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莫昕咬了一口粽子,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武功好有什么用,她脾气太差了,要是长得还丑那更嫁不出去了。”
若不是秉行食不言寝不语的教养,萧泠和萧清都要插嘴了。连唐棠都点了头,忧愁的望着莫昕,“也对,脾气太坏也不好,长得好看也不知道能不能嫁出去。”
“唔……”莫昕低着头吃粽子,含糊应道。
看得萧泠一阵捉急,好想说话啊!好想跟唐棠说别担心莫昕了,我娶他就是了!
萧清破天荒的笑了笑,给唐棠又剥好了一只柑橘递过去。
莫昕来了也没呆多久,次日还要接着赶路,萧清一行人早早歇下。找着了莫昕,萧泠也不打算再跟太子走下去了,可是晚上刚说好的话,第二天就反悔了。
莫昕背着小包袱,站在马车前嘻嘻笑道:“大哥,我偷懒的时候被发现了,结果莫四娘把我赶了出来,现在没地方去,你就带我走呗。”
唐棠希冀地看了看萧清,萧清刚要点头,萧泠便急道:“好啊好啊,我们一道走,还能互相照应,二哥,莫大哥,你们说是不是啊?”
唐棠一阵语塞,昨晚是谁说不跟我们走了?还有喊什么莫大哥……这可是在套近乎?!
萧清眼里有几分笑意,点头道:“好。”
莫昕上车时刚好看到萧清给唐棠塞了个软垫在身后,正疑惑间就被萧泠拉到大腿上坐下,猝不及防,莫昕恼怒地瞪着萧泠,萧泠嘴角快咧到耳后了,手臂收得更紧。
“你小心点别撞头了,马车要走了。”
莫昕使劲在萧泠手臂上拧了一下,对方吃痛放开,莫昕赶紧躲到对面的唐棠旁边,气红了脸,瞪着萧泠怒道:“讨厌鬼,臭流氓!谁准你碰我的!”
表面一脸恶心的拍着被抱过的肩膀,实则是在掩饰内心的恐惧,莫昕嘴上虽然毒得很,但极其害怕萧泠的靠近。
萧泠捂着被拧的地方,没注意莫昕眼底的恐惧,反倒叫苦道:“我是为了你好,你还拧我,疼死了,你这是恃美行凶啊!”
这个人居然还恬不知耻的在调戏他,莫昕怒极,叫道:“你闭嘴,臭流氓,死萧泠,你闭嘴!你再乱说话我打死你!”
萧泠一脸得意的笑着,气得莫昕浑身发抖。
唐棠笑着哄他几句,回头歉意道:“太子殿下,我弟弟年纪小不懂事,他就是小孩子脾气,你别跟他计较。”
萧清摇了摇头示意不会多管,其实他弟弟的本质也就是个小流氓,说到底还是他弟弟欺负莫昕。
☆、蚀骨第三 6
青州是苏州邻近的城镇,亦是此次涝灾,损失最为严重的地方。此地常年逢遭匪乱,民不聊生,自少将军柳澄厌任职苏州刺史来到江南后,镇压山贼,才改善不少。
但此次涝灾,朝廷拨下去赈灾的官银,竟然一分也没有发放下去,灾民得不到援助,汛期仍在继续,不知是谁先拉起旗杆,引发了民愤,这才有了流民暴|乱一事。
阮明玉虽然困在阳城几日,但是也总归在太子之前两日到达了青州。
成百上千的百姓将青州府衙为了个水泄不通,抗议着把柳澄厌交出来。一片狗官的骂声中,阮明玉白着一张疲惫的脸,沉稳地走了出来,站在府衙门前安慰几句百姓,便拨开人群进了府衙。
早在几天前,兵部侍郎就已带领苏州府兵将青州整顿了一番,但民怨仍不止,而罪魁祸首柳澄厌,已经在青州府衙的地牢里关押了数天。
“阮大人。”
兵部的两位侍郎总算等来了主事的人,草草行了礼,便急着将经过告知阮明玉。阮明玉还未来得及坐热凳子,又是极怒拍桌而起,“柳澄厌供认不讳?他这是什么意思?朝廷短他吃喝了吗?是没见过银子吗?”
陈侍郎一脸茫然,阮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倒不像那日在朝堂前义愤填膺的模样,反倒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阮明玉咬着下唇,半晌,才道:“他关在哪?本官去看看。”
脏乱却牢固的牢房里,那个英武不凡的男子坐在昏暗的墙边,不知在想什么,来人了也没发现,知道狱卒将牢门的锁链打开,弓着腰请那位大人进来。
“阮大人,请。”
柳澄厌身形一顿,依旧低着头,动作却明显僵硬了。那片雪白衣摆就在眼底,但柳澄厌却抬不起头来看。
阮明玉面色如蒙冰霜,公式冷硬的语气,“柳澄厌,五月初五,朝廷曾派下五十万官银赈灾,百姓却分文未见,点粮未近,本官问你,官银到底去哪了?”
柳澄厌张了张嘴,几日未曾梳洗,唇边下巴已长出了新胡茬,看起来有些沧桑,他低着头,声音干涩答道:“就是我贪污的,我早就承认,不必再问了。”
阮明玉又问了一遍,一字一顿道:“我问的是官银在哪?”
柳澄厌缓缓抬头,面对那张熟悉而又冷漠到陌生的脸,眼波流转,他侧开视线低声道:“我用了。”
阮明玉勾起唇角,冷笑道:“事发不过一个月,你除了赈灾哪儿也没去,那笔官银,你能用到哪儿去?”
柳澄厌低头不语,视线却紧盯着那人雪白不染一尘的衣摆。
阮明玉倏地怒了,捏着柳澄厌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芙蓉面上尽是怒火,目光含嗔带怨,“柳澄厌,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什么时候说真话,什么时候说假话,会有什么样的表情我一清二楚!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违背了自己的本心,做起了贪污这种下贱勾当?你应该还记得,你还有个弟弟吧?你想让他看到他的哥哥,他眼里的大英雄居然是这样一个人吗?”
柳澄厌拧着眉看着阮明玉,讽刺道:“我的本心如何你怎么清楚?这事就是我做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与其他人无关。”
阮明玉顿了顿,而后笑道:“是与我无关……”手放开柳澄厌,阮明玉紧握着拳头,自嘲笑道:“你就是你,还是老样子,为人做事从来都不管别人的看法。”
柳澄厌抿唇不语,脸色不是很好看。阮明玉掸了掸袖子,语气恢复平静,“我也说过,只要有一天你犯了错,我也不会顾念往日情分,会亲自来向你讨债。”
柳澄厌眼睛倏地睁大,却不敢看阮明玉。
阮明玉转身出去,吩咐道:“本官看柳大人似乎很着急在维护什么人,既然不愿意说实话,那就再让柳大人冷静几天吧。”
他称柳澄厌为柳大人,这就代表了他的态度,下边人也不好怠慢柳澄厌。阮明玉说完,再也不看他一眼,拂袖而去。
一夜雷雨,天边昏暗,轰轰作响,甚是吓人。
萧清一行人不得已在山间的破庙里歇息一夜,身为太子这还是头一遭住这么烂的地方,萧泠埋怨的看了看,紧跟着莫昕以保护他为由吃尽豆腐。莫昕烦得要死,想要躲到唐棠身边,却发现唐棠早就靠在萧清肩上睡着了,只得低着头生闷气。
一声惊雷炸下,唐棠猛地惊醒,火光被风吹的时明时暗,眼前是断了一只手臂的罗汉,狰狞的脸格外骇人,唐棠打了个冷颤。背上被轻柔地拍着,唐棠抬头看去,萧清以为他是做恶梦了,正抱着他安抚。
萧清清澈的眸子映照着火光,忽闪忽闪的,像一潭深水,又飘悠着星芒,眼里偏偏只有一人。
唐棠心里暖暖的,正要说些什么,突然脸色骤然发白,紧紧皱着脸,扶着胸口推开萧清。
萧清收紧双臂,急道:“你怎么了?”
唐棠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突然之间心口绞痛,但是很快就消失了,喘了口气,道:“没事,就是有点闷。”说完就无力的倒回萧清怀里,靠在肩上半眯着眼,声音很轻,“我可能是这两天太累了……”
不知是不是火光太暗,唐棠居然看到萧清脸上泛起两抹红晕,目不转睛的盯着,萧清轻咳两声,搂紧唐棠肩膀,“累就再睡一会吧。”
唐棠忍不住噗嗤一笑,太子你可是在害羞啊?却也没了睡意,挣扎着想起身,“我不困了,马车里也睡了许久。”
萧清将他拉起来坐直一点,却没有要放开的意思,手渐渐下移,握住那盈盈一握的纤腰,轻柔地揉着。唐棠也不知自己脸上是如何也无法掩盖的喜滋滋的表情,只觉得前夜过后,好像有什么不同了,可又说不上来。
酸疼的腰部得到些许舒缓,唐棠眯着眼睛享受一阵,才想起来正事,推了推萧清的手,让他不要再按了。“殿下,你为何如此着急赶来青州?”
半晌没等到太子回答,唐棠有些失落,或许太子还不是足够信任他的。
就在这时,萧清开了口,“一个月前,柳澄厌给我写了一封密信,他在青州剿匪之时,发现了一封来自宫中的密笺。”
唐棠闻言睁大了眼睛,好奇的等着萧清说下去。
萧清看了看四周,众人除却门外值夜的几名侍卫,萧泠和莫昕正在互相依偎着酣睡,这才继续说:“密笺上隐晦的提到了两月前朝廷官员大换血的事,寻常人不会谈论这些事。”
“那个清风寨,或许只是一个传输信息的联络站,而另一端的幕后人,极有可能就是大哥。他觉得很奇怪,所以去深查一番。但是,还没有传来结论,他就被曝出贪污的罪名。我觉得此事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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