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风,你去哪儿?”云淙皱起眉头。
“我刚刚好像听到小抒的声音了!”秦风着急地四处张望,眼神急切而期待却又如此濒临绝望。
“风风!你别这样!”云淙无奈地拽住秦风,“江兄已经不在了,你这样江兄不会安心的。”
秦风浑身一颤,愣愣地靠着裸石缓缓坐下,他苦涩地笑了笑:“是啊.....他不在了.....”
云淙也找不到什么话安慰,从小到大他都没见过秦风是这样行尸走肉的样子,只能陪着坐下。
“下一个,到他了。”秦风面无表情地来了一句。
云淙顺着秦风的目光看向秦挚,不自然地点点头:“嗯,你撑得住吗?”
“当然。”秦风平静地说道,“就算不为蔺家报仇,我也得为小抒报仇。”
云淙抿了抿嘴,问道:“若秦挚没有害死江兄,你还能对秦挚下杀手吗?”
“我不知道。”秦风如实说道,他的眼神变得迷茫,“他养了我二十年,对我真的很好,但所谓蔺家的血海深仇.....也只是最近才知道,换做是你,你做得到吗?”
云淙深思,竟然也说不出一个答案,这本就是很难选择的一个答案,此时他好像能理解为何江景抒会走到这一步,如此残忍却如此有效。
控心,爱之越深,控之越准。
“风风,是江兄对不起你。”云淙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爱他。”
如鲠在喉,云淙动了动嘴唇还是说不出一字,他只能静静地看着秦风,那本该爽朗开心的少年变得如此沉默而生无可恋。
“阿弥陀佛,今日一战,各门各派各有损益,但却是为武林除害。”悟嗔站到中央说道。
这是秦挚也捂着胸口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方才被岳一启狠命一击,确实伤到经脉:“既然如此,今日到此为止,且请诸位到庄内稍事休息。”
“好好好,老子真是又饿又冷。”铁如泥扛着大刀,满心欢喜,似乎在为武林喝彩。
正当众人起身准备随秦挚离开时,于斌高声叫住:“秦庄主,你恐怕还需要给我们一个交代罢。”
“于掌门此话何意?”秦挚转身深深地看着于斌,心中有某种不好的预感。
“诸位同道还请留下,当年一事还未解决。”于斌淡淡地笑起来,但这笑容在秦挚眼中是如此刺眼而阴森。
“于掌门?”孙玉疑惑地看着于斌。
同样疑惑的还有一众武林众人,大家都静静等待于斌的话。
“蔺夫人,出来罢。”于斌看向不远处的一辆朴素马车,这辆马车不起眼,大家自以为只是哪个掌门人的马车罢了。
可如今此话一出,让众人咋舌,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辆马车,秦挚更是危险地眯起眼睛。只见一名老者被搀扶着下来。
“江老夫子?”悟嗔惊讶。
江笠同在邱吉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后,紧接着邱吉便将真正的龙孤月小心翼翼地扶下来。
龙孤月腿脚不便,但今日却挣扎着全身的力气站起来,依靠着邱吉的力量在众人探索疑惑惊讶的目光中缓缓朝于斌走去。
“秦庄主好久不见,当年勾结岳一启血洗蔺家,没想到还有我这个漏网之鱼罢?”龙孤月狰狞地笑起来,那阴森冷寒的目光简直要将秦挚大卸八块。
“又是一位蔺夫人?”秦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与龙孤月平视。
“这是怎么回事?”孙玉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情况。
局势又是一百八十度转变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完全搞不清楚情况,只是呆呆地看着站在中央的秦挚、龙孤月、于斌、江笠同四人,而秦风和云淙则一直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切早已在操控中的局势。
“周掌门。”龙孤月看向周若,淡淡一笑,“当年您赠给我那未出生的孩儿一个银手镯,可对?”
“对对对!”周若连连点头,“是我私底下相赠,也只有蔺夫人知道了。”
“悟嗔大师。”龙孤月又看向悟嗔,继续说道,“那日也是初五,我到寺里祈福求签,所求之签是第四十五签,签文是‘风云易术,长生不息’”
“阿弥陀佛,不错。”悟嗔点点头,诧异地看着龙孤月。
“于掌门。”龙孤月微微一笑,“当年夫君将龙鳞剑相赠,以此当做是美酒之回礼。”
“蔺夫人还记得。”于斌欣慰地笑起来,他与周若、悟嗔相视点头。
“诸位若还不相信小女子便是龙孤月,大可提问试探。”龙孤月平静地看着一众武林众人。
期间自然有一两个掌门人也提出几个称作是只有龙孤月才知道答案的问题,龙孤月自然一一回答,这样下来大家也都确认了眼前这个确实便是死里逃生的龙孤月。
“蔺夫人,除了岳一启,您刚刚说秦庄主也是当年的真凶?”孙玉说出重点。
龙孤月的眼神阴狠地看着秦挚,似笑非笑:“秦庄主,你说你是不是真凶?”
“咳咳.....秦某只相信证据。”秦挚抹了抹嘴角的血丝,依旧孤傲冷静。
“证据?”龙孤月冷笑起来,“蔺家剑谱便在你手上,这还不是证据吗?”
“何出此言?”秦挚勾起嘴角,似乎胜券在握,“难道蔺夫人要搜我秦庄?即便搜出了剑谱,也难为不是有人趁机栽赃。”
龙孤月不作回应,只是唇边的笑容更为冷寒,而其他看客都捏了一把汗,整个断魂峰风雪渐大,冷意凝固,似乎大战一触即发。
“爹,别再藏了,给秦家积点德罢。”
沉默了许久的秦风冷漠地说了一句,在众人的注视下步步走向风暴的中心,面对秦挚那严肃警告的眼神,依旧平静而无畏。
“阿弥陀佛,秦少爷此话何意?”悟嗔紧张地问道,这也是全场人最瞩目的一个疑问。
秦风对秦挚的愤怒视若无睹,他从袖中取出一本蓝色的剑谱以示人前:“诸位,这便是蔺家剑谱——麒麟决,一直藏在药王池。”
“秦风!!你为何要陷害你爹!”秦挚怒吼一声,眼眶猩红,淤血冲破胸膛直接喷出。
“庄主!”李猛惊恐地抚着摇摇欲坠的秦挚。
“奶奶临死前告诉我,二十年前你觊觎蔺家剑谱,勾结岳一启血洗蔺宅,这是秦家造的孽,也必须由秦家人化解。”秦风平静地看着秦挚,“藏了二十年,够了,爹你就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羞耻吗?”
“混账!!逆子!!我养了你二十年!!你就是这样报答你爹的吗!!”秦挚青筋暴起,怒不可遏,他不敢相信自己聪明一世竟然毁在自己最珍爱的儿子手上。
“蔺家上下上百条人命啊!!血流成河!!到如今你还不悔过吗?!”秦风歇斯底里地疯狂大吼起来,眼眶通红,并不是对蔺家的感情,而真切的是对眼前这个自己崇敬了二十年的男人,真的希望这个男人能回头。
“你!!!”秦挚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完全不像秦风的秦风,颤抖着手指着对方的鼻子,被气得涨红了脸,根本无力再反驳,顷刻苍老了许多。
秦风那坚韧目光不离秦挚,他从袖中取出几封信件交给悟嗔,仿佛下定了最后的决心:“悟嗔大师,这是当年秦挚和岳一启勾结的信件。”
“不!!!”秦挚发狂似的嘶吼起来要拦截。
“哐”的一声,宝剑出鞘,银白色太初剑在白雪下更显闪耀刺目,如雪花飞扬,剑花四散,最后锋利的剑尖直直抵在秦挚胸前。
“秦风!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我是你爹!!”秦挚惊愕地看着这个向自己拔剑相对的儿子,脸色惨白一片,唇边鲜红的血液“滴答”落入雪地中。
“我说过,你不是我爹。”秦风麻木不仁地看着秦挚,曾经明亮的双眸布上一层缥缈的迷雾,他手执太初抵着秦挚的胸膛,只要用力刺下去,眼前这个养育了自己二十年的男人便可以死在自己手上。
“秦挚!!原来真是你!!”铁如泥看着这一封一封的信,震惊不已。
与铁如泥同样震惊在今日这断魂峰一役的还有其他各门各派的掌门,峰回路转,没料到秦挚也是当年真凶,而披露真相的竟然是秦挚的独子秦风!
而秦挚已经听不到周围那些指指点点,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秦风,曾经那个每日缠着自己撒娇的小儿子,曾经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是他用生命去维护的人,竟然如此冷漠地拔剑相向。
“只是因为江景抒?你这是要为江景抒报仇?”秦挚冷冷地笑起来,事到如今依旧孤傲挺拔。
“闭嘴!不要提倾墨!”秦风厉声怒吼,仿佛对方触及到他的底线。
“好。”秦挚咬紧牙关,眼底的愤怒淹没了一切,他张开手臂冷冷地看着秦风说道,“今日你秦风有种的就杀了我,让大家看看你秦风是如何手刃生父的!!”
“阿弥陀佛,秦少爷别激动。”悟嗔连忙上前拦住,“若真要讨回公道也不是你的事,你不必因此背上手刃生父的恶名。”
“大师,他杀秦挚,是名正言顺。”龙孤月看着秦挚皮笑肉不笑,仿佛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索命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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