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这人身上的伤都没断过,秦奇书从未听见他同其他人说话,因而以为他竟然是个哑巴,于是便时不时地要去同他说话。
秦奇书关了门,又叫小跟班在门口守着,自己向着床边走了进去,取笑道,“哟,我还没看出来啊,你还挺耐打的。”他原本想说更粗俗的字,话到了嘴边,又说不下去了。
那人还是不理他,他有点生气,弯腰伸手扣住他的下巴,道,“你会不会说话!要说话就说!”
那人脱出口的声音,带着一丝脆弱疲惫,“秦公子,咳咳、咳,你也不必装了,你要做什么就做吧,我不会告诉老爷。”
秦奇书勃然大怒,“我看得上你!你浑身上下有哪一点是干净的!脏死了!别染些病给我!”
那人微微愣了一下,讪讪笑了出来,似乎是很不好意思地说,“也是。秦少爷还是请回吧。”
秦奇书很生气,伸手揪住他的头发,骂道,“你别给本少爷拿乔!”
奚梅的表情又变得很冷漠,露出了茫然无知的眼神,再也不多说一句话。自那以后,秦奇书就忍不住来看他,终于到了一天,他再也无法忍耐,将他扑到在了床上。
那时候,奚梅不过是茫然的表情,然后道,“秦少爷不怕我脏了?”
当时秦奇书恶狠狠的说了句,“脏也是美人。”
奚梅的表情他已经记不清了,他剥了他的衣裳,他只觉得他的身子十分柔韧,修长的双腿,环到了他的腰上,秦奇书看着他的眼睛,喘息着,一遍一遍,仿佛想要将他的身体刺穿,揉碎。
奚梅什么话也不说,一个字也不说,就这么沉默着,只是偶尔被作弄得有些狠了,才细微的吐出一些不成字的音节来。
那古怪的,又令人沉迷的人。
然后,这种事就经常发生了,他越来越不懂奚梅,他到底是什么人?
只是偶尔听他说起他喜欢下棋,于是便瞒着老爷子偷偷拿了藏书楼里珍藏的棋谱给他,当日奚梅的表情稍微变化了一下,只是轻轻弯了唇角,然后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漠表情。
于是自那以后,秦奇书便经常拿一些棋谱给他,如同着了迷一样,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美人一笑,人人骂他昏君,他却忽然间有点明白了。
那老爷子多精明的人,很快就发现秦奇书古古怪怪有问题,得知之后勃然大怒,非要杀了奚梅不可。
秦奇书有些心慌,却不能表现出来,他知道,他越在意,老爷子就越是要杀了他,有一次他若是晚到一步,奚梅就已经死了。
“他毕竟也是扫业山庄送的人,若是就这么死了,怕是不好。”秦奇书说道。
“逆子!我还不懂你的心思!那毕竟只是个侍宠,哪有什么留的留不得的!”老爷子打翻了茶杯,茶水泼了一地。
“直接杀了不好,还是偷偷下点□□吧,就说是染了重疾,到时候将他送回南馆,也赖不到我秦府头上,如何?”
“你当真是如此想的?”
秦奇书在手心里捏了一把汗,道,“自然。”
最后老爷子同意了,秦奇书派人将他送回去,却并没有下什么□□,只是叫他装病,等过些时日,老爷子便想不起他来了,那这事情也就就此皆过。
他忽然很舍不得。
“你就没有话要说?”
奚梅转身上了马车,一句话也没说。
秦奇书手中的折扇展开又折好,折好又展开,最终气不过,一把将扇子掷在地上,扇骨撞在石头上,碎成了两半,骂道,“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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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再来了。”奚梅百无聊赖,翻看着棋谱。
秦奇书奇得笑出声来,“这儿又不是你开的,本少爷给了银子,为何又不能来?”
“你若是执意不听劝告,也休怪我没提醒。”
秦奇书觉得他话里有话,虽说一早就有些怀疑,但却没有细想,“你是什么意思?”
“不过是良言相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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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梅花会。
到了正月,白梅开得繁盛,秋小风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道,“小篱,你说,奚梅的暗器是白梅枝,要是没有白梅枝,他该怎么办呢?”
东篱停下来,道,“此处不开别处开,一年四季也不会凋谢。”
“那真麻烦。”
东篱默默的伸手接住飘落下来的花瓣,感叹道,“无形装 逼,最为致命。”
秋小风歪着头,问,“那你现在在干嘛?”
东篱转过头来,温温柔柔地道,“秋大哥,我是有感而发,不要误解。”
秋小风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东篱,美人果然听话的带上了面纱,不过——秋小风转头,“为什么跟着你的人有增无减啊?”
“带面纱的通常有三种人。”
“哪三种?”
“长得丑的,长得美的,被追杀的。”
“所以?”
“秋大哥,你觉得我像哪种?”
秋小风看着美人的身形,衣着,已经各种伤春悲秋的气质,显然,“长得美的。”
“不,像被追杀的。”
那人拦在大门口,道,“身份不明者,不许入内!”
秋小风默默低下头,然后伸手把东篱的面纱给摘下来,把他往前一推,“快,迷晕这个守门的。”
“他是个男的。”
“难道你还能迷晕女人?”秋小风抱胸站在一边,心说只有自己这种阳刚之气的男子才会有女人喜欢。
“哇,那边那个是谁,好美啊。”一个女人穿着一身浅粉色罗裙,手里拿着手绢,惊叫道。
“我就喜欢美男,妖孽啊。”另一个她的同伴挽着那妹子的手,一手提着裙摆激动的跳脚。
视线转到了秋小风,“咦,那小包子是谁,也挺可爱的。”
“好想摸一摸啊。”
旁边站着无奈地俩丫鬟,一边递手绢给自己小姐,一边道,“擦擦口水。”
“你这丫头使坏,哪里有口水!”
“回头让你去厨房和烧柴的丫头换一下,让你知道本小姐的厉害!”
“小姐,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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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东篱成功迷晕了,不,一记手刀砍晕了门口的那个守卫之后,拉着秋小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秋小风回头看了一眼不停抽搐地守门人,道,“对不住啊。”
东篱拉着秋小风慢悠悠地走,秋小风一时兴起,伸手便折了一支白梅枝递给了东篱,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东篱没有接过,反而伸手指了指树下那牌子,上面写着,“若有摘折者,罚款十两。”
秋小风转手正要扔掉,就听见一人大喊道,“罚款!拿钱!”
秋小风正手足无措间,就见东篱从怀里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一把拍在那人手上,对着秋小风道,“你再去折九十九枝。”
秋小风,“这样不太好吧?”
那人殷勤地道,“好好,您要折就去折吧,要不要包装?我们有专业人士为您服务,您看?”
秋小风后退一步,“算、算了。”
然后秋小风又去折了九十九枝,心说,不能浪费啊。
至于秋小风是怎样得知奚梅其实会武功,是因为那一日秋小风傻兮兮的问出来,东篱告诉他,他把脉并不是为了给奚梅看病,而是从脉象上可以看出这个人会不会武功,奚梅脉搏缓慢,已于常人,虽然有意控制做出病脉的脉象,却不能时刻刻意控制及时,因而被东篱看出来。
况且一个生病的人,在他的房间里,怎么可能闻不到中药味儿,因此必然是装病。
秋小风惊呆了,心说怎么到处都是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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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小风抱着一捆白梅来到了请浅南馆,找到奚梅,兴高采烈地道,“奚梅,我给你送暗器了!”
奚梅放下书,“暗器?”
秋小风故作熟络地道,“怕什么,你会武功,小篱都告诉我了。”
“多谢。”奚梅让他放在桌子上。
“你为什么还呆在南馆里呢?”秋小风不解。
“无可奉告。”
秋小风问不出了所以然,只好闷闷不乐地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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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秋小风与东篱走后,秦奇书才从柜子后面走了出来,道,“你会武功?”
“嗯。”奚梅点了点头。
这平静的神色,惹得秦奇书十分不快,走过去,抓住奚梅的衣领子,道,“你既然会武功,那你为何——”
奚梅倏地冷下神色,“用不着你插手。”
“你、你难道真是,”秦奇书后退一步,有些难以置信,“你难道真是扫业山庄的细作?”
奚梅冷漠地理了理衣领子,道,“既然知道,你就走吧。”
“那你到秦府来做什么!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秦家的事!”秦奇书后怕的道,他竟然助纣为虐,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他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
“我原本是想要找一本棋谱的,那书叫《九泉弈谱》,我没有找到。我那模样你也见到了,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大的动作。你找给我的那些书也都是一般的棋谱而已,没什么大的用处。”奚梅毫不在意地解释,也没有再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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