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央俊看了看慕容央昊,无奈摇头,这才说道“静若何来闲心陪我四处游走啊!整日在阁楼研究琴艺曲谱。”
“那她的琴艺定有进展。”
“不,相反的,很糟糕。五弟,你琴艺了得,不妨指点指点,也算是帮三哥一个忙,如何?”慕容央俊自是知道慕容策琴艺了得,他那把琴他见过,更在煜王府中听他弹过。一曲要闲得闲,要悲得悲,可谓身入其境。
慕容央昊拉紧慕容策,霸道的说道“五哥今日被我包了,三哥,你快些走,莫来跟我抢啊!小心本王翻脸。”
“七弟,你怎如此粗鲁?”听得慕容央昊一语,有见他把慕容策抱得紧,心中是大笑。他们兄弟之中,慕容策虽最不得宠,却是慕容央昊最爱的一个,也是文才武艺最精湛一个,只可惜,身居为五,上不得储君下不得宠爱。
慕容央昊道“五哥是我的,哼!五哥,我不粗鲁对吧!”
慕容策看都未看慕容央昊,只道“阿昊被宠惯了,也就敢在你面前凶,若是四哥在这,他断然不敢如此说话。”
“五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慕容央昊委屈道“我一点也不怕四哥,只是他总是一本正经的,让人忍不住撤开而已嘛!”
慕容央俊道“五弟,我看,这七弟还是该送去学堂……唉!你的老师不是公孙歌吗?不放让他教教,公孙少傅一定会很乐意教养嘉王的。”
说到后面,慕容央俊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尤其是看慕容央昊那瞪人的模样,更是笑的肆意。
这会儿,慕容策才侧首看向挂在手臂上的慕容央昊,他倒是气急了,红着脸瞪着慕容央俊。
“五哥,我们走,不理他个疯子……”
“五弟,七弟,别走啊!既然来了,不妨一道赏河灯观桃花啊!”
***
“五哥,你看,那个河灯好漂亮。”慕容央昊像是被关在笼子里忽然被主人放出来的喜鹊一般一路叽叽喳喳的个没完,这会儿到了桥上,瞅见远处又一个河灯十分好看,蹦到桥栏上观望。
慕容策正与慕容央俊说事,也无心赏河灯。
“三月前,太子在朝堂上对南燕和亲一事出了差错,被父皇当众批责。如今,又召回四弟,怕是太子……这一路不顺了。熟不知父皇之心啊!”提及朝堂事情,慕容央俊也颇为无奈,眉头紧皱。
慕容策道“父皇为君三十年,掌中权力甚大,由不得朝臣左右牵制。他若立四哥为储君罢黜太子,谁能奈何?”
“事实如此。储君之位终归是四弟的,他如今已随你在千机处办事,听闻,他做的不错。你这个处长如何看?是否有危机感?”
若论起立储君来,慕容央俊心中自认慕容策为好,一来自幼看着他长大,二来他的势力众人皆知,三来,慕容策更得人心。而那慕容央严虽有慕容熬宠爱,却始终常年在沙场,懂得是行军打仗,对朝事知道多少?另一面,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人靠近不得。也恰如慕容央昊所言让人不喜。
慕容策这几日虽在千机处,日日都与慕容央严共事,不过他倒是丝毫不保留将所有事情告诉他,如此,不给他抓自己的把柄,二来暂时不与他之间产生太过强烈的争斗。
“四哥确实不错,是为君的料子。在边疆又待过多年,做事更为果断沉静。”
慕容央俊轻笑,有些事情如今不必说的太过明白,点到即可“却有其能。哈哈哈!”
二人聊正好,被忽视的慕容央昊蹦入其中,拉过慕容策说道“五哥,我要花灯,我们也放一个吧!”
“七弟,胡闹。”慕容央俊正色道“这花灯是有情男女之物,那是你随便来的……若是要放,自己找个王妃。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婚了。整日拖着你五哥,活像稚童。”
被呵责的慕容央昊道“我和五哥可是亲兄弟,要放……三哥嫉妒,就去找你的景若姑娘啊!五哥,我们走,五哥最好了。”
看着慕容策被慕容央昊拉走,立在那的慕容央俊陷入一阵思索之中,暗道:看来,是时候给阿昊找个王妃了。
买来花灯,慕容央昊捧着花灯和慕容策到了岸边,那处桃花盛放,若雨而下,满溏灯光映照,好看极了。
“我希望五哥君临天下。”
慕容策微惊,侧首看向身边的慕容央昊,那慕容央昊调皮一笑,伸出手指靠着嘴唇“嘘!以五哥的能力若只做个王爷或是摄政王实属可惜,还是君王更适合你。你说阿昊好不好?竟然如此向着你。”
“此话莫要再提”慕容策正色道。
“嗯。放花灯咯!”
看着花灯渐远,慕容央昊起身看向远方,眼中浮出了一抹坚决之色。
***
等至戌时末,玉清风早早用过饭,司徒胤给他取来黑色夜行衣换上,看他坐在那梳头,觉他似乎不顺,过去拿起黑色发带,道“我帮你梳。扎紧一点,不会掉。”
对这个司徒胤,玉清风谈不上什么感情,更多的只是一种同窗,而且,这个人对自己照顾有加,说话和气,总是一副笑意绵绵的模样,让他放下一些警惕慢慢靠近。
望着镜中的自己,玉清风道“司徒。”
“嗯。怎么了?”
“不介意我如此叫你吧!”
司徒胤浅笑“乐意。大伙都叫我司徒,只有宁伯称我表字。好了。”司徒胤拍拍手,左右看了看,觉得没有问题才拿起残念剑要走。
玉清风很少将头发尽数挽起,今日就是额前的一点碎发也被司徒胤巧妙的弄了上去,一张脸顿时多了点男儿气,就是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抄起面巾,两人关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皇宫东宫。
“东宫是太子的住所,暗卫很多,可这位太子不太得皇上宠信,暗卫实属不多。根据南宫所诉,近日太子大有被软禁之势,侍卫也少了不少。待会儿,你下去,去正殿,我在外面给你把风。”
“好。”
夜色之中,玉清风从屋顶上落下,接着树荫和阴暗绕到正殿那边,他也是第一次来,而且,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畏惧和害怕的。
“雪儿,我们逃走吧!好吗?”
走着走着,忽闻里面传来一人声音,玉清风惊慌的止步不敢动,怕屋里那人也会武功发觉了自己。
“走,去何处?天大地大,莫非王土?除非我死,才可以得到解脱。”屋里的慕容央雪容貌秀气,眉宇却藏有这世间最愁的伤愁。他望着眼前的人,欲语泪先流。
慕容央锐急切的说“你与父皇说,说你不做太子,不做凤渊未来的君主,父皇会放了我们的。”
慕容央雪有些绝望,痴念道“放过?自从被他立位太子那日起,他从未想过放过我,我不过是他的棋子,一旦离开,就是毁掉他的棋局……这十年来,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父皇为了什么。薛阳,你可以走,我却不可以。何况,我们已经做了大逆不道之事,天理不容,罪大恶极,我希望你还能活下去。”
慕容央锐摇头,他比慕容央雪更为软弱,也更为捂无助恐惧“如果没有你,那我宁愿陪着你死。你知道我怕死,可若是有你做伴,就不怕了。”
“不许,”慕容央雪道“我不许你死,你死了,谁为我埋骨?来年清明时节,谁为我扫墓?我的祭日、我的生辰,又有何人看我与我说说话。”
“雪儿,为什么我们必须要死一个?”
“因为这是皇室,我们都是棋子。”
外面的玉清风将他们的对话听完,并确定了那一个才是真正的太子,握着残念剑看了看皎洁的月光。
对面的司徒胤很是安静,却又担心玉清风出事,虽说这个任务……但还是有些危险。皇宫里的暗卫也多啊!
下定决心的玉清风伸手一掌拍开没有反锁的门,直直冲了进去,剑光冷若冰,直接照亮正相拥的两人。
慕容央雪看着抵在自己脖子的长剑,眼带泪光的看向玉清风“我现在只是个废太子,你的主子还想尽快除去我。”
玉清风沉默。
慕容央锐揪着慕容央雪的衣裳,紧紧偎着不敢声张。
“杀我可以,只是,替我转告一句。他若成王,能否将我移出皇陵葬于蓬莱山中?”慕容央雪道。
“你为何执意求死?”玉清风不解。
慕容央雪苦笑,伸手将慕容央锐抱紧,不舍的看了他一眼,才道“有人拼命的活着,有人却执意求死,后者,无非是没了活下去的念想。”
“太子,对不住了。”玉清风音落,移动手中长剑要刺下去。
哪知此刻,剑被何物挡去了一边,他微惊,旋即转身离去。
慕容央雪和慕容央锐不解。
“雪儿,是谁在帮你?”
“我……我也不知道会是谁?”
回到府中,玉清风扯下面巾站在月下,司徒胤过来给他一杯水“这是王爷的意思。”
玉清风喝下一杯水才问“那他为何还要我去刺杀太子?”
“只是试探而已。你也不必难过,王爷这人虽说不近人情,但也不至于乱杀手足,何况,太子不久将被废,王爷完全没有杀他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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