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瑄儿可是安心睡了。”裴言脱下外衫放在一旁,缓缓躺下了。
卫瑄点点头侧身紧紧拥住了裴言的腰身,他微微抬起头吻上裴言的眉心,“老师好好休息。”卫瑄轻声道。
“瑄儿,你会后悔的。”裴言看着怀中秀美的面容,一时的感情又能持续多久,到底还是瑄儿太年轻了。
“我绝不会。”卫瑄坚定的说,他会紧紧握住老师的手绝不放开一分。
第 23 章
第22章
桌上燃着几支烛火映得房间异常明亮,窗纸随风晃动发出一阵轻微的声音。梳妆台的铜镜前映着一道纤细的倩影。
薄纱披在雪白的胴体上,一双白皙而修长的腿若隐若现,胸前的衣襟敞开一片,露出如玉脂般的肌肤,纤细的脖颈。及腰的墨发披散在身后,一支朴素的木钗微微挑起一撮披在肩头。
细长的葱指轻拂在衣衫上,指尖一抹红色异常鲜艳,仿佛如尚未枯涸的血迹一般,略有一丝淡淡的凄凉。婧婉静静的坐在床边,丹红的双唇微抿,双眼望着紧闭的房门,隐隐有一丝期待,面上夹杂着淡淡的娇羞之色。
夜晚略有些寒意,婧婉拥住微冷的双手,双肩不禁微微发颤,她看着远处的外衫想披在身上。
“娘娘,您再忍忍,殿下很快就来了。”宫女倒了一杯热茶端到婧婉面前。
婧婉坚定的点点头,她的时间不多,在后宫中还未有新人进来时,她必须要好好把握机会。
她轻抿的一口热茶,缓缓放下茶杯,直起腰身端坐着。远处隐隐传来一丝脚步声,婧婉面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她轻抬纤手抚在衣领上,却如何也无法解开。白皙的面上有一丝淡淡的红晕,宛若涂了一层脂粉般。
“娘娘。”宫女躲了躲脚,恨不得替婧婉解开领口。
婧婉轻咬下唇,稍稍用力扯开了,殿下是她的夫君,要侍奉一生的人,她还有何可羞愧的。
房门轻轻打开,寒风扑面而来,婧婉不禁抱起了肩膀,“臣妾参见殿下。”
卫瑄看着婧婉身上的薄纱微微蹙眉,“小婉怎么穿得这般少。”他见婧婉冻得直颤抖,伸手系上了她敞开的衣领。
婧婉感受着肌肤间的温热,微微抬起手想覆上那双温暖的指尖,然她却迟疑了一下,她看着卫瑄缓缓放下手,眼中一片失意,刚才她错失了良机,甚至今晚都再难留下卫瑄了。
“这么晚了,派人唤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卫瑄看着婧婉面颊上的一片红晕,侧身退了一步。
“殿下,能不能留下来陪我一晚。”婧婉握住了卫瑄隐在衣袖间的手,尽力说出心中的奢望。她要求得不多,一晚就好。
“小婉,在我心中你一直是一个温婉贤良的女孩,这不是你心中的意愿,是母后吩咐你做的对不对。”卫瑄不动声色的抽开了自己的手,他未想到才一个月母后就安奈不住了,亦或是大婚前他的反应太过坚决。
婧婉看着卫瑄明亮的双眸,缓缓点头,但她现在除了□□之外,如何还能让卫瑄留下。
“天色不早了,小婉好好休息吧。”卫瑄转身走向夜色之中。“我明日回来看小婉的。”
“殿下。”婧婉看着桌上的茶水,用力抚住桌边。明日她会见到卫瑄,然卫瑄不过是将她送到母后宫中罢了。
“娘娘,您还年轻总会有机会的。”宫女将外衫披在婧婉身上,扶着她走到床边。
卫瑄匆匆走过长廊,寒风吹拂着他的外衫,有一丝刺骨的寒意,他在房间门前顿了顿,继而走向了深处。
卫瑄看着远处的窗纸透过微弱的光芒,现在的时辰已经不早了,然老师犹在伏案操劳。老师的身体不是很好,若在这般不顾惜自己,又怎能长寿,若有一日他登上帝位,必然让老师静心休养。
卫瑄走上前轻敲两声,推开了房门。
裴言放下笔墨,看着卫瑄秀美的面容,“瑄儿有什么事情吗?”他自知卫瑄必然无事,自那夜他放任了瑄儿之后,瑄儿夜晚便会时常来他的书房。虽多有不妥,但他却不忍冷声责备瑄儿。
“难道我无事就不能来看看老师吗。”卫瑄故作有些生气的转过了身体,近日他时常逗留在老师身边,伺机与老师亲近,怎么老师还未习惯。
“我并不是此意。”裴言微微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卫瑄身边。若他现在待卫瑄冰冷一切,或许一切顾虑便不存在了,但他不忍心,他宁愿等待瑄儿渐渐醒悟,亦或是裴言贪恋这短暂的温暖,若瑄儿继承大统后,他们就再不可能这般了。
卫瑄猛的转身拥住了裴言的身体,他看着老师微微愣了一下,趁机凑近他白皙的面颊,轻轻吻了上去。
裴言感受到那丝淡淡的温度,不禁向后退了两步,面上亦有些羞愧之色。
“老师脸红了。”卫瑄看见裴言面上的一抹红晕,惊异的叫出了声音,他未想到老师害羞的模样这般好看,竟还有一丝可爱。
卫瑄见裴言的神情有些冷淡,误以为老师生气了,伸手拉着他的衣袖小声道,“老师,您别生气,我以后不再这般说了。”
“瑄儿,你已经不小了,怎还如小孩子一般。”裴言微微摇头,他看着卫瑄诚恳的认错,责备之言又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好了,以后我做事前一定考虑再三。”卫瑄不耐的说,倘若他按规矩办事,又怎可能与老师亲近,曾经就是他太过遵循宫廷礼教,才与老师越走越远。
“瑄儿,我说的不是此事。”裴言看着卫瑄眼中执着的神情,瑄儿已经长大了,真的不能再如儿时一般无所顾忌了。
“老师是不是想说,我已经年长不可在与您亲近了,”卫瑄扬声说道,“难道您忘了我曾说过的话吗,我愿一生陪在老师身边。”他本以为那夜的承欢身下已然让老师看到他的心意,岂料老师仍不明白依旧将他当做不懂事的小孩子。倘若他当真不懂事,那夜就毫无顾忌的压在老师身上了。
“瑄儿,你身为王储绝不能整天与老师腻在一起,你身后还有等待你的妻室。”裴言微微叹了口气,瑄儿虽说不触碰任何女子,但这又怎可能,倘若被那些大臣得知,他们岂不会罢朝示威。
“那夜我已经表明我的心意,难道老师还未看到吗,亦或是你觉得我太过年轻,说过的话根本不可信。”卫瑄用力握住衣袖,他现在不过就是一个年及十八岁的孩子,手中并无任何权力,又如何让老师相信。
“怎样才能让您相信我,您告诉我好吗?”卫瑄大声道,纵然他活了两世但仍算计不过母后的心智,他生怕有一日自己醒来便看见躺在身侧的表妹。
裴言一片沉默,不是他不肯相信瑄儿,而是他顾虑这段不该存在的感情恐会毁了瑄儿。
卫瑄握住裴言袖中的手用力按向自己的胸口,眼中的神情似有些癫狂。
“瑄儿。”裴言担心卫瑄恐会伤到自己,手上稍用力道甩开了衣袖。
“若我的心还在跳动,我的心意就绝不会改变。”卫瑄看着裴言苍白的面容,似乎忆起了上一世他抱着老师的尸体,心中悔恨异常,恨不得以自己的性命去换回老师,然却没有任何意义。
卫瑄抬手抚了抚裴言的衣袖边,仍残余着老师的一丝余温,以后还有二十余年的时间,他又何必如此逼迫老师,卫瑄更怕他做错了事情如上一世那般伤透了老师的心。
“老师有旧伤在身,日日操劳对身体不好,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卫瑄转身抚上门边,却未踏出一步。
裴言看着卫瑄眼中极尽绝望的伤痛,心中猛然一颤,他不知自己的回避对瑄儿的伤害如此深。或许瑄儿是动了真情,否则那夜也不会甘愿被他拥住。而他身为瑄儿的师长又该如何回应这段感情,难道与瑄儿一同错下去吗。
裴言未说什么,伸手握住了卫瑄微冷的指尖。
“老师。”卫瑄转身拥住了老师的身体,眼中亦有一丝星点的湿润,他能重活一世看到老师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已经是幸事了,至于其他的,他甘愿耐心等下去。
裴言感受得到卫瑄强烈的情绪,他抬手轻轻抚了抚卫瑄的后背。“老师一直都会在瑄儿身边。”只要瑄儿还需要他一日,他就绝不会离开。
“我今晚可以留下来吗?”卫瑄靠在裴言肩边小声问道,握紧的手迟迟不肯松开。
“可以,但卫瑄不许在床上乱动。”裴言张口应了,但他仍对那夜的事情心有余悸,清晨他醒来便看见瑄儿如八爪鱼一般缠在他身上,如何都推不开。
“好。”卫瑄忙道,面上流露出一丝喜色。
裴言见卫瑄眼中的伤痛渐渐消退,心间不再如刚才那般沉重了,他俯身坐在桌边,拿起了一旁的书卷。
“老师,您该休息了,这些书卷您可以明日再看。”卫瑄伸手夺走了,他留在书房中,绝不可能再任老师这般辛劳。
“明日还有明日的事情。”裴言颇有些无奈。
“那也不可以,您精通医术应该知道您的身体状况,就算是常人都无法经受住这般的操劳,更何况您曾受过重伤。”卫瑄抬手抚上了裴言的胸口,老师真的为他付出了很多,然他又能为老师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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