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永远陪我。”
“可这世上没有‘永远’。”
“一辈子呢?有没有可能?”
“我觉得我现在像个女人……”
“不光被弄的很舒服而且还那么娇缠!”
“我想我的毛病又上来了。”
“在我死之前你不能离开我!”
“你套在我设计的枷锁中,若想自由,除非我死!”
情.事过后。
忽然,清宁英澈觉得身体一轻。
竟是非忆墨将自己抱了起来。
非忆墨唇角带笑,垂眸道:“让墨墨来服侍主人吧。”
清宁英澈不动,横了他一眼,道:“你现在是吃饱了连胡子上的渣儿都抹净了,又想起来调侃我了吧。”
非忆墨抱清宁英澈向后门走去,垂眸笑道:“我想泡温泉,不想调侃你。”
清宁英澈由他抱着,却说道:“你抱个大男人不难受吗?”
非忆墨蹙眉,一时间没明白清宁英澈是说字面意思还是什么意思。
清宁英澈沉哼,说道:“我不是女人,我很结实而且骨架很大!你这样抱着我揽的是我的腰,我很难受,半个身子都悬着找不到支力!”
非忆墨眨眨眼,说道:“主人说自己像女人一样的。”
“你!”清宁英澈浑身一颤,竟臊红了眼,话不经大脑就扬声道:“胡说八道!床笫之言你也信!脑子被狗吃了!”
非忆墨眉眼低垂,竟露出楚楚之意,轻声道:“那主人是不打算和我过一辈子了?”
清宁英澈一把拽住非忆墨的颈绳,怒道:“你给我正常点儿!再说一句蠢话我就恼了!”
“墨墨只会说人话、不会说蠢话。”非忆墨笑了,说道:“再说,主人是不是真的要恼,最清楚的人不该是我吗?”
清宁英澈正欲生气,就听了非忆墨后半句话竟是一点儿火都烧不起来了,扭头看着前方。直到周身被热气缭绕身入水中方才缓过神儿来。
“方才十六见我抱你出来就藏到屋后面去了。”
清宁英澈笑了,扭头来看非忆墨,说道:“不错。挺有眼色。”
“你说……”非忆墨微微挑眉同清宁英澈对视着,戏谑道:“你这屋子隔音很不好,他有没有听到你那么妙的叫.床声?”
清宁英澈傻眼,脸上不红反倒白了。
在清宁英澈愣神儿之间非忆墨猛然将他压在自己身上,又用腿撑在他肚子上让他半支在自己身上。
清宁英澈这可急了,吼道:“你别得寸进尺!”
非忆墨动作不停,调笑道:“我连胡子上的渣儿都抹干净了,当然也要把我碗涮干净不是?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清宁英澈“噗”的笑了,说道:“你还挺好干净。”
清宁英澈不支力的压着非忆墨半边身子,再被温泉热气一蒸便有些昏昏欲睡,待闭眼时,忽然间他想到一件事。
“那次……我高兴了之后就将你手脚绑在了一起没给你洗我就睡了,把你晾了一夜。第二天你就开始拉肚子,闹了有两三天……我不觉得你会着凉就以为是吃坏了东西,直到万俟鸿提醒我我才知道,是被我害的。”
“是啊。”非忆墨顺着脊柱抚摸着清宁英澈的背部,说道:“那次我是被玩狠了。但是,也痛痛快快的有一种解脱了的感觉。”
“被我那么整了……”清宁英澈叹了口气,说道:“你心还真宽。”
非忆墨笑道:“我喜欢被你整。万俟鸿没说吗?”
清宁英澈退开了身子,和非忆墨面对面坐着水中,叹道:“说了。他说你喜欢被虐待,是因为可以解放你的负罪感。你希望自己被惩罚,你觉得过去事的错都是你的错。所以你希望自己受到惩罚……”
“万俟鸿说,过去已经不会再压垮你了。”清宁英澈抬眼看着非忆墨,眸中似有担忧,说道:“你还是这样吗?还是希望自己被虐待吗?没有了负罪感,你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被惩罚吗?”
“你喜欢我吗?”这次是非忆墨问的。
“是。我喜欢你。”清宁英澈微微蹙眉,说道:“可,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看到你我就会很安心。”
清宁英澈微微一笑,说道:“以前,我想过……如果、如果小时候我没有离开梵城,没有遇到你……遇到你,如果那么多日子你没有对我那么好……那现在、现在我还会不会那么想拴住你?”
“我喜欢你吗?还是只是贪你对我好?”
“澈。”非忆墨握住清宁英澈的肩膀,说道:“没有如果。”
非忆墨说道:“过去如何都已是定了,我们要的是现在和以后。”
“一个小男孩从我面前偶然经过并且我抓住了他,这已是定了的事。没有如果。”
非忆墨蹙眉继续说道:“也许你遇到的人不是我、待你好的人不是我,也许现在陪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可是没有也许,没有假设。”
“十年前在街头相遇的那两个小男孩,是你和我。”
“说实话,我们从没有去恋上一个人过,你我也不过是十五六岁根本就不明白情为何物。我也不知道、不清楚我是不是喜欢你。”非忆墨紧了紧握在清宁英澈肩头的手,说道:“但只要能给对方一份安心也给自己一份安心……喜欢,不过如此。”
“我喜欢你。”
非忆墨又说:“你说得对,永远是没有尽头的。一生一世?我可以许你一生一世,但这样的许诺真的有意义吗?一生有多长?一世又有多久?不到死的时候谁都不知道!”
非忆墨注视着清宁英澈,眸光闪动着,说:“我觉得我可以陪着你,陪你往前走,走到没办法再往前走,走不动了——百年之后若有人去坟前祭奠,赫然发现,那墓碑上刻的是两个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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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望天,刺目的光照进眼里。可这光就是再强,打在身上也只是暖暖的,风一吹,身上半分暖意也聚不起来了。
青蛙搓搓手低下头,拿着铁钳继续把框里的核桃一个个都夹开再把核桃仁丢进小盆里。
“我帮你吧?”
青蛙扭头看说话的人,也不答话就继续忙活着。
非忆墨蹲下来,在框中拿起两个核桃在手里一握,壳就碎了。
忙活一阵,框里的核桃已是减了大半。
非忆墨停下手来,说:“你等一下。”说罢,便起身拐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青蛙就见非忆墨出来,手里捧着个黑乎乎的东西,还腾腾冒着热气。
非忆墨一来就把那东西丢进了框里,便不停甩手,显然是被烫的。
一股香味飘进青蛙的鼻子,她突然觉得饿了,而且饿的肚子咕噜咕噜叫。
非忆墨搓搓手便又拿起了那黑乎乎的东西,一下就掰成两半,给青蛙递过去一半。
青蛙看着被烧糊了皮里面却甜软诱人的红薯,说道:“你这是偷吃!被主子知道可不得了了!”说着,却还是接了过来,暖在手里。
“我饿了。”非忆墨说着就咬了口红薯嚼着说:“你不饿吗?”
“吃东西就别说话!”青蛙扭过身把红薯挪一边,不悦的说道:“你会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的。”
看非忆墨闷头吃着,青蛙才扭回来,在红薯上吹了吹也吃了起来。
吃着红薯,青蛙思量半晌才犹豫着说道:“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非忆墨抬眼看她问:“什么?”
青蛙想了想,说道:“我的毒虽然解了……但我还是想知道,那是什么毒?”
非忆墨眨眨眼也想了想,说道:“是不能和主人亲近的毒。”
青蛙颦眉,说道:“妈妈说,男人是像动物一样,什么时候发情连他们自己都控制不住!我来之前这里只有会姐姐一个女人,可会姐姐就只是个侍女,那主子的欲望到底是拿谁解决的?是不是你!你上次就在主子床上!”
看非忆墨怔住,青蛙又问:“你和主子上床了,对不对!”
“真恶心!”青蛙不屑的看着他,大声道:“你是怕我和你争宠吗!妈妈说你这种人最肮脏了!扒了这张臭皮囊你们就是一滩臭水!”
青蛙起身面对着非忆墨,眸中滢滢的满是泪光。她又大声道:“我见你想吐!以后离我远一点!”说罢,便转身跑了。
非忆墨久久不能回神儿,直到自己不知不觉的回了屋,清宁英澈问:“怎么了?”才回过神儿。
清宁英澈看他晃神儿,不由得蹙眉又问一遍:“你怎么了?”
非忆墨看着他,微微垂眸,说道:“我把女孩子弄哭了。”
不等清宁英澈再问,非忆墨又说:“我去洗澡。”便又魂不附体的走了。
大白天洗什么澡!清宁英澈蹙眉,对窗外影卫道:“让三十过来。”
看三十进来,清宁英澈迎头就问:“非忆怎么了?”
这突然一问,三十一愣,行了个礼才答道:“约半个时辰前十七去了厨房,又与青蛙说了些话。属下离得较远听的模糊并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清宁英澈蹙眉,说道:“那就把小九叫来我再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