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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 (中华说书人)


  
  “叶汀!”胥律低呵一声,对上叶汀的眼神,僵持半晌,却不由得心头一软,“叶汀,你可给我消停消停,你给我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叶汀性子是拗的,找人打了副银甲面具,二话不说偷偷把自己编入了兵卒里。他之前带兵的时候跟胥律手下的兵马呛过不知多少回,就算是胥律护着他,也总归不适合再真面目示人。
  
  游牧民族果真彪悍,根本不置办先礼后兵的那一套,几乎是两相一见,就轰隆隆的率着大军开掐了。
  
  胥律把叶汀从军队里拖出来的时候,几乎要气疯。
  
  “叶汀我终于知道魏渊为什么不要你了。”胥律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留半点情分。
  
  叶汀霎时苍白了一张脸,一拳就打了过去。
  
  胥律躲开他的拳风,剜心一样继续说道:“就你这性子,搁谁都受不了,他能忍你那么久,我也是服气。”
  
  胥律想不起自己跟叶汀到最后打成了什么模样,只记得叶汀从那天后将自己关在帐子里,两天没出来。
  
  胥律的话像是一把刀生生刮在叶汀心头,那些最不愿触碰之处被毫不留情的撕破,摊开了满目的鲜血淋漓。
  
  四个年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却从不敢想,不敢深思,他甚至不敢面朝东,只怕遥遥听见一声晨钟,恍惚想起那皇城里孤寂的身影,就此纵马而归,头也不回。
  
  叶汀记不清最后见魏渊时他是什么表情,他只记得那双熟悉的温暖手心盖在自己眼睛上,听见他说,‘让他走’。
  
  他无数次想,是不是自己的离去,对二哥来说更是一种解脱。
  
  胥律告诉他,是。
  
  屋子里没有烛台,黑漆漆的一片。
  
  胥律将食屉搁在一旁,挨着床沿坐下,指尖抚上叶汀的额角,两寸见长的疤痕落在光洁的额头上,伤口渐愈,徒留一道遗憾。
  
  “想饿死自己?”胥律叹了口气道。
  
  叶汀一动不动的躺在榻上,黑暗里睁开眼睛也不看向胥律。
  
  胥律欠了欠身,细细吻过叶汀额角的伤疤,难得心平气和道:“叶汀,我再也不提了,从今往后那些你不愿意听的,我都不说了。”
  
  叶汀刚想讥讽几句,手心一凉,被胥律搁上一物。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那是军中统帅的兵符。
  
  胥律握住叶汀的手,道:“叶汀,这西北孤烟战场黄沙,幸能与你从敌手到袍泽。”
  
  叶汀沉默许久,才道:“这话谁教你的。”
  
  胥律噎了一下:“大巫……”
  
  “少说两句,听起来怪怪的。”
  
  胥律闷了一瞬,干脆把大巫说的话全给扔到脑后,干脆利落道:“叶汀,兵符给你,我的国,我的家,我的命,都给你。”
  
  叶汀愣了愣,许久抛起手中的兵符,稳稳接住反扣在手心,道:“谁稀罕要,不就是被犯边陲,老子给你打回去就是。”
  
  胥律扶起叶汀,道:“小祖宗先吃饭。”
  
  “这么丁点够谁吃的……”
  
  “吃完再给你盛啊,那么大点胃能吃多少。”
  
  “饿你两天试试。”
  
  “你不吃饭怪谁?”
  
  “……”
  
  “好好,怪我怪我……”
  
  
  
  
  第七十章、
 
  战况远比想象中的要糟糕,姑墨国是有备而来,且不知如何游说的周边小国,联合温宿,卑陆,龟兹,纠集大军以破釜沉舟之势袭来。
  
  两相交战三回,狄戎军不敌,损伤惨重。
  
  胥律大怒,调集全部兵马誓要与之一战,这一场仗打了将近半年未歇,姑墨以超出狄戎三倍之多的兵马却未能取下狄戎腹境。
  
  狄戎军靠的是兵马强悍善战和叶汀领兵打下的一场场奇袭。
  
  军中皆知,领军的大将是叶汀,初始众军尚且不愿服从这个曾经的敌对将领。后来全凭胥律的强行压下所有不满的声音,一手将叶汀捧至统帅之职。
  
  叶汀自是不负胥律这份心意,每次出征皆是身先士卒,拼杀于阵前。最终以铁血的战风和敏锐的对敌战策赢了几场几乎无回转之地的仗。约莫半年多的时间,叶汀在军中站稳了脚,万军再无不臣服。
  
  可非事事皆能人定胜天,在姑墨绝对的兵力面前,狄戎每一次迎战都是一次元气的损伤。
  
  撑到十月末时,狄戎军已被逼退千里。
  
  军中的气氛变的越发低沉,处处皆见伤兵哀色。
  
  叶汀的身子前几年亏损太甚,几场秋雨一转寒,就明显发觉一日不如一日。
  
  可撑至今时今日大半要靠他,又如何能垮下,夜夜低咳只得压着声音,只怕被人听去太多,军心再散几分。
  
  ※
  
  叶汀将沙盘上演练的军棋一颗颗收在手心,刚刚收至一半,营帐的门被推开,掀起一阵凉风入室。
  
  沙盘轰然推翻,撒了叶汀一身沙。
  
  叶汀揉了揉眼睛,皱眉道:“这么坏的脾气,谁能受得了你。”
  
  胥律一把拉起叶汀,狠狠将他抵在壁上。
  
  叶汀眉头皱了皱,对上胥律一双眼。
  
  不知熬了多少宿未曾好好安睡,胥律一双眼睛通红,里面满是血丝,头发蓬乱,强忍着怒意的声音有几分颤抖:“叶汀,你向上京写信求援了?”
  
  叶汀目光淡淡转向一旁,隔着窗口,外面月明星稀,他漫不经心道:“是啊。”
  
  胥律眼睛赤红更盛,一把掐住叶汀的脖颈,冲他吼道:“谁让你写的!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叶汀肺腑有伤,被胥律这样一撞,忍不住闷声咳了起来。他费力的掰开胥律卡在脖子上的手指,压下胸口的气血翻腾,冷笑几声道:“胥律,老子给你打仗快累死了。不想打了,不行吗?”
  
  胥律眸中瞳孔猛地一缩,怔怔看着他:“叶汀……”
  
  叶汀冷着一张脸,不想说那么多。
  
  胥律忽然怒极,捏紧叶汀下颌,撕咬在唇上。
  
  叶汀反手一肘打过去,不曾想胥律非但没有躲开,反倒是拼着一伤也紧紧压向他。
  
  唇齿磕碰撕咬,一股腥甜充盈满腔,胥律的怒火和恨意都化作利齿,磕破叶汀的唇舌。
  
  叶汀彻底怒了,不分章法的与胥律肉搏,最粗糙狠辣的打法,最终两人皆是一身伤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分开。
  
  “胥律,你这疯狗……”叶汀抹了把唇角的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冷声道:“等着吧,我给你撑到华军来援。”
  
   叶汀头也不回的挑帘离去,听见背后营帐里传来胥律发泄的怒吼和砸东西的声音。
  
   这片土地,他住了近五年,每天看族人赶着牛羊,迎着晨曦来去。看过溪边浣衣的姑娘们,举着捣衣棒,扬着水花。也看到万马齐奔时,天边的悠悠白云和满目青翠的山坡。
  
   可若是有朝一日,这些人们要沦为奴仆,叶汀不忍。
  
  狄戎兵马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叶汀心里明白,胥律亦明白。作为依附于华国的狄戎来说,最该求援的就是华朝,可胥律不肯。
  
  为何不肯显而易见,不过是为他。
  
  既然如此,叶汀亲手书援信一封,送往上京,求兵马援助,守住这一方土地。
  
  那封信若能到魏渊手中,援军自会用最快的速度到来。
  
  而那隐匿多年的旧时光,也将昭然于世,今后何去何从,只会是个未知。
  
  叶汀还是那个叶汀。
  
  可胥律却已经不是那个眼都不眨就可以拿叶汀去换城池的胥律了。
  
  叶汀呼出一口凉气,瞥了眼身后的营帐,若是他在里头再多呆一会儿,只怕胥律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
  
  叶家独树一帜的笔锋,天下学子争相临摹效仿,可真正传承一脉笔墨风骨的人,于当世,唯有叶汀。
  
  太子魏珩拜内阁首辅胡礼为太子师,自幼所习字帖皆是叶汀从前的笔墨。
  
  子承父书,那一笔一划里皆是叶汀的影子。
  
  胡礼说,你那傻爹虽然不靠谱了点,可字却是一等一的漂亮,和人一样。
  
  太子尚且年幼,笔墨中满是稚气,可隐约足以见叶家书法风骨初露,这让魏渊颇感欣慰。
  
  胡礼日日教导魏珩书字,对叶汀的笔墨最是熟悉不过,乍看到那西北来的加急信,一颗心险些跳出胸口。怔怔看了半晌,一张脸也是忽青忽白,最后咬了咬牙,低声一句粗俗咒骂,转身朝殿中奔去。
  
  惊的一旁辅整的主薄登时傻了眼,向来最为从容不惊的首辅大人居然还有爆粗的一天?怪哉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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