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让他穿越到这具身体,不就是为了夺回江山吗?
既然所有人都在阻挠他,那他不如将计划往后推两个月,他总会让天下人对他改观!
一丝不悦漫上心头,容祗漫不经心的问道:“苏公公,胧月帝姬中毒一事,可有线索?”
“禀陛下,没有。”
又是这样的答复,胧月或许是从前就身体孱弱,又受到了淑妃的虐待,中毒后身体更加严重。
虽然已经调理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太医说情况并不乐观。
“该死的!”容祗低声咒了一句,转而问道,“淑妃怎么样了?”
“敏常在还在冷宫呢。”
“继续关着吧。”
“是。”苏公公不禁感慨容祗真的变了,之前陛下最宠爱的就是淑妃,如今连看都不看一眼。
不,应该说,自从在御花园落水伤了额头后,陛下就好似变了一个人般。
踌躇半晌,苏公公忽而记起一事,连忙说道:“陛下,前些日子您让我查的江涸江姑娘,现在人在徽州,做着小营生,并无大碍。”
江涸没事,那么唐婉也定然安然无恙。别人不相信,可容祗知道江涸是用生命在爱这个柔弱的女子。
百里忌果真没有下手。按理来说,刺伤了将军,是要灭九族的,百里忌网开一面,是因为自己吗?
容祗的心跳徒然加快了,愣了愣,不由的自嘲。自己都多大了,还和一个毛头小子一样。
抿了抿唇,容祗忽然记起极为重要一事,在百里忌的府中度夜时,似乎并没有见到他的姬妾。
很快反应过来,对方分明喜欢男人,又怎么会迎娶女子?
容祗不由的同情他,身在古代,不能娶妻可以说是男人心中一大痛苦。
容祗是个禁欲惯的人,上辈子除了那个人他再未有过其他恋人,百里忌气血方刚,怎么忍得住?
微妙的勾了勾唇,容祗忽然想起那旖旎的一夜,笑容一冷,那一幕幕还清晰可见,这样一想自己的腰都仿佛隐隐作痛。
容祗很想发火,仔细想想,又觉得为这样的事生气好笑。
呵呵,反正百里忌的技术还不错,亏的也不是他。
苏公公连同跟随的侍卫瞧了容祗隐忍的脸色,一路上都没敢吱声。
回到宫里时,容祗已经疲乏得不行,直到现在才深刻认识到这具身子的脆弱。
小憩片刻后吩咐了想吃的东西,便闭目养神。
安公公在宫里伺候了皇上这么多年,此时此刻听了皇上想吃的东西后,也是一头雾水。
十七章
犯难的拉过站在一旁的苏公公,询问道:“苏公公啊!陛下说想吃那日染了风寒时,在将军府尝过的那一碗粥。”
唉,那是什么粥?他根本就不知道啊!安公公急的抓耳挠腮,见苏公公光站着出神,又扯了扯他的袖子。
苏公公微微一笑,道:“咱家知道了。”
过了半个时辰,苏公公喜滋滋的端着一碗粥走了进去,容祗喝了一口,眉目柔和了几分。
这粥也只是普通的粥,只是或许那时候生病,竟让他尝出了一丝母亲的味道。
如今再试,发现果然不是错觉,喝完一碗粥,问道:“这是将军府的厨子?让他到宫里来做事吧。”
苏公公笑容有些挂不住,支支吾吾的。半晌才肯说:“这是百里将军亲自做的粥。”
容祗动作一滞,心中起了波澜,百里忌事务繁忙,竟然因为自己一句话而做粥。
一言不发的喝完粥,容祗依旧僵坐着。
百里忌站在殿门前,看着容祗一幅迷茫困惑的表情,面无表情的离开。
容祗此刻脑中一片混乱,百里忌到底想要做什么?一个答案大胆的跳出来。
百里忌喜欢他。
一丝难以察觉的喜悦攀上心头,很快又转为难过和自嘲。容祗,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占了别人身体的魂魄?
狠狠质问自己,容祗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不剩任何多余的情绪。
他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百里忌不喜欢他,百里忌是敌人。这个念头冒出来,容祗惊觉自己潜意识里一直把百里忌当成了敌对的一方。
事实也如此。
可他没有办法,他不希望如同史书上被夺位的皇帝般,落得一个五马分尸的下场。
那样的结果不应该属于他,那样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
只是一碗粥而已。
若无其事的将碗放在桌子上,容祗抬眼微微一笑:“这粥确实不错,百里将军手艺朕还是第一次尝。”
“如果百里将军有什么想要的,尽管与朕报上来。”
这样就可以了。容祗松了口气,微微勾了勾唇。
今年的宫宴与往年一般热闹,皇宫中所有的阴谋算计此时都被掩盖在一层繁华热闹的面纱下。
女眷另在其他地方摆了宴席,容祗喝了不少,按照宫里的惯例,大臣在今夜向皇上敬酒,皇上是非喝不可的。
尽管容祗酒量不错,喝了十几杯后,也有五分醉意了。乘着大家酒意上涨,沉浸在歌舞中,才喘了口气。
扫过底下众人满是喜意和迷醉的眼神,容祗突然忍不住往百里忌那边望去。百里忌亦是在盯着他,双目清醒,一如既往地带着冰冷。
容祗手一抖,移开视线。之前与百里忌过于纠缠,是他的错。又径直倒了一杯酒,起身往百里忌的方向走去。
“百里将军,朕敬你一杯。”容祗举杯,率先喝下,冰冷的液体顺着咽喉流下,连同心脏也微微发凉。
这人喜欢的,是原来的那个“容祗”吧。
可惜,阴差阳错,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变成了自己。
不知道想到什么,百里忌墨色的瞳孔中出现了一抹亮光,举杯同样饮下。
容祗有些失魂落魄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越想弄清越是糊涂,带了醉意的瞳孔轻轻一眯,干脆的又喝了一杯。
十八章
后来连容祗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了,酒杯被人抽走,容祗抬眼,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他仅剩的思考的能力告诉他,敢抽走他酒杯的人,只有百里忌。
接下来发生的事在预料之中,隔天早晨,容祗不太记得他是不是自愿的了,不过那似乎也没有关系了。
百里忌发觉容祗在躲他,并不十分刻意。却似乎将所有暧昧撇的清清楚楚般。
容祗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在害怕。他怕自己有一天克制不住的喜欢上百里忌。
这听起来很可笑,但容祗笑不出来。
自过完年后,又过了五天,容祗再未与百里忌见过一面,两人似乎真的就此断开。
这不算什么,真正令容祗忧心的,是胧月。
“父皇,难受。”躺在榻上的胧月苍白着小脸,呜咽着开口。
容祗深深的皱起了眉,他不知道胧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太医开的药根本不起效。
每次胧月痛苦得缩成一团的模样,对容祗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只能一再用苍白的语言安慰她:“没事,胧月很快就好了。”
就这么过了几天,所幸太医院终于找到了抑制胧月体内毒素的办法。
容祗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松了一口气,连续几天压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而冬猎也在所有人的期待中展开。
容祗上一世曾经学过骑马和打猎,所以这次冬猎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
出行那天天气很好,除去百里忌和容祗外,又有许多其他大臣,其中只有两三个容祗认得,其他多数人,容祗仅仅见过一面。
骑在马上的感觉太过畅快,疾风从耳旁刮过,容祗骑着马越行越远,忽而听见草丛中有细微的响动声。
容祗勾了勾唇,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箭,拉弓瞄准,草丛中蹦出来一只神经大条的兔子,刚从冬眠中醒来的模样,呆头呆脑的。
容祗毫不心软的瞄准他,放手,那支箭瞬间洞穿了那只兔子。
满意的挑了挑眉,容祗开始寻找下一个猎物。他喜欢那种瞬间结束猎物生命的快感,连同肾上腺也兴奋起来。
又射杀了一头梅花鹿和若干小猎物后,容祗也淡了心思去猎杀了,骑着马四处转悠。
忽然瞥见不远处一人聚精会神的用箭瞄准了一个方向,容祗好奇的望过去,瞬间连血液都要凝固,那人瞄准了的方向,赫然是一个骑在马上的人。
百里忌!
那支箭带着十足的力道射了出去,容祗瞳孔一缩,抽出箭在他之后将那支箭射了出去。
百里忌听得耳畔破空声传来,面色冰冷的偏头,两只箭一前一后朝自己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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