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惩罚就惩罚我!不要伤害郑远汐!”高奕瑄扑在牢房门口大喊道。高奕瑄的反应让宇文执很满意。高奕瑄是难以驯服的野豹,但是再难以驯服,也有弱点。高奕瑄可以不在乎自己,但是自己在意的人受到一点伤害都会加倍施加在他心里。
“怎么?害怕了?你好像很慌啊。哈哈……”宇文执盯着高奕瑄大笑。高奕瑄从来没见过宇文执如此让人厌恶的狰狞。只逃跑了两次,宇文执就变得与从前大不相同了。
这样的狰狞让高奕瑄害怕了。
“你放过郑远汐!你放过他,我什么都答应你!”高奕瑄失措地喊起来。
宇文执笑笑从郑远汐牢房里走出来,叫人打开高奕瑄的牢房。幽幽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
高奕瑄坐在地上,一言不发。宇文执说:“洛水谢打扫好了吗?带六爷去休息。”高奕瑄被人从牢房的地上提起来,半架着送到洛水谢。宇文执看着高奕瑄被架走,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不想这样的,为什么却弄成这么个结果?
逸铭见高奕瑄回来了,双目无神,还以为他受了什么伤,把脉之后,发现完全没事。便说:“那个受重伤的人是你的手下吗?看来你这几个月走不掉了,他的伤少说也要两个月才能好。除非你丢下他不管。”
“就算我丢下他不管,也跑不掉了。他把我的王妃关起来了。”高奕瑄双眼没有半分生气。
“好吧。”逸铭没再说什么,离开了洛水谢。
远远地看见宇文执走来,逸铭走近宇文执,劝道:“别再逼六爷了,你恐怕把他的希望全灭了。”
宇文执脚步停顿了一会儿说:“你也有说性情话的时候啊。”
“不听就算了。如果哪天他想不开,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我可没法子。”逸铭好心当成驴肝肺。
“多谢了。”宇文执说完走进洛水谢。
桌上的饭菜一动没动,高奕瑄躺在床上,如死人般。宇文执坐在床边,抚摸着高奕瑄的脸,欲望在身体里乱窜,他想要眼前这个人,哪怕他再不愿意,哪怕他再反抗……他的哭声听着也是一种快感。可是所有的动作都阻挡住,化成温柔的抚摸。高奕瑄的心凉,让宇文执难过,这是他最不希望的。
高奕瑄睁开眼睛,看到宇文执眼中重又恢复了之前任高奕瑄放肆的柔情。高奕瑄闭上眼睛,冷冷道:“不要突然对我改变态度,你明明只是想做。”
宇文执伏在高奕瑄身上,胸膛贴着胸膛,心跳触摸着心跳。缓缓开口:“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从来没这样珍惜过什么,从没这样忍让过,但是你为什么逃跑?你一逃跑,我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理智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想把你抓回来,捆起来,要每时每刻都能看到你,要每时每刻都能摸到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全都答应你。你能不能陪在我身边?”
高奕瑄听着宇文执的语气,像是在央求。
“放了远汐,你愿意吗?”高奕瑄说。
“可以,等你的偏将伤好了,我保证平安送他们两个回齐国。”宇文执承诺。
“但我不可能总陪着你的。我是齐国王爷,你是周国大将。”高奕瑄总不能是对宇文执没有感觉的。
宇文执支起身子,正色道:“不行,这一点我不能答应。无论如何,你必须待在我身边,如果你一心要回齐国的话,我就打下齐国,把邺城变成周国的国土,那样的话,我就可以跟你一起住在那里了。”
高奕瑄什么也没说。宇文执突如其来的改变让他不知所措。他不是不相信宇文执的承诺,而是宇文执让他真正感觉到了伴君如伴虎的恐惧。
宇文执起身拉着高奕瑄的手腕,把他从床上拉起来,说:“起来吃点东西吧。”
高奕瑄把手腕从宇文执手里抽出来,闭上眼睛说:“没胃口,不想吃。”
宇文执也躺下来说:“不想吃就不吃了。天色不早了,睡吧。”
高奕瑄往床里面靠了靠,心存戒备。宇文执并不脱衣服,从背后抱住高奕瑄,手环在他腰间。高奕瑄想要逃,宇文执在高奕瑄耳后啄了一下,微笑道:“别闹,睡吧。我不做什么。”
高奕瑄在宇文执怀里,一夜无眠。宇文执太聪明,他知道什么时候该收,什么时候该放。而且会拿高奕瑄的弱点来对付高奕瑄。高奕瑄曾觉得自己还是个战略人才,可如今看来自己对战略的了解,不过是冰山一角。高奕瑄有些绝望,可能这辈子都逃不出宇文执的手心了。
☆、11-3
新皇帝继位之后,宇文执把自己的母亲推为太后。太后对国家之事并不关心,有自己儿子在背后管理国家,她也不想插手,于是待在后宫,喝酒玩乐,两耳不闻窗外事。加之宇文执一直瞒着高奕瑄来周国的事,太后并不知道高奕瑄来了周国。可是宇文朗毫无预兆被杀,太后便一直怀疑宇文执。说长安是皇帝的地盘,倒不如说是宇文执的天下。一个刺客轻而易举混入皇宫,并刺杀成功,除非有宇文执的帮助,不然在进入长安之前就已经被杀了。
宇文执的母亲虽然怀疑,但却并未声张。况且宇文执杀皇帝也不是第一次了。便在宫中静待其变。没多久,宇文执就找“盗贼”找得满城风雨。太后便开始怀疑,是不是大司马府有什么人让宇文执不明智了。太后想来想去,最有可能动摇宇文执心性的,就是高奕瑄了。太后想到这里,在宫里坐立难安,当即带上自己的贴身老侍女梅凤趁着夜色,出宫去大司马府。
太后来到大司马府,不找宇文执也不找高奕瑄。先悄悄去了全远祺屋里。
全远祺正在屋里吃饭,见太后来了,赶忙行礼。太后叫他坐回原位置,自己也坐下来。语气温和:“只要不在宫里,就不用行礼。”
“可您现在是太后,跟当年不一样了。”
“不管怎样,你都快相当于我儿子了,这些礼节,不要也罢。整天在宫里行这些繁乱的礼节,都耗费太多时间。”
“太后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吩咐我?”全远祺说。
太后微微一笑,说:“你继续吃就行,我可爱看你吃东西了,只可惜如今在宫里见得少,也没机会给你做饭。”
全远祺也不拘束,又拿起筷子吃起来。太后叫下人又拿来一双筷子,给全远祺夹菜,一边说着全远祺小时候特别爱吃的菜。见全远祺放松了,太后才含糊不清地说:“我这次来,就是想问一下齐国昌黎王的事。”
“您都知道了?”全远祺对太后毫无戒备之心。
太后接着说:“现在地位高了,想知道什么,也就没什么可以阻挡我知道。”
“那您这次悄悄来大司马府,是想把高奕瑄带走吗?将军已经封高奕瑄为六爷了,再加上之前因为宇文朗的事闹得那么凶,将军这次不会轻易放弃。”全远祺无奈。
“真是作孽啊。”太后叹了口气沉默下来。
“我好几次想要杀了高奕瑄,可念在高奕瑄和将军的关系上,怎么也下不了手。帮他逃跑还被将军抓住了高奕瑄的把柄……”全远祺越说越难过。自从高奕瑄来到大司马府之后,全远祺身上就一直有伤,新伤、旧伤、心伤。不能反抗宇文执,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来,全远祺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宇文执了。
“别难过,我不会让他们两个在一起的。”太后十分坚定。
第二天一早,就有太监传太后口谕,要宇文执下朝之后来后宫见太后。宇文执来到后宫,见太后正装坐在大厅里等他,心中自知没什么好事。便乖乖参拜后,问母后找他来有什么事。
“今天上朝,都说了些什么?”太后也不让宇文执起来,问话的语气像是母亲问孩子今天学堂上有没有调皮。
“讲了陈国进攻江陵,我朝要用什么方法破敌。”
“那你可有妙计?”
“江陵一带,士兵多熟悉水性,不用费周折从长安调兵。既然陈军擅长水战,就让江陵的士兵在水上将其击败。何须妙计?”
“你就对自己的士兵这么有信心?”太后心平气和。
“我参战数年,各个地方的士兵都十分熟悉,对敌军的士兵也有了解。这不是对士兵的信心,而是知己知彼的对策。”在宫里,宇文执也只有对自己的母亲才会如此尊重,跪着问话也没有怨言。
“知己知彼?那你可熟知你自己的弱点在哪里?”
太后的问话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宇文执想了想说:“孩儿不知。”
“那我问你,你想统一三国,得到天下吗?”
“想。”
“那就把高奕瑄送回齐国去!”太后终于说出自己目的。宇文执一言不发。太后继续说:“你既然想得到天下,就不能有任何弱点。我也不能让任何人毁了我儿子的前程。”
宇文执猛地站起来,也不辩解。怒道:“我不会把他送回去的!”
太后从座位上下来,威胁道:“如果你不这么做,我就杀了高奕瑄。多谢我儿将我推上太后之位,这样我做自己想做的事,也就方便了很多。”太后的威胁比任何人都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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