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篱睁开眼看着夏煜,早已经红了的眼眶瞬间水雾一片,透明的水渍来得那么快,似乎早已准备好,就等着这一刻。泪顺着眼角蜿蜒而下,隐没在发际。
夏煜看着他,神色出现了松动,然而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恼怒瞬间没顶,狠狠捏住他的下巴,“陌篱,你变得不好玩了。”
然后把他翻了个身,从背后狠狠进入,愈发凶狠的动作,紧紧箍住他腰的手,还有那越来越粗重的喘息。
陌篱深陷在柔软的枕头中,手紧紧抓住了锦被,在越来越忍受不了的疼痛中狠狠咬住了自己的手臂,泪水依旧蜿蜒着,心里那道口子满满扩大,直至彻底将他的心分成了两半,然后那两半里又开始出现裂痕,继续扩大,再被分半...
☆、一场折磨
陌篱在下午才醒来,睁眼便看见元宝哭红了眼守在床边,陌篱扬起一个笑,脸色却苍白无比。
元宝看见陌篱醒来,慌乱的擦掉脸色的泪,“公子,你醒了,要喝水吗?”声音微哑中还带着哽咽,看来是哭了很久。
“哭什么,我以前在“桃李阁”受过更重的伤,不是都挺过来了吗?”陌篱伸手摸摸元宝的头顶,这个陪了他八年的的小童是他生命中唯一的牵挂了,再没有其他人了,曾经,夏煜算一个吧。
“王爷怎么能这样...”元宝还是愤愤不平,夏煜遣了人叫他去接陌篱的时候元宝还有些奇怪,自从元宵他们就睡一个房了,怎么又突然叫他去接人。
等他到了那屋的时候,陌篱已经晕过去了,□□在外的身上满是咬痕和抓痕,红红紫紫一大片,有些地方还渗出了血,元宝当初愣住了。
“给他洗个澡上点药。”夏煜随意披了件衣衫站在床边,面色冷淡,语气更是冰得刺人。
等元宝帮陌篱清洗的时候,更是瞬间红了眼眶,红红白白的液体多得吓人,等清洗过后,元宝发现了三个小口子,红红肿肿的□□血肉模糊成一片,惨不忍睹。
“没什么是不能的,我本就是个小倌。”陌篱很平静,语气也是淡淡的,似乎没有一丝埋怨和不满。
“可王爷以前不是...”元宝在陌篱的目光中住了嘴,讪讪低头。
“元宝,我累了,再睡会。”陌篱用被子把自己整个裹住,不想听,不想看,不想记起。什么以前?没有以前!有的只是现在,他的以前死了,连记忆都没留下。
夜里,陌篱迷迷糊糊又醒了过来,感觉口干舌燥,全身无力,“元宝。”声音沙哑无比,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病了。
“公子。”过了一会,元宝才揉着眼睛推门而入,看见陌篱脸色潮红的靠坐在床头,元宝被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摸他的额头,温度烫手得吓人,“公子,我去叫太医,你等等。”
元宝慌乱地跑出“木槿园”,却不知有人被他的开门声惊醒。
夏煜面色不悦地披了衣服,打开房门,抬眼却看见对面的屋子房门大开着,都快到年底了,已经下了好几场雪了,大开着房门睡觉?
“王太医,你倒是快点啊。”元宝把夏臻拨给王府的太医拖来,可怜年过半百,胡子一大把的王太医在天寒地冻里被人吵醒,还要被嫌弃走得慢。
夏煜皱眉看着元宝和王太医进了对面的屋子,然后紧紧关住了房门,病了吗?又是风寒?
他病了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夏煜气恼的重新躺回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狠狠的把枕头丢到地上,夏煜披了件衣服就向书房走去。
黑色重墨在宣纸上随意勾勒几笔做树枝,再用朱砂在树枝上点上花瓣,一副腊梅图就这么完成了,然而,怎么看都觉得不满意,火大的撕了画。
写字?静不下来,笔一沾上宣纸,墨汁就晕开了,烦躁的把笔一丢。
走到兵器室,把高放在架子上的剑拿下来,在一片银白中练起久违的剑术,雪又纷纷扬扬的洒落下来,和着枝头的红色花瓣,白白红红的一片,那具满是红痕的莹白躯体突然出现在脑海。
夏煜把曾经最爱的配剑一甩,站在原地望着漆黑的夜空。月亮被乌云遮挡了,满世界只有黑色的的夜和白色的雪,愧疚吗?后悔吗?没有,一点也没有!
王太医给陌篱诊治了,只是普通的风寒引起的发烧,没有什么大碍。给元宝开了药方后便收拾药箱出了“木槿园”,谁知被门口站着的人吓了一跳,待看清他是谁之后,王太医更是冷汗直流。
“王,王爷。”王太医庆幸自己在被吓到的时候没有叫出声。
“...”夏煜看着他,淡淡的点了下头算是回应,却不开口,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王太医琢磨着,王爷这是不是要问陌篱公子的事?一时不太敢开口,今早发生在“木槿园”的事早就传遍了王府,听说陌篱公子被元宝接出来的时候进气都比出气少了,王爷摆明了是要折磨陌篱公子,这会是不是该主动说起他呢?
夏煜见王太医迟迟不开口,眉头微微皱起,还是没有问,只是拿冰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王爷...陌篱公子没什么大碍,发烧只是普通风寒引起的。”被冷冷的看了一眼,王太医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再也不管猜测得对不对,小心翼翼的开口了。
普通风寒引起的?那就是跟自己没有关系了。夏煜听完后转身进了园子,留下王太医虚弱的靠在墙上喘着气。
这真是要人命啊,王太医摸摸心口,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王爷自洛阳回来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整天冷着一张脸,脾气变得十分暴躁,今日因为一点小事差点把一个奴才处罚死了。
也不知以后会怎么样,微微叹了口气,王太医抱着自己的药箱逃命似的离开了“木槿园”,比来时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一个理由
陌篱身子向来就弱,一病就是十天半个月,直至他痊愈,夏煜一次都没有出现。
听元宝说,他在外面寻了几个姿色不错的男宠回来,今日带这个去阳湖赏雪,明日又带了另一个去长安城最大的茶楼听书,后天又带了谁谁谁去了哪里,已经记不清了。
刚开始那几天,陌篱还想着他在洛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有没有找到云林?云林还会不会回来?
若是不回来了...那么,便争一争?陌篱被这个想法惊得一怔,而后苦笑,原来,自己竟还存着这样的奢望。
后来听元宝说得多了,陌篱便不再想这些了,只是安心养病,每日晒晒太阳看看书,直到他痊愈,也没有遇见夏煜一次。
又是一天,陌篱听说“梅园”的腊梅开得正艳,便带上元宝去了后院赏梅,不料在还没走进院子,就看见梅树下一对交缠的人影,黑衣黑发的是夏煜,另一个披着白色貂皮裘衣的是一个没有见过的少年,十六七岁的样子,小小的脸还没有完全张开,却有了几分令人惊艳的媚态,笑容软软甜甜。
“我要那一支。”微风吹,带着那糯糯的声音而来,夏煜笑着伸手帮他把那支梅花折下。陌篱眼中一痛,后退了一步,然后整理好情绪,再抬头看向院子的时候,那个少年正拿着好奇的眼光看着他。
夏煜顺着少年的目光看去,看见陌篱的时候,脸上的笑僵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把梅花放到少年的手心。
陌篱冲着少年笑笑,然后带着眼眶微红的元宝转身离开,没有落荒而逃,没有狼狈,依旧如来时那般从容,只是藏在红色裘衣下的手微微颤了下。
没有了赏梅的兴致,陌篱便从书房拿了笔墨纸砚回房作画,能不遇见就不要遇见罢,免得大家都不快。
挥墨间,一副“红梅迎春图”便落在宣纸上,看上去有些喜气,思量了一会,陌篱在右下角提了一行诗,本想提的是“梅花香自苦寒来”,谁料落笔却变成了:相离莫相忘。
怔怔看了那五个字一会,陌篱平静的把宣纸自白玉镇纸中抽出,揉成一团从窗子丢了出去。
拿了本书坐在桌前,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那对身影一直在眼前晃来晃去,陌篱叹了口气叫来元宝,让他去王太医处要一些助安眠的药。夜间吃了饭,陌篱把元宝要来的香料点燃,早早的躺到了床上。
对于这样的自己,陌篱很是无奈,不是决定好了要砍树挖根吗?做何只是看见他跟别人在一起就焦躁得睡不着?很快就会过去的,陌篱告诉自己,很快就会忘了的,很快很快。
迷迷糊糊间,有人带着一身酒气和冷气推门而入,陌篱被寒风吹得颤了下,坐起身来,明灭不定的烛火中,夏煜的身影黑沉沉的让人有些害怕。
陌篱抓紧了放在被子里的手,冷静的对上他深邃的眸子,不料夏煜扑上来就扯他的衣襟,带着酒气的吻令他一阵难受,陌篱伸了手来推他,抗拒他的靠近。
“呵,学会拒绝了?”夏煜扬起嘴角带着残酷和阴毒,眸子带着三分清醒,还有七分醉意。
陌篱不语,只是用手抵着他的身子。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看你笑吗?”夏煜伸手来摸着他的嘴角,“你笑起来的时候,这里跟他很像。”一样的弧度,一样的动人,还有那份温柔,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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