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传信的人离开了,宫月才如瘫软了一般倒在软榻上,这是他最大的让步,利用和言初可以,但让他真的伤害他是绝对办不到的,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不过只要一想到对方知道事情的真相,对他投来绝望的眼神,宫月就窒息的要发疯!
“皇上,无毒不丈夫,如果你们此时身份互换,我想他也会这么做的!”东方猗不忍看宫月这么颓废的样子,出声安慰道。
“……”不,他不会!宫月坚信和言初的为人,在那人心里恐怕没有什么比自己更重要了吧!所以他才会觉得十分愧疚,当然这些话他是不会对东方猗说的。
“这次事件很不寻常,皇宫内外根本没有人知道和言初的真实身份,和言初一向很少在宫中走动,一定是有人蓄意图谋!”宫月正了正颜色,怀疑道。
虽说之前在寝宫,和言初跟自己闹那会,说漏了嘴,但他已经下了严令,只准进不准出,他对自己身边的人还是很信任的,根本不会有人透露出去。
“皇上,请看!”东方猗见皇上很快便恢复了过来,心里很是宽慰,连忙递上一张早就藏于袖中的白纸。
宫月接过薄如轻纱的宣纸,见上面已经有了几道折痕,字迹也显得模糊不清,但还能清楚的看出这么几行字,“吾子乃大明尊贵的世子,却被流桑皇帝扣在宫中做脔宠,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吾子宁愿战死沙场也不能做敌人的禁脔!宫家小儿昏庸无道,吾等今日伐之,实属顺应天道!”
“简直一派胡言!”宫月看到“禁脔”两个字,滔天的怒气再也忍不住,他比谁都清楚和言初在自己心中的地位!“这不是败坏自己儿子名声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自私的父亲,真是岂有此理!”
“皇上您先别着急,您再仔细看看。”东方猗知道纸上写了什么,正因为和言初不是自己的亲人,所以他才能那么镇定的发现问题;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有什么不对吗?”听东方猗这么说,宫月又仔细的看了看手中的纸,他还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先不说大明硕王爷就这么一个儿子,就算他知道和言初被皇上扣住了,他怎么就这么确定是做皇上的禁脔,而不是被叛死罪打入天牢?作为硕王爷唯一的继承人,我想他现在要做的应该是想方设法进宫救人,而不是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众矢之的,这样只会使军心不稳,不战而败!”东方猗一针见血的指出,这明显是别人冒用和硕之名,想让他们起内讧,把水搅浑,再从中得渔翁之利。
第66章 委屈你了
“太师分析的果然不错,朕相信和硕要是聪明人绝对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不但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引火烧身!”一语惊醒梦中人,经太师这么一提点,宫月也反应过来,之前的判断的确太草率了,心里忍不住佩服起太师的智慧来。
“不过是谁这么大费周章的设这个局呢?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宫月想不出来,如今天下初定,不顺从他的人实在太多,朝廷的,地方的,邻国的都有可能;如今自己正和叛军决战,不管结果如何,都是削弱朝廷实力的大好时机,对心怀不轨之人百利而无一害!
“目前还没查到,但此人居心叵测,其心可诛!皇上还是提防着点好。”东方猗郑重道。
“嗯,说的有理,这样,你多派些人留意一下各位大臣和地方官员的动向,还有藩王也要监视,尤其西南方向的吴王,他是防范的重中之重!”宫月下令道,今年注定是个多事之秋啊!
“微臣遵旨!”东方猗连忙站起来领旨。
过了片刻,再抬头时见皇上似乎一脸疲惫的样子,东方猗知道皇上该休息了,便识趣的准备告退。
“等等!”宫月虽然很疲惫,但见东方猗准备轻手轻脚的离开,他还想起了一件事,便问道:“听内务府的人说,太师这两天跟他们要了很多灯笼样的东西,太师这是打算做什么,不会是准备拿那些灯笼打仗吧!”
宫月记得交给太师的任务是让他想出退敌之策,而他如今在两军交战正酣之时,突然弄出这么多灯笼来,实在让人费解,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东方猗回头,知道一切都瞒不过皇上的眼睛,于是笑道:“是不是用灯笼打仗,皇上过几天就知道了,希望到时候皇上不要太惊讶啊,呵呵!”
“嗯?”宫月满头问号,觉得这太师也太能卖关子了,想不透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宫月照样还是睡在御书房,不仅因为他回到寝宫无法面对和言初,也是睡在御书房可以方便他处理朝政,接见大臣,这样一举两得,所以宫月也就懒得搬回寝宫了。
再说自从那封信送出后,叛军着实消停了些日子,退居皇城五十里驻扎,虽然仍是虎视眈眈,但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正在思考流桑何去何从的宫月,突然接到辰的报告,说是和言初想见他。
是了,冷落了他这么多天,的确是该去看看他了,之前由于自己一直忙,实在没时间,如今闲了下来……便连忙起身跟着辰来到了寝宫的偏殿。
“皇上万福金安!”守门的侍卫见到来人是宫月,连忙磕头行礼。
“免礼!”宫月来到里间,见穿着月牙白衣袍的和言初正在自斟自饮的喝茶,连他进来都没发现,静谧地宛如一副画。
“言初,我来了!”宫月不忍打破这美好的画面,轻手轻脚的来到和言初身边,双手搭在对方宽阔结实的肩膀上,心中无比的平静,只要他能在自己身边,再大的艰难险阻他也有勇气闯过去。
“小月,你终于来了。”和言初回头看着宫月,原本灰暗的眼神立即明亮了起来,闪闪发亮的样子十分惹人心疼。
“言初,对不起,是我让你受委屈了!”宫月看到他这个样子很难过,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和言初何时露出过这种神情,宛如独守空闺的怨妇,翘首企盼着爱人的归来!
“不要说这些了,今天难得你过来,陪我喝杯茶吧。”和言初抬手捂住宫月开合的嘴巴,在上面按揉抚摸了两把,才将本来站着的人儿拉到自己腿上坐着,端起一旁的紫砂茶杯塞入他的手中。
宫月被他戏弄得脸上一红,他们之间已经好久没这么肆无忌惮的调情了,突然来这么一下,宫月还真有点不习惯。
见和言初将自己搂地紧紧的,挣了几下都没挣开,只好随他了;今天索性就抛开所有,尽情的享受着和言初给予自己的温柔。
“小月,咱们认识多久了?”和言初搂着宫月,脸颊紧紧的贴着他的,静静地感受着对方如凝脂般的光滑。
“大概有七年了吧!”待在和言初怀里的滋味太美好,再也不用勾心斗角,也不用担心城外那二十万大军何时会攻进来;舒服得他都有点晕晕然,听见对方提问便下意识回答,想想又觉得不妥,又加了句道:“今天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没什么,这两天我待在这里想了很多,想到了咱们当初相遇的时候,那是在岽扬吧,当时我喝的醉眼朦胧,在回去的路上看见如天女下凡的你时,一时惊呆了,心里想着世间哪有如此美貌的人儿,难道我此时在仙境吗?觉得机会难得,便想跟美人亲近亲近,却不想不知道从哪冒出个混小子用酒瓶砸晕了我,害得我一下子昏睡到第二天下午,爬起来便骂道这小子下手太狠,下次被我逮到非拔了他一层皮!”和言初想着当时的情景到现在还愤愤不平,想他从来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哪里吃过这种闷亏!醒来便到处寻找他们的踪影,却不想他们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而且连美人也不见了,害他几度以为是不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是啊,你当时真是色胆包天,要不是我那天刚好跟影卫出去办事,不愿声张,就你那轻薄风流的模样都不知道死几回了!”宫月顺着他的话头道,知道这几天和言初孤单都是因为自己,心里歉疚的同时,也想着好好哄他开心。
“哈哈,死怕什么,只要有美人在怀,就算要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和言初哈哈大笑,那放荡不羁,傲视天下的豪情壮志,让他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那个少年侠客的时代!
“不许你胡说,和言初,无论到何种境地我都不会让你死的!”宫月见不得他这不把性命当回事的样子,只要想到他也许哪天会永远的离自己而去,宫月就一阵阵地不安。
“小月……”和言初静静地看着他,见宫月鼓着腮帮子一脸认真的模样,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俯下身爱怜地亲了亲他饱满的薄唇,才道:“放心吧,我不会死的。”
“嗯。”宫月听了他的话,心里安心了不少,放下身子又躺倒在他的怀里,蜷缩着身子宛如惹人怜爱的猫咪。
“呵呵……”和言初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宫月听到他不怀好意的笑声,不悦地睁开眼睛,剑眉紧锁,目光如炬,瞬间化身凶猛无比的豹子,让人不敢靠近分毫。
“没什么,就是觉得小月发起威来也十分可爱。”和言初不敢说他现在的样子要多凶狠有多凶狠,就怕他一个不高兴回头再将自己生吞活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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