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走远了,二嫂这才推开屋门,瞧了瞧东厢,见大嫂家屋门紧闭,这才大摇大摆的往符骁驭的屋子走去。
笼子里的兔子正挤做一堆打瞌睡,笼子上的木盆里正是蓝君昨日钓来的蚌壳,二嫂顿时眼前一亮,四下看去无人,忙一把端了木盆几步就跑回屋了。
两人在山上待到晌午,符骁驭砍了一堆柴禾,干柴湿柴一并收做一捆,湿的到时候在院子里晒上一段时间就能用了,蓝君则是为几只兔子收集了一篮子枯草,足够用上好几次了。
弄好一切后便一前一后的下了山,回到屋中,符骁驭将柴放在院子里,解开绳索将湿柴挑出来,放到院中晾着,蓝君则是迫不及待的打开笼子,抓着枯草铺在兔子们常蹲的笼子中一个角落里。
几只小兔子在笼里蹦跶了一圈后,全跑枯草上去挤成一团,来回踩了几圈,显然很是满意这新窝。
蓝君见状,也很满意,将笼子盖上后,才去帮符骁驭分拣柴禾。
粗壮的湿柴全靠着篱笆墙竖着,干的则砍成一节一节的,再抱回屋中堆放。
忙完手里的事后,两人早已一身汗,身上黏哒哒的,蓝君很不舒服,特别想沐浴,他揭开水缸一看,水缸已快见底了。
这回别说沐浴了,还得去担水不说。
蓝君舀了瓢水喝下,含糊道:“符大哥,没水了。”
符骁驭脱了外衣,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里衣走来,道:“等吃过午饭,我去担些回来。”说着接过蓝君手里的瓜瓢,打了瓢水咕咚咕咚的喝下。
符骁驭动作自然得很,让蓝君瞧了去,却情不自禁的想起上次那仓促一吻,面上不由一红,转身去生火。
两人的午饭是粥配着水芹拌的凉菜,水芹酸中带咸,符骁驭还取了些干茱萸炒了些红油,将油泼在水芹上,顿时香气四溢,熬好放凉的粥配着这又辣又酸的水芹,味道十分好,蓝君直吃了好几碗才作罢。
歇了片刻,符骁驭就担上水桶去打水。
蓝君收拾了碗筷,打了些水等烧热,在堂屋坐了片刻,蓝君这才回了灶房将锅端下来,冲了一盆子温水,端去内室擦拭身子。
要用符骁驭来来回回辛苦担来的水洗澡他是舍不得的,毕竟龙潭离家还是有些距离的,这一桶洗澡水起码得跑两个来回才够洗一次,索性擦擦身子就得了。
符骁驭屋里就一块布巾,平日里用来擦拭身子又擦脸,两人倒也不嫌弃彼此,只是在擦拭身子后用力搓洗番就可以了。
蓝君将长发一并绾了上去,解下周身衣服,仅穿着条裘裤,拧了布巾,开始由耳后认真的擦拭着身子。
少年白皙柔韧的身体清瘦平滑,脖颈优美,双臂修长,布巾所到之处因颇为用劲而泛起丝丝红痕,衬着那白皙细腻的肌肤,更显妖冶。
布巾在脖子上擦拭,来到锁骨处,不经意撩起贴着肌肤的玉佩,蓝君这才想起原来身上还有块蓝玉,忙抬手捻起来看。
正正方方一块的蓝色玉佩澄澈透亮,这是他爹在他年前满十八岁时赠他之物,曾言此玉乃是这世间仅此一块,价值不菲,他戴在身上后就没摘下过,几个月来也将这玉忘了干净。
如今顿时发觉,心中却是百感交集,既喜又愁,喜的自然是手里有了钱,日后若是有急事需要用钱也无需担心,忧的却是他爹,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过得可好,有没有受大哥的气。
蓝君思索了半响,无奈的叹了口气,才放下玉佩,接着擦身子,不由舒服的喟叹,仔细的擦了一遍又一遍。
符骁驭担水回来,已是热得满头汗,他将桶中的水灌入水缸里,才将木桶放在一旁去堂屋门后扯着的绳索上找布巾,却见那唯一的布巾不知去向,符骁驭蹙了蹙眉,一滴汗顺着下颌滑入颈中,他转身去推开内室的门,却见蓝君正裸了上身,认真的用布巾擦着脖颈,听见响声,有些惊慌的抬头看过来,见是自己,那股惊慌顿时消逝了,却有些结巴道:“符,符大哥,怎么了。”
符骁驭:“......”
啪的一声,符骁驭猛然将门拉上,心跳骤然剧烈起来,耳尖亦泛着红却不自知,忙担着担子走了。
蓝君则是莫名其妙,被那关门声吓了一跳。
符骁驭未料到蓝君正在擦拭身子,推门进来顿时将人看了个透,偏生这人还不知遮挡,那白皙的身体大喇喇的印入眼中,湛蓝色的玉佩坠于锁骨前,更显肤白,半遮半掩间,已足以让符骁驭莫名的热血沸腾了。
这倒也是,大好青年,哪里受得了这般刺激,饶是符骁驭淡漠如斯,这血气方刚的身体也自己做出了最原始反应。
符骁驭匆匆走出村外,那股燥热早已平息,心脏却仍是急剧跳动,是慌乱,亦是莫名的情感悸动。
符骁驭觉得自己许是病了,否则怎会对蓝君动了□□,要说符骁驭虽二十有一,该是懂得男女之情的年龄,但一来未曾遇上过心仪的女子,不知情之一字,二来他生性淡漠,生理需求也不是特别注重,倒也淡然的到得现在,如今让他这般处境尴尬的又是个少年郎,自然是困惑且迷茫。
符骁驭茫然的走着,不知不觉走过了龙潭也不查,好在有人喊了他数声,才将这人的魂给喊了回来。
蓝君倒没有符骁驭的魂不附体,他虽被半途中出现的符骁驭看了去,倒也未觉不妥,同是男子,别说看了,两人还成夜同塌而眠,若要尴尬,可尴尬不过来,不过那关门声实在是太大了点,不免让蓝君有些多想。
他穿好衣服,总算舒服了,搬了个竹椅出来,去笼子里抱了只兔子在怀里逗弄。
毛茸茸的兔子,摸着着实舒服。
片刻后符骁驭担着水进得院子,瞧见蓝君真低头逗弄着怀里的兔子,黑长的发丝垂在两侧,衣领微敞,那模样甚是好看,符骁驭只觉得心脏又有些慌乱的迹象,他抿着唇移开视线,担着水要进屋子。
蓝君感觉有人进了院子,抬头看是符骁驭,忙抱着兔子站起身去给他推开灶房的屋门,揭开水缸盖让他灌水。
符骁驭一言不发,镇定自若的将水灌进去,又担着担子要去担水,蓝君却道:“符大哥,你等下。”他见符骁驭回身看向他,忙跑回堂屋拿来布巾递给符骁驭,“你满头大汗,先擦擦吧。”
符骁驭顿时莫名的心慌手颤,那布巾是如何也接不下去的,这布巾不久前刚擦过那白皙的身子,符骁驭只觉得又有些燥热,只看着这布巾就想起方才看到的景象,那白皙的身子甚是惑人。
蓝君见符骁驭没动作,以为是担着担子不方便,于是上前一步,左手抱着兔子,右手则是抬手用布巾给符骁驭沾了沾脸上的汗。
感觉到毛巾所到之处一片清凉,符骁驭倒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异常,只耐着性子让蓝君擦了片刻,才抬手抓住蓝君的手,道:“可以了。”
蓝君闻言,收回了手,目送符骁驭出了院子。
这两日虽是天气晴朗,也天黑得早,两人做了晚饭吃罢,各自静坐了片刻,早早的去睡了。
算算日子,蓝君到龙沽村也快半月了,这些日子的经历竟是比他在蓝府过的那种衣食无忧却全靠书籍打发时间的日子精彩多了。
如此过了三四日,符骁驭待在家中与蓝君将一些琐事做了,才开始着手地里的事,春天种子发芽快,这几日又接连出太阳,符骁驭担心地里缺水,便提着一只木桶与瓜瓢下地了。
今日仍是艳阳天,符骁驭早早的出了门,蓝君则是无所事事,在院里逗那几只明显长了一圈的兔子玩。
自换上枯草后,这窝里倒也整洁,好歹能撑上三四日才逐渐会有异味,蓝君抓了些草给兔子们,心中只觉似是漏了什么东西一般,细想又想不到,蓝君心不在焉的关上笼子,将装满草的篮子放在笼子上面压着。
蓝君顿时一个机灵,总算发觉少了什么了。
他钓来养在盆里放在兔笼上的蚌不见了,盆也没了!
蓝君回想了下,那日去砍柴回来他打开兔笼时就并未见着,心想应该就是那日丢的,可这蚌又没手没脚,还能自己跑了不成,就算长了脚,也不至于将盆都扛着跑了,如此一来,该是被人拿走了。
但又是谁拿的呢,蓝君心里隐隐有猜测,却也不敢随便乱定论,毕竟无凭无据的,冤枉谁都不好。
罢了,蓝君心想,也就是几只不知其味的蚌壳,若真想吃,改日再去钓些便是。
☆、第二十八章
到得日中,蓝君做好了饭菜等了符骁驭一阵,符骁驭仍未回来,他又跑去村后等了片刻,也不见山坡上有人下来,蓝君想了想,打算去地里看看符骁驭,毕竟撒下去的菜种长成什么样了他也很好奇。
回屋里随便吃了两口饭,蓝君找来大碗装了满满一碗饭菜,端着出了院子。
到得地里,符骁驭果真在,却是蹲在地里将那些长得太过密集的菜苗小心翼翼的拔了起来摊在手里。
距撒种之日早已过了五天,地里的菜苗全发了,蓝君看着两块地里细小的嫩绿,只觉欣喜得很,
“符大哥。”蓝君绕着地埂几步走到符骁驭身后,待看清符骁驭的动作后,不解道:“怎么把这些菜秧给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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