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来信,母亲听见消息又大病了一场!还记得初初来此,母亲的身体似乎总为自己操心 而病倒。
这次,果真是…
打开那个小小的紫檀盒子,他小心翼翼地将信放置在盒中,心中一阵的愧疚。
成亲的日子定在下月十五,也是人满月圆的中秋佳节。
他还记得,每年的这个时候他的爸妈都会为他准备一些月饼,他每次嫌黏牙不太爱吃,现在他倒想吃上一块,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温子矜来的时候,便看见他家的大哥深锁愁眉的站在书架旁,整个人仿佛瘦了一大圈,一点生气也没有。
“子矜,来了!”他回头,温和的笑了一笑
温子矜点了点头,走了进来。
“娘让我过来帮忙准备”
“娘怎么样了?”他有些急切的问道
温子矜十分理解的拍拍他的肩膀
“你也不要太紧张,娘对慕容夫人也是存着愧疚的。你若能娶四小姐,她倒是能想的通。只是…”
“只是什么?”
温子矜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父亲说等你成婚之后,让我带着娘和青衣先去海外”
“这么急?”温倾仪心里一时没有什么准备的看着温子矜,他也不能说出什么挽留的话来。毕竟父亲说的也不无道理!纵使今日慕容家不动温家,难保以后就不会…
“大哥,不知道吗?”温子矜不知该说不该说的语气,犹豫不决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我知道什么?”温倾仪一脸的疑惑!
“前些日子,温家的伙计说慕容府有人来抓药,说是给四小姐吃的。我看了看那些药,都是些狠药,她那个身子怎么受得住?若真是给她吃的,那也是病入膏肓了!我已经吩咐伙计不要泄露出去,那慕容府倒持着圣上赐婚,也不怕温家知道这事。我今日来除了替大哥操办这事,也想问问大哥这事情是不是真的?”
“我不…知道!”温倾仪失神的跌坐在椅子上面,那清如百合的女子瞬间萦绕在自己心头!说到底从前也有那么一段时间入驻过自己心间,更何况他就要成为自己枕边人了。
“慕容清绝…恩!三弟没有告诉你吗?”温子矜纠正了下称呼,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突入其来多了一个之下万人之上的弟弟真让他一时难以言喻。
温倾仪有些茫然的摇头,随即一笑“等他来时我再问问!”
“大哥和三弟感情真是好!”这些年子矜觉得大哥待慕容清绝是真的好,也不知大哥是怎么把那人捂热的。有时,他竟会看见慕容清绝冲着大哥微笑,那笑容全是包容与宠溺。
对,便是宠溺…
温子矜觉得怪异的向哥哥投去一眼,不过温倾仪现在没了心思,他在想蝶澈!
或许因为海儿的原因,他忽略了慕容蝶澈与他哥哥也有着淡淡的神似!
那一颗冰雪剔透的心,单纯而又决绝。
可惜他对慕容家的事情了解的少之又少,现在唯一可以打听的便是苏颜儿…
但,上次累及颜儿受了一次苦被苏流烟用了刑…
干脆,直接去问慕容清绝的好!打定主意他忙着起身,在温子矜诧异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还未走到门口,那人下朝径直来到了他的府中。一袭朱红色官服衬的他身姿修长威严而又肃穆!淡淡侧颜而来的冷眉星目,凌厉逼人。
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势,甚至都让人觉得说不出话来。温倾仪往后退了几步,心里有点隔应!自己总是输在了气势上。
“不开心?”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冰冷的手指轻抬起他的下巴。
温倾仪挥开他手,警告的看他一眼:“子矜在呢!”
“那又如何?”他一甩长袖,负手而立。远远的看见温子矜迎了出来,今此倒是他们第四次见面,慕容清绝依旧一张冷脸。
“…三…弟!”温子矜略微忐忑的喊了一句!心里七上八下没有个着落,直到那人看他许久终是淡淡点头算是默许之后,他才舒了一口长气!
“怎么不进去,外面怪凉的!”温子矜不免心中一阵的喜色,温倾仪见慕容清绝没有刁难子矜的意思面色也是一柔:“进去吧!”
慕容清绝望了他一眼,点头走了进去!
“还好你没有难为子矜,不然我和你没完”温倾仪在进门的一刹那轻声低语,他戏虐的一拉他的手,附耳过去:“有大哥在,我怎敢!”
“你…”情急的望了温子矜一眼,还好他并没有朝这边张望,只嘱咐了婢女们小心伺候之类云云就以不打扰二人叙旧为由下去了。
慕容清绝深感二哥识时务的表现,平日里不假慈色的宰相大人懒得露出一丝讨好的微笑出来。
“我今日表现可好?倾仪还要生气?”
温倾仪有些不适应的望着他,原来这人像个登徒子!
“以后也要这样表现,最好带着点点热情是最佳!”温倾仪蹬鼻子上脸的说道
热情…慕容清绝渐渐的垮下了脸!
“你当我是卖笑的么?”
“这世间谁敢买你一笑?”他好笑的回他一句
一时不语!他指腹轻擦着杯身,气氛微微冷了下来。
“蝶澈…对你真是用情至深!”
倾仪直了直身,他二人相处一般极少提起蝶澈!今日看来不需要主动问他,这人定是专门来消除他顾虑的。他牵强的笑了笑,看着他说“蝶澈怎么了?”
“她…”慕容清绝略感忧心的起身走到了窗边,捏捏眉间甚是烦恼“怕我干涉和你的婚事,服了其他的药以死来明志”
慕容清绝说的话很轻,一个字一个字印在了温倾仪的心里,浓浓的负罪感又一次侵蚀而来…他感觉心被什么东西压住,往下沉了沉!
“有生命危险吗?”
“她倒是给自己留了一年半载的时间…”
一年半载!
温倾仪眼圈渐红
“生死有命,这事也不是你左右的!你莫要把罪责又揽在自己身上”
来之前,他本想将这事情瞒下来。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从自己嘴巴说出来总好过被有心的人说出来的好,至少他不会添油加醋博取他的同情。
“你叫我如何…不怪责我自己!”所有的事情都是因自己而起,思前想后他越想越乱。索性这一个多月他再也没有见慕容清绝,慕容清绝也懂!那人一时接受不了,因着那该死的负罪感。
他不愿去打扰他,给他留点时间总是好的。毕竟蝶澈也是自己的妹妹,命在旦夕!他这时候也做不出背着她寻欢做乐的事。
但…他慕容清绝打上记号的男人岂是能轻易跑脱或逃避的。
按照东晋的风俗,订下婚约的男方应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六礼且不可少。但因两家的关系,温父一直迟迟未上门去!
这日,正在焦头烂额之际。慕容府传来了消息让温家过府一叙!商仪结亲之事。温母正愁呢!既然人家主动提出,也没有不去的理,事情总是要面对的。大不了为了儿子,受点委屈就受些委屈,总是亏欠人家,该还的始终要还。温倾仪这个未来的女婿,今日也感头疼!他们温家两父子还真是数不清的风流债,这局面按照二十一世纪来说就两个字“犀利”
关于蝶澈的事情,怕日后二老一时接受不了,温子矜陪着大哥专门赶回温家一趟,将她的病情告知二老。温母偷偷的在船舱里面垂泪,心道:自个孩儿的命怎么这么苦呢!
“你也不用太过伤心,原本我也没有想过让仪儿一辈子和慕容蝶澈在一起。娶她只是为了眼前的权宜之计,现在唯一要想的办法是等慕容蝶澈玉陨之后,如何把你儿子弄出来才是!”
温父一筹莫展的看着沿途的风景,这一路去京也要不了多少时辰,他只要想到当年苏流烟当年那凄楚的模样,如今就浑身冒冷汗!当年负她一次,这次他是真不想再负她第二次,还盼她能放下一切,让他二人各自安好岂不美哉?
无奈这妇人心狠,自己也怨不得半分。
温家上下,除开青衣以外全部进了京。温倾仪与温子矜面面相觑,温子矜摆出一副:你惹的祸自己去哄的态度,逼的温倾仪只好硬着头皮对母亲说:“孩儿给爹娘添麻烦了!”
“你也莫怪你自己,还不是怨你爹当年看上这女人,后来又惹出这等子事来。我只是觉得你命怎么这么苦?我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见你儿女承欢膝下的场景,说来也怪我怎么把你生成这样的皮相,叫谁看见了不生爱慕之心?这怎么办喔…”温母越说越激动,拉着自家孩子的手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一会怪温父,一会又自哀自怜。温倾仪听了心揪,但连插嘴的空档都没有。
末了!娘亲也睡着了,温倾仪替娘亲盖好被子退出了船舱外。
温子矜这会倒是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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