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至今还忘不掉那日匆匆一瞥的红衣男子,方才莫昕说起那户人家,他就来了兴趣了,远远地看着季家院子门口,却再没看到门口那个痴傻的男人。
“走了。”又是莫昕的声音,唐棠才回神急着看过去,莫昕已经站起和方宁先去季家了,没看唐棠一眼,
被萧清的目光锁死,唐棠只得乖乖的跟着他,可能是这两天表现的太奇怪了,所以萧清生疑了?
方宁与莫昕在门前敲了一阵门,院内才传来主人的回话,是一把年轻的声音,听着就不是季云。门从内打开,一身红衣的年轻人站在门口,看到来人也是一愣,随即笑道:“方大人,您怎么来了?”
说话间,也看到了方宁身后的莫昕和萧清几人,稍稍迟疑了一阵,“几位是?”
方宁解释:“这几位是负责吸血案的大人,听闻季云他……特来探望。”知道萧清不会轻易暴露自己身份,否则就不会让他出面了,方宁机智的掩护了太子几人的身份。
红衣男子顿了顿,才笑着拉开门,“既然几位大人是好心来探望姐夫的,那便请进来说话吧。”
忽略那红衣男子魅惑美艳的笑容,萧清看了看方宁,方宁会意,“大人,只是季云的妻弟,柳情。也算是季云唯一的亲人了。”
萧清闻言微微颔首,多看了几眼柳情,柳情道:“我从小与姐姐相依为命,自从姐姐因为生产不幸离世,姐夫又忙于公务,我思念姐姐的紧,所以就搬过来帮忙照看外甥。可没想到小童他……连姐夫也……”
说着,柳情低下头,表情甚是悲伤。
方宁看不得美人落泪,道:“唉,不说这个了,咱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季云吧。”
柳情挤出一个笑脸,看去几分勉强,侧身让出路,“几位大人里面请。”
萧清先踏步进了院子,但莫昕却半晌没抬脚,萧泠从方才柳情出来出来时就注意到莫昕的视线,一直锁在柳情身上从未移开。虽很想问,却一直忍着,直到现在,柳情已经带着萧清进去了,莫昕还站在门口,尖锐的目光看着柳情的背影。
萧泠心里说不出的憋闷,莫昕不是一向待人疏离的吗?
莫昕似乎只是晃了神,不多时,便抬步进了门。萧泠眉头紧蹙,不语。
院子与对家朱家差不多大,但却比朱家讲究多了,桃李两三棵,窗前藤萝架,不难看出主人是个细致的人。
没有进屋,柳情请萧清几人在院子石桌旁坐下,道:“姐夫他神志不清,怕惊扰了几位大人,我先进去看看。”
这时方宁才注意到莫昕对柳情的关注,侧脸小声道:“你这样看着人家,就不怕吓跑人家?”
莫昕莫名,“我怎么看他了?”
☆、缠丝第二 5
方宁嘴角勾起,道:“放心,我是懂你的,柳情长这么好看,是个断袖都会看上他?”
“你是说我是断袖喽?”莫昕面无表情道。
方宁笑道:“我以前就觉得奇怪,你条件不差,怎么身边就没有几个红颜知己呢?原来你是莫家小公子,全天下都知道,莫家小公子莫昕,因为断袖之癖拒娶尚书女,被莫侯爷一怒之下赶出侯府。你的风流史我可是听说过的,怎么样,你是看上了柳情?”
莫昕眼刀子横过去,半晌,居然笑问:“我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清一向沉默,唐棠也不指望能跟他聊天解闷,现在只要莫昕在他身边,他的注意力都只会宠溺的跟随者自家弟弟,虽然刚才是有点小委屈。
萧泠也非常关注莫昕,这么一来,几人的注意力都到了莫昕方宁两人身上。
方宁问:“什么事?你还不知道怎么讲。”
莫昕道:“我讲了,你可不要哭鼻子。”
“怎么可能!”
“好,那我说了。”
莫昕斜眼看着方宁,笑道:“你知道吗?当年我们家跟老王爷家可是有联姻的,指腹为婚。我们家要是还在,温衍郡主可是要嫁给我哥的。那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哦对了!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不可能!”方宁音量瞬间提高,不能接受,“郡主她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唐棠也是目瞪口呆,谁成想自家弟弟竟然在萧清面前把这个婚约爆出来!这不就是坑哥吗?
不用抬头也能看到太子在看他,唐棠抬手扶额,心道自从九岁之后我就没见过温衍郡主了,什么青梅竹马?弟弟啊,你这是在玩什么啊!哥哥跟不上你的节奏啊……
这句话足以让醋坛子方宁炸了,一脸失落伤心,“郡主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一定是在骗人。”
莫昕笑了笑,还欲落井下石,侧耳听了听,收敛笑意,认真道:“你的屁事以后再说。你难道看不出来那个柳情和这个地方的区别吗?这么耀眼独特的一个人,会屈居在这破院子里?况且,他步伐健稳,一看就是江湖人,也就你觉得不奇怪。”
方宁闻言,道:“我知道啊,听说他是眉山学艺的弟子,有几分功夫底子,不过人家在这住了一年多了,那案子却是一个月前才爆出来的。”
“是吗?”莫昕疑道,他看那个柳情,感觉总好像在哪见过的样子,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且一时没有证据,也不好再说什么,便道:“那算是我多疑喽。”
这时柳情挽着一人从屋里出来,高高瘦瘦的样子,低着头,看不清脸。看轮廓十分秀气,衣服发丝倒是没有凌乱,看得出来,是柳情给他打理过。
顺从的由柳情挽着坐到石桌旁,这时才看清他清秀俊逸的脸,只是目光呆滞,看起来愣愣的,双手紧抓着什么东西,他就是季云。即使如此,季云身上还是很浓厚的书卷气,看去正经得像教书先生。
痛失爱子,一夜魔怔,唐棠也是颇同情的看着季云。柳情打破了沉默,笑着解释,“我姐夫他现在每天都是这样,连大夫都说看不好了,我也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莫昕看到季云是没什么想法,但是当他坐下,就在自己身边时,莫昕闻到一股味道,皱眉道:“药味很重啊。”
柳情顿了顿,点头道:“确实,姐夫不但要每日喝药,大夫还说,药浴也可以有所帮助,所以身上药味是较重。”
“这么巧。”莫昕笑道:“我是大夫,我给他看看吧。”
即使在柳情这般出色的人面前,莫昕也毫不逊色。柳情表情有些微妙,而后喜道:“如此,便有劳先生了。”
莫昕微微摇头,伸手向季云的手抓去,季云乖顺的由他抓,莫昕将季云的手放在石桌上,翻过来正欲把脉,看到季云手上的东西时惊道:“这是什么?”
方宁也看到了,不亚于莫昕的惊讶,“这不是我之前找到的证物吗?!”
季云手中紧握不放的,分明是一只精致的草编蜻蜓。
莫昕想拿来看,却惊到了季云,季云一掌拍开莫昕的手,啊啊叫着惊恐地缩成一团。将草编蜻蜓紧抱在怀里,瑟缩着身子,咬唇警惕地看着莫昕,看起来很害怕。
柳情将季云抱在怀里,轻柔安抚道:“姐夫不怕,没事的……”
靠在柳情怀里季云才安静了些,柳情眼神不善,质问道:“几位大人,这是在做什么?可否给草民一个答复!”
听得出来,柳情的确很生气,方宁解释道:“我们只是想看看季云手里的草蜻蜓,没别的意思!”
柳情哄了哄季云,才道:“不过是只寻常孩子的玩物,有何特别?方大人想看,我再编一个就是了。”
闻言几人都看了过去,方宁惊讶道:“这个,是你编的?”
这时季云也安静下来了,乖巧的靠在柳情怀里,柳情点头,迟疑问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方宁看了看太子,才说:“上次我带人埋伏时碰到了凶手,我从他的身上,也摸出来一只草蜻蜓。”
柳情闻言冷笑道:“所以说,单凭一只寻常可见的草蜻蜓,你就要诬赖我们是凶手?方大人,你可还记得,我的外甥小童,季云他五岁的儿子就是被凶手残忍的杀害的!”
“小童……不要……小童呜呜呜……”听到儿子的名字,季云似乎恢复了一些神智,慌张在扯着柳情的衣服胡言乱语起来。
“姐夫别怕,小童很好,他没事的……”柳情悉心地拍着季云的后背哄道。
方宁哑口无言,证据的确不足,但柳情说话的态度总感觉有点怪。萧清便开口,道:“是方宁失礼了,柳公子莫怪。”
方宁顺杆而下,拱手赔礼道歉,“都是我的错,一时情急,实在是对不住了,还请柳公子莫怪,莫怪。”
柳情低头哄了哄季云,才板着脸回答:“方大人的心里柳情明白,这案子迟迟抓不到凶手,我们这些死者家属着急,方大人又何尝不是?”
“是是是!”方宁笑道:“柳公子深明大义。”
莫昕这时还没忘记要给季云把脉,“既然是误会一场,那就算了。我看季大人似乎很不舒服,不如先给他看看吧。”
柳情笑了笑,“也好。”低头收敛眸光,拉着季云,语气轻柔,“姐夫,你先把手伸出来,让这位大人给你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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