昭的心底。

☆、赌心机

  “不知道先生是如何知道在下收了楚军的信件了?”虞楚昭语速依旧不紧不慢,但实际上背后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
  “要是有人从小爷门口截下了信鸽,小爷怎么会不知道?”虞楚昭暗自心惊。
  这拦截信鸽的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也绝对不小到哪去,他虞楚昭昨夜几乎又是一夜未睡,如何能这样一点动静都听不见?
  张良见鬼面生依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当即冷笑一声:“自然是有证据的!”
  吕雉的半垂着的眼睛抬起来,和张良的视线在半空中一交。
  “他们彼此并不信任。”就在两人视线交叉的都没有一秒的时间中,虞楚昭飞快的捕捉到这个隐秘的信息。
  “慢!”虞楚昭在张良鞋尖转向吕雉的电光火石之间骤然开口。
  张良却是脚步未停。
  “主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情急之下,虞楚昭直接对刘季开口。
  “慢……”刘季干扁的薄唇开启,带着下巴上稀疏的几缕胡子微微一晃荡。
  张良脚步顿时一停,阴冷的视线落在鬼面生脸上,旋即仍旧是应了一声“是”,便视线放空,落回地面上。
  一把红伞侧立在吕雉手边,要说是下雨天,这倒也不奇怪,偏偏吕雉这大晴天的还将伞过来,这倒是一件稀奇事情了。
  虞楚昭抿了下干涩的嘴唇,上下眼皮子一夹,突然开口道:“主母是何人伺候的?居然还让主母自己动手将伞带进来?”
  虞楚昭话音未落,便看见高位上头刘季的眼珠子往吕雉身边转过去,显然是被虞楚昭的话勾起了心底的狐疑。
  “现在可是在问你鬼面生的话!”张良冰冷的声线中藏着一丝懊恼,只恨自己动作没能再快一拍。
  张良一开口,便叫本来也只是怀疑的虞楚昭彻底落实了自己的猜测。
  “在下也并非在问先生你。”虞楚昭语气恭恭敬敬,一点讥嘲藏在心底。
  于是,众人只见被责问的鬼面生施施然上前,躬身先对吕雉行了一礼,接着双手将那柄红色的油纸伞取下,倒退两步,两手一收,将伞转而背在自己身后。
  虞楚昭退回原本站着的位置,接着慢条斯理的开口:“至于主公之前所提及的楚将章邯一事,在下本就不知,又从何说起他人在何处?”
  刘季不置可否,似乎是在走神。
  于是,虞楚昭停了一会儿,见刘季不表态,便接着往下说:“再则和楚军通信一事,怕是楚军那头的反间计,外黄一事做不得数。若是真的如同先生所说,楚军还给在下寄来信件……”
  刘季眼皮子往上一撩:“继续。”
  “现在……”虞楚昭朝着面目扭曲的张良一笑:“还请先生出示证据?”
  张良这情况下倒是处变不惊了,连刚开始捏的嘎巴作响的指关节也都松开了,望着虞楚昭甚至露出一个笑容来。
  “这厮倒是会借坡下驴。”虞楚昭内心骂了一声,面上却也露出一个微笑。
  “这不过就是试探先生一场罢了,哪里就有什么通敌卖国的证物了?”张良大笑,打趣一般遥遥伸手点过鬼面生。
  虞楚昭心底冷笑,面上却是一派从容:“哦!?果然如此!幸好在下和先生熟悉,了解先生你的为人,不然,不知道的人估计还以为先生是在为刚才的栽赃陷害找推词呢。”
  张良笑的脸上都要起褶子了,拱手一句:“先生过虑。”
  反而是吕雉面色铁青,刻毒的眸子在鬼面生那张伤疤纵横交错的脸上一扫而过,旋即默不作声的低下头避开刘季重新投射过来的目光。
  虞楚昭默不作声的笑起来,知道这回吕雉和张良的结盟又算是败了。
  结党营私历来是上位者的大忌,同时,他们乐得看手下各个派系相互倾轧,一派势力大了,自然需要另外一派压制,也方便随时敲打,这就是帝王心术。
  刘季自然也不例外,于是乐得看鬼面生和张良相互较劲,要是挖出什么来,便给越加势大的鬼面生做掉,要是挖不出什么来,他也不会轻易给鬼面生定罪,要是那样,便是太给张良面子了。
  虞楚昭对张良裂开嘴角,露出一个别有用意的笑容,也没抓住这点不放,反而颇有风度的转移话题。
  “眼下主公找在下过来,怕是有事相商吧?”
  刘季浑浊却闪着精光的眼睛从吕雉身上重新移回到鬼面生身上。
  虞楚昭挺直站立,凛然的目光和刘季相交,没有半点闪避。
  刘季咂了一下嘴,不提要商量的事情,却是慢悠悠开口:“先生前些日子受苦了,如今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虞楚昭知道刘季说出这句话来,便是表示事情到此为止,不再提。但是他现在也不宜摆出全然不在意的神态来,这样反倒是容易叫刘季这个多疑的老东西起疑。
  于是虞楚昭微微颔首,面上依旧僵硬着,没有展颜的意思,只是开口岔过话题:“大王找在下前来,想必是要提一提项王议和的事情吧?”
  刘季又仔细观察了一番鬼面生脸上的神色,实在看不出什么来,这才点头:“这就是要听听先生的意思。”
  虞楚昭一直觉得这个时候议和奇怪,再加上之前主动从成敖撤兵一事,项羽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历史上项羽和刘季的议和,那是在战略上已经处于不利地位的时候才发生的,如今两头充其量算是和局,却在这会儿要议和?
  虞楚昭思维飞转,眼角在吕雉张良二人身上扫过,嘴上却没丝毫停顿:“议和怕也是假,无非就是想借此机会修生养息吧?”
  刘季把玩着手中的瓷杯饶有兴味的盯着鬼面生看,面上辨不出喜怒。
  虞楚昭一一给刘季列出不议和的理由,心中却清楚,张良、樊哙一众是断不可能答应议和的,尤其是张良,他要的是天下幕后操纵者的位子,岂是半个天下就能满足的?
  等到话音一落,刘季突然变朗声大笑,伸着食指一一点过底下一众人:“你们这是商量好了的?各个给老子的都是一样的答案!”
  虞楚昭面色如常,心里冷笑——可惜了张良并猜不透刘季的心思,这仗刘季眼下是不想接着打的,或者说,刘季也想借机修生养息,由项羽提出来,自己也不至于跌了面子,何乐而不为?
  这点从虞楚昭推开门看见韩信人去楼空的房间的时候便已猜到了,不然刘季何必将韩信遣回齐地去?
  果然,下一秒,刘季的笑在脸上倏然一收:“一直进攻、打天下有何用!?损兵折将,老子的汉军就不要休整!?你们这是穷兵黩武!”
  刘季的大笑到大怒中间连个过度都没有,扬手就将案上的杯子摔了。
  当即一众文臣武将皆是战战兢兢状,唯有虞楚昭一人纹丝不动。
  刘季眼皮子撩起来,布满褶皱的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鬼面生啊鬼面生,老子看你现在也糊涂的很啊!”
  虞楚昭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和刘季相似的笑容:“大王其实早就想好了,又作何来问在下的意见?在下觉得和或者不和,现在都没有太大差别,修生养息一事也可,穷兵黩武接着打也可,没有分别,全看大王您自己的意思。”
  虞楚昭一段话点出现在的焦灼的局势,无非就是指,你打,局面也就这样了,成敖都拿下了还不偷着乐趣?不打,也就是现在的局面,没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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