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秋与余三父子离开后,阿昊与石头开始清理现场,死人先全堆到路边的草丛中去,受伤的两位女人,他们也不敢随意挪动,只得给她俩随意拿杂草等物遮了下,然后两人就坐在路边等候。没一会儿就有人经过这里,见到他们这样,还是有好心人上前问状况,两人只说:“惊了马,马车失控,摔伤了,等家人来救助。”
耿秋因担心阿昊,回来的时候就换了余家提供的好马,自己一个先快马加鞭的飞奔回来,把赶车后大部队远远的落在后面。
因为救了余三一家人,余三非常感谢他们,余家非常有势力,两天之后,耿秋与阿昊带着余三送给他们的银子与信物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因为有了余家的信物,他们省了不少的事,并且也借机换上了新身份,放弃了原本的计划,轻易的摆脱了追兵。他们这个做法,为他们争取了一段好时光。
因为放弃了先前的计划,原先要去的地方,两人也不用去,反正都是得找地方隐姓埋名,先躲过风头,再慢慢打算。所以两人无所谓去哪里了,只要安全哪里都一样。
这天,两人正好路遇一家人大办喜事,因是大户人家,办了流水席,附近的人,包括乞丐都可以随意去吃酒席,两人听着大家的议论,才知道这家原来是个相公,居然娶个了男人当正君,这家的相公非常能干,把家业经营的非常好,而这个正君平时就是他的助手,因为经常相处,心里非常仰慕他,居然宁愿放弃自己的身份,嫁给他呢。
听到这等闲话,阿昊忽然有了个想法。他是知道耿秋对他有想法的,现在俩人也安全了,可以换地方好好生活,总得为以后打算,将军府如今就剩下他一个人,传宗接代的大事,肯定得落在他头上。可生孩子这等大事,也不能随意找个男人就上啊。他想了想,斟酌再三,对耿秋说:“现在就剩下我们俩了。反正我们也扮着夫妻,你愿意当我的正君吗?你也知道,我得保存血脉为将军府复仇。或者我嫁给你,生下的长子随我姓。”
耿秋被他这翻话,弄得目瞪口呆,好半天反应不过来,他从来没想到,阿昊居然会主动向自己求亲,这幸福实在是来得太过突然,简直令他觉得不敢相信。
阿昊可是鼓足了勇气,才问出这话的,可半天不见耿秋的回应,心里一沉,以为他是不乐意,立马又说:“你不愿意也没关系,你护了我这么久,现在也可以功成身退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分开吧。”
“你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耿秋啪的打了自己几巴掌,不敢相信的问。
“你傻啊,打自己打得这么用力。”阿昊被他这傻样弄得哭笑不得,搞了半天,这家伙不是不愿意,而是没搞清楚状况。
耿秋也不管自己的傻样,兴冲冲的拉着他就往商铺里跑,立马大手一挥给俩人置办了一身喜服,零零八碎的弄了一些成亲的物品,然后就急不可耐的说:“走,我们成亲去。”
阿昊简直被他弄得直想给他几巴掌,但心里却隐隐有一丝甜蜜,他现在更明白,耿秋是真的喜欢他,他们会是一对很恩爱的夫妻。他第一次成亲,不过是遵循着父母之命,媒勺之言,一切都按部就班,心里虽然有些期待,但更多的却是惶恐。那并不是他乐意的一桩婚事,并且给他带了致命的打击,现在想来,那简直是一场恶梦。
耿秋还在絮絮叨叨的念着去成亲,阿昊好笑的反问:“上哪儿成亲去?”他俩现在居无定所,没有一个亲人,做什么还弄这些繁文礼节。
“是哦,上哪儿去呢?”耿秋倒是听见了他的话,急得在路边团团转,一点平日的精明能干模样也没了,乐呵呵的说:“要不,你拿个主意吧。”
正好前面有座土地庙,阿昊就随口说:“就在这里吧,请土地公公为我们证婚。”
耿秋大喜,这会儿因正是傍晚,这里一个人影也没有,耿秋进去好好布置一翻,拉着他换了喜服,点了喜烛,上了几盘供品,斟了两杯水酒,就与阿昊手牵手的在土地庙里拜了堂。
两人自己嘴里念着:“夫妻对拜,送入洞房。”然后互相拜了拜,然后相视而笑。
夜了,两人也不好唐突土地公公,就收拾好东西,随意找了个可以歇脚的地方,耿秋原是打算好好找个客栈,再营造一点气氛,好好过个美妙的夜晚。但阿昊却说:“新婚之夜,怎能不入了洞房。”他俩在外面随意惯了,哪里不能歇息啊,何况现在他俩歇脚的地方还是个平时里有人用的猎户棚,稍微整理一下,也算是有个不错的睡觉地方。这种山里,不时都会有猎户建造的简易土木石头房子,供他们自己进山打猎时歇脚或者过路人使用。
于是,耿秋又好好的打扫了一翻,还贴了几张大红喜字,又点了上喜烛,两人还喝了交杯酒,吃了点已经硬掉的饺子。就急不可耐的抱住了阿昊。
抱着自自己期待已久的人,耿秋激动的微微发抖,几乎解不开衣扣,还是阿昊主动的亲吻他,慢慢的带动他,两人在这个简易的地方,不知疲倦的度过了一个美妙的新婚夜。
第二天,阿昊醒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耿秋居然也还在呼呼大睡,一双有力的大长腿还死死的夹着他,双手更是紧紧的抱着他,把他整个儿锁在自己怀里。
阿昊轻轻的拿开他的手,耿秋立马惊醒,赶快松开了双手,他还以为自己在睡梦中唐突了阿昊了,至从上次生病两人同睡后,就没有分开睡过了,他忘了昨天他们已经成亲了,还以为自己又是在梦中,不由自主的抱了阿昊呢。
阿昊被他这种惊慌失措的表情,弄得不知所谓,不知道他一时又在抽什么疯。耿秋放开手后,忽然又发现自己与阿昊居然都是光条条的,吓得更甚,简直觉得无脸见人,连忙翻身而起,准备象阿昊请罪,却突然看到两人盖的居然是一床红色的鸳鸯锦被,愣了片刻,才喜滋滋的说:“夫君,该起身了。”他居然一点儿也不觉得夫君二字难叫出口,反而欢喜的紧,好象这样,阿昊就真正属于他了。他很怕阿昊并不真正喜欢他。
耿秋说完,居然不要脸的光着身子就走,威武雄壮的大鸟几乎是擦着,已经半坐起来的阿昊脸上而过,阿昊这才发现这家伙原来是睡迷糊了。一时间,笑得不可自制,又想着他刚才叫自己夫君,越发觉得又甜蜜又搞笑,一张俏脸悄悄布满了红晕,可惜这种艳色耿秋没见到,要不然,今天也不用想着吃饭了。
耿秋被他笑得,居然觉得老脸发烫,哪里还敢再打趣他。连忙说:“我去弄点吃的。”他三下两下就穿好了衣裳,红着脸小跑着去弄早餐。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这回走的可是耿秋完全没去过的地方,这条路,别说追兵想不到,就连他自己也想不到。俩人心情一变,看到身边的风景就觉得格外漂亮。生命有了保障,手中又握着一大笔余三送给他们的银子,两人也有了闲情雅致,就象普通的富家子一样,一路上游山玩水,不变亦乐乎。
距离他们选的定居地也算不上太远,俩人也不急,难得的放飞一下自我,遇上喜欢的地方就多停留两日,有时候又马不停蹄的连着赶几日路。偶尔,耿秋还会不由自主的寻找点商机,有备无患嘛,以后总用得上。
三个月后,阿昊居然怀孕了,喜的耿秋连呼:“太好了,太好了。”说完又小心意意的去扶他,乐得那坐堂的大夫都笑道:“你家公子的孕相极好,这都二个多月了,居然自己没发现。看来是个省心的孩子呢。”
“借您吉言了,我们就巴不得孩子省心了,这可是在外面怀上的,还得赶路回家去呢。”耿秋笑道。
他又找大夫讨教了不少如何照顾怀夫,又弄了不少好药,最后才扶着阿昊而去。因为阿昊有了身子,耿秋就打算在本地歇一段时间,但阿昊却不同意,现在月份还小,还能赶路,得赶在生之前到达他们路引户籍上的地方去,要不然,生在半路,孩子太小也不好带。
“你的身子能承受得了吗?”耿秋担心的问。他虽然没照顾过怀孕的人,但也知道有些人,怀孩子是极不易的。
“好的很,我可比你还盼望着孩子呢。你是知道的,我前头成亲,一直没有怀过,心里还有些担心呢。”阿昊说着,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肚子,马上他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将军府也要增添后人了。
“去,别再提前头了。他奶奶的,老资迟早上京去杀了那该死的玩意儿。”耿秋立马黑了脸,狠狠的骂道。
阿昊前头的夫君,外表上看,对阿昊可好啦,其实却偷偷吃着避子丸,他根本就没想让阿昊生孩子,他与阿昊的婚姻不过是一件精心设计的戏。而他不过是戏中的主角,完全撑控着戏的发展与高氵朝,结局,只是结局并不是他所设计的那么完美。
“算了,是我自己蠢,不过我早就报了仇。哼,真当我是个能被他摆布的团团转的无知小儿呢。”阿昊冷笑道。
如今回想起来,他都不记得那个人的脸了,虽然恨着,却也不是因为情爱,那个男人其实也还没来得及真正的走进他的心里。他俩的婚姻,最多不过算得上是相敬如宾了。哪里象他和耿秋现在,能在一起说说笑笑,互相打趣,斗嘴,不分白天晚上的能做那亲热之事,充满了欢声笑语,这样的生活才叫夫妻,才叫真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