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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势凌人 (软炸团子)


岳听松刚开始有点迷糊,可有些东西他还是学过的,心思一转就明白过来。
与别国不同,辰国公主亦有资格荣登大宝。这样一来,“白雪棋”的姓氏就变得十分微妙。
白雪棋自小被耳提面命,自然知道这事开不得玩笑。可他现在是赵七,认真地想了想,还是摇头:“不好,这样跟你兄弟一样。我要做你相公,才不要当你兄弟。”
岳听松也发现自己的想法确实不周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赵七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你对这个姓氏……很介意吗?”
“那倒不是,只是怕你——”
岳听松没把话说完,但赵七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眉开眼笑道:“我可是很喜欢这个名字呢。毕竟认识你的时候我就是赵七嘛,我只要当你认识的那个我就好啦。”
这话有点绕,不过意思很明白。岳听松心里一片火热,忍不住主动道:“我也一直是岳听松。”
“咦?”赵七疑惑地眨眨眼,促狭笑道:“哎呀,岳大侠记性真是不好,你不一直是岳小呆嘛!”
两人又你来我往地玩闹一阵,赵七也就将岳听松这句话当成了傻里傻气的剖白——这个时候的他并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也不明白这是一个怎样的承诺。
然而这并不影响他心中的感动与感激。他瞅住一个空挡,在岳听松脸颊上轻轻咬了一口,笑得像是刚刚偷吃了全天下最好吃的那只鸡的狐狸。

第95章

巍峨皇城下,车马喧闹,人声鼎沸。赵七怔怔看着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突然有种隔世之感。
距离同汤良告别,堪堪过了一个月。然而距离上一次行走在皇城中,却已经过了将近八年。
八年的时间说长不长,可已经足以让他曾经最熟悉的地方变成了陌生的模样——沿街的店铺变了,行走其中的人变了,就连守城的卫兵,也都换了一身衣裳。
可在岳听松身边,种种怅然不过一晃而过,他敲敲身边正看得出神的呆小子,笑道:“怎么,没来过这样的地方吧?”
岳听松连连点头。
“那我可要带你好好逛一逛。”赵七笑嘻嘻地说,“自古京城繁华地,至今往来车马喧。好玩好看的地方可不少。”
岳听松虽心性沉稳,可毕竟是个少年人,此时被赵七一说,也很是向往,遂问道:“你以前都喜欢去什么地方?”
赵七想了想:“吃喝的地方就罢了,有一家迷言馆,我去得最多。那里可好玩了,不但有点心吃,还有很多有意思的玩意儿和谜语。头一个解密成功的人,就能把名字留在影壁上。不是我自夸,整个京城还没有比我留名更多的人呢——至少八年前是这样。”
说起当年的辉煌,他整个人都仿佛发起光来。岳听松看得出了神,心里觉得这样的赵七真是非常好看。
这一路上,多亏赵七已经知晓赵禹成这一路的布置,两人提前避开许多危险。每到那时,赵七就得意洋洋地翘起尾巴,露出这幅自信十足的样子,令人很是着迷。
说话间,赵七领着岳听松穿梭于大街小巷。两人时而为一些奇异的把戏驻足观赏,时而跟着人群随波逐流,吃了看了不少好玩的东西,赵七腰间的小包很快就变得鼓鼓囊囊,手上还端着一竹筒甜丸子。
“唔,这个特别好吃,你尝尝。”赵七向岳听松极力推荐,“玫瑰里面加了薄荷,吃起来凉飕飕的。”
岳听松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口,目光不经意瞥见一个人影。那人朝他行了一礼,岳听松微微颔首,又向赵七问道:“咱们晚上住在哪里?”
“奏在我以前住的地方吧……”赵七嚼着丸子,口齿不甚清晰。
岳听松微微皱眉:“沈兰卿的府上?”
赵七赶紧将丸子咽下去,摇头道:“我自己有个小地方住的,离迷言馆不远,正好顺路。”
岳听松点点头,再看时,那人已经消失不见,大约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不甚在意,专心同赵七继续游玩。
迷言馆经历了八年风雨,居然还屹立在原处,只是影壁变成了长廊,名字又增加不少。赵七拉着岳听松一路小跑,把影壁上代表自己的“棋”字指出来给他看。
“你看,这边这个点是个小太极,就是我写的啦。”赵七骄傲道,“我那时候可厉害了,好多人认识我的。”
岳听松留心看时,果然见到不少“棋”字,每个小太极都像一张笑脸。他能想象得出年少时的赵七是如何意气风发,又是如何得意洋洋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收获无数艳羡的目光。
不过今日的赵七似乎不打算重温旧梦,给岳听松兴致勃勃地一一指完,就从侧门出去,拐进一条小巷,最后走到一家小小的画轩。
“我开始没钱嘛,沈兰卿接济了我一些,我就打算卖画糊口。”赵七蹲在门前,从门槛下面抽出一把钥匙,打开这扇尘封已久的大门,“可惜压根没人愿买——呸呸呸,怎么这么多土!”
“唉,看来今天我们是住不了啦。”岳听松眼疾手快地揽住他的腰身,将他带离扬起的尘埃,建议道,“不如先住在我的地方?”

第96章

“嚯,好气派!”赵七打量着眼前这座气势恢宏的府邸,朝岳听松挤了挤眼睛,“托岳大侠的福,今天不用住满是灰尘的小破屋啦。”
“这是父亲、父皇早年备下的。”岳听松显然对某个称呼相当生疏,自己念起来也有些怪异。他摇摇头,心里浮起一丝隐约的怅然——然而看到正四下张望的赵七,这点怅然又很快如轻烟一般地消散了。
说话间已经有人迎出,岳听松不惯有人服侍,便免去一些虚礼,只带着赵七在府邸中闲逛。
一路上斋室轩院,楼阁交错,富丽堂皇又不失幽深清雅。赵七原本也是看惯了的,可其中几处巧思却让他也忍不住啧啧称奇。
“先皇对你很是上心嘛。”赵七道,“这么久了都一直有人打扫,他一直惦记着你呢。”
岳听松只笑了笑。赵七对其中内情所知甚少,也无意试探皇家秘闻,见他不愿多说,就扯开话头,问:“你这样大摇大摆地回来,不怕被岳峤知道?”
岳听松想了想:“他现在应该比较怕我回来……不过咱们今天晚上就去找他,知道或是不知道也没什么差别。”
“今天就去?!”赵七吓了一跳,“不歇息一阵么?”
岳听松捏捏他的手,安慰道:“别怕,我在你身边呢。”
“那混蛋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疯一点罢了,我才不怕他呢。”赵七分辨道,“我是说,咱们才走了这一个月,旅途奔波,夜里不用好好睡一觉么?”
“好好睡一觉?”岳听松意有所指地望着他。
赵七脸上微红,最后还是败下阵来:“行行行,今晚就去。不过等回来之后,你可要陪我‘好好睡一觉’呀。”
灯火明灭,长夜未央。孤寂随着夜雾弥漫开来,沁入每个难眠之人的心房。
它是那样公平,无论是无家可归的乞丐,还是家财万贯的富豪,都难以逃脱夜深人静时,在某一瞬间体味到的难以言喻的悲凉。
窗外月色正好,有谁会彻夜难眠?
自然是伤心人。
含凉殿中,就坐着这样一个伤心人。
他是辰国至今最为心狠手辣的皇帝。杀兄篡位,残害良臣,忘恩负义,连当年他登基时最大的助力、前丞相房明,也被他砍掉了孙子的脑袋。
然而这位残暴的君主却出人意料地年轻,顶多超不过二十五岁。他的头发依旧乌黑,容貌亦称得上英俊,可他的脸上却已经浮现出一种死寂的颜色。生命正从这具躯体中悄然流逝,他确实时日不多了。
“皇上,夜深了。”
岳峤只摆了摆手挥退宫人,目光依旧痴痴凝望着床边的金笼。
金笼足有半人多高,其上珠玉琳琅,宝气灿然,端的是价值连城的举世奇珍。只是不知里面原先关着什么东西,如今空空如也,只有一抔黄土,几缕青丝,被缎子裹着,小心翼翼地放在当中。
“阿棋,我今日又梦见你了……”岳峤向着金笼絮絮低语,虽然那里有的只是一团虚无,他却仿佛透过记忆看到了某个魂牵梦萦的身影,“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么?即便夜夜入我梦中,也从不开口说话。”
说到这里,他露出一丝苦笑:“是了,你只希望我忘记你,连回忆都不想留给我。”
“你从来都是这样决绝……只可惜蚀心蛊虽毒,我终究还是想起来了。就算代价是蛊毒发作,命丧黄泉,我也甘愿,只要能——咳咳……”
岳峤咳嗽几声,缓缓揩去唇边的血迹,颓然闭上了眼睛。
“阿棋,我很想你。”随着他的叹息,泪水从紧闭的双目无声落下。这个铁腕冷血的传奇君王,在这一刻也只是个伤心的男人。
正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不知是哪个大胆宫人敢在此刻打扰,他脸上柔软的惆怅瞬间变作冷硬的愤怒,然而等看清来人时,他全身都僵住了。
“阿棋……”他恍惚地笑了,一时竟辨不清这到底是真是幻,抑或只是弥留之际的错觉,只温柔地朝对方伸出手,低声问,“你来接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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