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看着袅袅的炊烟近在眼前,可却怎么也走不到,看着一点点落下的夕阳,朱环宇不禁着急了起来,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只是一抹幻像。幸得走的精疲力尽之时终于看到远方的城墙上方写着大大的“锦城”二字。
朱环宇牵着马背着司马羽在城门落下之前终于进入了锦城。看着城内居民虽不富足但也自在的生活和早上他们死里逃生的符鬼坡仿佛是两个世界。听着沿街小贩的叫卖,看着热气腾腾的包子馒头,早已饥肠辘辘的朱环宇不禁悲从中来。想着自己虽在外流亡了这么长时间,无论多艰难的情况下,司马羽从没让他饿过肚子。而今那个一直照顾着自己的人趴在自己的背上始终昏迷不醒,仿佛就不愿再醒来面对他不愿接受的事实一般。
想着同司马羽相处的点点滴滴,朱环宇告诉自己现在一定要振作,因为司马羽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径直走向太守府。
在向行人的一路询问下,朱环宇终于走到眼前那座毫不起眼的太守府前。许是战乱的原因,眼前的太守府并无什么特别之处,门外也无官兵看守,倒更像是一座再寻常不过的老百姓人家。不过就算它再简陋也是现在自己唯一的希望。朱环宇把司马羽放在门边轻轻敲了敲门。
不多一会,一个佣人模样的下人前来开门问道:“这么晚了,有何事。”
“在下是司马荣将军公子司马羽的朋友。司马羽公子出了些意外受了伤现昏迷不醒,请代为通传太守大人想借府上叨扰一晚。”
前来开门之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朱环宇好几次,似是不相信朱环宇说的话,但又怕万一真如朱环宇所说那个昏迷的人是司马羽,若自己不通传也担当不起这罪。思虑良久说道:“你在这等会吧。”
朱环宇心下舒了一口气。他本害怕若此处的下人也如其他许多官府下人一般狗眼看人低,自己大概只能硬闯了。在门外等了好一会,终于听见刚刚那人缓缓而来的声音,开门问道:“太守说,若是司马公子是否有信物在身上能证明。”
朱环宇一听,想到司马羽临行前把身上的挂坠交给自己,只是这挂坠对朱环宇来说是至宝不愿交出去,思索再三,把从宫中带出的令牌拿出给了对方。想着反正自己也没打算隐瞒身份。想着若王余华真如司马荣所说一般,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反而更好。
那名下人拿着令牌进去后不一会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匆匆走来,大门一开,王余华两手一拱道:“余华拜见公子,不知公子来此,有所怠慢,请公子恕罪。”
朱环宇见到此人后猛的想起以前有听父皇提过此人。说他满腹才学却心高气傲,不愿同朝中那些大臣虚与委蛇,自愿被一贬再贬在边关一隅自得其乐,说起来时还满是惋惜之情。不曾想如今竟在这遥远的锦城当起了太守。不过想到此倒也放下心来,想这王余华应确如司马荣所说是值得信赖之人。
“太守可否听到今日符鬼坡之事。”
“在下暂且不知,请公子入内同在下细说。”
朱环宇把司马羽背入王余华安排好的客房安置好后,才跟他说起了今日发生之事。
王余华一听大惊,他自想过司马荣有一天会战死沙场,却不曾想过是如此惨淡的下场。一时之间竟不能言。
朱环宇也知此事对他打击颇大,静静的等他冷静下来后才说明来意。
“小羽因为司马将军的离世过于悲痛,早就应醒来的人到现在都不曾有一丝转醒的迹象,请王太守即刻请医师过来给小羽诊断一下。”
“是,属下这就去请。”说完找来下人吩咐他去请陵医师即刻过来一趟。
看着同司马荣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司马羽,王余华心下很是悲痛。不曾想他同司马荣一句道别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这样阴阳相隔。司马荣是他在那污秽的朝廷中唯一结交到的好友,但因种种原因,二人平日也甚少来往。本想着待粮草备齐后亲自给他送去再同他畅饮一番,不料竟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陵医师以为是王余华身体有恙,急匆匆的赶来却看到大家忧心忡忡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一个年轻人。
“老陵,你快来看看,小羽只是被敲昏了过去,本早已该醒来,为何到此时还没有醒转的迹象。”
“是,太守。”陵医师提着药箱匆匆走向司马羽。看着王余华紧张的样子,知此人必也是重要人物,不敢怠慢,忙搭起脉来。
过了好一会,朱环宇都快等不耐烦之时,才听陵医师缓缓说道:“禀太守,此公子脉象并无大碍,只恐是有什么极度伤心之事使得身体极度虚弱,我开几副药方加以调理应很快就能醒来,太守不必太过担心。”
听着医师所言,二人才放下心来。
“路途劳累,公子早些歇息,我待会命人把药端来,其他的事情我们明天再议。”看到朱环宇的许可王余华带着医师和下人出去了。
房间内一时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朱环宇看着似是受着极大煎熬的司马羽,真恨不得把他的痛都加诸到自己身上,这比自己现在看着他受苦却无能为力要好上千百倍。
晚些时候,下人送来汤药交代朱环宇陵医师说定要将此药全部喂给病人喝下才可。
朱环宇捧起闻起来十分刺鼻的中药一勺一勺的喂给司马羽,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小心翼翼,那药水还是顺着司马羽的嘴角流了出来。
朱环宇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忽想起有个办法,但又不敢去做,他怕司马羽知道了永远都不会再理他了。再试着把司马羽的嘴角掰开,还是于事无补,挣扎思索了半天,朱环宇还是决定用他刚才想的那个办法。
朱环宇扶着司马羽坐起来靠在他的怀里,把药水吹凉后倒入自己口中后慢慢的覆上司马羽的双唇,捏住他的双颊,徐徐的把药水灌入他的嘴里。朱环宇从不曾想过自己会大着胆子做这样的事情,他浑身都在颤抖着,那额头上的汗水斗大如珠的滴了下来,虽然知道不可能,他也害怕着司马羽会突然醒来发现他所做的事情。
只刚刚喂完一口,朱环宇仿若从水中捞起来一般全身都湿了个透,他的心狂跳着,手颤抖着,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咋看下他才是那个生病的人。
看着碗里的药水,朱环宇安慰自己道他也是别无他法才如此。喝入第二口药水缓缓靠近司马羽,朱环宇比起害怕更多的是期待。这次同上次不同,这次他能察觉到司马羽口中刚刚喂入药水淡淡的中药味,他平时并不喜欢这个味道,此刻却想在此多流连一下。
终于喂完药水,看着空空如也的碗,朱环宇有些恼自己喂的太快但又觉着自己做了错事,呆呆的看着司马羽。最后在他唇上轻轻的啄了一下,把他放平让他躺下。
这件事情就当做永远的秘密,他一辈子都不会让司马羽知道,也一辈子不会忘记。
第20章
应是药水的作用,第二天司马羽的气色已好了许多,陵医师一大早又来看过,说司马羽今日就会醒来,但气血虚弱还要多加调养才是。
果不其然,不到中午,司马羽悠悠转醒。看着慢慢醒来的司马羽,朱环宇心下五味杂陈,竟不知要如何跟他开口。
“小羽,你终于醒了,我已经听公子说了你父亲的事情,你要节哀顺变。”王余华看着朱环宇愣愣的看着司马羽,先开口说道。
“恩,王叔,小羽,我想一个人静静。”司马羽刚刚转醒,声音嘶哑虚弱但却不容置疑。
“好,你先休息,我们待会再来看你。“说着要往外走,看着朱环宇十分担忧的神情,想要拉着他走又不合适,且还有重要的事情同他商量,恭敬的道:“公子,再下有些事情想请教公子,不知能否详谈一下。”
朱环宇看了看王余华,又看了看司马羽,慢慢的站了起来跟在王余华背后出去了。
王余华领朱环宇到一间僻静的小屋处,乍看之看并无特别之处,只是不知王余华触动了哪个开关,里面竟出现一间密室来。密室内已有三人在等候着,看朱环宇走进来,都起身道:“属下拜见二皇子。”
王余华确认密室的门关好后,转身向朱环宇介绍道:“禀二皇子,这位是秦州刺史尚武大人,这位是江浙首富应立夫,这位是幽州太守尉池大人。他们都是属下最值得信任的朋友,本应还有司马荣大人,只是司马荣大人突遇不测,幸得小羽安然无恙。属下已和蒙将军通过书信,他知霍金田害死司马将军后异常愤怒,但会先以大局为重,尽快让司马羽担任司马将军之职与我们一起助二皇子夺回太子之位。”
朱环宇看着眼前的四人,他们雄心勃勃的想要帮助自己,而自己眼下最担心的却是独自一人在房中的司马羽,怕他一个人胡思乱想,想要回去陪在他的身边,却不敢泄露心思让他们知道。只得故作镇定道:“诸位请坐,不知诸位是否有什么具体的计划。”
尚武、尉池、应立夫三人原本这一辈子可能都见不到皇子一面,而此刻二皇子就坐在他们的面前向他们询问建议。三人都有些激动,侃侃而谈,同朱环宇细数着他们一步步的计划。而眼下最关键的是让司马羽振作起来,他的父亲掌握着这个国家最多的士兵,纵然已经离世,但子承父业,想必司马羽的名字对所有的士兵还是有很强的号召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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