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直瞒着我又有何用。”穆琪很是气愤,若她早日得知耶律宁和那女子的□□,也不会人事态发展的如此严重。穆琪想到耶律宁陪在女子的床边,英俊的面上溢满温柔之色,气得咬牙切齿。
“那个女子到底是谁。”穆琪看着穆王的面容,大声问道。她想着此事能狠狠打击梓昕的锐气,愤怒稍稍缓了一些。
“只是宫中的一位侍女,生下孩子便离世了。”穆王有些怀疑那个侍女不是难产而亡,而是被耶律宁赐死了,或许主上临幸她只是为了要一个继承人而已。
“这就好。”穆琪面上有一丝笑意,那个女子死了也省得她亲自动手了。
“父亲,我要进宫。”穆琪拉住穆王宽大的衣袍,以后她要时刻陪在耶律宁身边,不能再让任何人钻了空子。
穆王微微摇头,他伸手示意一旁的侍女关上房门。
“为什么。”穆琪诧异的看着父亲,父亲待他从来甚为宠溺一呼百应,唯独此事上,父亲一再阻止她。
“小琪放手吧。”穆王叹了口气,他看着酷似亡妻的女儿根本无法狠心训斥,故而造就了小琪刁蛮的性子,这一切都怪他啊。
“我等了主上十余年,已经不可能放下了。”穆琪有些失望的看着父亲,为什么连父亲也这般劝阻他,难道父亲看不到她对主上的心意吗。
“小琪还不知主上待王妃的深情吗?”穆王看着女儿眼中的绝望有些不忍,但倘若他在纵容下去,恐怕小琪会错得更深。
“主上只是一时痴迷于梓昕的美色,他绝不可能终日喜欢一个男子。”穆琪握紧拳头锤向桌边,她不相信主上是真的爱梓昕。
“主上想要与王妃相守一生,他触碰那个侍女只是为了要一个子嗣堵住众朝臣的口。”穆王似乎想唤醒女儿,但小琪却仍是那般执迷不悟。
“不可能,宁哥哥是爱我的。”穆琪猛然俯下身,面上的泪水淌落下滴在了衣衫上,她与主上相守多年,难道还不及一个未曾见过几面的中原男子吗。
穆王用手将小琪拥入怀中,他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缓缓扶着她起身,“想哭就哭出来吧,父亲永远都陪在你身边。”
穆琪突然用力推开面前的父亲,转身跑向紧闭的房门,宁哥哥只是一时糊涂喜欢上了男子,她要陪在宁哥哥身边,唤起他们之间那些美好的回忆。
“小琪。”穆王重重靠在床栏边,看着女儿决绝的背影,面上有一丝哀伤。
穆琪推开房门还未抬脚踏出,两个侍卫用刀剑见她拦住了。
“父亲,您这是作何。”穆琪有些癫狂的看着身后的父亲,她离开主上身边多年已经有些迟了,倘若她再不赶回皇城,怕是与宁哥哥再无一丝机会了。可是她不甘心,爱了多年却输给了一个中原男子。
“小琪回来吧,皇城本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穆王走向女儿面前,他甚至有些庆幸主上未对小琪动心,主上性情厉狠,恐无法一直珍爱小琪,况且皇城中人心复杂,小琪性子单纯更是难以应对。
“父亲难道您要阻止您的女儿追求幸福吗?”穆琪被两侧的侍卫用力按住,根本无法挣扎开。
“留在主上身边,小琪绝不会幸福的。”穆王沉沉叹了口气,小琪太年轻未曾看到宫中的阴险,待她踏入时才明白一切就太迟了。
“近日小琪留在房间中,静下心好好想想此事吧。”穆王担忧女儿出去惹是生非,也只能将女儿锁在房间中。
上一次小琪险些伤到王妃,亦然触怒了主上,若非王妃求情,主上必不会放过小琪,倘若再有下一次,穆王不确定他能否领回小琪了。
穆王忆起王妃清丽的面容上溢满了温和之色,他微微摇头,中原人城府颇深,或许王妃并未如表面上那般谦和。
“小琪年纪不小了,也该收收心考虑婚事了。”穆王面上一片哀愁,他膝下只有小琪一位独女,自然希望女儿能幸福一些,但小琪现在这幅癫狂的模样,又有那个男子愿意迎娶。
“我只爱宁哥哥一人,我绝不嫁给其他男子。”穆琪大声吼道,她愿意等待宁哥哥一生,日后的时间还很漫长,她终会等到宁哥哥放弃梓昕的那一天。
穆王无力的摇摇头,他缓缓转身走出房间,他侧身吩咐一旁的侍卫,“不得让小姐踏出房门一步。”
“不,父亲,您不能将我关起来。”穆琪伸手想拉住父亲的衣袖,却落空了,她绝望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
一旁的侍卫待房门闭合后,放下桎梏住穆琪的手,退到了角落中。
“放我出去。”穆琪奋力冲上前,用力的敲击着紧闭的房门,许久她白皙掌心略有些通红,仍没有一丝回应,她伸手拂开桌上的茶杯,跌坐在了桌边。
或许这次父亲是真的下狠了心想要管制她,可是父亲为何不喜她留在主上身边,难道父亲看着她跟心爱之人在一起不开心吗。
穆琪用力踢开地上的碎瓷片,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进皇城,她绝不能在看着梓昕肆无忌惮的陪着主上。
房门轻轻推开了,小侍女看着穆琪面上的怒容,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她小心翼翼的走到桌边递上了手中的信纸。
穆琪看着看着淡蓝色的信封,眼中有一丝喜色,她误以为是耶律宁能送予她的,忙伸手拿过迅速拆开了。
她看着一个潦草的泓字,眼中溢满了失望之色,她微微蹙了蹙眉头,耶律泓不是主上下令留在西部边境,永世不得离开一步,如今他又是怎么找上自己,穆琪似乎不记得她与耶律泓有过任何关联,况且自耶律泓多年前兵败后,他一直驻守在荒凉的边境,不曾有过任何动静。
穆琪有些好奇打开了信件,她草草阅过信中的小字,指尖微微握紧,神情略有些激动,倘若耶律泓真能帮助她达成心意,她亦甘愿助耶律泓走出边境。可耶律泓不入世多年了,又能否靠得住,但她现在没有任何办法,也只能尽力一试。
“这封信是谁给你的。”穆琪的神色稍稍平静了一些。
“一个侍女交给我的,她说是给您的信。”侍女沉思了一阵,那人的相貌略有些陌生,或许是新来的,她一时想不起她的名字。
“你下去吧。”穆琪摆了摆手,耶律泓既然能将信件送到她手中,自然也能亲自找到她。但她担心时间拖得太久了,她就再难夺回宁哥哥的心。
第 64 章
第63章
阳光落在走廊边上,映得红木柱子愈发有一丝鲜艳,角落中的杂草生出了新枝,翠绿而纤细。
罕骏匆匆走向远处的房间,衣摆轻摇露出一双漆黑的靴子,他微微侧身迈下转角处的台阶,俊秀的面容隐隐有一丝病态的苍白,唇间有些微微的干涩,洁白的齿间残余着淡淡的血痕。
罕骏看着远处端着托盘的侍女,上前几步走到她面前。侍女忙俯身行礼。
“我来吧。”罕骏伸手接过侍女走中的托盘,碗中飘出的白雾温热着他微冷的指尖。
侍女点点头,想转身离开,罕骏似想起了什么开口唤住了她,“近些时日高霖都按时服药吗?”他在书房中忙于事务,一时抽不开身陪在高霖身边,幸好现在主上病愈了,分去了他大半的事务,他也好有时间陪着心爱之人和他们的孩子。
“高公子未曾落下一天的药。”侍女未曾盯着高霖服药,只是将每次的空碗端下去,她就当做是高公子用过药了。
罕骏温和的笑了笑,伸手推开房门。
高霖坐在桌边,修长的指节轻抚在卷页上,神情十分专注,精致的眉眼间略有一丝淡淡的柔和,他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抬头看着罕骏俊秀的面容,忙站起了身体。
“高霖坐着就好,不用起身。”罕骏放下托盘,走到高霖身边扶着他的肩膀坐在了床边。
“我不过是站一站也不会有什么大碍。”高霖看着罕骏分外小心的眼神略有些无奈,近日他接连倒掉了安胎药,但孩子依旧稳稳的留在他腹中,而他更不忍心亲手锤落自己的血脉,但他怀有身孕,日后腹中孩子的月份大了,内力严重受阻,恐不利于他出府刺探消息。
“大夫说高霖腹中的宝宝有些不稳,我们还是多加小心一些为好。”罕骏柔声说道,他不希望孩子有什么事情,否则他会自责一生。
“我知道高霖近日一直留在房间中多有烦闷,但大夫说宝宝过五个月就稳了,我们在忍忍好吗?”罕骏眼中有些歉意,他央求高霖留在房间中静养,看着心爱之人为他承受孕育之苦,然他却无法陪在高霖身边。
高霖看着罕骏温和的面容,缓缓点了点头,孩子若是过了五个月恐怕就再难落下了,他必须要尽快做决定。
“用过午膳后我陪你出去走走怎样?”罕骏握住高霖的指尖温声道,以后他就能多抽出一些时间陪着心爱之人了。
“不用了,我一个人留在房间中看看书卷也不是很闷。”高霖微微低下头,避开了罕骏深情的双目,罕骏的身体本就虚弱,他不想让罕骏为了他将事务推到深夜去处理。
“没事,近来主上病愈了,手边的事务没有原来那般繁重,到有了一些空闲的时间,我想好好陪在高霖身边。”罕骏凑近高霖的面容,如此也好弥补他多日的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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