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柱却不管女人的调笑,他严格遵守娘子布下的任务,带着莫挽青散步。沿着村子外围逛了一圈,莫挽青指着不远处一个小山包问:“这里是不是你们平常打猎的地方?”
王大柱惊愕地看着他,“小青,你怎么知道?”
莫挽青指指不远处的背着弓箭之类上山的人,隐约还有几个熟悉的人在里面。王大柱这才明白过来,摸着后脑勺说:“小青你好聪明。”这么傻呆呆的人莫挽青都不忍心跟他说太复杂的事,只能捡着重要的说:“我想过几天跟你们一起去打猎。”他别的本事没有,一身战斗力还是有的,打猎更是小菜一碟。
村子里的人同情他收留他不代表他就该理所当然地受着,看他们食材主要还是地里的蔬菜,他便知道打点野味报答他们似乎是很不错的方法。
其实这几天王大柱应该也跟着去打猎的,因为慧娘怀孕了,需要野味来补身子。但是因为莫挽青的原因,他已经两天没有去了。但是莫挽青提出的这点他想都不想地拒绝了,“不不,不行,一定不行。”
“为什么?”
第4章:小鹿而已,轻松撂倒
“慧娘叮嘱过,要好好照顾你。”黝黑的男人满脸认真,仿佛照顾他是一项天大的任务。
莫挽青耸肩,无所谓地说:“她让你照顾我,没说不准打猎啊。再说…”他突然猛地拍一下王大柱的肩膀,拍地他当场一个趔趄。“安啦,有问题我担着。就这样说好了,明天我就跟你们去山上!”
“可是……”王大柱想反驳却找不出理由,觉得似乎他说的也没错,似乎没有违背慧娘的意思?
不等他想明白,莫挽青就兴致勃勃地拉着他往前面跑去:“快过来,快过来!他们在干什么?”王大柱定睛一看:“就…插秧啊。”他困惑地摸着头,这不是很常见的事情嘛,为什么他这么兴奋?
莫挽青此刻是妥妥的好奇宝宝:“插秧?那是什么?”
王大柱摸着后脑勺,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个寻常的活动,只能含糊地说:“就是种稻子。”
然后莫挽青新的疑问来了,“什么是稻子啊?”
……最后王大柱被莫挽青硬是拖着陪他一起去体验插秧这个新奇的活动,直到天色不早,才拎着腰酸背痛的莫挽青回去了。
“嗳嗳,轻点轻点。”此时莫挽青正趴在床上让王大柱帮他擦药膏,疼地他龇牙咧嘴的。自诩身体素质可以,莫挽青压根想不到这么简单的活竟然把他累成这样。
王大柱嘿嘿一笑,“小孩子第一次插秧都会腰疼的,做多了就好。”莫挽青很想反驳他说的“小孩子”这个词,但想到自己幼小的身板,还是乖乖把话咽下去了。
嘴里哼唧两声,“我哪知道干这个这么累啊,明明看起来很容易的。”
这时候王大柱给他擦好药了,帮他把衣服盖好被子盖好才说:“不容易的,每一行都有窍门,刚入哪容易学会。不早了,娃子,你早点睡啊。”说着准备帮他把门关上。
莫挽青挣扎这提醒他,“明天去别忘了叫我!”王大柱支吾了一声,不算答应也不算拒绝。他在床上扭曲地动作两下,气喘吁吁地看着茅草屋顶,外面风吹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夜,很寂静,也很安宁。
好爽的感觉,迷迷糊糊之间莫挽青心想,要是能一直待在这里好像也不错……
天微微亮,莫挽青就醒了,院子里传来有人轻声动作的声音伴随着慧娘小声的叮嘱。他麻利地穿戴好,把房门推开一条缝,看到外面没有两人的踪影。闪身出去,在墙根处一借力,迅速翻出墙外。
小路上王大柱还没来得及走远就被莫挽青赶上了,看着装束整齐的孩子,他无奈了。只能托人给慧娘带个口信,免得她着急。
所以莫挽青还是成功地让王大柱他们一行带上了自己。
路上几个男人对于莫挽青的态度像是在逗小孩:“小娃子怎么自己跑出来了,不怕被狼叼走喽。”莫挽青满头黑线,果然小孩子的身体就是难让人信服,他也懒得解释,只冷冷地没搭话。
那边的男人们却觉得他害羞,不好意思说话,毕竟莫挽青给他们的第一印象就是个羞涩的孩子。
天亮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就到了山里,几个男人有意将莫挽青围在中间保护。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各自找到了目标,不觉间已经让保护圈越来越大了。
就在最后一个人松懈的时候,莫挽青静悄悄地离开了保护圈,循着动物留下的粪便痕迹走远了。
照地上的粪便和凌乱的脚蹄印,他基本确定那是一只落单的幼鹿,这是目前最适合他的猎物。
果然,拨开草丛就看到一只小鹿在悠哉哉地吃草,身上的斑点在草丛中明明灭灭,白色的短尾还在不停晃动。
它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
莫挽青悄悄地举起手上削尖的树枝,瞄准…就在小鹿扭头的瞬间射出!“噗”树枝精准地戳中小鹿,可能是第一次用这么原始的武器,莫挽青的力道偏小没能一次性杀死它。但脖子受伤的鹿也跑不了多远,没几步就让他追上,顺手抄起石块给它来了次致命一击。
小鹿最终死在凶残的莫挽青手下,搞定猎物的他感觉略兴奋。这是他第一次用树枝杀死猎物,还真是脆弱的猎物啊。要知道,在感染者横行的末世,别说树枝了,即使枪也未必能消灭它们。
所以说他最讨厌虫子这种生物了,尤其是罪蚁。
将鹿的尸体随手往肩膀上一甩,却被十几斤重的小鹿差点压倒。糟糕,他好像忘记自己还是个“小孩子”了……
最终改抗为拖,当他拖着这个重量不低的小鹿出现在那些男人面前的时候,他们惊呆了。
第5章:悄然变化的事情
“娃子啊,你从哪弄来的鹿!”
莫挽青的小脸上还溅了几滴血,他满不在乎地说:“我打的啊。”其实他下意识想说“晚上一起下酒吃”但想到自己的状况又一次怂了。
男人们傻了,就算这不是一条成年的鹿,也不是那么容易猎取的。像他们的猎物都是野鸡野兔的,打回去自家吃吃而已,碰巧几个人合伙猎到稍微大的野味还要想办法去镇里卖了换点钱贴补家里。比如鹿这种灵活性相当不错的猎物,一般都需要他们几个人合作才能搞到。
今天这个小娃第一次来山里就搞到了鹿,简直难以置信好么。
所有人都觉得是他运气好,碰到一只呆鹿,大家欢呼了一阵,没多久一群人收工回去了。路上那个敦厚的男人王大柱还在惊奇得看着那只鹿,“娃子你好厉害!”
莫挽青默然无语,在他看来这还是有失水准的一次发挥:“如果你们有弓箭什么的就好了。”对啊,工具太原始也是他猎取不到更大猎物的原因,就是那根树枝还是他自己在路上掰下来削好的。
“嘿嘿,我们买不起那个东西,弓箭是有钱人才能买得起的。木棍也是一样用的。”
莫挽青视线扫过他们手里或拎或抗的农具默了…他还是要求太高了,也许他们也不靠这个养家糊口,只在农忙间隙才去山上打打猎的。
回到家慧娘焦急地等在门口,一看到他们两人,悬着的心才放下一点:“哎呦,可担心死我了,怎么不支一声就跑去了。大柱你也是的!他胡闹你不拦着,还陪他闹!”被娘子训斥的王大柱蔫头蔫脑地不敢应话。
莫挽青站出来说:“慧娘,都是我自己非要去的,他拦不住我。”慧娘杏眼一瞪:“以后不许胡闹,伤着没?”莫挽青摇摇头:“一点事都没,我还猎到了鹿。”
在慧娘面前,莫挽青莫名想证明自己很能干,像对父母炫耀自己能力的小孩。
“鹿?”慧娘疑惑了,小孩子从哪猎鹿啊,那是单个的男人都难猎到的东西。
王大柱拎起手上的鹿给她看,女人惊讶地合不拢嘴,“这这……”王大柱点头确认了他说的话,慧娘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担忧,她一把拉住莫挽青,自信看了好久,“没事吧?”
莫挽青大方地让她自己看,反正她不亲自确认是不会相信的。
哎,女人就是麻烦。
心里却莫名泛起一阵甜,嘻嘻,被人关心着似乎也不错。从小不是在孤儿院争夺资源就是在军事学校和一群三五大粗的男人训练打架,他没怎么接触过女性,更别说如此温柔的女性。
不过他才不会承认自己缺爱呢!
王大柱他们坚持认为鹿是莫挽青自己猎到的就该归他,他们最多帮处理一下。莫挽青好说歹说才让他们收下,最后慧娘还是拿鹿皮给他做了个围脖,等冬天来了正好用上。皮子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很奢侈的东西了,要知道寻常他们就算猎到皮子也会去镇上卖了换点钱贴补家里。
农村毕竟没那么宽裕,田里收到的粮食扣除赋税基本也就够一家人吃,没有结余可以卖的。所以他们寻常一件衣服补了又补可以穿很多年,大冬天不过是一两件夹袄。皮子那是上层人才有资格穿的,现在慧娘二话不说就给他做了个围脖。
莫挽青不懂这里的情况所以不知道围脖的意义,倒是村子里的人知道了又一番议论。无非是慧娘家对他这个外来的小子是实心的好。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农忙结束,王大柱也开始频繁地去山里。同往常不同的是,他身后多了个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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