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我还没想清楚,你还是……”傅闲情出手挡在他面前,乐少歌伸手握住。
他深情脉脉道:“我知道,闲情,孤给你时间想……”
傅闲情扔开他的手,转口道:“那还不快滚!”
“你?!”乐少歌指着他,又爱又气,真是不知好歹的傅闲情,孤给你台阶你还不下?看来真想被收拾了。
“我不是一个喜欢束手就擒的人!”
他坏坏一笑:“怎么?真要造反吗?”
“你说呢?!”傅闲情淡然一笑,清澈如浅溪之水,明净而温情。
“有魄力,那就试试如何?”
“你的江山并未稳,还是等万方来朝之日再说!”傅闲情一股无聊的样子,挡开乐少歌,自己转身出去了!
“万方来朝?附近也没几国啊……”他这才反应过来,傅闲情又在捉弄他,心里暗骂:傅闲情!你等着,孤迟早有一天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看你还敢嚣张!
巡游四方
乐少歌早有巡视三军的心思,这次不知谁提出来的,正合了他的意,既没有大张旗鼓,也没有锣鼓喧天的巡游,而是同行三四人,便衣常服,随意走走!
出发之前,把傅闲情傅闲情也叫到了御书房,屋里就国君,傅闲情以及宰相昃顾三人。
昃顾惶恐莫及的跪下:“老臣恐负陛下重托!”
“不好好干,负了便是你宰相的责任。”国君批完一个奏折,又拿起另一份看了几眼,提笔划嗒了几下,放在了另一堆奏折上。
“可陛下私下出巡,身边不带人马,那万一……”
“丞相放心便是,朝中事物由你和几位爱卿处理,孤很放心。像这堆奏折,孤回来以后不想在看见!”他指了指批改后分成三堆的奏折中的其中一沓,示意昃顾上去看,昃顾唯懦的走上前去,看了看那堆奏折,别说国君看了生气,就连他也看不下去了,尽奏一些无关琐事,三省六部是怎么干事的,这种文案卷册也呈上来!
“今年各州的州试,新进的士人孤不管,在朝为官的一律严格执行年度考试。你宰相就由闲情回来负责考。”
“这……”宰相血压立马升高,半天出不来气。
傅闲情从窗外走过来:“你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昃大人不必担忧!”转而变脸冲着乐少歌道:“弄完没有,再不出门,天都黑了!”其实现在还是大清早!
“马上!”他飞速的看了一下手里的奏折,速笔一挥:“大功告成!”起身朝屏风后,便走边道:“来人,替孤更衣!”
宰相和几位大臣站在城楼上,看着四个远去的背影……
“昃大人,陛下就这样走了?”一个大臣不敢相信的问道。
“是啊,朝中之事还望几位大人履力相助!”
几个人谦和道:“哪里哪里,都是我等应该做的!”
……
“我们先去哪儿?”
“东南西北,各择一地,日出东方,孤也学夸父逐日一回!驾!”他纵情大欢,策马奔驰,如同被放出栏的骏马,终于可以无拘无束的奔腾于广漠的草原之上。
其余三人在后面慢吞吞的骑着……
“二公子,他怎么那么高兴啊?”
“在笼子里待久了,就像你一样。”
忆南没好气:“二公子尽拿我开玩笑!”默然的垂头不不做声了。
“忆南怎么了?”
几颗泪水滚落:“二公子,我想爷爷……”
傅闲情靠马过去,伸手替她擦了擦泪水,笑意清和,眼里却满带伤感,言语也黯然神伤,沉重无比:“好,有机会,我们回家看看!十多年了,该回去了。”
当年梅翁一语:“南国红豆种相思,公子今日离去,不知何日归故土,唯有薇南的梅花,伴君天涯。”
北雁南归……
梅翁,好久不见,闲情很好,忆南很好,无论何时,勿念!
可怜的清商一个人默默的骑着马,尾随在他们后面……
面朝大海
漠夕州的漠夕城这里是他们来的第一城,位于青阎最北方,冬天最冷的四大州之一。
忆南一路抱怨,本来以为跟着他们出来游山玩水的,没想到出门半月尽是风餐露宿,走的尽是穷山恶水之地,人烟荒芜。
今晚又是露宿林中,四个人围着一团火。
“忆南?”傅闲情看着忆南满脸的埋怨色。
“早知道,就不该让你把这个丫头带出来,你家公子都不挑,你还嫌这弃哪的!”
“哼,我是替我们家公子嫌弃。你不带我们家公子好好出来玩,让他这么辛苦的跟着你奔波,你看看我家公子,都瘦了一圈了!”忆南满是心疼道,确实,傅闲情是他们四个中最难养的。
乐少歌挑眉看了看傅闲情,傅闲情添着火柴没有说话,摇曳着火光映衬着他清俊的面庞,出神无言中。
乐少歌一出门只顾着自己的事,却忘了身边还带着一个人,虽然从小不是锦衣玉食的养着,可是他的生活还是很有规律的,一日三餐均衡着呢。
而他虽然锦衣玉食,不过吃苦的本领从小锻炼了的,在回朝接任皇位之前,他老子可没少磨练他,什么荒山野地,戈壁孤岛,沼泽洼地,只要可以扔的他老子就扔过去,除了死活什么都不管,可以说,他吃过的苦常人不能堪比,否则也磨练不出一代帝王。
“闲情?”他抓住他的胳膊。
“没事!”他淡然的笑笑,原来自己这么吃不了苦。他有几许责恼,起身道:“我四处走走!”
他纵然起身:“闲情!”
他有几许生气:“别跟着!”
身后是黑杳的针叶林,高林密布,森森俨然,月光下,诡异万状,有的张牙舞爪,有的矗然而立,千奇百怪,让人不免胆颤几分,好奇心大的,却想来个独家探险,绝对惊险刺激。
傅闲情一个人走了很远,银灰色的月光下,他坐在浅溪滩前发呆,溪水打湿了他的衣角都没注意,盯着粼粼水光,虫鸣窸窣,偶有鸟惊声,溪水潺潺,谧而不喧;幽静无比。
他过来挨着傅闲情坐下。
“你来干什么?”
“放心不下!”低语道:“对不起!”
“有什么值得道歉的!”
“我应该早点回来认识你。”
他静默一阵后说了这几个字:“相逢也未晚……”
“对!”他无比肯定道,也不知道自己在肯定什么,只知道若晚一点,这个人的心永远不会在他这儿,心跳很快,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后怕。
“明天入城有什么打算?”
“先带你吃顿好的。”他晃过脸笑笑;月色美如斯,人亦如此。
“也只有你养得起我了!”
他幸福无比道:“总算说了句良心话!”
傅闲情撇眼道:“有什么可得意的,天下在谁手,不是你养我,就是我养你。”
“嘘……有人来人!”军中的磨砺,让他对周围的动静警觉性很高,他立即拉起傅闲情走进密林,躲在一棵大树后面。
一个黑子蒙面人道:“大人,一切按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听我的命令再动手。”这个人的声音很浑厚,不过听起来年纪不大:“秦郁来了?”
“怎么了闲情?”乐少歌的声音压得极低问了一句。
“秦郁?”傅闲情蹙眉。
“谁?!”黑衣人察觉到附近有人,立马朝这边走来!
乐少歌将傅闲情带进了地势很低的缓坡下:“闲情别动!”见势不对,立马将傅闲情扑倒在沟壑中,还好乐少歌穿的是黑衣服。
黑衣人谨慎的探查了一下四周不妥,便转身离开了,回去回过话之后,他们各自朝两个方向走了。
“人走了!”
他笑笑:“我知道!”
“还不滚!”
“不想……”
第二天,他们入城后,便找了此处最好的酒楼住下了,面朝漠逻海,风景甚是阔大雅致!
忆南出去闲逛了一圈回来,进门遇见了出门办事回来的清商。清商见她,看了一眼,径直进去了。
“喂,站住!”她叉腰立于门口,引来吃饭的顾客回头观望。
清商立在了那里,一身黑衣,风度凌拔,气势自震一方,也是一表人才啊。
忆南这才走进去:“哼!没看见本姑娘先到门口吗?”然后径直走进去,插身而过,给了清商一个女士优先的脸色。清商一脸冰,然后闷了一句:“死丫头!”
“你再说一遍!”忆南耳朵也太好使了,转身走了回去,指着清商问道。
四下人都开始议论起来,什么谁家的姑娘这么放肆呀,日后定嫁不出去之类的,清商闻之,垮脸欲笑,明显的嘲笑。
“管你们什么事!”准备大开骂言。
“忆南!”楼上一人唤到,声如环佩清越,令人耳新心明。皆抬头看上去,却只看见了进去的背影。
忆南默不作声的立马上楼去了。
然后再坐的,有心思的便开始向掌柜的打听,掌柜的被封了口,也无可奉告呀,那些人只好悻悻作罢!
清商回道:“主上,都安排好了!”
“嗯好,闲情走,我们去游漠逻海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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