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抒淡笑着随便拿了一本翻阅,他舒服地靠在秦风怀里,身上盖着暖暖的绒被,怡然惬意,而秦风搂着江景抒的腰,把下巴垫在对方肩上陪着一起看书,二人前胸贴着后背,从未有过的亲密温情。
“小抒。”秦风含情脉脉地唤了一声。
“嗯?”
“你已经答应我了,对罢。”秦风期待地看着江景抒。
“答应你何?”江景抒翻着书,平静地说道。
“上次在麓林书院后山我们谈的那件事。”秦风轻笑道。
江景抒专注于手中的书,清清淡淡地说道:“是你说的一切如旧,走一步算一步,还要顺其自然,我不躲你,你不逼我,不是吗?”
“那走哪一步,是我说的算咯?”秦风心中大喜,挑眉说道。
“我可以说不吗?”江景抒转头看向秦风。
“当然不可以,你是病人,当然得听我的。”秦风满足地笑起来。
“嗯,随你。”
秦风欣喜若狂,狠狠地亲了一口江景抒的脸蛋,笑开花:“小抒,以后你是我的了。”
江景抒不再回话,秦风不在的这几日他也想通了许多,既然注定的别离,那眼下干脆随心去做一次,自己心里也能留下点值得回忆的过往。
☆、第 16 章
第十六章
【骆府】
云淙从外回来,刚进了临轩便撞上骆轶带着个娇俏女子在庭院里走动,一旁还有骆信,以及些许家仆和不认识的侍女。
“阿淙哥你总算回来啦!有没有把东西给我买回来?”骆信风一样地溜到云淙面前,开心地抓住他的手腕晃来晃去。
云淙眼神在骆轶和女子间扫了个来回,淡笑地点点头,然后从袖中掏出从长安街买的栗子递给骆信。
“这是云淙云公子,从小与我一同长大,”骆轶带着女子上前介绍道,“这位是袁老板的女儿,今天爹请他们父女俩来做客。”
“云公子果然如骆家主所说,温尔文雅,一双眼睛尤其漂亮。”女子温婉地问好。
“袁姑娘好。”云淙有礼地颔首回应。
“那阿轶哥你继续带袁姑娘参观吧,我要阿淙哥给我剥栗子吃。”骆信黏上云淙就不放手了,连陪客人都不愿意。
骆轶听了皱起眉头:“吃栗子怎么还叫人剥?你今年才五岁吗?”
“我自己剥太慢了,每次都耽误好久。”
“这有几个下人,我让他们给你剥。”
“不,我就要阿淙哥。”骆信搂紧云淙胳膊,脑袋挨上后者肩膀,一副无法无天的样子。
“你……”
“无妨,”云淙淡笑地看着骆轶威严的兄长神态:“反正我今日也没事了,陪陪阿信也是应该,你便继续带袁姑娘参观罢。”
说着无视骆轶微讶带愠的表情,拉着欢天喜地的骆信离开。
两人进了屋,云淙把炉火点上,便开始给骆信剥热气腾腾的栗子。
“袁老板怎么会突然光临?”
“好像是要说亲事。”骆信张口就咬下云淙递过来的栗子,老实回答。
“给阿轶说亲事?”云淙眉头一跳。
骆信皱起眉,脸上露出抗议和不情愿的神态:“非也,是给我!”
“给你?”云淙惊讶:“骆轶还没成亲,家主怎么会给你说媒?”
“我怎么知道啊?”骆信欲哭无泪:“我也是这么跟爹说的,爹回答的是因为我不乖,所以要找个老婆拴住我。”
云淙笑了:“这听上去有些道理。”
“怎么连你都这么说我!”骆信委屈道:“阿轶哥明明八字都没一撇呢,爹为什么不催他……”
云淙听着也收起了笑意。这件事他在意了太久,也一直矛盾得好多个夜晚无法入眠。他一边是不希望骆轶被长辈所逼成家,一边又疑惑家主为何还不催促。
现在就连十六岁的骆信都被说媒了,骆啸却一点也没有为长子成家着想的样子。
“阿信,为什么家主不为你哥说媒?”
“我怎么知道啊,”骆信抓耳挠腮:“明明有不少姑娘喜欢阿轶哥的嘛,不过他都没什么意思诶……”
云淙沉默地剥着栗子,大眼睛里波澜微起。
*****
晚上入睡前他照常把灯熄到只有一盏,坐在檀木椅上静静地听着窗外的风声,与床上的骆轶一屏风之隔。
“……怎么,还不就寝吗?”良久后,骆轶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云淙手指抚上灯台上精致的纹路,轻声道:“今天家主是要给阿信说婚事吗。”
“对,爹有意让阿信认识袁姑娘。”
“为何家主不给你说媒?”云淙问:“连阿信他都开始考虑成家的事了,却一点也不关心你。”
屏风后窸窸窣窣了一阵,骆轶下了床绕过屏风,来到云淙后面,看着后者正一动不动地盯着烛台,便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又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云淙轻声道:“家主年仅十六岁就成了亲,正好是阿信这个年纪,可他却不催促你这个长子。”
“阿信生性顽皮,爹担心他日后欢天酒地惹出乱子,故希望他早日成家,收点心,”骆轶在他身旁坐下,轻轻搂过云淙让后者靠在自己怀里:“我现在还忙着家中生意,无暇顾及这些事,况且,难道我不顾及你的想法么。”
“我只是奇怪罢了,家主这样会否有什么目的……”云淙伸手轻轻环住他低声道。
“爹或许自有打算罢,”骆轶答:“而且你就这么迫切我成亲?”
“当然不是,”云淙轻声哼哼,随后眼神又蓦地黯然下来:“但如若家主让你为骆家传递香火,又有何办法呢。”
“我自有办法。”骆轶低头在云淙额头吻了一下:“你别老东想西想了,早点休息罢。”
“行,再信你一次。”云淙笑起来,将自己埋在对方怀里。
元成一年元月初十
坠入梦魇。
烈火无情地焚烧着这座古宅“噼啪”作响,火光冲天,古宅中横七竖八地尸横遍野,血流五步。
冷漠的男人看着这场烈焰,表情戏谑而猖狂。
天公见怜,大雨倾盆。
“竟然下雨了。”男人冷笑道,转身离开。
刚走没几步,顿时全身僵硬无法动弹,眼前火光一片,一个浑身带血的男人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复仇冤魂朝他们步步走来。
“岳一启.....”阴森恐怖的声音在滂沱大雨中更显阴冷。
“蔺亭之?!你不要过来!!!”
“杀我一家.....此仇不共戴天!!!”只见那修罗般全身带血的男人张开血盆大口,像是一只食人的野兽。
“不是我!是秦挚!是秦挚!”
“是你!!是你!!”
“啊啊啊啊——”
梦魇惊醒。
“爹!爹你醒醒!”
“爹,做噩梦了罢,快醒醒!”
岳一启浑身一个痉挛,猛地睁开眼睛,表情惊恐万分,额间冷汗直冒,他看着眼前的岳谦永半天没缓过神来。
“爹,您做噩梦了罢。”岳谦永担忧地看着岳一启,递上手帕。
“太劳累罢了。”岳一启接过手帕擦了擦额间的冷汗,大口喘着粗气。
“可以出门了,娘他们已经在前堂了。”岳谦永将岳一启扶起来。
“嗯。”岳一启点点头站起来,刚走几步他看向岳谦永压低声音道,“那件事,准备得如何?”
“放心罢爹,我挑的是轻功最好的人,绝不会被擒。”岳谦永颔首。
“这倒是其次,若他被擒,自然有他的去处。”岳一启眼神狠厉,“最重要是他得找到我要的东西,今夜是秦风生辰,秦庄上下忙里忙外,加上宾客龙蛇混杂,是下手的好时机。”
“我知道,爹,我们走罢。”岳谦永说道。
“好。”
【江园·西宁阁】
温暖如春的西宁阁中,江景抒悠然品茗阅卷,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大病初愈略带虚弱,一袭柔软的霜色儒袍,自带温雅清幽,淡蓝的绸带绑起几缕发丝,飘逸如仙。
而案对面的江笠同也是悠然饮茶,他看向江景抒身边那个画筒淡笑道:“倾墨,你画了什么送给子绪?”
“随手画的,不登大雅。”江景抒微微一笑,“义父呢?”
“子绪喜欢扇骨,自然投其所好。”江笠同呵呵地笑起来。
“先生,老夫子时辰差不多了。”邱吉进屋行礼道。
江景抒优雅地放下紫砂杯,撑着桌案缓缓起身拂了拂袖子:“蔺宅的事如何了。”
“一切就绪。”
“准备好随机应变,万事小心。”江笠同也起身,沉声说道。
“是。”
“既然戏开了,那我们就安心看戏罢。”江笠同说着,闲庭散步般走出西宁阁。
江景抒落在后面,他咬了咬嘴唇,恢复一贯的清傲淡定也跟着离开。
“倾墨,你是不是冷了?”江笠同看着那走过来的江景抒神色有些恍惚,关切地问道,“还是身体不舒服?”
“无碍,走罢,别耽误时辰。”江景抒强装起一副镇定无恙的神情,淡笑着说道,“义父放心,我能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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