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姑爷!”悬崖上,鲤子几乎都看到他们的影子了,正在奋力地扒住了岩壁,跐溜一声从屁股里挤出了一条总有几米来长的尾巴,狠命地往下甩了下去,结果还是一步之遥,没能把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卷起来。
“老板~姑爷~”鲤子绝望的声音回荡在悬崖峭壁之间,久久没人回应。
“呜呜呜,老板,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关于铺子的事情你就放心吧,我会打理好的,可是……”小伙计带着哭腔,看着脚下雾气浓重的万丈深渊。
“你能不能把百度云密码告诉我啊!”
话音刚落,一股强大的气流从涧底一跃而起,急速地盘旋上升!
“噫!闹鬼了,我不要密码啦!尘归尘,土归土!”鲤子吓得脸色煞白,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去,没爬几步,就听见一声熟悉的鹤唳。
不会是……
小伙计一回头,就看见上次跟自己在半空之中掐架的那个家伙,骑着大鸟儿从涧底一跃而出,身后还坐着张涛和李绰,资本家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紧紧地抱着李绰,小孩儿满脸通红,一看就知道张涛在底下不知道摸了人家的哪儿。
“鸟震啊,好有创意。”鲤子拍拍屁股上的土,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挥舞着双臂跟他们打招呼。
“在上面看好了装备,招呼你就盗洞下来啊!”张涛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声,跟李绰一起鸟震着又飞走了。
“哦!哎,百度云密码是多少啊?”小伙计的声音从上空隐隐约约地传了下来,张涛满脸尴尬,权当做没听见。
……
“为什么不上去?”伏在鸟背上,李绰回头看了看张涛,顺便打掉了他正在吃豆腐的爪子。
“既然有了这么个宝贝,咱们直接开鸟过去看看那条神道。”张涛骑在大鸟儿身上,兴奋得像个孩子,一双大长腿时不时地夹紧了鸟肚子,时而双手张开,学着大鸟儿的样子忽闪忽闪地扑棱着。
李绰:“……”
齐闵王:“……”
老子不是什么大鸟儿,老子是仙鹤,老子是元始天尊的徒孙,太公望的师侄,嘤、嘤、嘤!——大鸟儿内心os,可惜不会说话,只好高高地仰起长颈,发出了几声尖锐的鹤唳。
“就是那儿……等等!”仙鹤在半空中盘旋了几圈儿,雾气渐渐散去,果然在不远的岩壁上隐藏着两座已经腐朽坍塌的臣子像,应该就是神道的开端,时隔千年,他们依然忠诚地驻守在墓穴的最前端,矢志不渝地护卫着自己的主君。
扑棱棱。大鸟儿在神道跟前停下了脚步,李绰第一个跳了下来,摆脱了张涛的魔爪。
大鸟儿见正主儿已经脱身,锋利的鹤爪使劲儿扒住了地上的岩石,很不客气地抖动起了全身的羽毛,一下子把张涛从身上掀了下去,还有齐闵王……这就很尴尬了。
“咳咳。”王爷老脸一红,爬了起来,对着李绰深施一礼,跳上了大鸟,在它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个榧子,两只渐渐缩小,随后幻化成了李绰手中的一个把件。
遇上逗比男朋友就算了,连式神都这么二乎,李绰也是可怜。张涛心里想着,就假装没看见刚才发生的一幕。
“这里,真的是神道?”
李绰显然没有把方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因为眼前的一幕已经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忠臣、良将、龙驹、凤辇、神兽,雕刻得精美绝伦,依次排列在通向墓道的神道上面。
由于地方狭窄,只有前面的一对臣子像是修建在外面的,其余的几对全部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岩壁的内部,那里似乎是一个岩洞,从外面看过去,深邃不可见底。
“嗯,鲤子的判断应该是不会错的。”张涛有点儿抱歉地看了看其中的一枚臣子像,君子冠带上面还残留着刚才李绰吐出的牛奶,还好小孩儿一路晕着过来的,除了牛奶什么都吃不下,不算是太玷污了人家。
“对不住。”李绰是古代人,喜欢的是忠臣良将义夫节妇,看到自己吐在人家头上,心里不落忍,还取出随身的湿巾上去擦了擦。
“哎哟,一包四块,一张四毛……”张涛看着他糟蹋东西,一阵肝儿疼,忍不住小声嘀咕了几句。
“至于吗?”李绰蹙着眉回头瞪了他一眼。
“我上次不小心打碎了店里的大清乾隆御制饭碗,你不是说声音清脆好听,让我多摔几个吗?”
李绰完全不能理解这货的价值观,虽然那些碗在自己的年代都是两元一件一律两元一件,可是听说到了这个时代,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上次不小心打破了一只,他还以为张涛会骂自己,结果资本家竟然说随便摔,他就喜欢听细瓷儿落地的响儿,现在又心疼起一张破纸来,也是没谁了。
“那能一样吗,给你花多少钱都没事儿,给别人……我不乐意。”张涛嘟嘟囔囔地说道。
“……”完了,李绰心里有种被击中了的感觉,这货是不是曾经当过太监,唔,应该不可能的。可是他怎么那么善体圣心,皇帝最喜欢的就是对自己愚忠愚孝,对别人冷若冰霜的男人……哎?这么说起来,皇帝的属性跟张涛每晚念的小说里面的小受有点儿相似啊。
“你在想什么啊?生气啦?”张涛看着小孩儿在沉默,笨手笨脚地从身后抱住了他,捉起了他的胳膊在身前晃悠着,还就着身高差亲了亲他的头发。
我好像恋爱的,嗯,现代的那种。李绰在心里说。
☆、第19章 白水羊头
呜……呜……
就在两个人深情对视的时候,从神道的深处,传来了一阵阴恻恻的好像是嫠女哽咽的声音。
“艾玛呀老吓人了!”张涛浑身一激灵,一点儿也不含糊,直接躲在了李绰的身后。
“别装了,只是风声而已。”一次两次小孩儿还愿意相信他,在见证了这货的实力之后,他再也不相信这些眼角的泪光和委屈的眼神了。
“嗨,你不懂。”张涛见装逼无效,只好吊儿郎当地从他的身后蹭了出来。
“你们人类啊……我是说我们人类啊,既见不得没实力的人装逼,也见不得有实力的人装逼,他们最喜欢的就是有实力的人装孙子,然后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冲出大气层拦住即将撞毁地球的小行星。”张涛笑嘻嘻地说道,摇头摆尾地往神道深处溜跶,走了几步,见李绰没有跟上,又回过头来好奇地看着他。
这货不会也当过皇帝吧?至少是个高管,他其实很懂人情世故的,却从来不肯在别人面前轻易表现出来,除了在自己的面前,一切都肆无忌惮。
李绰看着张涛,有些谜之感动,当一个真正鸡贼的人把他鸡贼的一面毫无保留的给你看的时候,那就是信任,也许是爱情。
“怎么啦?别怕。”张涛蹦蹦哒哒地走了回来,牵起了李绰的手,两个人一起往神道深处走去。
走过了神道,就是通往墓室的墓道,这座巨大的山洞应该是天然形成的,但显然也经过了人工开凿,因为内部的岩壁都打磨得非常光滑,上面还用朱砂描绘着一幅幅生动活泼的壁画,只不过因为年代久远,大部分都已经斑驳脱落,只有一丢丢零零散散的几块还散落在那里,看上去很像是人类皴裂的皮肤上那几片尚未除去的死皮。
“这壁画……”
李绰停下了脚步,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上面描绘的应该是一副宴饮图,而且是在内廷举行的宴会,另外的几块上有宫廷女官梳妆的图样,还有的描绘着宫廷祭祀的典礼活动,参与的宫人官员不计其数,如果壁画依旧完整的话,应该会鱼贯绵延,场面想必相当壮观。
这些图案不该出现在普通人的墓道内部,事实上外面的神道也让李绰觉得似曾相识,简直就跟自己的墓葬规格差不多,虽然这一个非常狭小简陋,但是在等级森严的古代社会,也明显属于逾制的嫌疑了。
逾制在古代是一件比较尴尬晦涩的事情,一般的平头百姓逾制是肯定要被株连九族的,不过历史上也从来没有一个普通人愿意冒着这样的风险去实行殡葬之礼,原因很简单,没有国家机器动员的兵役徭役,在生产力低下的古代社会,没有谁的财力可以做到开山动土,不像现在,挖掘技术哪家强,中国山东找蓝翔。
也就是说,可以逾制的人,至少也是割据一方的诸侯,就好像最近出土的海昏侯大墓,和前些年曾经轰动一时的金缕玉衣一样,都存在着逾制的嫌疑,只是这些墓主人号称海外天子,民不举官不究罢了,人都已经埋进去,难道做皇帝的那些叔叔大爷们真能那么较真儿,把人家孩子的坟刨了,就为了看看到底哪里不合礼制吗?
“怎么了吗?”张涛见李绰停下脚步,自己也蹭过来陪他一起蹲,想了想,又看了看身后。
“看什么?”李绰一下子警觉了起来,下意识伸手按了按腰间,顺着张涛的目光看过去,那里只是一块已经斑驳不堪,难以辨认的壁画,什么都没有。
“哦哦,没什么,最近刷微博的后遗症,蹲下之前总想回头看看有没有人偷拍。”
“→_→”
“哎嘿,你接着说。”
“我记得你刚才扶乩的时候,那人不是个待诏吗?为什么现在看起来,这座风葬墓的规格好像皇陵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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