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耶律宁看见梓昕远处的身影,声音间有几分急促。
“您不是急着想要我离开,又询问我的去向做什么。”梓昕冷声道,今日他必须要耶律宁打消心中的念头。
“梓昕,我只是担忧你的安危并非要赶你离开。”耶律宁走上前握紧了梓昕的衣袖,他真的很担心爱人会就此寒心而离去,然他的所作所为皆源于心中的挚爱。
耶律宁看着梓昕微冷的神色,忙开口说道,“对不起,我刚才错了,梓昕不要离开。”
“今日之事是最后一次,主上以后切莫在提及了。”梓昕放平掌心覆在耶律宁的指尖上,耶律宁深爱他舍不得看到他受一分伤害,然他心中的爱又比耶律宁浅几分。
耶律宁眼中有些犹豫,若梓昕真的受到什么伤害,或许他就追悔莫及了。
“主上权当我刚才的话未曾提及过吧。”梓昕转身走向房门边,他赌的是耶律宁的不舍。
“我答应你。”耶律宁张开双臂拥住了梓昕的腰身,他还是拗不过梓昕,亦或是他不忍看着梓昕心寒而离去。
梓昕靠在耶律宁怀中,心中仍有些担心耶律宁只是权宜之策而已,“主上可一定说道做到,若您反悔了,”
“我绝不会反悔的。”耶律宁张口打断了梓昕的话,他可不想感受爱人离开的痛苦。
梓昕看着耶律宁英俊的面容,面上有一丝淡淡的柔意,您放心,我不会离开的。
第 96 章
第95章
地牢中阴冷异常,地面上平铺的一层干草缓解了一丝丝渗出的寒意。一缕阳光从狭小的天窗中映入,落在角落中,异常明亮,隐约有一丝微微的暖意。
一道健壮的身影紧贴着墙壁盘膝坐着,衣袍略染了一些灰尘,但高傲的气质不减一分。英俊的面容有些苍白憔悴,眼角隐着细细的皱纹,锐利的双眸溢满沧桑。
幽深黑暗的走廊中隐约有一丝微弱的光芒,脚步声渐近,铁索击打在栏杆上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牢房中异常响亮。
耶律宁踱步走入牢门,黑靴踩在杂草之中,华贵的服饰愈加彰显他修长挺拔的身姿,面容冰冷严肃眉眼间有一丝威严之气。
“属下参见主上。”穆王起身单膝跪在地上。
“穆王不必多礼。”耶律宁伸手扶起穆王的左肩,他看着穆王衣衫上隐隐渗出的血迹,微蹙眉头,“这几日辛苦穆王了。”
“属下身为总统领,守卫皇城乃属下的职责,又何谈辛苦之言。”穆王起身站在耶律宁面前,微微低下头。
“地牢阴冷潮湿,不利于伤口愈合,这瓶是上好的金疮药,涂在伤口上能缓解一丝疼痛。”耶律宁掏出怀中的瓷瓶递给面前之人。穆王年纪大了,身上有诸多旧伤,到了地牢恐怕会异常疼痛难忍,纵然他已经派人收拾了牢房,亦起不到太好的效果。
“不过是一些小伤而已,过几天就愈合了。”穆王朗声道,声音十分强劲有力,他久经沙场多年,还未曾将身上这小小的划伤放在心上。
“小病不治拖久了更难治愈,穆王年纪大了,身体不似年轻那般健壮,还是多加注意为是。”耶律宁看着穆王略有些苍老的面容,若当年穆王选择了耶律泓,他亦不会拥有现在的一切。
穆王轻叹了一声,脑海中忆起他当年身披铠甲骁勇善战的情形,心中有些伤感,他真的是老了,不能在上战场了吗,可现在他犹能握住手中的宝刀,斩敌人于马下。
“此事后,穆王便回府安心休养身体,不必在亲上战场操劳军中事务。”耶律宁面上冰冷的神色稍稍缓了缓,穆王多年奔走于战场之间,他也不忍心在看着穆王已年迈重伤之躯,亲临战场了,若发生了什么意外,他又如何对自幼疼爱他的姑姑交代。
“属下待主上的忠心天地可鉴。”穆王面色一惊,单膝跪在地上,他生怕主上听信了小人的谗言,事事多加小心,未料主上还是对他起疑心了。
“我自知穆王对朝堂的忠诚,但穆王年纪大了,身上的旧伤时常作痛,不适合在上阵杀敌了,”耶律宁俯身扶起了穆王,“小琪已经失去了一个亲人,难道穆王舍得在让她失去唯一的亲人,留她一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吗?”
“若穆王不放心完全放下军中事务,亦可留在府中处理一些紧急的军情。”耶律宁轻拍了拍穆王的肩膀,缓缓放下手,让穆王突然在家中做一个闲散王爷,心中自然有些受不住,他当然会顾念穆王的心情,一步步的慢慢来,直到完全收回兵权。
穆王看着耶律宁平静的面色无喜无怒,亦不知耶律宁的真实想法,然他未曾做过背叛主上之事,心中无愧便足以。
“谢主上。”穆王微微低下头,他只有一位独女,日后将要嫁人,手中紧握着兵权也没有任何意义,但他突然退出战场心中仍有些空落落的。
罢了,以手中的兵权换得主上安心,留他后半生安享晚年亦足以,然他又岂是这般贪生怕死之徒。穆王微微摇摇头,咽下了口中的话,既然主上心意已决,他在劝阻也无用。
“夜间地牢甚为阴寒,我会派人安置一些被褥,穆王好好保重身体。”耶律宁转身走向牢房门,或许他这般对待为他征战沙场半生的老臣有些过于残忍了,但穆王能有一个安稳的晚年,感受外孙陪在身边的快乐已足够了。
“主上。”穆王上前走了几步。
“穆王还有何事。”耶律宁回身看着穆王苍老的面容,两鬓间隐隐夹杂着一丝银发。
“小琪自幼被我惯坏了,性情甚为骄纵蛮横,求主上念在我多年征战沙场的份上,不要与小琪一般见识,待我回府后,我一定严加管教。”穆王微微低下头,他不想便知他离开的这些时日,小琪是如何日日前往皇城守在房门前哭闹。主上虽能包容一时,但无法忍受小琪长久的无理取闹,他担心小琪惹怒了主上,若主上下重令责罚亦会伤了情面。
“无事,小琪不过是哭闹几日罢了,过几天就会平静下来了。”耶律宁摆了摆手,他日日留在书房中处理书卷,自然不会被穆琪烦到,只是苦了那些在门口守卫的侍卫们。
“穆王不必过多忧虑小琪的安危,我已经派人将她接入皇城了。”耶律宁看出穆王眼中的一丝忧虑。
“待此事过后我便挑选合适的人选为穆琪赐婚。”耶律宁看向远处狭小的天窗,或许穆琪成亲后就能收收心思,不会整日惦念着他了。
“劳主上费心了。”穆王点点头,他只希望小琪能平安过一世就好,然小琪这般骄横的性子,又有谁能忍受得住。
耶律宁走出牢房门,梓昕跟随在耶律宁身后。长廊中虽并无任何冷风,但却隐隐透着一丝寒意,缓缓浸入了肌肤之中,梓昕不禁向耶律宁走近了一些。
耶律宁抬手握住梓昕的指尖,稍稍用了一分力道。
“主上真心顾虑穆王的身体,穆王并不会因此而寒心。”梓昕轻声安慰道,刚才他看见那张饱经沧桑的面容顿时衰老了许多,或许穆王会有些承受不住突然的落差,但亦能理解耶律宁的心中所想。
“梓昕说得有些口是心非了。”耶律宁环住梓昕的腰间,轻轻捏了一下,父王在世时放任潘王手握兵权,最后落得匈奴内战四分五裂的结果,他可不想在重蹈父王的错路,让辰儿受尽了苦楚。
“我可是真心实意。”梓昕的声音有些微变,他伸手捉住了耶律宁四处游走的指尖。
“主上难道不该想想郡主的亲事吗?我可不想看着她日日前来皇城缠着您。”梓昕看着耶律宁眼中的一丝愧疚忙岔开了话题,事已至此也无需再多想了,思虑得越多反而会有所羁绊。
曾经心狠手辣的耶律宁亦不会考虑到这些,或许是因他亲身孕育了辰儿,心性渐渐变软的缘故。
“我本是想将她许配给盖雄的,”耶律宁随口说道,他也不过是想想罢了,以盖雄的性情未必能受得住穆琪的无理取闹,他到底还是不舍得看着追随多年的手下日益痛苦。
但他没想到盖雄竟与王墨在一起了,还被那个瘦弱的中原少年压在了身下。耶律宁看着盖雄隆起的肚腹面上溢满不可思议,然盖雄却是一幅满不在意的神情,仿佛他有孕生子是理所应当一般。
“什么,主上真是此意。”梓昕心中有些紧张,虽是门当户对,但若穆琪踏入了将军府门,王墨还能继续留下吗。梓昕亦不愿看见王墨溢满伤痛的双眼。
“我随口说说罢了。”耶律宁笑道,他当年看着盖雄执意阻拦他迎娶梓昕,真的想过将穆琪许配给盖雄。
“梓昕已经得知盖雄的事情了。”耶律宁看着梓昕微紧的声色,心中隐约明了,那些时日梓昕住在将军府中,或许已经发现了他们之间的情意。
“梓昕可是甘愿让王墨留下。”耶律宁扬声问道,现在盖雄养男宠之事在朝中传得沸沸扬扬,王墨亦是背上了骂名。而耶律宁记得梓昕前来匈奴时,只带了王墨一位随从,与王墨的感情极为深厚,他当初更是用王墨的性命威逼过梓昕,不知梓昕如今能否看着王墨忍受这份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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