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条见秋小风不答话,又自顾自的说,“可是你这么温吞可不好,久了是会被人欺负的。”
秋小风只得一而再再而三的点头,对着柳条感激不尽。
“若是被人欺负,你就去告诉管事的,他还是挺明理的。”
“谢谢你啊,柳条。”秋小风笑了笑,又说。
柳条也对着他笑了笑。
干完了一天的活计,秋小风又洗干净了躺在床上打算进入梦乡,只是睡到了半夜,他又想去茅房。在寒冷中挣扎了好久之后,他总算是掀开被子从床上下去了。要去茅房就得穿过院子,他浑身冷得打哆嗦,却忽然觉得眼前一花,一个黑影从房顶上窜了过去。
秋小风也不急,虽然拖着伤腿,但轻功还是能使出来的,他连忙也跟着追了上去。那个人恐怕是个刺客,直奔着主卧而去。但秋小风知道,主卧是没有人睡的,那位传说中的主子并没有回来。
秋小风趴在房顶上,小心观看着那屋子的动静。
那个刺客进去没多久,屋子就亮了,灯火通明。秋小风猛然明白过来,方管家叫人做出主子在的样子,是为了引得这些刺客上当,好一举擒获。看来这府邸果真不简单。
过了不多时那刺客就被打到了院子里,被人一剑架在了脖子上。方府的人立即摘下了他蒙着面的黑巾。秋小风远远望着,竟然觉得他的样貌有些眼熟,想了许久,终于想出来他就会那个上回抽他鞭子的那个人,就是他被关押在秘密牢房的那回。
这么说,方府和那次的人不是一伙的?
方府的人问不出个所以然,便一剑结果了那个刺客。
秋小风眼见没戏看,便轻手轻脚的从房顶上摸下来,顺便跑了一个茅房。等回到院子里发现柳条睡眼朦胧的醒来,说,“这大半夜的你去哪儿了?”
秋小风便说,“去茅房蹲了蹲。”
“这天也怪冷的,亏你耐得住寒……”
“冷也得去,这事儿老天爷都管不住。”秋小风牵了被子,缩在一起就睡。
第二日很早就醒了。
秋小风睡不着,便去早早打了水洗脸漱口。
方府一整天风平浪静的,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方府的下人也依旧干着自己的差事,本本分分。
这日秋小风择菜择累了,就索性在旁边院子里溜达的几回,却看见了一朵花。这花他在魔教看见过,叶子是黑的,花是红的。幽幽咽咽地就像是开在黄泉上。只是这花就那么孤零零的一朵,不似魔教的一片一片。
看着看着,秋小风就觉得很不高兴,有些恼火。
他也不管管事的看没看,挥手就将那花给折了下来,在手中捏碎了。
管事儿的立即将他批评一通,告诉他,这一花一木都是方府的,就算是朵野花那也不是说折就折的。
秋小风只得唯唯诺诺地点头,保证永不再犯。
第86章 雪山
某日秋小风在浇花,柳条在院子里扫地,他盯着秋小风的腿看了半响,最后支支吾吾的问,“你这腿是怎么伤的啊?”
秋小风自然不能实话告诉他,只说是不仔细被蛇咬伤了。柳条心有余悸,说还要不会要命,你真是走运。
这日晚上,秋小风睡到了半夜,忽觉毒火攻心,全身上下都疼了起来,那个虫子躁动不安,开始撕咬他的经脉。秋小风疼得直想用头撞墙,心里想着,还不如死了算了。只是他又想,死了不就便宜了仇家?若是要死,那他当时为何要拼死拼活地逃出来?秋小风思前想后,努力思索着缓解的办法。
秋小风这动静儿太大,柳条也给他吵醒了,看见秋小风仿佛得了什么急症要死不活的蜷缩在床上。
他额头上都是汗,脸色惨白,身体还不断抽搐着。柳条便以为他发鸡爪疯,连忙伸手去在他脸上拍了拍,问,“你怎么了?要不要叫大夫?”
秋小风有几分清明,连忙拽住柳条的手臂,“别去。”
柳条也不明白他犟个什么,急得跺脚。秋小风苦不堪言,也不管会不会被旁人知道,想着运功疗伤会不会好点。
柳条正待出门去,就看见秋小风勉力从床上坐起来,直起了背盘腿坐在床上,手上比了几个手势,不多时他的脸色竟然好看了几分。柳条没想到他竟然会武功,心中惊惧的同时又往窗外看了几眼。
等到过了一个时辰,秋小风转醒过来,疼痛倒是减轻了,他平日不好好练功学武,一下子竟然忘记了运功排毒这法子。
于是秋小风便开始努力练功,以期待有朝一日能排除毒素、一身轻松。只是他太久没练,猛然练了一下武功,便觉得乏累无比,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柳条知道了他会武功,却道是他有什么苦衷,没有追问。又说要替他保守秘密。秋小风倒是不在乎他能不能保守秘密,看着方府也不是什么善茬,他早也不想呆下去,免得惹祸上身。只是身体不好,只能在这里先将息几日。
秋小风那日看到过,柳条手上有习武留下的茧子,他既然也不说,秋小风也不问。以往在金缕衣阁做事的时候,越瓷也透露出轻功了得,没成想他竟然是个飞贼,这位柳条说不定也是什么能人异士。
以后还是不能和他走得太近。
好在这几日下来两个人相安无事,柳条的话也少了许多,莫约也是跟秋小风同样的想法。
且说秋续离和恭正琏在人家药铺子里赖了几天终于舍得离去。走的时候,秋续离已经活蹦乱跳了,于是那小子又夸赞了几句恭正琏医术高超。
两个人走在大街上,秋续离自然说要去找秋小风,恭正琏只得跟着。两个人租了两匹快马就要启程,说什么得先回鱼溪看看。
只是秋续离上马的时候,从马匹上摔下来,一瞬便昏迷了过去。恭正琏连忙扶住他,又去按他的手腕,直觉得脉搏薄弱、虚乏空洞。只怕不是摔一下就能摔成的结果,心惊地扶住他往客栈里走。
秋续离躺在客栈的床上,闭着眼睛,就好像死了一样。
恭正琏百思不得其解,将脉诊了即便,又去看他背上的伤。秋续离背上的伤虽然好了,却隐隐约约泛出黑气,结痂的伤口的颜色也不太正常。他只当是当时已经将毒解了,没成想是余毒未清。
这毒隐而不发,先前一点也看不出症状,直到几日之后,伤口好了才显现出其阴毒的效果来,若不是高手是没办法下这种毒的。
说起高手,他想起来一个人的,毒医师益。
毒医师益在十年前颇有名望,找他治病的人也不少,只是他的性格还要冷漠刁钻,有一回大门派的弟子迫他给长老治病,毒医气极,趁着治病的空挡竟将那长老毒死了。后来那门派弄清楚缘由开始追杀他,以至于他绝迹江湖,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那门派的风光也消散而去,没落成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门派。
毒医曾和他见过几面,都是偶遇,只是每回遇见他都要下毒给附近的人,恭正琏只得去救。毒医愈发不服气,不在医术上胜过恭正琏便觉得人生无望。到了后来他索性亲自找上了门,还抓了个人来仍在恭正琏面前,说,“我给他的毒,你若是就不回来,这人的命就算在你头上。”
恭正琏并不想跟他一样无理取闹,毒医却先斩后奏已经将毒下了。恭正琏那时候也算得年轻气盛,对于有个人老是挑衅自己的医术颇感恼火,别人赖以为生的技艺怎么能随随便便被质疑?况且这个毒医随便害人,他救人一命也算是积德。于是恭正琏便应承下来,说定将此人治好。
恭正琏潜心研究,几日几夜未眠,却始终找不到破解的办法,以至于最后那个无辜之人死在了他面前。
恭正琏向来对自己的医术颇为自信,却还是留不住人。师益自当扯气高杨的讽刺他一番扬长而去,顺便还留下句,“这人命果真算在你身上。”
恭正琏自觉医术不精,便回了雪山。在雪山上又住了几年,终于想到解那毒的办法,但师益已经不知所踪,再也没在江湖上出现过。
恭正琏以为他已经死了。
只是这回秋续离的毒若是师益下的……没想到他没死,竟然藏进了魔教里为魔教所用。恭正琏想着想着,手指不由控制的颤抖起来,若是这样,这一回他真有办法解开师益下的毒吗?
若是他解不开又会怎样?
恭正琏想着想着,眼中竟然泛起了水光,握住秋续离的手,俯身在秋续离的唇上亲了一下。
秋续离仿佛被这难得的温柔款款的吻给吻醒了,看见恭正琏一脸煞白,紧咬着嘴唇的模样,觉得很稀奇,这位神医从来都是没什么大表情变化的,说起话来也是平铺直叙没一点波动。
没想到他也有这样的表情。
只是让他露出这种表情,一定是件大事。
秋续离心中有了底,猜出是自己身上这毒未清,恐怕连恭正琏也没有把握解开。
看见他醒来,恭正琏又问,“哪里不适,说出来。”
秋续离伸手往他眼睛上一摸,摸个正着,只是指下潮湿的触感让他有点心疼,“哟,恭神医也哭了,有什么事这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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