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九一脸赞叹地看着,直到那人没了影子方才收敛起有些僵硬的表情,用力搓了搓脸。
一阵带着寒意的风过,身边一个人影一晃而过,只余下耳边一句轻巧带着笑意地调侃。
“兄弟,可要保重自己的贞操。”
逍九面色一僵,差一点没有把持住一拳揍出去。然而下一刻便迅速收敛好神情,一脸期待地看着又从街角回来的男子。
“咦?那几人呢?”
白衣人微微一笑:“送他们去了衙门。”
逍九一脸赞叹:“兄台真是好身手。”
白衣人笑笑不言,抬步向酒馆的方向而去。
不远处的树上,被树叶阴影挡住的树杈猛地一沉。
闻人语揉揉眉心,无奈:“非凑过来作甚?”
遥五嬉皮笑脸地蹲在闻人语身旁,语带埋怨:“逍三逍七说我一个装打手的,不让我和他们在一块。”
闻人语伸脚踹他:“那你就来和我挤着!”
遥五舔着脸抱住闻人语的腿:“二少爷定然不会嫌弃我,这不背靠大树好乘凉么!靠着二少爷自然是为了好看戏!”
闻人语无语:“什么破比喻!”
这边厢嬉闹不止,不远处逍九额角猛跳,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身边人,发现对方竟然面色坦然,丝毫没有发现的迹象。
就这种水平也好意思当采花贼?后头都要闹翻天了居然还发现不了!
瞧出他神色的逍三逍七躲在一边对视一眼,满是调侃笑意。
方才那几招就能看出水平来了,若是能发现二少爷和他们,那还不如收拾东西滚蛋回家,还破什么案子查什么线索。
那人似乎是察觉出逍九有些溜神,轻声开口:“兄台在想什么?”
逍九一怔,回过神道:“哦!我再想那几个人是谁。”
白衣人一顿,随即笑道:“总有些人仗着有些蛮力,便想靠歪门邪道来过活,不足为惧。”
逍九摸了摸下巴:“可这浩澜城守卫严谨,城主大人又素来勤政爱民,不该有如此胆大之人才是。”
白衣人笑了笑:“京城之中尚有地痞流氓为祸百姓,何况这浩澜城。宵小之辈若能如此轻易便除尽,天下又岂会如此不太平。”
☆、第十回
逍九眯了眯眼:“哦?看来兄台对京城颇为熟悉?”
白衣人一僵:“不过是随口一说,并不熟悉。”
逍九也不介意,转而笑道:“不知兄台大名?今日之恩来日司徒唯定当报答。”
白衣人面上有一瞬恍然:“原来是司徒家的小少爷,久仰久仰,在下曲黎。”
逍九抿唇一笑,眉眼弯弯多了几分俏皮之色:“到了!曲兄我们进去吧!”
曲黎足下一顿,无奈地摇了摇头,随着他走进那不大的小酒馆。
“掌柜的,来两坛好酒,再上两盘牛肉!”逍九进门张口就喊,待看清掌柜的脸时,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那掌柜笑得见牙不见眼,微弓着腰提了两坛酒放到二人落座的桌上,笑道:“二位慢喝,好酒好菜管够!”
曲黎似乎有些疑惑,打量了那掌柜半晌,复又收回视线斟酒。
走回柜阁的掌柜高深莫测一笑,目光不经意朝外一瞥。
隐在外头的逍三逍七差点没从房上摔下来。
谁能告诉他们遥一为什么在这里!!!!
闻人语扶额: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兔崽子!
遥一大摇大摆的坐下看账本,呲着牙直乐。
爷想看热闹就光明正大的看,羡慕去吧!
逍九瞅了遥一两眼后,就只当那人不存在。握着酒杯冲曲黎道:“曲兄是浩澜城人?”
曲黎摇了摇头:“江湖闲人罢了,居无定所。”
逍九一脸艳羡:“真好。无牵无挂,仗义江湖。我打小就想过这样的日子。”
曲黎轻笑:“司徒兄不过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谁不想有家人朋友,这一人漂泊,伤寒病痛皆是自己扛着,哪里好了?”
逍九不知想到什么,眉间一沉哼了一声:“有家管什么用?除了勾心斗角,连个安生日子都没有。我倒是想像曲兄一般,行走江湖了无牵挂。”
曲黎的手微微一顿:“司徒兄不开心?”
逍九有些低落地摇摇头:“不说这些了,尽是些糟心事。”
曲黎拦住他要灌下去酒的手,轻声劝慰:“借酒消愁可不是好办法,不若司徒兄同我说说?”
逍九嗤笑一声:“与曲兄说了又有什么用,那些烦心事又不会解决了。还是不想了好,能快活一日算一日。”
曲黎不赞同地摇摇头:“男子汉大丈夫当得顶天立地四字,只靠着一时逃避又岂是大丈夫所为?我瞧司徒兄可不像是这般软弱之人。”
逍九无奈:“空有抱负有何用?家中长辈只当我是目光浅薄,意气用事。反倒是我那……算了算了,提起来就烦人。”
见状,曲黎也不好多问,只举杯与他共饮,不着痕迹得岔开了话题。
酒过三巡,逍九双目见了些许迷蒙,似乎有些醉意。笑声却依旧清朗:“想不到曲兄竟见识过如此多有趣之事。”
曲黎笑着放下酒杯,又道:“你猜那道士如何说的?”
逍九支了支身子,一脸好奇之色趁着颊上红晕,多了几分天真无邪:“如何说的?”
曲黎目光微微一动,随即又自若道:“他断言道,我观公子额中泛绿,想来家中有妻妾不守妇道,公子可要小心了。”
逍九失笑:“那那李家公子如何说的?”
曲黎轻笑:“李家公子说:我看道长眉心有血光,想来近日有血光之灾。然后话音一落,招呼着手下家丁护卫,托着那道士就是一顿揍。打的人门牙都掉了,可不是有了血光之灾。”
逍九哈哈大笑,半晌才抚着肚子道:“就……就这么完了?”
曲黎摇头:“后来李家公子虽然不信那假道士的话,却也留了个心眼。没过几日,果然发现家中一个小妾与人私通,当即打残了手脚将人送出去。”
逍九一怔:“那那道士是真有本事了?”
曲黎微微挑眉:“司徒兄猜呢?”
逍九目光有些呆滞茫然,摇了摇头道:“猜不出来。”
曲黎道:“那道士是假道士,之所以知道,不过是因为他正是与那小妾私通之人。”
逍九嗤笑:“笨死了,这样不是等着被人查出来么?”
曲黎笑道:“谁知道他想什么,许是那会已经打算和那小妾私奔,只是临了想要讹笔银子,却不想反惹了一顿揍。”
逍九捧着脸呐呐道:“家里那么多小妾通房做什么,不省心不说还成天惹事。”
曲黎叹道:“这世上哪那么多痴情人呢?多的是人觉得,后宅越是多美人,越是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地位。感情与否,不过是信口一说。”
逍九举着酒杯晃晃,脑袋也跟着轻轻动了动:“若是我成了亲,定然只待娘子一心一意。家中千娇万宠的女儿嫁与了人家,不该再受后宅之苦,理当受夫君敬之爱之。”
曲黎侧目看他:“司徒兄想到了什么?”
逍九托着下巴轻声道:“我爹也是,明明已经有了所爱之人,甚至与那人已经有了孩子,却还是将我娘娶进门,不过是为了借我外祖的人脉稳固地位。只可怜我娘整日郁郁寡欢,生下我没多久便离了世。”
曲黎伸手拍了拍他的头,像是安抚一般:“或许这样对伯母来说也是解脱。你总归是伯父的嫡子,他也是会关心你的。”
逍九撇嘴:“什么关心,不过是碍着我嫡子的身份,怕我祖父和外祖寻他事端。到头来还不是什么都紧着那个庶子,如今连我与谁交好都要管。不如干脆把我赶出家门,让那个庶子继承家业好了!”
曲黎眸光一动:“司徒兄与兄长关系不好?”
逍九嗤笑:“在那庶子眼中,我是与他相争的敌人,如何会好?我爹的心偏到了背上,只要是那庶子说的都是对的,我说的就都是错的!”
顿了顿,逍九一脸愤愤:“司徒家世代经商,又挂着皇商的名头。我与齐家大少爷多年的兄弟,来日我与他都继承家业,何愁不会让司徒家稳居商之一字首位。偏生我父亲非说什么树大招风,为商就要安安心心取之有道,生生将我贬得一文不值。”
曲黎似是疑惑:“齐家?可是内阁齐大人的嫡孙?”
逍九道:“可不是。齐家大少爷可是个人才,将来定然也是入朝为官的。我与他可是多年的好友,过命的交情。”
曲黎微微眯眼:“司徒兄说的倒也不错,有如此眼光,又有何齐少爷的交情,想来接手了家中产业,也能经营的好。”
逍九目光一亮:“曲兄也是这么认为的?”
曲黎颔首:“我与司徒兄虽是初识,却也看出司徒兄非池中之物,来日定有大作为。”
逍九目光灼灼地看了他半晌,突然又泄下气去:“你这么认为有什么用,我父亲和祖父只说我目光短浅。甚至近年来越发倚重那庶子,恐怕没几年,我就要被那庶子夺去家业,驱逐出门了。”
曲黎拍了拍他的肩,轻笑:“成大业者不拘小节。司徒兄是嫡子,理当继承父辈家业,长辈们也不是事事都对的。司徒兄倒不如顺着长辈的意思,乖顺些时日。待得了掌权资格,再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成就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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