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堂堂西北军竟然敢抗命不遵。”御书房内,当今天子被气的面容几乎扭曲。还好其他宫女太监们之前都被李公公打发离开,否则也会被这样的容直吓得噤若寒蝉。
“陛下,可是西北军出了什么事?”李公公揣摩着容直差不多消了气后,才给他递上一盏茶轻声问道。
大邑朝的太监是不允许读书也不允许过问朝政的,要不是李公公是看着天子长大的他也不敢提这个问题。
“也不知是谁透露出容惶被囚禁王府的消息,西北军收到消息后竟然擅离职守有了异动,不出半月便可兵临沐柯城下。这岂不是要谋反?”容直恨声说道,犹自愤懑不平。
容直现在心情十分恶劣。他原本以为父皇临死时只给季颂留了一道除非容惶犯上谋逆否则皆可赦免一次的保命圣旨。没想到如今竟然连西北军似乎都听命于容惶。他之前便猜测父皇会命西北军暗中保护容惶,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曾动容惶反而与他维持表面上的和睦的原因。可如今他时日无多费了不少心思才给容惶扣了顶谋逆的帽子,没想到西北军竟然不顾圣意宁可背着谋反罪名也要护着容惶。他没想到原来西北军才是他父皇留给容惶的护身符,父皇为了那个孽种当真是费尽心思啊。
“这……恕老奴愚昧,若是西北军果然是因为启王一事才有了异动,这不正好可以证明启王有不臣之心?纵使西北军战力超过御林军,可皇城还有禁军不是……西北也有别的驻军,又何惧他西北军呢。” 李公公斟酌着用词,站在容直身旁劝慰起他来。
“朕不过心寒,父皇到底是面对容惶时才像个慈父罢了。”容直摇了摇头,他早就怀疑西北军听命容惶因此早早在西北军里插了暗探。这才在西北军刚有异动时就收到回禀,否则等到西北军兵临城下时他倒真的会措手不及了。
“朕便等着半月后,西北军兵临沐柯城。看满朝文武还有何话说,看到时候谁为容惶求情。”容直气急攻心只觉一腔恼怒无处宣泄,下了他此生最错误的决定。说完话后,容直便忍不住咳了起来。直咳出血来,容直才觉得自己胸腔里的郁消气散了不少。
“哦?启王府被御林军围住了?”玉枕宫里娴妃亲自把未满月的幼子抱在怀里逗弄,头也未抬的询问道。
[1]
“正是如此,听说京城的百姓都在议论纷纷呢。”岑歌,也就是之前那侍候在娴妃身边的贴身宫女回道。
“且等着,这好戏还未开场呢。”娴妃依旧柔柔笑着像是从不会发脾气一样,只是话里似乎藏着深意。
“谢娘娘。”沉默一会儿岑歌开口称谢,之后便一直沉默站在她身旁。
“你倒是沉得住气,不过这后宫到底是女人的战场,也该由女人来摆平。”岑歌面上并无什么表情让娴妃起了好奇心思,周围侍奉的又都是心腹娴妃话也就说的直接了。
“娘娘谬赞了,有何事要做只需吩咐奴婢一声就是了。”
名为岑歌的宫女依旧沉默寡言,
只是眼中神采更亮。
“走吧,陪本宫去莹妃那里坐坐。大皇子生的冰雪聪明,实在让本宫喜欢的很。”娴妃轻笑一声,就带着贴身侍候的宫女太监们离了玉枕宫。这莹妃便是大皇子的生母,也是后宫里第二得宠的妃子。单从容直允她亲自抚养所生皇子便可以窥见一二,只是莹妃并没什么显赫背景诞下了皇子也不过得了个妃位。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性格有些木讷又无什么背景的妃子生下了容直的长子,可以想见宫里嫉妒莹妃的女人必然不在少数。
启王府内
“这印章本王便送给青瑛了,本王送的东西青瑛可一定要贴身收好。”季颂被容惶领着来了书房,容惶翻找了一下就把他常用的那个印章塞给了季颂。
过了这么多年容惶还记得,当年父皇病逝前把他单独叫到床边问他问题的情景。
“朕给你保命的东西,你能否答应朕你这一生就安心当个闲散王爷。”
“皇儿……答应。”
“给朕立誓,咳咳……你若违背誓言人神共弃天地不容。”
“是。皇儿终生不反,若有违背誓言人神共愤天地不容。”
之后容惶便出宫建府,行事荒诞京城百姓无人不知,这印章这么多年便一直在容惶手里。如今他想把这印章交给季颂,虽无什么用处但好在可以安心。
“殿下何故要送我印章?”季颂被容惶的举动搞的摸不清头脑,怔愣发问。
“这自然是个好东西,还有本王名字呢。青瑛留着就是了,以后总是用得上的。”容惶没多解释,但就是一副你不收下我就闹的表情。搞的季颂只好小心的把印章贴身收好,仔细检查。
作者有话要说: 蟹蟹落花依依的地雷。然后很快就揭露王爷的小时候生活啦。鬼知道他经历过什么(望天)
顺便娴妃的时间线改了,原本是怀孕一月现在改成生了皇子未满月。因为上榜不好随意修改,等下榜我再改前面的bug
☆、风寒(捉虫)
“不好啦!大皇子落水了!”在启王府被围第三日的下午的时候,绮霞殿的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到御前跪下禀报。
“什么?!还不快传太医!”容直惊得站了起来,立刻由太监带领着去了绮霞殿。
绮霞殿内,年幼的大皇子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一旁的莹妃眼睛哭的红肿的像核桃一样,端的是一副慈母心肠。
“陛下,皇儿这是怎么了。好端端怎么就落水了呢。”莹妃见容直来了,像有了主心骨一样流着泪发问。
“爱妃莫要太过悲痛,快请太医好好诊治一下。”若是往常容直还有兴致安抚一下受她宠爱的莹妃,可此时容直的心思都在他的皇子身上。实在无心安抚,只能敷衍两句了事。
“现在告诉朕,大皇子怎么会落水。奶娘和宫女没在他身边服侍吗?”太医正在给大皇子诊脉,莹妃为了不耽误太医诊治也离开床边和容直站在一边。
容直也开始仔细询问起大皇子落水的原因,毕竟落水一事实在来的蹊跷。
“皇儿今日从早上起来后就闹着要去御花园玩,可臣妾身体不适便让谨意的奶娘和琴婉,绣禾,夏翘三个宫女陪着他去了御花园。期间皇儿肚子饿了,奶娘和琴婉便去御膳房给他寻些糕点垫肚子。等奶娘她们回来时便见皇儿已经掉进荷花池里,绣禾和夏翘正疾声呼救。还是碰巧路过的小太监懂水性才和奶娘她们一起把皇儿救了上来。这都是臣妾的失职,还请圣上责罚。”莹妃虽然为人厚道木讷,可又不是傻的。也知道谨意作为皇长子有多遭人注意,因此但凡是要出绮霞殿的门,大皇子容谨意身边跟随的下人都不会少许四人。可莹妃这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这意外。
“可命人审过这几人了?这背后确实无人指使?”
容直皱眉,总觉得这并不是场意外。
“已经让人审过了,只是绣禾这个贱婢因为失职怕被责罚竟然撞柱自尽了。其他人始终咬死毫不知情……恐怕并不是受人指使。”
谨意刚刚被救回来后,她便命人去请太医又通知皇上。之后她就命人把奶娘和她宫里的这几个宫女关了起来审问盘查,却没料到绣禾这丫头突然跪下朝她磕头说什么都是奴婢失察辜负娘娘信任才害的皇子落水,如今唯有一死才能赎罪。说完话后,竟然挣开束缚撞柱而亡。鲜血淋漓的,吓得莹妃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容直来之前,绮霞殿这柱子上的血迹才刚被清洗干净。
“只是她死了,其他人又咬死不知情。若真是有人指使,这线索恐怕也断了。”莹妃的语气仍有怨恨,若是她的皇儿真的因此出了什么差错,哪怕把这几人都杀了也不足以泄愤。
“陛下,臣已为大皇子诊过脉了。”太医为容谨意诊过脉后,就走到容直身旁回禀道。
“皇儿身体如何?何时可醒来?”
“这……大皇子应该是因为落水受了惊吓再加上感染了风寒这才昏迷过去。服过药后应该很快就可以醒过来,并无大碍。”太医松了口气,如果只是风寒的话喝过两幅汤药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只是事情并不如这位太医所想那样简单,服下药一刻钟后容谨意开始发起热来,不仅如此还抽搐起来。
“太医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服过药后皇儿的病情更加严重了!”即使莹妃再好的性子,此时看到自己孩子遭罪也忍不住疾言厉色。
“这……容臣禀报。”太医也被这变故搞的不知如何是好,刚想辩解一二就听到宫女惊呼大皇子醒了。
大皇子的确醒了身体也还好,只是却只会憨笑不会说话。再也没有之前在容直面前默背诗书的灵气,知道这消息的莹妃当时就昏了过去。
“把莹妃带下去休息。”容直忍住胸腔的憋闷,挥手吩咐道。立刻就有太监把莹妃扶走,容直这才把目光重新放到抖的和筛糠的太医身上。
“求陛下开恩……臣真的是根据大皇子脉象开的药。”太医不住磕头,汗透衣衫。
“来人!太医院吴三思医术不精现免其太医院官职,逐出宫去永不录用。”容直阴森森一字一句的道,说完便让人把不住谢恩的吴太医给抬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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