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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居乡野 (引君渡)


  片刻后孙叔端着熬好的草药出来,放在符骁驭面前,道:“你来搅上一阵,好让它凉得快些。”
  于是符骁驭一手抱着蓝君让他倚在自己怀里,费力的腾出一只手搅着锅中浓稠却泛着淡淡香气的草药。
  符骁驭机械的搅着锅里的药,直到孙叔出了屋子,他手里拿着一些白色布条,伸手进锅里试了一试,“可以了。”
  “你把他抱好咯,这药可是疼得很。”孙叔道:“衣袖再捋上去点。”
  符骁驭闻言又把蓝君往自己怀里摁了摁,环抱着他轻柔的握着他的手臂,另一手捋了捋衣服。
  孙叔将熬好的草药抹在布条上,道:“这药虽然疼了些,倒也好得很,可续骨生肉,我珍藏了这些年,竟是被你这小子给我掏了出来,说来他这伤也用不上这药,非是你这小子不听,话大价钱是小,可叫我肉疼得。”
  说着两手捏着布条,慢而精准的敷在了蓝君的手肘上。
  蓝君顿时浑身一抽,哼痛出声,瞬时转醒,意识模糊的就要挣扎。
  符骁驭忙抱紧了人,按下他的挣扎不让他乱动,只小声哄道:“马上就不疼了,再忍忍,再忍忍。”
  “呜......”蓝君听了符骁驭的声音,果然不再挣扎了,喉间却不禁溢出如小兽般的呜咽声。
  符骁驭听了,只觉眼眶胀痛,竟是难受得微微发抖。
  孙叔道:“好了好了,包扎完了,你小子,还不快把人松开些,想勒死他吗。”说着伸手去拍了下符骁驭的肩膀。
  闻言,符骁驭才忙退开些许,将蓝君的脸露了出来,蓝君已然昏睡过去。
  “你把我祖传的药都给用了。”孙叔道:“二两银子,少了我这锅中药材可就不能给你了。”
  “嗯。”符骁驭声音嘶哑,道:“我给,我待会再回来取,你把药留着,有劳孙叔了。”符骁驭麻木的说着,抱着符骁驭起身,一步一步的出了孙家院落。
  身后的孙叔不由叹了口气,俯身端起锅进了屋中,满家翻了一遍,才找出个干净的罐子把药全倒入里面。
  二两银子哟,这小子可真舍得花价钱。
  符骁驭将人放到床上,将蓝君散乱的发丝撩开,露出那被血迹衬得越发苍白的脸,符骁驭看了片刻,才扯了被子给他盖好,去灶房生火烧水。
  符骁驭站在灶前,恍惚的盯着锅中的水,平日自持沉稳的模样早已被今日这突发的事打破。
  蓝君倾诉对他仰慕之情的呢喃与满身血迹脸色苍白的模样不住在脑子里形成鲜明的对比,符骁驭心里混乱无比。
  除去初闻那句我倾慕你之时的惊骇与诧异,符骁驭心里清楚的知晓,对于蓝君的仰慕,他并不反感,可符骁驭却断不能接受身为男子的蓝君,同为男子,又怎能相恋,于天地所不容。
  符骁驭忽地忆起前不久符文成因为流言蜚语欲为他娶媳一事,顿时只觉得更加不能接受了。
  他又怎能让大哥失望。
  符骁驭挫败的握紧双手,名为天经地义,道德人伦的词让他强行制住了心中呼之欲出的情。
  水烧热了,他端下锅,将水倒进木盆里,兑了温水,试了试水温正合适,才端着进了内室。
  他拧了布巾,坐在床边,解开蓝君的衣裳,他身上并没有太多血迹,符骁驭用布巾擦拭着蓝君的脸,那苍白的面容让符骁驭不住揪心又自责,也不知是因为这人被自己出手伤了的缘故还是因为蓝君挑明了对他的爱意,符骁驭举止不似往常,他小心的对待着蓝君脸上的血迹,眼神既悲又软,这般温柔,自己却毫无所觉。
  待得擦干净蓝君身上的血迹,帮他换了衣物,符骁驭才摸出放在床底下小木盒里的二两银子,包着去了孙叔家。
  “这个给你。”孙叔递了几条白布给符骁驭,道:“三天一换,好在天气还不是太热,不然可够你小子担心了。”
  符骁驭抱着药罐,接过布条,并未搭言。
  孙叔按了按怀里的二两银子,嘱咐道:“这娃子的手可得好好养着,不然日后落下病根,怕是要影响一辈子了。”
  符骁驭这才开口,声音嘶哑的问道:“什么病根,忌讳什么。”
  “轻则天变胀痛,重则弯曲不便。”孙叔道:“忌吃糯食,还有发物,都不能沾了,好好将养,这么俊俏的娃子,日后若是手不灵活,这还是在右手,瞧他那样定是个读书人,若是提不了笔,捏不住筷,那就可惜了。”
  “我知晓了。”符骁驭道:“有劳孙叔,我回去了。”
  “去吧去吧。”孙叔抬手赶人,待得符骁驭走出了院外,复又想起了什么,忙大声叮嘱道:“也别沾水啊!”
  符骁驭头也不回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不是太狗血

  ☆、第三十一章

  回头屋里,蓝君已醒了,他脸色苍白,身上疼得厉害,听见符骁驭走来,也没去看他,只是静静的躺着,迷茫的看着屋室一隅。
  符骁驭见蓝君异常安静,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停下脚步,站在门边看了半晌,才默默上前,坐在床边,看了蓝君许久,抬起的手想要去握蓝君的手,却又收了回来,低声道:“手还疼不疼。”
  蓝君轻轻摇头。
  见蓝君这样,符骁驭却更加难受,他宁愿蓝君醒来指责他哪怕一句也好,而不是像这样,闷不吭声。
  “饿不饿,想吃什么。”符骁驭道:“我去给你煮。”
  蓝君嘴唇微微动了下,却仍是摇头。
  符骁驭这下没辙了,他本就不善言辞,见蓝君这样,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做,该说些什么才好。
  屋里安静得很,两人并未提方才的事,是刻意避讳,也是不愿提及,符骁驭心中压抑得很,两人静默许久后,符骁驭才缓缓起身,道:“我去给你煮点红薯粥。”说着也不看蓝君什么反应,转身逃出了屋子。
  蓝君微微侧头看着符骁驭离开的背影,平日硬朗的背脊今日似是有些瑟缩,想必他也怕吧,怕这不被世俗所容的感情。
  堂屋里很暗,屋门没开,灶房传来轻响,蓝君似乎能想象得到符骁驭在灶房内忙活的情形。
  他不由鼻酸,阖上双眼。
  好像自从遇上符骁驭,蓝君往日静水无波的心情总是跌岩起伏,大起大落,原来情便是这么回事,明明是正常的人该有的拒绝反应,却觉得委屈心疼,可心中还是舍不得那些盼望,还是想要。
  他动了动受伤的右臂,那处痛得早已麻木,蓝君只觉得无比怅然,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对符骁驭有的感情,等到发现时,还来不及慢慢体会,就这般仓促的告白,然后被符骁驭惊骇的拒绝。
  蓝君只觉得今日就像做了一场梦一般,混乱不堪,颠倒异常,却无比真实。
  迷迷糊糊的告白,却被符骁驭拒绝了,蓝君脑子里翻来覆去,皆是符骁驭震惊且毫不犹豫推开他的模样。
  是了,正常人怎么可能对一个男人产生邪念,蓝君自嘲的笑了,他怕是早已病入膏肓,才会做出这般违背常伦之事。
  蓝君自知,他做的事已经不是一句尴尬就能盖过的,日后怕是不能像往日般相处了,蓝君心想,这次真的该离开了,他对符骁驭有了背德的感情,天理不容,更何况他也不想拖累符骁驭。
  心里总是有些疼,自被符骁驭断然推开后就没好受过,这疼似曾相识,蓝君仔细想了想,才想起上次为符骁驭送蓑衣时也是这样难受。
  原来那时候就对他动了心思,蓝君明了般的莞尔一笑,面上却甚是凄凉,他自是不怪符骁驭将他推开,乃至受伤,连他也未曾想到,自己竟会这样不顾人伦与道德做出这些事来,现在想想都觉得有些震颤,何况是符骁驭。
  不过蓝君倒也不觉后悔,虽然事态往着他不乐见的趋势发展,却只觉得表露自己的心意后,对符骁驭的喜欢便一发不可收起起来,只要一想着他,心里便会既暖又疼,这十八年来唯一一次动心,还未认真开始,就这般结束了。
  想着想着,蓝君又睡过去了。
  符骁驭端着粥进了屋,见蓝君又睡着了,也不愿去打扰他,只将粥放在一旁的凳上,出了屋子。
  艳阳当空,已是晌午。
  符骁驭反复舀水泼在屋檐下,将地上那滩血迹冲了干净,这才脱力的坐在了石阶上。
  他很茫然。
  对于蓝君,他已不知该怎么去对待,怎样弥补今日犯的错,甚至就连接近他符骁驭都力不从心。
  这许是符骁驭有生以来遇上最惆怅的事,他已不知该怎么办了,
  日头渐渐偏移,晒到了符骁驭身上,一直处于茫然状态的符骁驭这才发觉已过晌午,大哥还在地里未曾吃饭,于是只得叹了口气,去灶房生火做饭。
  期间符骁驭去看了蓝君几次,见他仍是睡着,凳子上的粥也未曾动过,便收拾了,装好饭菜,给兄嫂送去了。
  到得地里,自然是被大嫂夹枪带棒的数落了番,符骁驭心事重重,也未听见她在说什么,只拾起镰,埋头割菜。
  这一去便是一天,直到天黑尽了才各自担着菜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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